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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退休的日子(近代现代)——茶引CHAR

时间:2024-12-16 09:28:12  作者:茶引CHAR
他们果然比预计晚到了三个小时,车辆停进室内,门一开抖下来一层土,几个人都被呛得不轻。
 
“今天沙尘严重,各位路上辛苦了。”研究员出来迎接他们,“好久不见,祁博士。”
 
祁听见熟悉的女声,止住咳嗽:“……露子?”
 
比起猝不及防的祁,露子倒很自然地伸出手:“我们多久没见了?有七年了吧?”
 
“看来两位是旧识,”摩根在他们之间来回审视,“在哪里认识的?”
 
祁与露子握手:“军事学院的老朋友了。”
 
 
 
 
 
 
这次的设备调试果然进展得无比顺利,之前维护得当,露子的协助又很娴熟,到了晚上他们提前完成,第二天直接可以出发去下一个地方。
 
露子把最后一个拉杆归位:“好了。”她后退两步,仰视着这个哑灰色的设备,像目送扬帆出港的船只。
 
“盾”的子设备不到一层楼高,在见惯了大型军事设施的人面前其实挺不起眼。祁这一路遇到的研究员虽然不至于像摩根他们那样愚钝无知,但也决计没有流露出露子这种感性。
 
“你来吧,你才是一直守护它的人。”祁让出启动键的位置,又不太确定,“你想来吗?”
 
露子怔了一瞬,很快恢复了一直挂在嘴角的弧度:“那就谢谢了。”她走到控制台,“在这里驻点快两年,我还是第一次见它打开的模样。”人的肉眼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但仪器上显示出一道道繁复的曲线,既优雅又有一种人工的美感,像水纹一样稳定而持续地往外扩散,露子不由得赞叹,“果然很美。”
 
祁说:“我没想到你会在这里工作。”
 
“是啊,人的际遇真的很神奇,想不到也很正常,毕竟我们在木岛的葬礼之后就再也没见了。”
 
祁皱了皱眉:“你应该不愿意再见到我吧。”
 
“怎么会?”露子说,“我几次去找你,都被拦了下来。”
 
祁有些诧异:“被谁?”
 
“都是过去的事了。”露子止住话头,又伸出手,“今天辛苦了,来一根吗?”
 
这次手掌向上,放着两根雪茄。
 
露子拾起其中一根,指甲暧昧地划过祁的手:“先拿着,晚上我给你带瓶好酒。”她状似不经意地瞟了眼不远处几名耷拉着脑袋的监视者,端的是媚眼如丝。
 
祁抬起眼尾,为首的摩根正坐着喝茶,往这边投来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想必已经从哪里摸清了他们的关系——是啊,一个男人跟前同事兼好友遗孀靠这么近,还能让人产生什么联想?祁面不改色地用手指捻了捻雪茄,稍一用力,便感觉到茄衣下盲文一样浮起的点。
 
“手工卷制的‘骆驼刺’,”祁说出雪茄的名称,凑近鼻端嗅了下,“真不错。”
 
 
 
 
 
 
露子建议他们晚上住在员工宿舍。房间被打散了,摩根在楼道与祁分别时,话中有话地说:“看来祁博士今晚不需要机器人了。”
 
祁进了房间,第一时间拉开窗帘往外望。外面沙尘呼啸,夜里气温还会急遽下降,希望小狗狗有找好躲避的地方。
 
不多时,门被敲响了。
 
“是我。”
 
幽幽的女声,是露子。
 
祁开了门,露子举着手中的清酒,朝他展现挂了一整天也不疲倦的微笑:“我们之前经常喝的口味。”
 
祁侧身让露子进来,关上门,见露子轻车熟路从柜子里取了两只玻璃杯,一边说:“以前木岛总说喝清酒得用什么杯来着?这里的环境只能将就一下了,要是木岛在,他铁定生气。”
 
清冽的酒水倒入杯中,两人碰杯饮了一口,这仿佛是个让露子卸下假面的开关,那肃穆而有些伤感的神情终于与祁在葬礼上的记忆重合。
 
露子说:“当时木岛忙完一天总会伸伸懒腰说,‘喝点吗’,比起我这个不胜酒力的妻子,反而你陪他喝得更多点。”
 
祁盯着酒杯里细碎的气泡:“我很久没有喝过清酒了。”
 
话匣子打开,两人回忆起了那时候的军事学院。他们三人共享一间办公室,木岛爱雪茄,爱清酒,分别有诸多讲究,跟他做研究的态度一致,一个非常有执念的人。
 
悲剧发生时,全校几十名师生一起去参观无人区的导弹试验发射,木岛坚决不去,他厌恶一切攻击性武器,露子被安排了带学生,于是祁选择陪木岛留了下来。然后诡异的绑架案发生,学校和木岛毁于火海,祁失踪了一段时间,再之后,活着的两人在木岛的葬礼上沉默鞠躬。
 
露子说:“他们给我巨额的抚恤金,我没领,战争结束后要求来这里工作。”
 
她醉了,看到祁也醉了,手肘撑在桌上扶着额角,像是睡着了。
 
露子摸出雪茄,当年木岛亲手卷的。点燃了,丢到地毯上,将剩下的酒一泼。
 
“你在做什么?”她听见祁问她,声音毫无醉意。
 
露子笑起来,笑得不像从前也不像白天的伪装,被逐渐扩大的火光映得艳丽,透出一股狂态。“我知道你为什么接受我的调情和私会,你想弄清楚我的雪茄从哪偷的,弄清楚我是不是看出来你在‘盾’上动了手脚,看出来你每次动手脚的时候都用了一种令摩根他们昏昏欲睡的低频声波,是的,我看出来了,你知道你能糊弄别的研究员,但糊弄不了我。”
 
“你确实在我的计划之外。”火焰沿着被酒精浸湿的地毯迅速蔓延,祁仍然试图沟通,“我不希望你将这些秘密告诉摩根,其他事情,我能解决。”
 
“可我满脑子只想让你尝尝木岛的死法,你偷了他的‘盾’系统,一个人功成名就,还当了卡拉玛·扬的走狗,当初死的为什么不是你!”
 
祁诧异于她的控诉。那种诧异激怒了露子,曾经是柔道黑带的她矫健得像头豹子,一下子将桌子掀翻,酒瓶和杯子碎了一地。她朝祁扑过去,将祁的后背压在碎片上,狠狠卡住他的脖子。
 
然后她感觉到了不对劲。
 
一个生命受到威胁的人,不可能像祁这样,不挣扎,目光还投向她的身后。惊疑刚刚掠过心头,她就被一股无法抗衡的力量甩飞出去,有人掐住她的后颈,直接将她的脸掼到墙上,口鼻顿时血流如注,紧接着她听见祁轻声唤了一句“Eleven”,那只压制她的手停了下来,似乎在等祁的下一步指示。
 
露子动弹不得,扑簌簌地发着抖,她是抱着玉石俱焚的决心来的,可如今真正面临死亡时,恐惧遮天蔽日笼罩住她。身后人在等祁的同时,她也在等死神的审判。
 
鬼影似的人在听到祁说“Eleven,我没事,过来”之后毫不留恋地像扔垃圾一样将她扔到地上,飘回祁的身边。
 
 
第42章 42 分歧
 
 
人的分歧,或比沙与火更泾渭分明。
 
 
 
 
 
 
-
 
 
 
 
 
 
露子感觉自己像一袋面粉一样噗通滑落到地板上。“你知道我可能影响你的计划,所以故意在房间里设了埋伏,然后把我引过来吗?”
 
“埋伏?”祁意识到露子指的是Eleven,他正拉着Eleven,刚确认完他身上没有伤,只是头发和皮肤上都覆了许多细沙,变成灰头土脸的小狗了。Eleven钻进来的那个窗户洞开着,风沙肆虐地卷入房间里,遏制了火势。“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本来以为能跟你平心静气地谈谈,但没想到你对我的敌意这么深。”
 
露子连声质问:“那你敢说,木岛的死跟你没有关系吗?木岛当初额外花费精力研究大型国防系统,到死前都没有立项,知道的只有身为密友的你和我,你敢说,你所做的‘盾’不是从木岛那里来的吗?”
 
祁沉默片刻,说:“两件事你都没说错,木岛的死跟我有关,‘盾’也是从木岛那里来的。这些年我没有主动找你,也的确是因为心中有愧。”露子正要说些什么,被祁打断了,“我无意隐瞒,但三言两语很难说清楚。你的智慧不亚于任何人,认真想想,我对‘盾’的改动会令它失去原本的功能吗?我所做的事情真的会让联邦暴露在没有防御的状态下吗?”
 
露子一时没有回答。祁说的是真的,只是她目前判断不出那究竟是为了什么,那些操作隐蔽又复杂,超出她所能理解的范畴,她多希望木岛还在,能跟她共同面对这迷雾重重的困境,如果这真是一件大事,她担不起这个责任……
 
一阵急促的拍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摩根正在走廊上,让他们开门。
 
露子进来时在门框上嵌了个杠杆装置,凭人力很难破门而入,随即他们听见摩根在催促属下排查战斗机器人失灵原因的命令,那当然也是露子的杰作。
 
祁心想,要是指望军部这些人,自己早变尸体了。他心随意动,见站在自己身边的Eleven瞳孔收缩,面无表情盯着震动的门板,那是很长一段时间没出现过的、凶兽觉醒般的眼神。
 
但Eleven早已不是职业杀手,也不住在地下室里,所以他不再需要这样的眼神了。祁并不是因为Eleven能做那些罪恶肮脏的事才将他领回家,更不可能因此这次将他带出来。
 
“听着,露子,”祁沉声道,“我们现在还能联合起来跟摩根解释,火只是意外,他抓不住我们的把柄。”他看见了露子的犹豫,知道可以说服她暂时配合,转而对Eleven说,“你先离开。”
 
让摩根撞见Eleven的话,那就说不清楚了。
 
可就在这时,露子忽然指着Eleven厉声道:“他是那个被通缉的杀手!”
 
杀手朝她瞥来,刚迈出一步,露子往墙角瑟缩了一下,见祁牵住那人的手,那人就停止脚步,扭头看着祁。
 
露子糊涂了,如果她没有认错,这个人在卡拉玛·扬的竞选宴会上刺杀了祁,可是看着这两人的关系,显然跟媒体报道的有出入。
 
现场视频全联邦人都看过,那么有一种可能——“那次事件该不会是你跟卡拉玛·扬的联手作秀吧?”无怪乎祁重伤刚愈就来西线作战前准备,露子的上下排牙齿磕绊出声音,“你休想再欺骗我!”一阵热浪从后背袭来,露子回头,发现火势攀上墙壁,卷着柜子朝她倒下。她来不及躲避,却被祁眼疾手快上前拖开。“别碰我!”露子随手抓起一把地上的碎玻璃,将尖锐的棱角往祁的喉咙送去。
 
这过于冲动的行动当然没能得逞,祁伸手抵住,僵持间玻璃残渣将两人的手都磨出血痕。
 
Eleven走过去,一掰,露子的腕部就像一根枯枝似的,喀嚓一声折了,碎片从她无力的指缝间落下。
 
痛楚瞬间侵袭脑部神经,露子克制不住地尖叫起来,她对Eleven这个人已经产生了极大的恐惧。Eleven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有点无辜跟祁说:“只是用了技巧让她脱臼了,接回去就行了。”
 
一片混乱中,走廊上的动静越来越大,机器人想必已排除故障,一只机械臂凿穿了门板,那个杠杆装置摇摇欲坠。
 
“别再装了,直接杀了我!”露子恶狠狠地吼道,“否则我会全部说出去,这个杀手的事情,还有雪茄和你对‘盾’做的手脚,你逃不掉的!”
 
祁叹了一口气。首先他不想伤害露子,其次他希望露子能站在他们这一边,这对之后的计划至关重要,他们一直缺一位这样的人才。他没有时间跟她好好聊聊,但有一个人可以。
 
“Eleven,把她带走。”祁当机立断,“让她活着。”
 
他们处在炼狱般的沙暴与火光中,说话呼吸都呛到一嘴沙子和浓烟,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而祁一点也没怀疑Eleven的能力。Eleven嘴角抿得很平地问:“教授,你也会活着,对吗?”
 
“当然。”祁回答。
 
没人能说这样绝对的话,除非他是神。祁笑了笑,像神一样亲吻了Eleven的额头。
 
祁不是神,Eleven依然毫无保留地相信他。Eleven得了亲吻的庇佑,弯下腰要拉起露子,对方挣扎得厉害,像失去翅膀也拼命扑棱的蝴蝶,Eleven手硬,祁不想露子的脚踝也脱臼,开口道:“七年前,木岛死的时候,他在现场。”
 
这句话总算奏效了,露子一下子愣了,呆滞地盯着他:“你说什么?”
 
“想知道真相的话,就跟他走吧。”
 
门终于坚持不住,杠杆装置掉出来的一霎那,Eleven将露子简单粗暴地抄在臂弯,三步并作两步便跨到窗框上,狂风夹着黄沙立刻扑了他半身,外面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见,一眼望去甚至会产生眩晕感。Eleven回头最后看了祁一眼,然后纵身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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