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陈醉回头:“还没训过瘾么?”
姜东扬从案几下取出一件东西扔给她,陈醉准确地接住。
“我姐夫交代的,要你穿上这金丝软甲。”
“谢了!”
陈国。
陈醉能够安然回到故土,一路上可谓是九死一生。她自是心中愤愤不平,可对于那个庶子来说,她如今只是多个虚位而已。
她只能忍着心中的仇恨,等待姜霂霖派人过来。
几日之后,圣旨下。
带着圣旨前来的,完全出乎她的意料,还真是个与姜府面上不相干的人。
魏府嫡子魏柏,魏小将军。
陈醉失笑:“还真想不到,魏府也已经是姜霂霖的人了!”
魏柏道:“朝廷权贵们,各有各的打算。”
“亏我成日里同你斗蛐蛐,你竟然藏得这么深。想必姜霂霖把你派来,你也是有些个本事的。枉我一直把你当做兄弟,”陈醉笑着摇摇头,嘲讽自己,“原来你们都是装着纨绔,私底下不知有多么用功,只我陈醉是一个傻子,一个大大的傻子!”
“你我不同,你是被人保护的那个,而我是保护旁人的那个。保护别人的,必定要比被别人保护的思量更多些,做事更周全些。”
“是啊,你把所有人都骗过去了,就连我这个成日里同你混在一处的,也没有看出来。不过我很好奇,你有什么要保护的?魏府吗?魏府虽不及鲍家,冯家那样的柱国府,可也是朝廷权贵啊!”
魏柏手中的茶盏在嘴边顿了一顿,随即品了口茶,笑着道:“人往高处走嘛,你都已经说出来了,我魏府不及柱国府……名和利,谁都不嫌多的。”
“也是,”陈醉点点头,忽而又道,“不过我不是为了名利。”
“你不为名利,那你为什么?你难道不是要我帮你来把你这个陈国国君的位子坐稳吗?当然,霂霖大哥交代的练兵一事,也是我负责。”
陈醉闻言,盯着魏柏认真问:“涵煦,你同我说个实话,你如今的实力究竟有多强?”
魏柏挑眉:“我如今在霂霖大哥手里做事,你觉得我有多强?”
陈醉压低了声音:“那你要帮我杀个人!”
魏柏淡定道:“那个庶子吧。”
“是!可我找不到他杀害我母亲的证据,你能否帮我?”
“不必找证据。”
“不必?不必是何意?”陈醉疑惑道。
魏柏看着陈醉,像不认识一样:“你这样的纨绔公子,杀个人需要理由吗?我可听说了,你在皇上面前,都敢把刺伤卢柱国说成只是失手而已啊!那可是我大週的柱国,现在不过是个诸侯国庶子,你就要找证据?”
陈醉连忙解释:“不不不——涵煦兄,你听我说,我那真的是失手啊!”
“可外人看来,那不是失手,而是你的蓄意报复!”
陈醉叹气,甩了甩头:“我真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为何要说清?你本就是个仗势欺人的主儿,我魏柏也是个目中无人的主儿,两个如此嚣张的将军到了一起,胡作非为起来还需要证据?”
“可我现在是陈国主君啊!”
“对啊,你得势了,以你的性子,必然要把你看不顺眼的除之后快的啊!”
陈醉还是想不通。
魏柏佯装失望,叹气道:“你我在凤黎城的时候,禁军,就禁军的那些个人,都被咱们成日戏弄,怎么,回到你自己的地盘儿了,你倒不敢了?还是说没了你长姐做主,没了你父亲做主,你就变成怂包了?”
“那、那倒不是,谁敢管我陈醉啊!”
“那不就得了?”
陈醉看着一脸淡定的魏柏,无奈道:“我现在不是国君嘛——”
魏柏见她还是不开窍,直言道:“你怕再被皇上关进去,你就报不了仇了?你还真是想多了,皇上敢把我这个纨绔指到陈国来,就是要我和你同流合污来的!皇上精着呢,他老人家就是要看着你陈国的势力一日不如一日,这样对他才不会构成威胁!”
“你是说皇上会对我们的做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是啊!你想想,你已经入了天牢,把你从天牢里放出来,让你给你父亲服丧这就算是皇上开恩了,还能让你做国君?你即使是个嫡子,可你已经是个罪臣了啊!入了天牢的有几个能出来!”
“还真是——”陈醉想了想道,“那皇上是不想把陈国交到那个庶子的手里?”
魏柏嗤笑一声:“这还用问?”
陈醉忽然来了精神:“好久没这么痛快了!那我们现在——”
“不急,还有一件事要与你商量呢。”
“还有何事?”
“你准备怎么给你长姐报仇啊?宋葵萝可不是庶子这么简单了,她可是皇上的夫人,太子的生母!而且——你想必还不知道,真是因为宋葵萝的人在卢柱国面前说了你的话,才使得卢柱国那般针对你!”
陈醉瞪大了双眼,气急道:“又是她?”
“是啊!”
陈醉喘着粗气,坐在那里生着闷气,半晌,抬眸看了魏柏一眼,嘟囔道:“你、你有什么法子吗?”
魏柏一脸黑线,扶额感叹:“有人护着就是好啊——直把你护得脑子都没了!除了一颗爱玩儿的心还有什么啊你?”
陈醉嘟着嘴回道:“我已经被个小孩儿训了一顿,你就莫要再羞我了!”
“你都被他训了一顿,还不知道还回去吗?”
陈醉无奈道:“那可是姜霂霖亲自带到军营里的小孩儿!”
魏柏叹声气:“知道宋葵萝为何得宠吗?”
“母凭子贵!”
“那就从太子身上下手呗!”
陈醉闻言大惊,不可思议地冲魏柏道:“那可是太子!”
“你连皇上都敢骂啊——”魏柏又是揶揄她。
“那小孩儿聪明着呢!”
魏柏就那么盯着她:“还没想到?哎——亏了霂霖大哥把人给你放到了眼跟前儿!让小孩儿去对付小孩儿呗!我们大人就理大人的事儿!”
“……”
“行了,准备准备,开始胡作非为吧!”
陈醉终于咧嘴笑了,大声冲门外喊了一声:“把陈无双给本王找来!”
话传到的时候,这个庶子正在府中练剑,对来人表现出一副极为不屑的模样。
“公子,听说皇上派了人来扶助她,您可要小心啊!”
陈无双把剑递给亲侍,大笑着嘲讽道:“不就是个和她一样的渣渣吗?他的父亲是凤黎城出了名的酒鬼,不知被皇上罚了多少次了还是不长记性!他呢,听说玩儿的蛐蛐儿那可都是金子做的!哈哈……本公子倒要见见这个盛名如斯的将军啊!”
身后侍卫闻言,也跟着大笑起来。
陈无双就这样没有丝毫防备地随下人见了陈醉。
可是他不知道,从他踏入陈醉房间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怎么样?痛快吗?”
“痛快!痛快的很!”陈醉盯着躺在地上,死的不能再死的陈无双,满眼兴奋,“涵煦兄,你身手可真不错啊!”
说罢又一拳砸在魏柏的胸口上:“亏我把你当兄弟!你怎么也不带上我一起受训,一起练功!”
“就你这性子,能藏得住吗?”
陈醉难为情地挠挠头:“哈……谢谢你了啊!”
“他若是带了护身的兵器,或许也要打斗一番的,看来他还真没把你放在眼里啊——”
陈醉不服气地闷哼一声:“谁要放到一个死人眼里!”
说罢对身边侍卫道:“把他拖出去!就说他出言顶撞本王!把他的人头挂到高处去,让依附于他的那些人好好看看!”
……
二十几日过后,消息传回了齐国军府。
慕辰满脸喜色地穿过几条回廊,直奔姜霂霖的房中。
“将军,将军,万事俱备啊!”
姜霂霖神色虽沉稳,可胸腔里的那颗心脏仍旧激动地加速了跳动。
“说。”
第119章 明媚日
“宋葵萝进了冷宫,姜妃被立为了皇后,姬皇把太子交给姜后抚养了!”
“好。”
“陈醉的位子坐得很稳,魏柏传信来报,他在全力训练陈国的兵力!”
“好。”
“卢柱国传信,鲍沧霄和冯鲜的暗哨已被他掌握了大半!”
“好。”
“还有魏府——将军,将军,您去哪儿啊?慕辰还没说完呢!”
慕辰还没说完,姜霂霖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姜霂霖进屋的时候,曲水正在用膳,没等她问什么,姜霂霖便一把将她扛到肩上,向内室奔去。
五妹子的下巴都要掉到了地上,瞠目结舌道:“将、将军,夫人、夫人还、还怀着、怀着——”
很快,一声压抑的本能的叫声忽然传出,五妹子的脸刷的一下红透。她紧闭双眼,扭曲着整张脸,捂着耳朵,逃也似地跑出了房间。
“将军,现在天还没黑——”
一个布团子砸到地上。
“这东西着实碍事!”
“将军,你还没、没用过膳吧——”
一件内衣扔到地上。
“你觉得呢?”
“五妹子做好了膳食——在外面——”
“本将军有的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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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水一副哭腔:“难、难过——”
姜霂霖摸上曲水红透了的脸颊,此刻的曲水更是令她怜爱。
她低下头去,抵着曲水的鼻尖,嘴唇微动:“哪里难过?”
曲水绞着双腿,咬着嘴唇不回话。
姜霂霖轻笑,放在曲水身下的那只手移了位置。
曲水的脚背忽然绷紧,自嗓子眼儿里发出一道难耐的声音。
“都说了不要忍着——”
耳边一声低喃,她的耳垂传来一丝温热,断断续续,缓缓地,轻柔地滑向她的脖子。
“你这样是会憋死的。”姜霂霖在她紧咬的唇上啄了一口,“放松好么?这都第几次了。”
“……”
曲水装聋作哑,闭上了双眼。
姜霂霖神色一滞,随即嘴角露出一抹坏笑,下了床。
良久没有动静,曲水犹疑着睁开双眼。
只见隐隐约约间,姜霂霖正朝床榻这边走来,手里像是拿了个什么。
待她走近,撩开床幔后,曲水才清楚地看见了这物件的长相。是一件两头有菱有茎的白玉器,每头长约六寸,中间系着根长长的绸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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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水羞涩地撇过脸去看向一旁,可又被姜霂霖摆正:“刚刚的感觉……好吗?”
曲水抿着嘴开不了口。
“那……要不要再来一次?”
“将军——”曲水惊呼,双手抓在姜霂霖坚实的臂膀上。
“你刚刚不开心吗?”
“没有,曲水只是——只是——”曲水心急如焚,想要解释又不知如何解释。
姜霂霖耐心地等着她。
“曲水只是——”曲水无奈呼出一口气,放弃了仅剩的一丝骄矜,“腿软了。”
不过简单的三个字,却像是将她浑身的力气都抽掉了一般,连带着她那张脸,整个人,都想立马从姜霂霖眼前消失,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上方传来一丝轻笑,姜霂霖把脸埋在她的脖子上吸了一口,而后抬起头对她道:“可是我的力气还没有用完啊。”
“……”
“你这几日都可以在床上待着,就说是动了胎气,如何?”
“……”
曲水觉得姜霂霖压根儿就不是在询问她,而是告诉她一声罢了。因为很快,她整个人又像是飞了起来一般。
又是半个时辰之后,随着曲水口中的一声“姜霂霖”,这场“战役”才算是结束。
姜霂霖满意地翻身而下,踏踏实实地躺在了曲水的身侧。
待呼吸均匀后,她才发觉背上有些隐隐的痛痒,侧身把后背调到曲水那边问:“我的背上有什么东西么?你帮我挠挠?”
曲水不过是看了一眼……嗯?
再看一眼……
“将、将军——”
“挠一挠。”
身后传来曲水弱弱地一句:“还、还挠啊——”
“嗯,痒痒。”
“不、不疼吗?”曲水小心问道。
听身后的声音吞吞吐吐,姜霂霖起了疑,伸手去摸了摸自己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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