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部分原因吧。”宁国华将蜈蚣装回袋子里,准备拿回去给鸡哥全吃了。
方回听到了下意识的捂住了耳朵:“这么大只蜈蚣,怎么可能钻到人的耳朵里?它是怎么进去的?”
第44章
“正常情况下蜈蚣也不会往人的耳朵里钻吧……嘶……”宁鹤澜咬了一口排骨却被烫到, 不停地倒吸凉气。
“所谓的妖魔鬼怪,很多都和人心里的欲望相呼应。”宁国华缓缓地说着,“就像刘玉, 她的心里一直有着独占的欲望, 这蜈蚣精感应到了她的内心, 因此钻进了她的脑子, 她心里的恶念也就越来越浓,越到后面,她就会越来越不像自己, 蜈蚣精会逐渐控制她的脑子和思想……”
方回抱起了手:“意思是蜈蚣精控制了她的行为?想想都可怕……”
“这个我倒是有看过。”宁鹤澜说。
“嗯?你在哪看到过?”宁国华有些好奇。
“动物世界。”
“……”
宁鹤澜想起以前他在动物世界看到过, 那一期讲蜗牛的, 他印象深刻。
蜗牛被一种叫做双盘吸虫的寄生虫所寄生, 这种寄生虫从蜗牛的消化系统入侵,渐渐地控制住蜗牛的大脑,让蜗牛做出一些奇怪的举动来吸引鸟类的注意。
然后当被寄生的蜗牛被鸟儿吃下之后, 就会成为寄生虫新的宿主,从鸟儿的粪便中又会寄生到其他的蜗牛身上。
“所以刘玉的这些奇怪的举动, 也就可以解释了, 原因就是因为脑部感染了寄生虫。”宁鹤澜说着。
方回看了宁国华一眼, 这对于无神论者宁鹤澜来说, 还真是一个完美的解释。
宁国华倒是没有反驳,他沉默地点点头, 然后说:“上次抓傀鬼的时候, 我伤了元气,而且我要走了,最近碰到的这些事情只有让你们两个人去做了,所以小澜你信也好, 不信也好,以后得自己想办法保护自己。”
宁鹤澜放下手中吃得干干净净的饭盒,抬眼看向宁国华:“爷爷您怎么了?您别吓我……”
宁国华上前就是一巴掌:“臭小子,你爷爷我身体健康着呢!”
宁鹤澜有些委屈地捂了捂被打的地方:“那您要走哪去?”
“你爷爷我报了个夕阳红旅行团,正好趁这个时候出去玩一趟。”宁国华咬牙切齿的说,颇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宁鹤澜噗呲一下笑了起来:“爷爷我就是开个玩笑。”
“我可没有开玩笑,我真的报了个旅行团,后天就出去玩一趟。”宁国华认真地说。
宁鹤澜:……
方回看了看宁国华:“宁爷爷,你不在的话,以后碰到这些事情怎么办啊?宁鹤澜他看不到这些玩意,这次还好有那公鸡在……但是也不可能次次都是蜈蚣精吧?”
“哪有那么多次都会遇到这些……”宁鹤澜说,“这两次都是意外,爷爷您想想,好多次不都是人为的吗?”
“那下次呢?”方回插话到
“下次……不会这么巧的。”宁鹤澜说着自己的声音都小了不少。
宁国华摇摇头:“我估计接下来这个事情,也会比较棘手。”
宁鹤澜眨了下眼睛:“啊?什么事?”
“前两天是不是有人来找你们了?”宁国华问。
“好像是吧……”宁鹤澜手指搭在下巴位置做思考状,“我不记得了。”
“就是那个一大早就来家里扰人清梦的那个男的。”方回提醒他。
宁鹤澜想起了:“哦,我还以为那个是我做的梦。”
说着他看向宁国华:“爷爷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回到家,家里沙发上有着淡淡的阴气,我就想着家里肯定是来过人了。”宁国华说着,“来的是什么人?”
“不知道,他听说你不在,就说过几天再来。”
宁国华点点头,不再言语。
虽然宁鹤澜的伤口之前看起来挺严重的,不过在清除了瘴毒之后,恢复得很快,两天过去,伤处已经开始结痂了。
方回虽然心里着急,他的手腕尽管攒了20点阴德,可距离一千点阴德还遥遥无期。
不过他很好奇,这次为什么这么大方,一下子给了十点。
宁国华呵呵地笑着说:“是和你自己的心境有关,心境好了,点数自然就攒得多了。“
再问的时候,宁国华也不解释,方回只有自己慢慢琢磨:“心境?”
不过以他自己现在对这些的了解,方回感觉自己脑筋不够用,琢磨不出来。
第三天的时候,宁国华扔给方回一本有些泛黄的书。
方回拿起来一看:“妖鬼录?”
翻开书,里面是一些栩栩如生的水墨插画,画了许多的妖魔鬼怪,下面有介绍,还有……
“还有消灭它们的方法?”方回啊了一声,“这是个什么游戏攻略吗?”
“多看看,你们以后应该用得着。”宁国华说着,从房间里拖出一个行李箱。
宁鹤澜斜躺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辩证唯物主义》随意的翻着,看到宁国华带着小帽子,穿着宽大的衣服,胸前挂着名牌,橘红色的背心上写着“夕阳红”旅行团几个字。
“……您这是真要出去玩啊?”宁鹤澜一直以为宁国华就是说说而已。
“是啊,反正最近也不能用法力,正好出去调养调养。”宁国华说着走到大门口,不放心又叮嘱到:“你们两个在家里不要打架,也不要吵架,有什问题都可以打电话问我。”
沙发上的两人对视一眼,这两人目前的关系也就指比陌生人好一点点,估计都没话说,也吵不起来。
打开房门,宁国华看到一个瘦小的男人站在门外。
男人黑眼圈非常重,一看就是很多天都休息不好了。
而且在他的周身还围绕着一股淡淡的黑色气息。
男人看到宁国华后,扯了扯干裂的嘴唇说:“请问,宁国华宁大师在家吗?”
画面一转,男人已经在屋内的沙发上坐下了。
宁鹤澜和方回都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方回拿着妖鬼录,时不时瞟一眼来人,宁鹤澜则盘着腿自己打游戏。
“宁大师您好,我叫丁杰,今天来找你是因为……”丁杰舔了舔嘴,看了看旁边坐着的宁鹤澜和方回,似乎有些顾虑。
“哦,没事,他们是我孙子,你有什么事尽管说。”宁国华说。
丁杰哎哎了两声,又拨了拨头发,这才说:“是这样的,我的妻子在上个月的时候去世了。”
“节哀。”
“可是……她依然每天都回家。”
听到这话,宁鹤澜翻书的手停住了,方回也在书后冒出一双眼睛看着丁杰。
宁国华表情严肃起来:“丁先生,你说的去世的妻子每天都回家?能不能详细说说。”
“好,是这样的……”
丁杰搓了搓手,回忆起了之前的事。
他与妻子相亲认识,今年是结婚的第五年,两人感情很好,可是他的妻子一直都有抑郁症。
平时按时吃药就医,倒是极少发作。
“在她病情稳定以后,我们打算要个宝宝……”丁杰说到这里,表情痛苦而扭曲,“可是,可是在上个月,她就跳楼自杀了……”
说到后面,丁杰忍不住小声啜泣起来。
另外的三人都没出声,静静地等他情绪平静下来。
丁杰从包里翻出一包纸巾,纸巾居然是可爱的粉红色小兔的包装。
“喜好挺特别。”方回小声嘀咕着。
丁杰擦擦鼻子,又继续说:“从第七天开始,我的妻子就像从前一样每天都回家。”
每天的七点钟,是丁杰妻子下班到家的时间。
一到七点,门外就会响起钥匙的声音,随着门也会被打开。
“我妻子她,就会像平时一样会来……她会和我说话,和我做饭,甚至还会打扫卫生……到了晚上,我们甚至睡同一张床……”越说到后面,丁杰的表情从痛苦变成了恐慌,“可是我亲眼看到她入土的……”
宁鹤澜一手托着下巴,目光沉静,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方回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和鬼睡一张床,丁先生,你胆子真的很大啊。”
“不是……不是……你不知道……”丁杰痛苦地揪着自己的头发,“无论我走到哪里,她都会出现在我的身边……所以我真的是无处可藏……”
宁国华坐在旁边不发一言,随后看向旁边的两人:“你们怎么看?”
“心理作用。”
“白日见鬼”
两人同时开口,说完后又对视了一眼,互相觉得对方说得不对。
“宁大师,您要救救我啊,我妻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难道不该是该去,阴间,或者地府的地方,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啊。”
“丁先生为什么会觉得她不该出现呢?”
丁杰有瞬间的语塞,不过很快他又说:“我只是希望她能走得安心,投胎转世找个好人家,她现在是鬼了,就不能呆在阳间了。”
方回干巴巴地呵呵一声:“丁先生倒是拎得清。”
丁杰没想到方回会这么说,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宁国华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唰地一下站起身:“好了,丁先生,我知道了,我会让我的孙子去处理这个问题,我现在有非常紧急的事要做。”
“宁大师?”丁杰也跟着站起来。
他疑惑地看宁国华翻出身份证揣在上衣兜里,随后换好鞋回头冲那边的宁鹤澜喊了一声:“小澜,我包里有画好的符咒,你出门记得带上,起码有用,就这样我赶不上车了先走了!”
“呯!”
随着关门声,丁杰刚才张开的嘴半天没合上,他有些懵:“请问,宁大师要做什么去?”
“赶车。”宁鹤澜说。
“赶车?”丁杰很疑惑,却又想到什么似的点了下头,“是不是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宁大师去处理?”
方回憋不住:“嗯,确实是很重要的事。”
丁杰原本想坐下,可却坐不住,他看了看宁鹤澜手里的《辩证唯物主义原理》,还有方回手里的《妖鬼录》,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道:“二位小哥,我的事情也很紧急,能不能请你们去我家一趟呢?”
“可以是可以,不过……”宁鹤澜看了眼挂钟,“今天是周末,你的那位妻子也是七点回家吗?”
“对,每天都是七点回家……”
现在才早上十点,离晚上七点还有一段时间。
“行吧。”宁鹤澜站起身,“丁先生,你留下电话和地址,我们晚上会去看看的。”
丁杰紧张地看着他:“你们一定要来啊……”
送走丁杰,宁鹤澜关上门打了个哈欠。
方回看了他一眼:“小道长,你这伤还没好吧?”
宁鹤澜摸了摸还绑着绷带的手臂:“小事,而且这次总不会也有一只蜈蚣吧。”
“这可说不准。”方回收起书,“你以前呢,看不见,好歹能打,现在是打也打不了吧,战斗力都成渣渣了。”
说着他看了一眼阳台的鸡哥:“不然你把鸡哥带上吧,战斗力好歹算个0.5。”
鸡哥呆在阳台阴凉的地方打盹,也没注意他们这边。
宁鹤澜看了它几眼:“算了,我们两个去就行。”
其实方回虽然觉得鸡哥丑,可有它在的话起码能攻击到鬼怪。
它不在的话,万一碰到什么……宁鹤澜又打不动,那就只有跑了。
跑的话,没面子是一回事,主要的阴德攒不了,那就很不好了。
不止方回心里没底,丁杰心里也没底,本来是来找宁大师的,结果宁大师走了,剩下这两个年轻人……看起来像是大学生?
而且扎小辫的那个人,居然在看唯物辩证法?道士难道不是该看什么“修道真言”、“捉妖百阵”、“抓鬼十法”这些吗?
丁杰在楼下又站了好一会儿,才长长地叹口气走掉了。
晚上六点多的时候,宁鹤澜和方回来到了丁杰的家。
丁杰让两人进了屋,看起来他的精神比上午的还差。
而且近30度的天气,丁杰在家里竟然穿着薄毛衣。
方回近距离的观察丁杰,才发现他很奇怪。
他很瘦,看起来很薄,周身的气息很微弱。
只不过方回这时候还没反应过来他看到的是丁杰的魂魄和生气。
两人套好鞋套进了屋,环视了下四周。
屋子不大,但是打扫得很干净,桌子地板擦得一层不染,客厅的餐桌上放着切好的水果。
外面的夕阳光透过纱窗洒进来,本该是温馨的小家,整个屋子却透露出一种诡异的感觉。
方回搓了搓手臂:“丁先生,你这屋里空调开得很足啊,有点凉快。”
丁杰有些不自然的说:“我家里没空调……冷……确实是有些冷了。”
宁鹤澜注意到桌上放着几瓶药,趁没人注意,拿出手机拍了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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