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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冲喜怀了权宦的崽(穿越重生)——三九十八

时间:2024-12-17 07:25:25  作者:三九十八
 
 
第14章 盐务
  自古盐铁就是国之要务。
  梁国和卫国是陈国藩属,早在陈国与靖国合并时就立国建邦。
  陈、靖两国祖上有亲,一直和睦相处,后来两位皇帝缔结良缘,天下得以一统成为现在幅员辽阔物阜民丰的陈国,天下太平长治久安,也算是人心所向。
  当今陈国皇帝名为燕戎,却以无为而治,对梁卫的管制并不算严苛。两国各有王室世代延续,有自己的朝廷和军队。还有盐铁自治之权,每年只需上交小部分进贡陈国,其余所得都收归国库。
  盐是日用之物,家家户户都离不得,用量之大可以想象,单价再低总算起来也是相当可观的一笔数目了。
  向来食盐都是官方经营,不允许私家囤积。要囤盐贩卖的,必须在官方登记存档,拿了盐引才算正当,否则就是违法重罪。
  既是利润不薄,必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分上一杯羹的,各地盐商背后都有盘根错节的朝廷势力。
  梁国都城奉安吃的盐都是周家贩的。周家当家人周灵安有个妹妹叫周筠安,是梁王次子冯灼的偏房。
  有这层关系在,周家生意做得便利,每年拿盐引都与别处不同,总是先拿货再给衙门交款,甚至售出当年货物后回流了资金再交款也是使得的。
  如此,周家既得了盐,手头又宽绰,随时周转得开。拿了盐引,又去拢其他生意,双管齐下,所以家业越来越大。
  周家买的盐是青州产的,办好盐引之后,官盐由青州盐曹遣人护送,经澄河水路北上。
  年年如此,从前没出过岔子,今年却坏了事——
  青州那边的盐运使司照旧是先发官盐再收税款,然而运盐船快到奉安竟然泄露侧翻,整整八船官盐在城外御带沟倾覆。
  如此一来,周家没收到官盐,青州盐运没收到税款,两头都亏空着,谁也不愿意哑巴吃黄连自认倒霉。
  周家说反正盐没到手,只当是今年没做生意,少挣一点,不追究了。青州却说没那么便宜,盐已出库,怎么能当成没做这笔生意?你还不追究?我们倒要追究到底!从前得了好处,如今拍拍屁股就想把自己摘个干净?
  生意场上向来是有利一张笑脸,没利翻脸不认人。两边闹得很难看,私下无法善了,所以打起了官司。
  这还不算完。
  近日奉安市面上多有私盐流通,官府拿了几个宵小处以严刑以儆效尤,但财帛动人心,为高昂利润铤而走险者大有人在,杀头腰斩都刹不住买卖私盐之风。街头巷尾,但凡是有交头接耳的,都可能在进行私盐交易。
  梁王点了御史清查盐务,可半个月过去毫无进展。
  眼看着此事就要成一笔糊涂账,于是梁王让薛照接手。
  这桩案子可不好办。
  巡盐御史去了青州,和当地官员扯皮。奉安城里,刑部、大理寺吵了半个月都没定论,都察院加进来也只是吵得更厉害。
  案子没人实打实去查,都在搅浑水。
  官场上都是积年趋利避害成了精的老狐狸,谁看不出其中厉害?
  官盐没了,私盐兴起,二者之间怎会没有关联?既有关联,盐船倾覆就不是意外。既非意外,就有幕后主使。敢做如此大案的,岂是善类?此案牵扯太深,太容易得罪人了,稍不注意就要引火烧身。
  谁愿意干这吃力不讨好的活?互相推诿扯皮不是当官的不聪明,而是太聪明了。丢开体面跳脚骂街不过是缓兵之计,都想把自身从麻烦里摘出来罢了。
  于是,薛照一来,各方竟出奇的恭敬配合,唯唯诺诺点头不迭,万事让薛掌印做主,什么得罪人的事都让他去干。
  反正,整个奉安,哪还有他没得罪过的?
  薛照也不负众望,办案第一天就直接拿了周灵安投入缉事厂大狱。
  周灵安在大狱里跳着脚骂薛照无法无天肆意妄为,他妹妹周筠安也在二公子怀里哭得梨花带雨,让夫君快想办法救出哥哥。
  冯灼又烦又怒,一脚踹开缉事厂大门:“薛照,你再猖狂也不该欺辱到我头上!”
  薛照预料到他会来兴师问罪,早就在大堂里等着了。
  一壶热蜂蜜水,一盏糖莲子,薛照一身红衣眉目冷艳,自顾自地吃着甜食。
  冯灼更加恼怒,上前就要摔壶跌盏,薛照冷冷看他:“私盐量大且贵,得来的钱财又不上税,真适合招兵买马,好好造一场反。”
  冯灼抓起水壶高高举起,闻言却是一滞,面色骤变,慢慢把壶放了下来。
  他给薛照斟上一杯,然后轻轻把壶搁在桌上,一点响声都没发出。
  “观应,薛掌印,这话从何说起。”冯灼道,“我是怕你事多劳累,又不清楚奉安近况,所以抓错了人。”
  薛照目光一转:“我不清楚近况……二公子何出此言?难道对我的行踪很是了解?知道我近日不在奉安?”
  冯灼急道:“你的行踪我怎么知道!你身兼数职,自然是忙人,哪能事事关心!”
  薛照定定看着他,没有接话。
  冯灼今年二十四,身量高壮,一身华服,长相类父,面容方正浓眉大眼,眉间皱成川字,他刻意放缓语气拉近关系,然而攀亲戚攀得有些敷衍:“我向来是尊重你的,你我又不是外人。我今日也是太心急了,可你这事做得……”
  薛照丝毫不给面子:“我办事如何?”
  冯灼皱着眉道:“周灵安犯什么错了?为什么拿他?分明是青州那边闯祸,是他们的人手懈怠,运盐船又年久糟朽,他们弄丢了盐,才闹成现在这样。就算要过问周家先货后款的事,也可以私下询问嘛!为什么直接拿人,弄得满城风雨!简直是打我的脸!如今奉安上下都在传这件事,都以为是周灵安捣鬼。先前众说纷纭无处使力,如今立了这么个靶子,官府要把屎盆子扣过来,民间也咒骂周家哄抬盐价。你难道不知,周家和我有关,你这不是给我使绊子吗!”
  “说完了?”薛照修长的两指夹起一颗糖莲子往嘴边送,“既然觉得周家无错,为什么不直接去和王上求情?顺便把卢家的休了,扶正周家的。”
  冯灼欲言又止,把眉头皱得更紧,半晌后才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他在薛照身边坐下:“我知道,你是父王钦点的,我没有轻视你的意思。况且在父王那,你向来比我们这些做儿子的都更得脸。千不看万不看,周灵安的妹子还怀着我的第一个儿子。你把人拿了,免不了她忧心伤身。我知道你也不是得势猖狂的人,你到底怎么想的,给我透个底吧。”
  薛照吃东西时不说话,慢慢咀嚼着清甜中一丝微苦。
  当今梁王现有三子一女,其中长子冯煊按照惯例送去陈国为质子,要等梁王世子人选落定甚至下任梁王即位才有机会回来。
  次子便是冯灼。他舅舅掌过兵,母亲是将门虎女。梁王的王后死得早,卢贵嫔生前在后宫说话很有分量——可惜他母亲和舅舅在他成婚后陆续亡故了,卢家子弟之中再也没人能挑重任。
  不过卢家丢掉兵权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冯灼母家是名门望族,有体面却无威胁,不会功高盖主,于王室而言,简直是再好不过的外戚。
  冯灼的妻子就是他表妹,也姓卢,但身体单薄羸弱,两人成婚五六年都无一儿半女。
  三年前,冯灼纳了周家女,不久周筠安就有孕,后来足月生下一个女儿。如今,她又有了八个月的身孕,太医诊过都说是儿子。
  梁王的第三子没能活到成年,老四冯燎今年二十三,是个游手好闲的纨绔。
  冯燎的母亲孙昭仪出身平民之家,如今色衰爱弛并不受宠。冯燎的舅舅们都不济事,他自身又无才德成日只爱吃喝,是奉安城内乃至整个梁国有名的老饕,每月那点俸银多半进了他自己肚子,偏这样还妻妾成群,儿女生了一堆,果真应了食色性也。
  梁王唯一的女儿冯灿今年才五岁,但已经预定好了要给梁王亲姐卫王太后的幼子——也就是五岁的卫国晖小公子为妻。
  周家是商户,地位不高,但周筠安即将生下冯灼的长子。冯灼样样胜过四弟,只差在子嗣上,故此对周氏格外看重。
  直到糖莲子的苦味甜味都在口腔中殆尽,薛照才道:“少了东西原本不是什么大问题,周家亏得起,但多出来的总要查清来路。”
  冯灼:“我知道,私盐背后之人一定要揪出来。但显然这事和周家无关呐!不妨与你明说,我用钱的地方多,每年父王千秋也是我送礼最重,周家每年的收入多半是送到了我府里。这些父王都是晓得的。若要弄钱,走明路就是,周家犯不上这样大费周章。此事一出,周家遭殃,图什么呢!”
  薛照接着他的话往下说:“是啊,图什么?”
  冯灼道:“观应,依你的才智,当然看得出,此事是有人故意陷害。”
  “不要随便下结论。”薛照端起糖水饮用,放下杯盏就有人拿来热毛巾给他擦手,他慢条斯理擦拭指尖糖渍,“周灵安,只是个不值一提的引子罢了,我没指望拿他充数。当下各方聒噪着各执一词,把局面弄得杂乱不清。既然已经乱成这样了,不妨更乱一些,如此便会有人按捺不住有所行动。”
  “你还是怀疑我!”冯灼拍案。
  薛照鄙夷地看他一眼。
  “哦,不对不对……”冯灼被他看得一个激灵,思索着摇头道,“你这是打草惊蛇,扰乱幕后之人的阵脚。你没拿出抓人的名目来,也未对周灵安用刑……青州刺史已经遭了一次刺杀……你缉事厂的大狱是整个梁国最安全的地方了,你没让打让杀,周灵安就是安全的。”
  冯灼越想越觉得薛照是向着自己的,一番自言自语竟说服了自己,起身恭敬一礼:“观应的苦心,我明白了!你且慢慢清查,我再没有什么话说。待过些日子周氏产子满月,定要请观应来府中,我好好敬上你几杯!”
  冯灼自说自话一番,心里有了底便要告辞离去,薛照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把他叫住。
  “观应弟弟,还有何事?”冯灼回头面带笑意。
  “住口,我母亲就生了我一个。”薛照面无表情,越过他,径自向外头去,“你,不准再来我这。踢坏的门,赔。”
 
 
第15章 束脩
  “什么?一斤腊肉要五百文?你这是龙肉吧!”萧约对着摊贩咬牙切齿。
  萧约站在肉铺门口,隔着一块宽大的案板,案板上半扇新鲜猪肉,膀大腰圆的店主操刀正在分割,身后屋梁上挂了密密几排腌腊。
  店主将猪肉按部位分好,然后指着案板上油纸包的腊肉笑道:“正经好猪肉!我这铺子里腌得好咸肉,用的肉最起码都是五花三层,不柴又不腻。喏,公子你选的这块,肥瘦相间足足七层。”
  萧约:“我没说你铺子里肉不好,但再好的猪肉也不是这个价。”
  店主道:“今年猪瘟严重,肉价是贵了一些,但我管你要的价不是贵在肉上头。公子啊,现在市面上盐价都五百文一斗了。再加上其他调料还有人工,这个价格公道得很。若要好的,整个奉安城里没有比我更会做腊味的了。这条束脩,送什么夫子都拿得出手。你这通身的气派,还计较这点散碎银钱不成?”
  有钱就该做冤大头吗?好气哦。
  萧约平心静气讲道理:“我知道最近官盐紧缺,私盐也不好买,价格自然涨了。五百文一斗盐,你腌一头猪也用不了一斗盐吧?况且你这铺子里用盐多,批量买来不至于五百文这么贵吧?”
  店主嘿嘿笑:“公子说哪里话,我们正经生意人,哪敢用私盐?”
  “没必要跟我编瞎话解释,我又不是来抓你的。”萧约摆摆手,“别想把我当傻子糊弄。我家也是做生意的,祖上卖咸鱼出身。我知道各行各业大概有多少利润。我又不是让你亏本,开个合理的价就是。”
  店主认真了几分:“公子啊,真不是我诓你,成本在这呢,盐价那么贵……”
  萧约:“你这腊肉又不是这两天腌的。这两天盐贵,关你几个月前的腊肉什么事?”
  店主一怔:“啊这……公子能说会道,也有几分道理。我之前是用的常平盐,但早都用完了。如今把肉便宜卖给你了,没钱去买高价盐,我拿什么腌出新的来?眼看着要过年了,公子你何必受着冷在这讨价还价呢,伤风感冒更不上算。”
  萧约倒不是心疼钱,主要是不想做被宰的冤大头,更不想被人阴阳怪气,正待再理论,嗅到一股熟悉的香味——
  转身看去,薛照束了个马尾,一身红衣,双臂环抱着看他。
  好俊的脸,好欠打的神色。
  那冷幽幽的眼神仿佛是在说:“才多久没见,肉都吃不起了。”
  奉安城里人多眼杂,萧约没和薛照打招呼,薛照也没搭理他,上前对肉铺老板说:“稍后送私盐的上门,告诉他,你要一石,后日就要。”
  店主圆睁着双眼,神色木了片刻,又拿出先前对萧约的说辞:“我听不懂你什么意思。我们哪敢用私盐,都是买的官——”
  “不要浪费我的时间。”薛照按了按腰间的单刃剑。
  萧约看热闹不怕事大:“这位大概不是善茬呀,听着像是早就盯上你了,赖不掉的。完了,老板你摊上大事了。”
  薛照瞪他一眼。
  “小人知错了!再也不敢了!我们小本生意,从来都是规规矩矩的,实在是最近家里老娘病了,孩子又要吃要喝,才买了几回私盐,不多,才几斤,只是维持生意,一点没敢倒卖!官爷饶命啊!”买卖私盐都是重罪,店主吓得脸上的肉都哆嗦,忙不迭地作揖求饶,还要往地上跪。
  “是没进多少私盐。”萧约又道,“要是盐多,怎会舍不得卖腊肉给我。”
  店主也是人精,瞧着这话一出红衣男子的面色和缓,感激地看向萧约:“这位公子说的是啊……公子,小的方才眼拙心窄了,三百文,整刀肉拿去!”
  萧约从袖中摸出碎银子:“我不是趁人之危的人。方才没把价钱谈妥,这次就按你说的来。五百文一斤,两斤便是一两银子。拿着。以后做生意还是讲点良心,随行就市也不是这个涨法。”
  店主觑着薛照神色,浑身哆嗦不敢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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