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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冲喜怀了权宦的崽(穿越重生)——三九十八

时间:2024-12-17 07:25:25  作者:三九十八
  说罢,薛照轻轻松开萧约手,声色俱厉呵斥道:“转过去,我不喜旁人近身。若不是要你续命,早就让你滚出府……认清你自己的身份。”
  萧约听得一头雾水。
  死太监发的什么疯?自己还能是什么身份?一口一个“夫人”的不是他啊?
  变脸变得这么快……萧约茫然不解,退后两步转身,嗅到屋外有陌生人的气味,紧接着又听见小狗的吠叫——
  卧室外有人窥听!
  八成是梁王的人。梁王在意薛照,不能亲自观礼,竟派人来扒墙角。薛照这话是专门说给梁王听的。
  一时间,萧约又为自己不知情由就骂薛照作“死太监”而略感愧疚。
  冲喜是梁王下的令,薛照事先并不知情,实在怪不到他身上……两人独处,他的态度也不算差,还细致入微地为自己考虑了。
  罢了罢了,别再骂他死太监了,相逢是缘……万一真咒死了怎么办?
  等等,这句话怎么感觉好熟悉?
  萧约脑袋又有些疼。
  “还愣着做什么?”薛照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萧约转过头去,见薛照已经换好衣裳,外头监视的人也已经离开。薛照又喊了声“夫人”,神色也恢复温和,眼睛里像带着勾子。
  萧约不情不愿地被勾过去,脱鞋上床,抓过被子将自己严严实实裹住,像条僵蚕,战战兢兢睁着圆溜溜的眼睛。
  薛照看他只露出一颗头,本想问顶着一脸脂粉怎么能睡得着,但又想到萧约已经提心吊胆一晚上,是时候让他好好歇歇,便道:“明日我进宫,府中有韩姨照应,你什么都不必担心。”
  萧约险些“嗯”出声,急忙点头。
  被窝里太舒服了,让人放松警惕,像是倦鸟归林。
  一进被窝就感觉薛照身上的香味无限放大,以至于充斥整个空间,就像这床温暖的大红喜被一样,将自己完全地包裹。轻柔的触感,如卧云端,卸掉了所有的恐慌不安,让紧绷的思绪松弛下来。
  萧约饮了一大碗的安神药似的,很快感到困意,眼皮直打架,没法再继续思考对今晚的诸多疑惑——
  薛照是怎么伤成这样的?提出冲喜的“高人”到底是谁?枕头里怎么会藏着薛照的一缕头发?是薛照自己藏的?他怎么会如此轻易地接受了这门婚事,接受了这位“夫人”?薛照柜子里的寝衣自己穿着怎么会如此合身?
  好香啊。
  怎么会这么香?薛照怎么会是香饽饽……
  萧约一夜好眠到天亮,警惕和不安在睡梦中逐渐溃散。
  他起先是紧攥着被角,和薛照隔着足足三尺距离,保持分明的界限。后来就滚到床中间了,还将腿搭在了薛照身上。
  薛照起身时动作很轻,但萧约还是下意识跟着翻身挪动了一下。他随手一搭,将薛照定在了原地。
  “好硬的枕头……不是枕头,枕头是方方的……”萧约呓语。
  薛照:“……”
  薛照调息理气,缓了片刻才将萧约手从自己身上拨开,下床出门。
  薛照嘱咐韩姨准备好热水和卸妆的东西,方便萧约醒来洗漱,又提醒她就当作是从不认识萧约,察言观色,不要让萧约为难,然后才进宫。
  早在昨夜,奉梁王之命守在侯府外的的耳目就将薛照已经苏醒的消息禀告给梁王,梁王欢喜之余又生怀疑——
  真有如此灵验?是否太过巧合了?
  梁王并不怎么信鬼神之言,也无太多敬畏之心,否则也不会做出谋杀世子之事。采信裴楚蓝“冲喜”的建议不过是病急乱投医,他不能失去薛照这样得力的臣子,起码短期内不行。
  在这几个月间,就要对陈国开战。
  眼下朝廷中,主战的只是少数。大多数官员对梁王的心思并不知晓,否则定要极力阻止。
  梁王虽是一国之主,但也不能与整个朝廷对抗,他只能借机开战——找个合适的由头,断绝继续和平称臣的可能,把所有人逼到无路可走的地步,只能打。
  一旦打起来,国内上至达官显贵,下至贩夫走卒,都是生死与共的一体。届时没有别的选择,唯有死战,才能有一线生机,就无人再会反对——包括沈危和薛照在内,他们再不情愿,再讲什么“殃及百姓、涂炭生灵”的妇人之仁,也都无用了。
  梁王筹谋此事,已经多年。
  他有问鼎天下的野心,不甘屈居陈国皇帝之下,想做掌控一切的天下共主。不惜为此付出巨大代价,不止是百姓、将士,哪怕是他自己的性命,梁王都愿意放到赌桌上,作为筹码,撬动龙椅,翻天覆地的筹码。
  梁王将兵权交给薛照,并不是想任其为帅——平时也就罢了,真在战场上,杀得热血如沸双眼猩红,将士们不会服从于太监。梁王属意沈危领兵,薛照作为监军,二人都得将士们信服,又各有所长,相辅相成智勇绝世,定然能够带领梁军所向披靡。
  一切都在梁王的计划中,可是……
  梁王一日三看舆图,正注视着图上陈国都城,薛照来到身后。
  “王上。”
  薛照重伤未愈,行走间带动的风都带着血腥气。但或许是梁王鼻子不够灵敏,或许是纯粹不够在意,梁王转过身来,见薛照立在面前,喜道:“观应啊,孤就知道你能逢凶化吉!”
  薛照冷声应对:“凶险是有,但吉从何来?王上,我这样的人,娶妻?难道我身上的笑话还不够多?”
  梁王本来心头怀疑薛照遇刺一事有诈,担心裴楚蓝和薛照暗中勾结早有预谋,借冲喜达成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但昨夜探子回报,说侯爷待新夫人疏离冷漠多有弃嫌,再听薛照此时语气……
  梁王暂消疑虑,对薛照笑道:“观应,孤知道你性格孤高冷僻,寻常人物入不得你眼,此次是有些委屈你了。改日,将那女子带进宫来,让孤瞧瞧,若是真的才貌粗陋,待你痊愈之后休了就是。沈家女孤为你留着。成就大事之后,你前往封国,成婚生子,一世无忧了。”
  薛照昨夜就想好了如何应对梁王,听他说要见萧约,丝毫不露慌张,也不袒护遮掩,冷笑道:“才貌粗陋者嫁过来都觉得委屈,看不上我是个太监。沈家女?王上是生怕沈家不反。”
  “观应,让你服药也是怕你年少行事不周惹出麻烦,孤是最想看你子孙满堂的,怎会存心让你身份尴尬?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梁王瞧着薛照神色愠怒,越发放心了,劝道,“因为沈危尚未想通,沈家姑娘年岁也不大,孤才没主张你们的婚事……如今时机已到,观应自是不必再服药了。待战事平定,孤就为你们赐婚。”
  薛照不承梁王的情,非要和他对着来:“那药我吃得习惯了,并不打算戒。”
  梁王:“观应,不要怨孤……孤虽也有了几个孙儿,但最想抱在手里的,还是你的孩子。你的儿女,不仅是孤的血脉,还是——”
  御书房外伺候的太监禀报柳昭仪带了点心茶水,求见王上。
  薛照进宫的路上已经看过手下呈给他的近几日奉安城内动态,知道梁王的后宫又添了新人,不是选秀而来,也不是梁王看上了什么宫人,而是四公子冯燎送进宫的新年贺礼。
  梁王十数年蛰伏待机,对陈国包藏祸心却貌似恭敬,平日谨小慎微从无僭越之举,对女色也是兴致平平,子嗣不丰。最小的孩子是五岁的女儿冯灿,而再往前就是二十三岁的老四冯燎了。
  到底什么样的美人,能在梁王意图兴兵之际入他的眼,让其偏爱偏宠?才进宫就得到昭仪的位份?
  薛照抬眼看向走进书房的女子,瞬间怔在原地。
 
 
第62章 伦常
  这张脸,迎面走近,逐渐清晰,甚至变得刺目起来。像是笼罩于心头、梦境的大雾被狂风卷散,连带着薛照也被吹刮得站立不稳。
  可是薛照低头一看,柳昭仪错身而过,自己还如扎根一般站在原地,衣袖低垂,像颓败的树。
  柳昭仪的到来给梁王带来更多喜色。
  简单的茶点,梁王直夸她用心。或许点心和茶水都不是柳昭仪亲力亲为准备,但这并不重要,只要她托着茶盘呈到梁王面前,梁王就会温声细语说她辛苦了,又让她留在书房,磨墨添香。
  这样的荣宠……
  薛照再三压制情绪,但还是怒不可遏,他两步冲到梁王桌前,周身散发出浓烈的血腥,眼中涨满了血丝:“你这样做……迟早会让所有人都知道,所有人都来唾弃她……你把她害得还不够?!”
  柳昭仪见此情形,有些惊吓。她才二十出头的年岁,出身贫寒,从未奢想过能走进朱门,更不用说宫阙之中。
  至于长相,她这副相貌,长在贵人脸上叫清雅,长在贫苦人家就是寡淡。淡而弯的烟柳眉,精巧的眼眸,一点樱唇,怯弱不胜,让人怜爱。
  她过久了苦日子,从没穿过绫罗,头上至多只有一支粗糙的木簪,却听过薛照的名头——奉安城内谁没因薛照做过噩梦?
  久闻不如一见,柳昭仪不知薛照怒从何来,唯恐牵连自身,便往梁王身后躲。
  梁王安抚爱妾一番,目光警示薛照:“这是什么所在?慎言!”
  薛照胸膛起伏,他当然知道此等不堪之事,知晓的人越少越好,但他很难抑制自己对梁王质问和控诉。
  冯献渠,他怎么有脸面如此?他怎么敢如此?
  薛照原本觉得自己对母亲的记忆已经很模糊,可所谓的柳昭仪一出现,记忆中最痛苦的部分全都鲜活起来——
  她这张脸像极了薛照的母亲,梁王的异母妹,梁国的章台郡主。
  昭仪姓柳,是本就如此,还是刻意逢迎?
  该死,真是该死!
  薛照紧紧攥拳,鲜血从他指缝滴落。梁王让柳昭仪退下,这时才察觉薛照伤口开裂流血,也似乎直到这时才想起他三日前重伤差点丢了性命。
  梁王坐回靠椅中,抬眼对薛照道:“观应,你太冲动了。孤能理解你的心情,但孤对你期望不止赳赳武夫,何至于此,你冷静些。”
  薛照觉得梁王的话简直可笑:“何至于此……冷静?到底是谁该冷静!母亲过世不过十余载,奉安城内记得她的人还没有死绝!你的后宫之中,多得是与她相熟之人!这张脸!这张脸一旦暴露人前,你肮脏的心思就一览无余!当年的事——你疯了!你是真的疯了!但我不许你摧毁母亲九泉之下的安宁!”
  梁王神色很是不悦:“你想如何?你能如何?”
  “肮脏的东西,不配见光。”薛照目光死沉,一拳擂在桌面的舆图上,鲜血染红梁卫边界,他所言不知是在说梁王,还是自身。
  梁王同样沉着一张脸,他厌恶薛照一而再再而三的忤逆不敬,但总是将之视为少年人羽翼将丰未丰时的无知狂妄,觉得并不算什么大事。
  只要自己加以引导约束,就如淬火一般,能将轻飘无主的鸿毛炼造成无坚不摧的利器。
  锻打的重锤始终是握在自己手里的。
  执刃者,也是自己。
  可是,这孩子为了他母亲,竟顽固至此。若是担心身世暴露危及自身,而有怒气,还算情有可原。但薛照此时是在控诉什么?他是在为自己的母亲鸣不平,觉得是孤折辱了她。
  呵,梁王想,若世间有什么至高无上、不可冒犯的存在,也该是自己才对。
  “照儿,你觉得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什么是纲常?什么是伦理?”
  梁王从桌后走出,踩住薛照挥拳迸溅的血点。
  “天地孕养万物,故而天地至尊。君王广有四海八荒,是上天在凡间的化身,所以万民向天子俯首。纲常,即是对权力的绝对臣服和拥护,无论上位者降施的是甘霖还是血雨,都要全然接受且感恩戴德,此理不可动摇亘古永存,是为纲常。”
  “人分亲疏远近,物分贵贱用废。弱者依附强者,强者庇护弱者,维系二者关系的是什么?血缘?情爱?都不是,是权力。掌权者强,求权者弱,强克弱,弱慕强。权力与金钱相关,与色欲相关,与世间一切相关,凌驾一切之上!血缘,情爱,都不过是谋求权力青睐的种种手段之一,世人将这样的手段伪装得温情合宜,看起来端庄得体……实则,伦理,不过是施恩赏赐时的参考规则。”
  “如今规则偏向于你,难道不是好事?照儿,孤给你的难道还不够多?你到底还在执着什么?”
  梁王亦涨红了双眼,他宣泄完激烈的言语,又用温情的目光看着薛照:“照儿,孤给你取字观应,是将你视为孤的心腹至亲。孤心之所想,置之于你,观应如是。你的名,孤没有改,是因为觉得这个‘照’字很好。照者,明也,你生来就前途明朗。你从没受过被人欺压的苦,也不懂得郁郁不得志是什么滋味。没人对你俯视施舍,他们都只敢用畏惧的目光看你……你手里有权,人为鱼肉而你为刀俎。未来,你还将获得更多。这些,都是所谓的伦常给不了你的,正因为你身上流着孤的血,你才有今日。而今,你要悖逆孤,不就等于否弃你自身?何苦。”
  薛照因持续失血而唇色发白,梁王的话传进他耳朵里,像是撞响一口大钟,嗡嗡震荡,薛照的头脑和心脏一起发颤。
  悖逆是一项沉重的罪名,梁王一面说着血缘只是冰冷的手段,一面又用血缘做枷锁,套在薛照脖子上。
  薛照反复抬起眼又将头颅垂低,他的血在滴,他的眼眶极力克制着泪水奔涌。
  对,泪水——
  薛照如在溺水中抓住一块浮木,混乱的思绪瞬间得以澄明,他记得萧约追根究底发现了他身上的香味来源于眼泪,而不是血液。
  眼泪比血液更可贵。
  失血过多会死人,可流泪不止伤心断肠也会要命。人活着,不是只活一副躯壳,不是只争权势头衔。
  若是将依附等同伦常,那将真情置于何处?
  薛照抬起头,定定地看着梁王:“我所信仰的,此生都不会悖逆,至死不渝。”
  霎那间,梁王被薛照眸中光亮晃得不敢与之对视,失神一瞬又觉得掌控权仍然牢牢握在自己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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