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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苗村的日常生活(古代架空)——凉千晚

时间:2024-12-18 09:44:48  作者:凉千晚
  江云知道他们在山上过的艰苦,和张翠兰说了声,二人往村里屠户家去,买好几斤肉和猪排骨,做几道硬菜好好补补。
  顾承武打了鹿的事情附近几家几乎都知道了,拉鹿动静大,想瞒也瞒不了。说不眼红,那都是假的。
  那可是鹿啊,要是自己男人也有这本事,还需要成天在泥田里打滚。
 
 
第56章 
  后院靠墙边竖砌了两间瓦房, 连着灶房后门,其中一间是茅房,旁边就是澡房。
  冬天洗澡冷, 顾承武让木匠打了一个大浴桶,空间足够大,人坐进去刚好。澡房前窗和门紧闭,只有靠院墙外一侧的小窗微开着, 从外面也看不见。
  角落里放了一盆自家烧的木炭,烘的房里燥暖, 是江云刚起床就烧的,怕顾承武连日奔波又冻着。
  氤氲的热雾里,模糊了顾承武的后背,黑重的湿发垂在前侧胸膛,他双臂搭在木桶边缘,闭眼假寐, 把自己浸泡在微烫的热水里。
  江云退了灶膛的柴火,拿葫芦瓢舀了半桶滚烫的水, 一颠一颠往灶房去。
  敲了敲门, 江云道:“我、我给你烧了热水续上,”话音细小,就算做了许久的夫夫, 最亲密的事情也做过, 还是不好意思进去。
  顾承武睁开眼,眼帘闪着水汽,嗓子泡的微微低哑,道:“进来。”
  隔着热雾,他看到夫郎小心翼翼护着半桶水的模样, 一时间觉得有趣,就趴在浴桶边含笑看着人。
  江云却没那么闲情逸致了,恨不得把头扎进胸膛,眼观鼻鼻观心,生怕自己一不小心看到什么,只怕一整天都不敢见直视顾承武了。
  顾承武看穿了夫郎的心思,还非得开口道:“我够不着,你给我擦背?”
  江云拿葫芦瓢的手骤然捏紧,懵了一下讷讷道:“啊……哦好、好。”
  乡下洗澡多用皂荚,再好一些就是猪胰子澡豆。就算是澡豆也分三六九等,上等是混了沉香、檀香等物,富贵人家爱用。稍微次一些,用桂花、山栀子混合也很香,都不算很便宜。
  顾承武是个粗人,本来不爱用这些,全买来给家里人用。思来想去又怕自己邋遢,脏了夫郎,每次洗澡也用了不少。
  江云在手心搓开澡豆,一抬眼,看见本该光滑宽阔的后背上,横七竖八都是伤痕,深浅不一形状不一。以前吹了灯在床上时,他也用手摸过,只是从没这样直观。
  光是看着,江云都觉得心一揪,不敢想这是受过怎样的伤,才留下一辈子都无法痊愈的痕迹。
  顾承武噙着笑等人给自己擦背,等了半天发现身后动静凝滞,他察觉出不对,正要转身,就被江云从背后拥住,轻微的呼吸吹在背上,撩起一阵痒意。
  “很、很疼吧?”
  顾承武嘴角渐渐向下,眉心仍是平和的,似乎已经释怀,道:“战场上,刀枪剑戟常有,都过去了。”
  说话时自胸腔发出的震颤传入江云耳朵,像是引起洪钟般的共鸣,震的他从头到尾紧绷。
  再没有什么害羞或者不好意思,江云化开胰子,山栀子的香味散开,他拿了干丝瓜瓤在顾承武后背上轻轻揉搓。
  这样的力度对顾承武来说太过轻柔,擦完背,江云灭了炭火,拎着木桶回灶房等他。
  灶膛里还生着火,锅里煨了大豆粥和两荤一素几个馒头。顾承武披着湿发坐在灶膛后,借火烘干头发。
  因为从头到尾都有炭火,倒也没冷过,只是头发长,又是冬天,得彻底烘干半天才能好。
  张翠兰拿了几块糖给小栓子垫肚子,道:“跟你师父上山,可学到手艺?”
  小栓子失落垂下头,嘴角向下摇摇头道:“没,师父找到好几只兔子,我连最基本的追踪辨别都不会。”
  从第一次打猎后,小栓子就彻夜难免,在想自己是不是选错路了?一想到当初下的决心,又不甘心轻易放弃,否则他就真是死路一条了。
  张翠兰看了眼半大的孩子,不免叹口气,这么小就被逼着自谋生存,若不是走投无路了谁愿意做这么危险的行当。
  她看了眼灶台后的顾承武。
  顾承武却对张翠兰摇摇头,示意她什么话也别说。
  若是有父母疼爱的孩子,那即便安慰几句也无妨,做不来也不愁没有后路走。但无父无母独身一人的,才越要锻炼品性。
  猎户这行当岂是人人说做就做的?遇上一点困难就自我怀疑,畏惧不前,还需得别人安慰才能被动上进,那不如不学。
  ……
  江云回房取了干净的麻布巾,走到灶台后,给顾承武拢了头发擦干,道:“烤好了?我、我给你梳头。”
  成亲前,顾承武的头发束的散漫,一个马尾随随便便斜扎在脑袋上。自打有了江云,每根头发丝都一丝不苟,一改之前的模样,变地郑重肃然起来。
  顾承武闭上眼,夫郎柔软的手指在发间梳刮按摩,浑身上下都轻松许多,闭上眼有些昏昏欲睡。
  扎好头发,江云拍了拍顾承武肩膀,道:“好了,吃了早食你睡半晌。”知道山上日子不好过,睡觉也得时刻警惕,江云没让顾承武做任何活。
  顾承武趁着无人,捏了捏江云手心,道:“休息足了,过几日大集一起去镇上,把那鹿卖了。”
  年关将至,家里人多的,要备的年货也多,这两日已经有人早早去镇上采购。顾承武打的五六只兔子山鸡都不卖,留着自家吃,或腌了做成干货来年吃。
  剩一只鸡一只兔给小栓子带回去,或吃或卖钱,都凭他自己。
  张翠兰和江云这几日裁了家里的旧衣,连日给小栓子赶制两件冬衣,用了足足的棉花,装在包袱里给小栓子拿回去。
  “趁天没黑,快些回去,过几日‘亚岁’再来,婶子家有事要你帮忙,”张翠兰道。
  小栓子看着师父一家人,重重点头,扬起笑道:“嗯,婶子放心,我一定来。”
  转过头走了十几步,小栓子才抬起袖子擦干眼泪,抱着厚厚的包袱往家走。他不是不懂事的孩子了,怎么会不知道师父一家是借着“帮忙”,让他过去吃饭?
  张翠兰看小栓子走远,才回到院里,稀罕地瞧着公鹿。
  那鹿体型庞大,只能关在马厩旁。小枣红看了眼突然出现的“异类”,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喷了口鼻息转过去用屁股对着鹿。
  “我看也别过两日了,就明天去隔壁村李猪倌家里看看,买头合适的猪拉回来宰了,咸肉腊肠都备着,再过几日可不好晾香肠了。”张翠兰洗刷碗筷,想到这一茬。
  江云眼神亮晶晶抬起头:“要买猪了?”
  肉都是好东西,村里的人能三两天吃一次就很殷实了,更遑论买一整头,江云听了,头发丝都带着雀跃。
  顾承武见夫郎期待的模样,便点头:“明日一早去,年关买的人不少,”买整猪大多都是镇上的食肆酒楼或富户家,乡下人一整头买可不多,但也要早到。
  普通小花猪一头两百斤,成猪比散猪肉便宜,三十文一斤价格,六两银子一头。不算太贵,杀了腌制成咸肉,保存的好也能吃上半年。
  压箱底的钱袋子里一共十九两整银,加上散碎的,将近二十两,买头猪一下子去了一小半。买回来请杀猪匠宰杀,一顿杀猪饭也是花销。
  江云咬了咬唇,肉疼地取了十两出来,正和银子依依惜别,顾承武就悄无声息出现在身后。
  看夫郎越发小财迷的模样,顾承武嘴角一动,知道他怕是忘了,外面还拴着一头能卖钱的公鹿。
  “村长家也要买猪,我同他说了,蹭车早些一起去,”顾承武道。
  江云把钱装进小荷包里,交给顾承武道:“吃食、带在路上吃。”
  抓猪的都是力气大的汉子,村长家出了一个男丁王山,赶着牛车和顾承武一同前往。到猪匠家里时,厨房后猪圈已经来了好几个人,也有镇上的管家和酒楼厨子。
  李猪倌一声腱子肉,和几个中年男人光着膀子合力抓猪。那花猪满场跑,一时间竟然难以抓住,一边跑一边惊天叫唤,大概知道自己小命休矣。
  顾承武跟着买猪的人站在一旁看热闹,旁边几个大户人家的管家见他一身布衣,浑身气度却超乎常人,也忍不住搭起话。
  “后生也来买猪?是替人买,还是买来自吃?”那八字胡中年男人问道。
  顾承武朝他微微颔首,抱臂在旁看抓猪,道:“家中自吃。”
  对不熟的人,顾承武话不多。八字胡男人见他姿态挺拔,实在不像平凡之辈,正要多搭话,圈里的猪就已经被抓住。
  李猪倌顺着圈门跨出来,在襜衣上擦干净手,看了顾承武一眼,道:“小伙子面生,不是本村来的吧?要买猪?我这里种猪肉猪、花猪白猪都有,看你要哪样,自己挑。”
  顾承武在猪圈中寻视一圈,最终选了一头中等大小的,王山也挑了一头大的。把猪装进木笼子里,往牛车上一放,两人赶着牛慢慢悠悠往回走。刚进村,就围了许多人来看。
  “啧啧,顾家这日子算是过起来了,你瞧瞧那猪,看着可不小,起码能出两百斤肉。”
  “多钱一斤啊?”有人转动眼珠子,心思活络起来,只是不敢招惹顾承武,只能转头问村长家。
  顾承武和王山合力把猪筐子搬下牛车,岂能不知那些人在想什么,无非是想借着邻里邻居的好处,拿钱低价来买占便宜。
  有那撒泼的,不给卖或者卖贵了,就浑说不顾乡亲情分,一张嘴就能冤死人。
  王山是个老实的,顾承武没赶得上阻拦,就一溜烟说了价钱。不出所料,立马就有几个贪小便宜的借着邻居身份,要花二十文买肉。
  顾承武摇摇头,打了声招呼,借了牛车把猪往家拉回去。
  江云和张翠兰老远就听到猪叫,早早把院门大打开,就等着顺利拉回来。
  “云哥儿,咱俩搭把手,”张翠兰活了几十年,也是第一次买整猪回来吃,笑地没合拢嘴。
  江云也高兴,上去帮忙扶着猪筐,那花猪被抓了还气势汹汹,嘴不停拱着竹筐。大黑见着这么不服管的牲畜,立马“汪汪”叫着,要收拾一下花猪的威风。
  “两百三十斤,拢共六两六百文。”顾承武说了花销。
  张翠兰一笑,开口:“得了,还是个吉利数字。”
  猪笼暂时被关在柴房里,江云问道:“明日、明日就杀猪?”
  张翠兰道:“不急,杀猪也要看吉利日子,过会儿我往村长家去,给算个日子出来。”
  尤其到了年关,可不能选错日子,否则总觉得一年过的不安生。
 
 
第57章 
  杀猪是最麻烦的事, 烧水刮毛剔肉,要一整天时间,只请杀猪匠是不够的。
  张翠兰请了张秀兰和徐大娘一家, 帮着按猪烧水洗肉。
  猪不能在院子里杀,顾承武搬来一块人高的大石板,把猪拖到屋后绑在板子上,再竖放起来。猪头朝下, 抹了脖子就能直接拿盆子接猪血。
  乡下人一年难得杀猪,就算是猪血也很宝贵, 不敢浪费了。
  江云在灶房里烧开水,准备杀猪褪毛用。听见屋后猪的叫声,心里生出一丝不忍。但他知道,那是一家人半年的吃食,就捂着耳朵不听。
  顾承武绑完猪,手上都是猪味, 他自己都受不了这味,回灶房要打水休息。见夫郎坐在灶膛后, 随口一问:“不和干娘去凑热闹?”
  江云顿时摇摇头, 道:“我、我就不去了,看不下去。”
  杀猪是个血腥场面,胆小的看了也许会害怕, 那和平时杀鸡杀鸭可不一样。江云拿瓢兑了冷水, 往顾承武手上慢慢浇,用了半个胰子,手上的猪粪味才消散。
  顾承武见小夫郎坐在板凳上乖乖巧巧的,心里软的一化,转身从柜子里取了一颗饴糖, 塞进江云嘴里。
  吃了糖,江云眼睛笑眯眯的,坐在板凳上开心地晃着腿。
  知道夫郎是个爱吃鬼,顾承武捏了捏江云白嫩的脸颊,没忍住凑上去亲了一口,亲完似乎觉得不满足,又兜兜转转来到嘴角。
  江云心跳如打鼓,从耳朵根红到脸颊。知道这是大白天,分明不敢跟男人做这些事情。可手就跟灌了铅似的,怎么都抬不起来,推也推的有气无力,整个人跟傻了似的被顾承武掌控着。
  见夫郎呆呆愣愣的,顾承武正要得寸进尺,门外突然响起张翠兰和徐大娘的声音。
  “别看这猪不大,血还不少,接了小半盆。”
  “今儿中午就烧了,这东西也放不了几天,干脆给大家伙吃,我去捞些酸菜,正好和猪肠一起,烧个辣酸菜血肠汤。”
  江云如梦初醒,跟做了贼一样,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把顾承武推开两步远。
  张翠兰和徐大娘走到门口,正巧撞上这一幕:……
  “……哈哈,”张翠兰干笑一声,看了看门框又看了看柱子挠了挠脸。拉着徐大娘转身往外走:“呀,他婶子,我忽然想起家里酸菜吃完了,去你家取一下来。”
  徐大娘:今儿早她分明还看见一坛子?
  江云吐口气,紧张的手发软,看了眼还在笑的始作俑者,羞恼道:“你、你怎么、这样……”说完就往院子外跑去,要去拿盆子回来舀水。
  顾承武看着江云仓皇逃窜的背影,俊朗的眉眼舒展着。
  猪杀完,地上的血冲刷干净,江云才敢凑上去看热闹。坝子上也有其他来看热闹的乡亲,杀完猪第一步要脱毛,这也是个费力气的技术活。
  烧的滚烫的水往猪身上浇透,来来回回浇几次,再拿薄薄的铁片,来回把毛刮下来。刮完才说解剖分割的事情。
  有人看的手痒,不图吃席,也要跟着一起帮忙,几个妇人夫郎一边忙活,一边坐在一起说说笑笑。
  割肉的时候,来的人就更多了,半里外的人家也有来凑热闹的。
  猪匠一身横肉,磨了磨手上刀棍,发出利落的金属声,嗓子洪亮一吼:“来,都让开,多备几个盆,准备搁肉。”
  顾承武站在一旁看着,对杀猪匠的手艺不容置疑。这技术不是一看就能学会的,还得考验技巧。技术好的,几刀下去,就能骨肉分离,手法利落果断。
  猪身上,最难处理的就是猪下水,尤其猪大肠,需要用谷糠和醋来来回回清洗十多遍,还得烧热水清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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