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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也坠落(近代现代)——穆穆良朝

时间:2024-12-15 09:48:28  作者:穆穆良朝
  郁早早真的是要纠结死了:“……那郁星星那边?”
  裴致礼说:“没事的,放心。”
  行了,他都让放心了,郁早早勉强道:“好的,好的。”
  后续裴致礼怎么处理的,是不是真的有和乔丰年联系,郁早早不知道,郁启明也不知道,总之宋学而顺顺利利坐上了飞机去了瑞士,而他们一行人驾车行驶在高速,成为了返乡大军中的一员。
  开到了服务区,郁早早停车换了陆今明当司机,她还要去上个厕所。
  郁启明和裴致礼就也顺势下车松口气。
  裴致礼走到一旁点了根烟,郁启明有些眼馋地盯着他手里的烟看,裴致礼冲他晃了晃,讲:“不能给你。”
  烟瘾不是没犯过,但是郁启明这个人想忍的时候就是什么瘾都能忍得住,可是现在他不想忍了,就凑过去,单手揽着裴致礼的肩跟他商量:“就一口,行吗?”
  裴致礼摇头说不行。
  郁启明讲:“就一口。”
  裴致礼把烟摁灭了,说:“知道你难受,我陪你一起忍吧。”
  狠人就是狠人,直接釜底抽薪不说,还跟他打感情牌。
  郁启明松开揽着裴致礼肩膀的手,笑道:“也行吧,只要你别被我抓住,不抓住我就当你陪我一起忍了。”
  裴致礼吃了这一出幼稚的激将法,他拿出烟盒,直接就准备往垃圾桶里丢。
  郁启明:“哎哎哎,有钱也不能这么浪费,放我这儿吧,我替你收着。”
  郁启明一把抢过了烟盒,直接往自己衣服兜里塞:“烟放我这儿,打火机放你那儿,安全。”
  特别安全,他们两个不凑到一起都点不出一根烟来。
  郁早早怕人等着急,上完厕所就小跑着回来,回来了却看到片后车座上却还是空的。
  她敲了敲驾驶位的玻璃,问陆今安,郁启明他们两个人呢?
  陆今安指了指前面。
  郁早早一抬头,就看到了不远处的郁启明正在站在那日光里,双手插兜抿着嘴在笑,笑过了,又凑到裴致礼跟前说了点什么。
  离得远,郁早早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她只知道,光天化日,这两男的看上去简直就准备要亲嘴。
  嗯,感情真好啊。
  感情。
  感情。
  ——有没有人能告诉她,到底他爹的什么是感情?
  感情这个东西,好像是没有一点点具体的标准。这种没有标准的东西太玄乎了,郁早早知道自己智商一般,她琢磨不透它。
  琢磨不透,郁早早就也判断不出到底人与人之间到底是有感情好一点,还是没有感情好一点。
  可能还是没感情好一点。
  就像此时此刻她与陆今安的关系,尝试着睡一次,觉得还行,就可以有第二次,第二次过后觉得还是不错,那么接下来是顺理应当的三次、四次——
  截止到现在,郁早早已经数不清自己和这个男的睡了几次了。
  他们没提感情,也没谈爱,就这么有空了吃几顿饭睡个觉,没空了就手机联系,没人提从前,也没人提未来。
  见面了就上床,下了床对着外人就介绍说是老乡——甚至都不想提是前任,烦。
  干嘛要特意提是初恋,是前任?显得他们两个年少轻狂时那点感情有多么情深似海。
  也免得显得他们两个是在藕断丝连——谁家的藕断了十年还能出丝的,早干瘪得被丢墙角落里,被老鼠啃光了。
  郁早早不是郁启明。
  她才不要心软,给人什么感情。
  收回目光,郁早早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
  陆今安剥了一堆松子,他把它们拢起来放在一个透明的盒子里,然后他把盒子递给郁早早。
  郁早早:“……谢谢。”
  陆今安问:“要催他们一下吗?”
  郁早早捻了颗松子塞嘴里:“人家谈恋爱呢,催什么催,自觉点别当亿千瓦大灯泡。”
  陆今安哦了声,又问她:“等下要不要去我家拿一只鸡,我妈自己养的。”
  郁早早低着头又捻了颗松子,说:“不用,没人会杀鸡。”
  陆今安:“我帮你——”
  郁早早:“不!用!各回各家各自过年,闭嘴别说话!”
  陆今安看了郁早早一眼,然后收回了目光。
  他看向不远处被云雾笼罩的山,隔了很久才说了一句,好。
  * * *
  太多年没有回老家,入城的路都已经变了道。
  郁早早和郁启明两个人一个说要往东一个说要往西,开车的陆今安握着方向盘,直接选择直行。
  陆今安:“前年新铺的,直通山脚,不用多绕路了。”
  裴致礼问:“需要开个导航么?”
  陆今安讲:“不用的裴总,这里我很熟。”
  很熟。裴致礼并不隐晦地看了一眼郁早早。
  郁早早一无所知,她转过头扒拉了一下郁启明:“家里不知道能不能住人,要不要先去一趟超市买点东西?”
  郁启明讲:“先不买,回去看看缺什么再买。”
  郁早早看了眼时间,到家估计六点,不算早不算晚,只是农村里买东西不比城里方便,她还是觉得要买点东西,然后陆今安又插嘴:“村道向外不到一公里的镇上开了一家商超,东西挺齐的。”
  郁早早熄火了,悻悻讲:“……行,行。”
  只是安静不到一分钟,她又转身扒拉了一下郁启明:“喂,郁星星,咱们算是少小离家老大回吗?”
  郁启明的羽绒服都要被她扒拉出鸭毛了。
  他抖了抖袖子,说:“不算,我们算是衣锦还乡。”
  郁早早眨了眨眼,坐回副驾狠狠拍了一记大腿:“靠,你说的有道理啊!早知道先雇个腰鼓队,敲锣打鼓回家才对!”
  郁启明:“……”
  裴致礼从手机上抬眼,低声问郁启明:“早早是在说笑话还是……?”
  郁启明把声音压得更低地回答他:“郁早早从不说笑话。”
  裴致礼霎时露出一脸劫后余生的表情。
  郁启明盯着男人,努力忍了,但还是没忍住,噗地一声笑出来。
  裴致礼握住郁启明的手指警告似地捏了捏。
  郁启明忍住笑,反握住裴致礼的手掌,给他解释说:“我只是想到了一点开心的事情。”
  话音刚落,前头的郁早早又听见了。
  她咻一下又转头,斥道:“什么开心的事情!你是不是又在那里回想我的黑历史!郁启明,你做个人吧!大过年的!”
  郁启明微笑挑眉,轻轻嘶了一声,开口向郁早早求证:“你——你是指让我不要说你八岁的时候和两只大鹅干架摔进甲鱼泥塘的事情吗? ”
  郁早早:“……”
  “还是你十二岁的时候挑衅隔壁那一条老黄狗被追得爬上了茅草棚的事?”
  郁早早:“……”
  "还是——"
  恼羞成怒的郁早早:“——郁启明我跟你拼了!”
  老家变了很多,从脚下的路,到路边的树。
  童年的记忆变得模糊,让郁早早在这一条回家的路上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曾经在这一个小村庄里笑着哭着长大。
  可是郁启明、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弟弟给了她答案。
  不用怀疑,那些好的坏的,的确都发生过。
  就在这一个被落日的夕阳笼罩的小村里,这里有牵绊着他们一生的童年,也有他们再也触碰不到的,并不那么多、不那么厚重的幸福。
  村里的小路铺设了水泥,蜿蜒通向深处,冷风吹开几户人家灶边的青烟,烟雾飘散在挂着冬枣的枣子树的树尖,树尖上的叶子都已经黄了,是不匀称的黄,斑驳次第的颜色就如同远处那一座披着晚霞的山。
  郁启明笑着靠近裴致礼,问他在看什么。
  裴致礼正专心看着窗外的风景,听到了郁启明的问话,他指了指远处那一座矮矮的、黄色的小山,说:“看那里。”
  郁启明看到了。
  山野变了黄,并不大好看,如果幸运,这两天能下个雪,景色会更好一点。
  “你说你小的时候给你妈妈去山上采过草药,是这一座山吗?”
  “是的,是这座山。”
  “你母亲也长眠在这座山里。”
  “对,还有我爸,他们一起躺在山腰,那一块地挺好的,坐北往南,视野也开阔。”
  车子转过最后一道弯,停在一道窄窄的小路外,这条小路太窄,车子开不进了。
  郁早早不说话,直接推开门下了车。
  郁启明拍了拍裴致礼的肩膀,告诉他:“我家到了。”
  走进这一条细窄的小路,走到它的尽头,就到了。
  这里是很多年前郁启明说要带裴致礼来的地方,这里有郁启明提过很多次的老房子和石榴树。
 
 
第85章 【完结】
  郁早早自顾自一个人往里冲,郁启明下车之后倒是又绕回到驾驶座,问陆今安怎么个打算。
  陆今安说他不急。
  郁启明笑道:“你不急那最好,我想着这房子是没办法住人的,男人没准还能勉强凑合凑合,早早不一定凑合得下去,别到时候半夜还得再打电话麻烦你过来接人。”
  话说是这么说,其实,郁启明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真的要住这里,几年前带着宋学而回来的时候就没住进家里,这次还带了裴致礼和郁早早,就更不会了。
  陆今安对着郁早早以外的人一向言简意赅:“行,那你们先进去,我停完车就过来。”
  郁启明点了点头,往后退了一步。
  等陆今安把车开走去找停车的地方了,他才走到等在路旁的裴致礼身边。
  小少爷气质清冷又矜贵,站在一根老旧的电线杆子底下,倒是把那根电线杆子都衬出了不符合它本身的身价来。
  裴致礼朝着郁启明伸手,郁启明抬手,挺自然地握住了,两个人就这么一起往里走。
  太阳落了山,夕阳也收了尾,窄路很黑,只有两户邻居家点着的灯照亮一点点路,郁启明拿出手机,打开了手电筒。
  郁早早已经到了家,她站在路的尽头朝着郁启明和裴致礼喊:“别磨蹭,快点过来郁启明,我找不到电闸啦!”
  郁启明喊回去:“你站着别动!”
  郁早早喊回来:“知道啦!”
  姐弟两个的喊声惊动了邻居家的狗。
  一条黄毛的狗从门缝里挤出半个头,在郁启明和裴致礼走过的时候,凶神恶煞地冲着两个人大叫。
  裴致礼反应极快地侧身挡在郁启明跟前,只是听到了狗叫声的郁启明还是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
  裴致礼示意郁启明快走,郁启明偏不。
  他从裴致礼身后探出头,盯着那只看上去也有点年纪了的黄毛老狗:“哇,这么凶,你不是阿花的子孙吧,阿花脾气好多了。”
  狗是听不懂人话的。它继续朝着两个人陌生人狂叫,甚至试图从门缝里钻出来。
  裴致礼拉了一把郁启明,拖着他的手往前走:“走吧,你也想被狗追着爬上墙?”
  郁启明那点刚生出来的小逆反一下子就消散了。
  他被拉着快走了两步,等走过了那条狗的势力范围,才开口讲:“它吓到我了。我想跟它打一架,不论出身,只以成败论英雄,看看谁才是这条巷子里的老大。”
  裴致礼的心偏到天边了:“你是老大。”
  郁启明说:“谢了裴哥,老大其实在腿软。”
  郁启明说他腿软,是真的有点腿软,谁让狗和老房子是郁启明尚未跨过去的梦魇,更别说就刚刚那条黄毛老狗的兄弟还啃过他爸的死人肉。
  裴致礼停下了脚步:“那我背你?”
  郁启明笑到险些咳嗽:“不用了,哥,咳,这次不用了,下次吧。”
  狗叫声一直到他们两个走到了路的尽头也没有歇,直到领居家有人呵斥了两声,那狗才呜咽着收了声。
  而走过了窄巷,就能看到一幢被浓蓝色的夜幕笼罩的、连着院子的二层小楼。
  小楼的对面种着高高矮矮几棵树,有的树叶已经落尽了,有的还没有落尽,那些落叶积在院落墙角,被冷风吹着正在打圈。
  早就到了的郁早早正站在大门外,借着手机自带的手电筒那一点点的光,正垫着脚看门外那两棵高大的石榴树,不知道在研究什么。
  郁启明让裴致礼陪郁早早,他到后头去推个电闸。
  郁启明举着手机绕过院子,在房子后面找到了电箱。
  电箱生了锈,郁启明用了点力道才把它打开。
  顺利推上了闸,郁启明喊郁早早:“早早,试一试开一开院子里的灯!”
  隔了一会儿,郁早早讲:“亮啦!”
  院子里的灯亮了,郁启明循着原路走回了前门。
  低矮的二层小楼前有了并不明亮的光,五十瓦的灯泡本来就昏黄黯淡,何况灯泡上还结了密集的蛛网,于是就遮掉了更多的光。
  “——郁启明,我钥匙不见啦,救命,你来开门!”
  郁早早站在大门口已经找了半天的钥匙了,从裤兜找到背包,从背包找到外套口袋,最后还是两手一摊找郁启明帮忙。
  “你找得到钥匙是惊喜,找不到是寻常。”
  当年钥匙一共有三把,三姐弟一人留一把,郁早早的不见了问题不大,郁启明的还在就行。
  郁启明拿出钥匙,开门进屋,屋外昏黄的光线射入厅堂,照亮了一寸地。
  郁早早推了推郁启明:“你去开灯。”近乡情怯,郁早早莫名奇妙地不敢往里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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