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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表最强疗养院(玄幻灵异)——龙沙雕

时间:2024-12-15 09:52:25  作者:龙沙雕
  “小怀特……小怀特!我怎么没想到他是老南斯埋在我这儿的暗桩!”老斯威特在书房里暴怒地踱步。
  他抬脚想踹柜子,柜子上有名贵的花瓶,他怕踹掉下来。
  抬手想砸钟,这钟挺精致的,是他从地下拍卖场淘回来的呢,他也舍不得砸。
  眼神左右搜索良久,老斯威特一把抓起书桌上的信笺,往地上一掷:“他竟敢背叛我!!”
  “……”斯威特夫人看着那张纸片轻飘飘地坠地,更显得丈夫的威严咆哮像无能狂怒,“你只在乎怀特家族背地里倒向了老南斯?”
  “难道你就不担心,雷文陛下相信了表面证据,觉得一切都是你搞的鬼——或者根本就不打算深究这些,直接把你和南斯那老东西给宰了?”
  老斯威特余怒未消地喘着气,一屁股坐回书桌后:“有什么好担心的?”
  “那矮人大军都快骑雷文脸上撒尿了,他还按兵不动,摆明了是不想打仗。”
  “换成以前的他,这能忍?就算跟矮人没有杀母之仇,也得把矮人给宰光了腌肉。”
  他逐渐平息了怒气,精明的小眼睛中闪过算计和冷血的光:
  “这么蹬鼻子上脸的挑衅他都能忍,那小疯子是真打算演个好仁君啊?”
  “好,仁君好啊。”
  “仁君想要庇护百姓,仁君想要行事公正。暴君不好拿捏,仁君还不好拿捏吗?”
  “你看,为了当一个仁君,他得忍着不对矮人出手,因为西南必将在这场打起来的战役中生灵涂炭。”
  “为了当一个仁君,他不能听风就是雨,没有证据就想杀谁就杀——呃!呃!!”
  拨弄着羽毛笔的左手毫无征兆地嘭然炸裂,惨叫即将被剧痛推着涌出嗓子时,有什么无形的东西箍住了他的脖颈,抽干了所有可呼吸的空气。
  他在夫人仓皇失措的惊呼声中被高高提起,徒劳地蹬动双腿,濒死令视线变得模糊。
  挣扎间,他看见一道熟悉的、化成灰他都不敢认错的身影,正斜靠在他书房的窗边。
  那人穿着庄严肃穆的黑色长袍,哪怕看不清楚,他也知道,那袍子上必然没有任何装饰,哪怕是低调哑光的暗纹。
  袍子的布料必然是硬挺的,不像任何正常礼服那样,带有修饰身材的收腰设计。
  他很清楚为什么——因为雷文陛下幼年时,帝都贵族们曾以“妖精的血脉低劣放荡”为由,猛烈抨击、羞辱这位刚刚回宫,年方7岁的帝国皇子。
  哪怕这位皇子在12岁登基时,将曾侮辱过自己的贵族悉数杀死,那些辱骂依旧如附骨之疽,令雷文自我厌弃,意图遮掩任何能够显露,或放大妖精血脉的特征。
  衣袍总是黑色的,是不想让鲜研的色彩衬得他容貌秾丽,于是原本的帝制礼服统统被废弃,改成葬礼棺椁似的黑色。
  身上不带任何装饰,是不希望首饰、暗纹显得轻佻,破坏帝皇该有的威严。
  雷文的长袍从不讲究收腰,甚至更偏向于直上直下的剪裁设计,是不想展露出优渥的、非人的身材比例,所以刻意避免柔和的弧线,追求笔直冷硬的轮廓。
  雷文的确是位恐怖的暴君,但也是头被过去困在牢笼中的困兽。老斯威特畏惧他,也怜悯他——是居高临下的怜悯。
  被打压剔除了理性、只会挥动爪牙的困兽,怎么可能赢得过人呢?
  好比此时,他听见夫人带着泣音挡在他面前:“雷文陛下!不,求您,别!瑞奇虽然嘴臭,但我对光明神发誓!斯威特家族从未做过背叛陛下的事!我——”
  “嗯,我知道。”雷文的神情一点也不愤怒,甚至算得上和善,他冲斯威特夫人友善地点点头,“夫人一向待我很好,而且出于真心。这是一笔难得的人情债,不需要在今天用掉。”
  “我今天不是来杀人的,只是来谈笔生意。”
  老斯威特的脖颈被骤然放开,肥胖的身体摔在地上,砸出几声要死的咳:
  谁他妈生意是这么谈的???
  而且……暴君刚刚的话……?
  他暗藏探究地看向雷文,却对上一双深如渊薮的眼睛,对方明明是笑着的,但眼睛完全没笑。
  这样洞察而冷静的眼神,仿佛对方早已看破他的某些小心思——
  比如故意纵容甚至鼓励自己天性单纯的夫人与人为善,雪中送炭,一来为自己谋取好名声,二来也是想借此留个保险,毕竟谁都知道暴君最重情义,人情债有时就是免死金牌。
  雷文冲着他又笑了一下,配上那张美如油画的脸,令人心神摇曳。
  可他却在这盛夏天忽地出了一身冷汗。
  恍惚间,他看见的仿佛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倦懒地在笼中打着哈欠的野兽。
  那座铁笼看似还套在野兽身上,实则笼门大开。
  ——有人为那头剔除了理性的困兽重新找回了理智。
  那头因为过于强大,而被忌惮的贵族们早早下手、意图利用剔除理性而压制的猛兽,彻底苏醒了。
 
 
第38章 
  失去手臂,和被人拿母亲的枉死逼入绝境,哪个更痛?雷文不知道。
  他回忆起和康柯初见时,他抱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心,炸碎自己的头颅,比起疼痛先占据每一根神经的,是无比轻松的解脱。
  “抱歉抱歉,原本只是听见老公爵似乎对我的立场有所误解,想稍作解释,没想到手下重了点。”
  他听见自己语带笑意,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进面色惨白的老斯威特,伸手握住那根突兀的断臂时,他感受到掌心下的身体重重一抖:
  “别紧张,断肢重续而已,炼金术的初等内容。”
  雷文的确没打算杀人,很快松开手。向后退开时,老斯威特的左手已经恢复如初。
  只有那根多出来的旧臂躺在地上,像某篇乐章中横生出的杂音,令人难以忽略,藏着不详和危险。
  “……”斯威特夫人怔怔地看着雷文,已经说不出话了,仿佛今天第一次真正认识他,亦或是对他如今的样子感到无比陌生。
  雷文并未因这种眼神而动摇,只笑眯眯地冲老夫人礼貌地请求:
  “接下来是交易时间,能否请夫人给我和老公爵保留一点私下交谈的空间?”
  斯威特夫人退却了,雷文回过头时,对上老斯威特复杂的眼神。
  “陛下说,我误解了您的立场。”老斯威特顿了顿,“是想告诉我,您还是那个暴君,别起不改起的心思?”
  雷文却答非所问:“瑞奇,告诉我。我那么痛恨贵族,为什么不一口气杀了所有的贵族?”
  “……”老斯威特的心底生出不悦,因这从前未曾有过的弱势地位。
  以前和雷文相处时,他总觉得自己才是睥睨对方的那一个,即便明面上他总表现得恭敬。
  “因为帝国这个庞然大物,每一处保证它正常运行的关键节点,都是由贵族构成的。”
  雷文赞同地点点头,仿佛没听出他话里藏着的威胁:
  “那为什么帝国曾有二十四位公爵,我杀到最后,偏偏留下了你们三个?”
  “…………”老斯威特心底的不悦猝然卡住。
  从没有人这么思考过。
  他和老南斯、老潘恩,每一个活下来的人,都只觉得自己屹立不倒,是凭借自己的本事、自己的手腕争来的。
  雷文却靠在窗边,拨动着指间的灵摆细数:
  “南斯公爵,他的家族曾侍奉贪婪之神,族地里迄今仍保存着完整的祭台,两年上一次供。”
  如果这个祭台的存在被光明神殿知晓,南斯公爵全族都将因此丧命。
  “老潘恩,居住在偏僻的西北,神都不愿意去的地方。”
  “他的家族堡垒建立在易守难攻的禁谷中,有足足两千年的历史,哪怕是千年前的神战,也没有军队能叩开潘恩堡垒的大门。”
  “但神战之后,冰霜巨龙与山火之神争斗,龙息雪山拔地而起,峻立于禁谷的西南方,如果引火融雪,整片禁谷都将淹没在洪流之中。”
  “至于你,瑞奇。”
  迎着老斯威特逐渐凝固的眼神,雷文似笑非笑地说:“你最特别。”
  “你和所有公爵都不一样,即便在名利场中沉浮,你的那颗利益之心,仍然会为爱情而柔软,为亲情而忍让。”
  “所以你纵许自己的妻子做任何她想做的事,为了儿女在老南斯手底下屡屡吃亏。”
  三名公爵,各有各的死穴,雷文说出来的只有一点,藏在暗处的还有更多。
  “……”老斯威特简直不敢想象。
  南斯家族驻地里藏着祭坛,每两年供奉一次这么隐蔽的事,连他都不知道,被所有人视为困兽的暴君却一清二楚——
  是了。
  所有人都看到了暴君疯癫嗜杀的一面,却因此忘记了,他是克里斯汀·埃尔多利亚的孩子。是那个以公爵之位,掌控帝国足足二十年的铁血政客,一手教养大的孩子。
  他本就该是这样。
  他的后颈一阵发麻,仿佛有冰冷的蛇掠过他的后背。
  这震悚的感受来源于他直至今日才发觉,原来当他们凝视笼中的困兽时,“困兽”也匍匐在暗处,安静地逡视着他们。
  他张了张嘴,最后有些涩然地说:“您想和我谈什么交易?”
  雷文转动着指间的王戒:“西南向三方各买了一批粮,可每一方都说手头拮据。”
  “我不信,你觉得呢?”
  老斯威特也不信。
  这件事在帝都贵族间不算秘密,谁都知道这是老南斯牵头整出的下马威,原本是给没有根基的龙骑士准备的,哪知道最后落在了暴君身上。
  “我明白了。两日内,这些拖欠的粮食会送到西南。”
  这事如果是潘恩牵的头,他可能还为难点,毕竟潘恩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按理来说,同为公爵应当枪口对外。
  但老南斯?
  哈!
  老斯威特冷笑着在脑海中涌现的各种阴损算计中精挑细选,并不在乎这是不是皇帝的又一次权衡。
  抬头想向暴君汇报时,却发现窗台前已经空空如也。
  夏日的盛光透过棕榈叶的罅隙,在眼帘投射下金斑。
  仿佛暴君的到来只是一场午后的幻觉。
  ……
  布鲁伯德行宫。
  雷文抵达的时候,这里只剩一片焦土。皇家骑士团和仆从远远地绕开这里,仿佛畏惧矮人会在这里遗留下诅咒。
  现在仍是外勤时间,他其实不该出现在这里。
  但从踏入帝都的那一刻起,他的心思似乎就已经飘来了这座母亲曾居住过的行宫。
  他缓慢地穿过焦黑的花园,想起这里曾经绿草如茵的模样。
  想起母亲没有公务时,常会带他在这里野餐。伴随着糕点与水果的香气,母亲教导他权衡与管理王国的技巧,浅色方格的地毯上,总会摆放三颗母亲最常用的水晶球。
  他想起母亲去世的那天。
  那也是个盛夏的午后,阳光越过巨大的落地窗,在行宫宽敞的走廊内投映下一片菱形的光河。
  他跟在母亲身后蹦跳,被母亲不怎么走心地笑斥“不成体统”。
  高耸宽大的奶油色帷幔在风中起伏,遮挡他的视线,再落下时,他看见的却是母亲倒下的身体。
  而后是无数个难眠的夜晚。
  他在这座华丽空荡的皇宫中游荡,像一道茫然的、找不到归宿的亡魂。
  雷文:“……”
  他后来不再靠近这里了。因为这座行宫只会给他带来负面的情绪和不必要的软弱。
  也许还有潜意识内的羞愧,因为他终究还是放弃了自己曾在父母面前勾勒的理想蓝图。
  雷文在这些焦黑的断壁残垣前止步,目光摩挲过破败的墙体。
  他忽然有点记不清了,从前母亲总爱用的方格地毯究竟是薰衣草色,还是浅橄榄色?那三颗水晶球,母亲常用它们来镇住地毯的哪三个角,说能带来好运?
  他甚至记不清这座行宫里有那些陈设,那一天在他眼前扬起的帷幔,究竟是奶油色,还是惨白的,只是在阳光的照射下镀上了一层淡而刺眼的金黄。
  “……”雷文忽然重重闭上眼睛。
  懊悔是软弱且无用的情绪。
  可他确实后悔了。
  为什么从前那么多个夜晚,他要因为不重要的内心纠葛,在这座行宫前屡屡止步呢?
  为什么他会遗忘那么多属于母亲的细节,甚至逐渐遗忘了她笑起来的样子、倒下时的样子。
  而现在,他不仅无用到保不住母亲的行宫,还要拿母亲的死作为筹码,才能费力地从阴谋算计的泥沼中抽身……
  熟悉的自我厌弃席卷他的身体、心脏,攫取他的呼吸。
  但他不能再像从前那样,继续放弃思考,一味地杀戮。他必须从这些糟糕的情绪中找回冷静,将所有无用的情绪压回心底——
  “咚……”
  有什么东西从他肩侧滑落坠地,在地面上敲打出轻盈的、水滴坠落的声音。
  他茫然地睁眼,在地面的灰烬上看见一段难以理解的方程式。
  坠入灰烬的瞬间,它骤然融入焦土。
  “轰……”
  布鲁伯德行宫的时间在迅速逆转。
  火光再次冲天而起,但明灭的光影中,行宫顶端的钟塔不再是重重坠落,而是被火光托举而起。
  远方传来骑士团和仆从的惊呼,可以想见今日之后,有多少人会口耳相传这场“行宫焚毁于火,又在火中重塑如初”的神迹。
  可雷文却知道,这不是什么神明用以攫取信仰的奇迹。
  只是有人沉默地陪伴了他一夜,又在黎明到来时,将花了一整晚修复如初的方程式藏在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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