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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也坠落(近代现代)——穆穆良朝

时间:2024-12-15 09:48:28  作者:穆穆良朝
  苏照春笑着和裴致礼道了最后一声晚安,推开门进了屋。
  裴致礼表情平静地目送苏照春进入了屋子。
  他转身一个人循着夜色和灯火,缓缓走回了有郁启明在的地方。
  病房里,郁早早看到了裴致礼来,轻手轻脚地从沙发上起身。
  她比了个手势,示意郁启明还在睡,裴致礼轻轻点了一下头。
  郁早早拿起早就收拾好的包,跟裴致礼挥了挥手,她出门去找陆今安解决晚饭去了。
  裴致礼替郁早早扶着门,等目送郁早早进了电梯,裴致礼才回身,轻轻合拢病房门。
  病房门合拢,发出细微的喀嚓声。
  病床上的人因为门合拢的那一声细响睁开了眼,他在半梦半醒里低低叫了一声裴致礼。
  裴致礼一边脱外套一边应声。
  郁启明闭着眼凭着直觉伸手,开了床头灯。
  灯亮了,照出了男人修长的身形。
  他不急不缓地走到病床前,先看了眼还没挂完的点滴,然后伸手摸了摸郁启明手背的温度。
  暖的。
  郁启明睁开眼,又闭上。
  他又轻轻叫了一声裴致礼。
  裴致礼说:“是我。”
  “……几点了?”
  “七点三十五分。”
  郁启明脑子里转了两圈七点三十五分,然后睁开眼问裴致礼吃过饭了没有?
  裴致礼回答:“吃了。”
  郁启明慢吞吞打了个哈欠,他说:“唔,我也想吃饭了。”
  听得出来是真心的。
  让一个不喜欢吃饭的人都开口说想要吃饭,足以体现这段躺在病床、躺在ICU里的日子有多么难熬。
  裴致礼坐到郁启明的病床旁,用被角盖住郁启明露在外面的手,安慰他:“再过两天就能吃饭了。”
  郁启明觉得有点热,他还是想把手放到被子外面。
  只是他放到被子外一次,裴致礼盖一次被子,放一次,裴致礼盖一次被子。
  第三次的时候,郁启明都笑了:“你跟我较什么劲?”
  裴致礼愣了一下,然后也笑了。
  “没办法。”他实话实说:“我控制不住。”
  控制欲也好,保护欲也罢,裴致礼暂时无从消解自己这一股情绪。
  他甚至十分理性地判断出自己还没有从得知郁启明出事的“恐惧”中回神。
  所以,偶尔的,在听到郁启明跟他说话,在触碰到郁启明体温,在看到郁启明这个人的时候,裴致礼并不十分能确定这些声音、场景、体温的真实性。
  哪怕理智告诉裴致礼这一切是真实的,但依旧有“理智”告诉裴致礼,这一切或许是他虚构的。
  裴致礼同样无从消解这一股情绪。
  病床上的郁启明知道裴致礼为什么会这样。
  他又把手从被子里拿了出来,这次,他朝着裴致礼张开手,说:“来,抱一下。”
  裴致礼没有犹豫,俯身和病床上的人拥抱。
  这是一个坚定的、漫长的拥抱。
  【作者有话说】
  我怀疑我是阳了。反复低烧,浑身酸疼,剧烈咳嗽,喉咙哑了。
  哎……今夕是何夕。
 
 
第80章 
  裴致礼不敢用力,只是象征性地用手臂拢了一下郁启明的肩膀。
  反倒是郁启明,虽然力气没有恢复得很好,但还是尽量给予了一定力度。
  贴得很近,连心跳声都像是在共鸣,郁启明侧过头,用带着温度的唇贴了贴对方微凉的脸颊。
  郁启明的呼吸扫过裴致礼的耳侧,裴致礼的手指摸索过郁启明肩膀上的淤青。
  “还疼吗?”
  “哪里?”
  “这儿。”裴致礼的手指来回蹭了一下那块软肉。
  郁启明还是觉得裴致礼的手指有点凉,他微微缩了缩肩膀,说:“……还有一点点疼吧。”
  不说没有,说没有太假,说还有一点点就刚刚好。
  裴致礼收起了手指,低下头,在那块淤青上轻轻亲了一下。
  郁启明笑得险些咳嗽:“好了好了,现在一点点都不疼了。”
  其实郁启明分不清他身上那些疼痛的具体来源,肩膀上的小淤青带给他的疼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左腿的骨裂,手臂的擦伤,乃至于脑震荡的后遗症都比这一小块淤青更让郁启明觉得难熬。
  只是前两天刚能说话的时候对着人喊了一声疼,把人弄得眼泪都快要出来了,郁启明有点见不得裴致礼掉眼泪。
  漫长的拥抱结束,裴致礼起身,问郁启明渴不渴。
  郁启明说渴,裴致礼就转身去给他倒水。
  郁启明看着裴致礼忙活,试图在床上翻身——失败,郁启明咽下疼痛,微微侧着头,把额头抵在枕头上缓一缓。
  背脊上泌出了冷汗,郁启明的嗓音却依旧轻松。
  他对裴致礼说:“我有一点想洗澡。”
  虽然今天在早早女士的帮助下,他已经初步完成了一点身体的清洗工作,但是这些对于郁启明来说实在不到位。
  他还是比较想把自己泡进浴缸,泡三十分钟打底,然后从头到脚拿刷子把自己刷干净——郁启明本人没有任何洁癖,他只是相对比较不能忍受“不洗澡的身体”而已。
  裴致礼回答说:“还不行。”
  他在带吸管的水杯里给郁启明倒了温水,然后把吸管送到郁启明嘴边。
  郁启明含着吸管喝了两口,问:“什么时候才行?”
  裴致礼讲:“再过两天。”
  “我不是在做月子。”郁启明瞟了裴致礼一眼,嘟哝:“何况现在做月子也能洗澡。”
  裴致礼嗯了一声,夸郁启明:“你懂的挺多。”
  郁启明满自得:“还行吧,这一块得谢谢曹姐,曹姐最近的朋友圈里全部都是母婴信息,今天刚发的就是有关于产妇如何坐月子的文章。”
  裴致礼并不很想听郁启明谈产妇如何坐月子这一块的知识,于是他问郁启明还要不要再喝一口水,郁启明说要,然后张开嘴狠狠咬住吸管。
  喝完了水,郁启明继续歪着,他把头枕在那个碎花枕头上,然后问裴致礼:“工作是不是很忙?”
  裴致礼坐到床边,说:“有点收尾的事情还要忙几天。”是忙的,何况他现在还没了郁启明,很多本该流畅的工作事项卡了又卡,不免又要浪费时间。
  郁启明倒是不问裴致礼在收什么尾,打工人很有休病假的觉悟,坚决不开口询问工作。
  他说:“今天我醒着的时候,李博鸣过来探望我,小孩儿看上去恢复得还不错。”
  裴致礼嗯了一声。
  郁启明看了裴致礼一眼,讲:“还不会真是李昶岸干的吧?胆大包天了这个家伙。”
  早前还在icu的时候,郁启明其实就有猜测,只是黑手套、白手套,“凶手”具体会是谁,是不能由郁启明来对着裴致礼说的,这太伤人了。
  可是李昶岸还是能提一提的。
  而一提到李昶岸这个名字,裴致礼的眉心就开始发皱,只是因为是郁启明主动提的,裴致礼还是竭力按捺下了那股厌恶,开口和郁启明解释了几句。
  李博鸣在车后座,却幸运地只受了一点“轻伤”,说是“轻伤”当然是相对于郁启明而言,平川当地的医疗条件一般,加上裴致礼一开始就留了心眼,所以在走的时候,也直接带着李博鸣一起回了S市,住进了春山耀华。
  春山耀华是裴家的地盘,裴致礼拿捏住了李博鸣,李昶岸不想低头都不行。
  裴致礼说:“李昶岸赌得有点大了。”
  李昶岸是几年前被人搞得染上了赌瘾的。他是个聪明人,当然清楚知道自己是在跳火坑,所以在知道自己戒不掉之后,咬牙直接和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感情甚好的老婆离了婚。
  只是离婚了到底还是不舍得分割财产,比起把这些真金白银给老婆,他还是更乐意选择去赌城梭哈一把,没准就发了呢,手气这个事情,谁也说不好的。
  赌博是无底洞,李昶岸手气又大多数不好,很快就把身家输了个一干二净。输干净了,他自然而然就开始动他这一个聪明人的脑子了。
  能在耀华坐到这个位置的,李昶岸当然称得上是个胆大心细的人,他是管钱的财神爷,是裴召南的心腹,是钟遥山见了都客气叫一声的李总,在账上动动手脚挪个一千万算什么事情。
  只是一个一千万不够。
  可惜了一个一千万不够。
  雪球越滚越大,他的胆子也就越来越大,他一开始盯上的不是老厂房的项目,而是前两年郁启明负责的这一块,只可惜郁启明是个生瓜蛋子,一是一二是二,看上去聪明,可不够灵活,做事又太追求周全,李昶岸看不惯他的滴水不漏,于是只能扯住其他几个部门的费用。
  郁启明讲:“市场部的吴总手里有东西,只是一直没敢往上递,他……联系你了吗?”
  吴总看不准山头,他谁也不敢拜,生怕被裴召南盯上,到时候事业没了不说,老婆孩子都得跟着一起鸡飞蛋打,这对于中年男人来说约等于请死神上门。
  要不是郁启明给他打鸡血,他估计还得继续窝着,最多也就和李昶岸在会议桌上对骂。
  郁启明问有没有联系,裴致礼说联系了。
  郁启明又问:“他给你了?”
  裴致礼一脸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
  郁启明啧了一声,夸自己:“原来我适合当说客,长了一条三寸不烂之舌呢。”
  “是。”裴致礼盯着郁启明的唇看。
  郁启明察觉了,他说:“……不行。”
  裴致礼觉得没什么不行。
  比起之前的,这一个的确算不上是一个标准的吻,少年人的亲亲也没有这么纯。
  饱含亲昵的唇轻轻贴着唇,碰了一下,分开。
  又轻轻贴了一下。
  软得要命。
  郁启明耳朵根发烫,脸也有点发烫,他觉得自己的脑震荡后遗症又上来了。
  晕的,又像是真的整个人陷入了一汪又冷又软的名叫裴致礼的湖水。
  “……人可能真的得死一次。”郁启明晕乎乎地讲:“死一次了,就什么都甘心了,也什么都想通了。”
  那些想不通的、纠结的东西是血肉上的脓包,而现在,那点脓包被人拿了一把剪刀,咔嚓一声给强行剪去了。
  破溃的伤口流脓流血,只是好在有人给他周密地上了药。
  裴致礼听懂了,他的手指捏了捏郁启明的耳垂,松开,食指的指腹顺着耳廓的弧度缓缓往下,最后停留在郁启明脖颈里,指腹贴紧了那一寸皮肉,皮肉底下是郁启明流淌着血液的、生机勃勃的脉络。
  他感受着对方的体温,说:“我宁可慢慢来。”
  郁启明唔了一声:“慢慢来也不是不行,只是慢慢来的话,我能钓你三年。这三年里,我会把你折磨得精疲力尽,然后,你就会逐渐怀疑自己,质问自己。”
  裴致礼笑了一下,问郁启明:“怀疑什么?”
  “怀疑自己的选择出了错。当一个人精疲力尽的时候,自然而然会怀疑自己的选择是不是出了错。”
  “我不会。”裴致礼讲:“有的人会,但我不会,因为我承担得起任何选择的后果。”
  “你会的。”郁启明信誓旦旦讲:“人都会觉得累,你没见识过我反复的样子,我能把你折磨到——”
  郁启明朝着裴致礼呲牙:“跪!地!痛!哭!”
  裴致礼嗯了一声。
  总归还是情人眼里出西施,郁启明呲牙咧嘴的模样在裴致礼看来也还是有趣更多。
  手指顺着郁启明的温热的脖颈轻轻滑动,裴致礼建议郁启明:“你如果想,可以试一试的。”
  郁启明收起牙齿。
  裴致礼:“怎么,不想试一试吗?”
  试试什么?
  折磨还是反复,还是跪地痛哭?
  “……你提出这样奇怪的要求,会让我误解你的……”郁启明想了想,“癖好。”
  裴致礼说:“我并不清楚我自己的癖好,这需要和你一起摸索。”
  一边说着摸索,他的手指一边顺着弧度往下游走。
  郁启明掸开裴致礼落到他喉结上的手:“好好说话!”
  别开黄腔。
  也别乱摸!
  裴致礼笑了笑,收起手,再次低头,和人轻轻贴了一下。
  这一次,除开浅的冷的香气,还有更多的、更多的——郁启明的鼻尖撞上了裴致礼的眼镜。
  郁启明睁开眼:“……卡。”
  收拾好了海潮一样泛滥漫涨的那点情绪,裴致礼起身去了一趟浴室。
  郁启明躺在病床上等那点晕乎劲过了,然后摸出了手机。
  手机里有郁早早的最新留言。
  【你吩咐的车子后备箱里的东西我拿来了哈,放病房的柜子里了。】
  【不过我看到你后备箱里还有新买的衣服?要不要我回家的时候顺便给你洗了收起来?】
  【看到记得回复啊老弟】
  郁启明节省力气,直接给人回了一条语音留言。
  “我都不记得还有——反正车子后备箱里的东西本来就是打算不要了的,白袋子你拿过来了就好,剩下的麻烦你替我收拾收拾扔了吧。”
  郁早早不出意外秒回。
  【啊不要了?】
  郁启明说:“嗯,不要了,丢了吧。”
  郁早早若有所觉,不再多问,直接回了个:【好】。
  【作者有话说】
  倒也没想太多,番外是之前写好了的,想着鸽了好几天太难为情了,就改改先放上来应个急……唉,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不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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