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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犯上(古代架空)——南风不醉

时间:2024-12-19 10:32:51  作者:南风不醉
  他身后是陆潇年,扯去了那张丑陋面皮的陆潇年。
  “这就是你要见的凌霄。”被完全遮挡住身形的陆潇年声音从那戴面具之人身后传出来。
  祁岁桉的身体已经可以开始活动,他撑起半身,一点点坐起来。
  他的目光赤裸裸地盯着那张面具。
  一模一样。
  跟梦中、跟五年前那人,一模一样。
  眼神,周身的气度,还有声音。
  “凌云阁,凌霄。见过九殿下。”
  祁岁桉发觉指尖在微微颤抖,他试图站起身来,但不知是因为过于激动还是身体麻痹过久,他撑着床沿起身的那一刻才发觉双脚双腿都是软的,他一下朝前栽去!
  几乎是下意识反应凌霄一个跨步向前,伸出双臂接住了祁岁桉,同时发觉右脚后跟一痛。
  他转过头去看陆潇年,那张脸上还是面无表情,他视线向下移,低头看到了那只踩在自己后脚跟上的黑靴。
  陆潇年面无表情若无其事地后退了一步,撤回了踩在他靴子上的那只脚。
  凌霄瞥他一眼,收回视线。
  而此时被稳稳接住的祁岁桉腿脚还有些软,只能将全身的重量压在凌霄身上。身体紧紧贴合着,祁岁桉抽出手的同时不知道碰了哪里,凌霄不自觉向后一缩。
  但没等凌霄来得及把怀里人推出去,祁岁桉便伸出食指按在了凌霄的唇瓣上,一边紧紧地盯着一边来回摩挲着。
  像是在把玩,又像是在回味。
  面具下的凌霄彻底愣住了。他不知道这位九殿下是在搞什么鬼。难不成在报复他刚才说他笨吗?这次他不用回头就知道陆潇年的脸色会有多难看。
  确实是条毒蛇。跟五年前那个呆呆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灵魂还在出窍间,就听到这条蛇双唇轻启,吐出了两个字:
  “好软。”
  凌霄心头一骇。
  陆潇年皱眉无语。
  【作者有话说】
  陆潇年:我刚亲完你,你就夸别的男人嘴唇软,礼貌么?
  小暮冬立即撤回一个糖人:完了,你完了,二哥要炸了。
 
 
第0017章 无心
  就眼前这场面,神仙也难救。连藏在屏风后的小暮冬都感觉到了这种紧绷古怪的氛围。
  他默默从怀里掏出个一指长的青笛,插进屏风上的洞,正要往外吹,忽一阵劲风掠过,屏风后传来一声玉器掉落的脆响。
  凝固住的空气一下被戳破了一个洞,就像那个被戳破了的屏风。
  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只见那个洞里有一只圆滚滚的大眼睛,尴尬地眨巴眨巴然后倏地从屏风后消失了。
  “站住!”陆潇年喝了一声,抬步追了上去。
  祁岁桉收回把玩够了的手,若无其事地从凌霄怀里站直,后退了两步。他脸色变了变,眼神冷冽地朝凌霄上下一扫,然后一转身朝屏风后面陆潇年离开的地方去了。
  而那青脸獠牙面具下的凌霄一脸懵。
  刚才被祁岁桉看的那一眼,他都准备要道歉了。此刻望着那片绝尘而去的背影,他才醒悟过来——他才是被非礼的那个,他为何要道歉……
  屏风后有一扇虚掩的门,后面是个狭窄幽长的通道,两壁上燃着几盏铜兽壁灯。祁岁桉感觉不妙,虽不知那个小医郎做了什么,但看陆潇年的神情,事情肯定不简单。
  他追过去时,陆潇年的身影已经只余下地上一道被拖得很长的影子,而人已经没入了尽头的黑暗中。
  这凌霄是假的,但方才他们所谈论之事,以及母妃身上所中之毒想必那小男孩定是知道些什么。
  祁岁桉加快了步伐,来到一片爬满葡萄藤的矮墙,墙后是一个几乎占满整座后院的巨大水池。池边铺着镶嵌着琉璃碎石的青砖,而此刻那小医郎被揪着衣领,双脚正悬在那水面上。
  “呀呀呀呀,二哥,二哥,我错了!”
  水光粼粼印着小男孩的脸更白了几分。
  “你都跟他说什么了。”
  “你,你先放开我啊,你不让说的,我可一个字都没说!”
  这池子看起来可不浅,对水有阴影的祁岁桉为他捏了把汗,但明显他们话中是有事情瞒着他,所以他打算再听听看。
  陆潇年暗了暗,“那他醒后问了什么?”
  “问……”小暮冬想了想,“问了阿娘。”
  “你告诉他了?”
  “没,但是他好像很感兴趣,二哥,你不觉得他很像我阿娘么?”小暮冬眼睛倏地睁大闪着光芒。
  “见着个好看的你就觉得像你阿娘。”陆潇年冷斥着把他从水面上拽了回来。“你要是敢给他下些乱七八糟的药,我就把你丢下去。”
  小暮冬的脚落在砖面上长出一口气,立刻无辜地连忙摆手,“没,没,我这不没来得及吹就被你发现了嘛。再说我是看你们三个气氛那么尴尬,我就想着把你们直接都毒晕过去,把这一段跳不愉快的回忆过去嘛。”
  忽地又一阵劲风,暮冬刚站稳的脚又再次离了地,他的瞳仁倏地又变大,“我错了,二哥!”
  “你再不出来救他,我可松手了。”陆潇年忽然扬声。
  祁岁桉微微一滞,从藤萝后走了出来。
  “想不到堂堂大将军会威胁一个小孩子。”
  小暮冬转头看到祁岁桉,眼睛忽然亮了一瞬,“大哥哥,救我!”
  怕归怕,但祁岁桉知道这孩子其实不会有什么危险。
  果然陆潇年朝他睨过来一眼,挑衅般缓缓松开了手。暮冬最怕水,一双脚落了地才敢喘气。而这次小暮冬一个字都不再敢多说,朝祁岁桉偷偷吐了个舌头就飞速消失了。
  “怎么突然跟个孩子较上劲了?”
  陆潇年冷哼一声,“就这孩子一个不小心能毒死一城人。若不是我发现得早,你此时都不知道你姓甚命谁了。”
  闻言,祁岁桉暗暗心惊,转头朝那小孩离去的地方瞧了一眼,默默把那个糖人扔了。
  一弦玲珑的弯月斜垂在半空,这被高墙围起的庭院让人有种不知身处何所,今夕何夕的错觉。
  “聊完了?”陆潇年双手垂在身侧,没有去看他。
  祁岁桉默认。其实也没什么好聊的,方才那一抱已知那不是他要找的人。
  因为有一样东西,实在不一样。
  见他不置可否,陆潇年眸光隐晦,偏头朝他望过来,“人见了,也摸了,殿下是不是满意可以走了?”
  “你和凌霄究竟是什么关系?”
  陆潇年瞥了他一眼,抬指点了点胸前,“我这还有你送的毒呢,可没心情陪殿下在这月下谈心。”
  “我都听到了。”
  祁岁桉漫不经心地靠在池壁,轻悠的声音里却满是威胁。
  “听到了什么?”陆潇年凝眸偏头。月光倒影,水光恰停在祁岁桉微微扬起的喉结上。
  “什么所行之事、里面的笨蛋,”祁岁桉薄唇微勾,“哦,还有……复仇。”
  一缕风吹开拂在祁岁桉面颊上的碎发,祁岁桉侧头觑了眼陆潇年,笑意淡淡,“总有种感觉,我醒来的时机,甚是巧妙。”
  陆潇年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转身注视着眼前这一池春水,沉默不言。
  有种隐隐的猜测此时在祁岁桉心中渐渐形成。
  这个院落不大,但是并非寻常人家能有的,且一看就是被精心照料过的,墙边修剪整齐的藤萝,路边一丛丛冒芽的野菜,还有这一池水。水面干干净净,没有一丁点绿藻浮萍。
  月光朦朦胧胧地映在水面上,而立在池边那肃杀的人,脸上竟也被笼上了一层柔光。
  “这里景致不错,我倒是很想跟陆将军月下谈心。”
  他眼神恣意地落在陆潇年线条冷硬的侧颊上,在水光粼粼里半明半昧。
  月光不偏不倚,也一寸寸雕刻着祁岁桉的薄唇,陆潇年朝他转过身来,清凌凌的目光看他一眼,微蹙眉。
  一片树叶吹落轻点了下平静的湖面,被涟漪触动的不止是原本平静的水波。
  阒然幽静的空气里,响起陆潇年略哑的声音。
  “怕要让殿下失望了,”他的视线挪向那片水光潋滟的唇,耳边是空空荡荡又嗡嗡作响。“你我无心可谈。”
 
 
第0018章 狡黠
  “你我之间,可谈私仇可谈国恨,唯无心可谈。”
  风很轻,好似一下下在轻抚着柔波,不费什么力水面就漾起涟漪,一旁几枝抽新的枝桠倒映在水中,被风一吹变得曲曲折折。
  陆潇年眉眼漆黑地与祁岁桉对视。
  静默许久,微风吹落一片叶子,祁岁桉收起目光,眼神微阖着闷笑了一声。
  “倒是也没错,那就谈谈国恨吧。”
  站累了,祁岁桉看到水池边的葡萄架下有一方石桌,便离开池壁走了过去。
  初春的夜晚乍暖还寒,而他只穿着一件中单衣,不由地将领口拢了拢,声音清冷如水:“敢问陆将军,安邑地势易受难攻,我军军备充足,为何要弃城而逃?”
  如此温柔的夜色下讨论这么厚重的话题,显得颇煞风景,一只雏燕扑棱了几下翅膀逃走了。
  此刻两人的距离算远,夜色教人看不清神色,只望了眼那截月光下更显白皙的脖颈,陆潇年收回视线,望着面前的水波纹缓缓开口。
  “这里是陆家私宅,只是无人知晓。”
  这忽然所答非所问的一句话令祁岁桉目露疑惑,微微偏头望向靠在水池边的陆潇年。
  “他们……”陆潇年的声音断了断,“自裁是为了警示我,拦住我不让我回来。”
  这座位于城外山脚下普通得再能普通的小宅院,是他幼时常来的地方,而这池子就是为惧怕盛京酷暑的母亲而造。
  “自我带兵开始,他们便很少写信给我。可能陆家上下死在战场上的人太多了,他们将生死看得很淡,觉得以信托思,还不如梦里相见来得畅快些。可是,去岁年末,我却接连收到两封家书。”
  “第一封家书,是安邑被大雪围困的第十五日。军粮久久未到,百姓余粮见底,我开仓将仅剩的军粮分与百姓。而家书上,父亲寥寥几字只道家中皆安,勿念。”
  陆潇年声音十分平静,听不出半分波澜。
  “第二封,是匈奴大军压境前,对方得知我军粮草不足意图一举灭城,而此时我却收到了皇命,皇上命我立刻回京并派了西北厢军副都指挥使来接替我龙武卫。”
  陆潇年一连三封奏折上书,战前换将乃为大忌。他请求皇上收回成命,疑心是有人假传圣旨。但不料却石沉大海。
  但就在等不来皇上的命令之时,却收到了第二封家书。
  “家书上还是说一切都好,勿要挂念,但却在信末提起了这座小宅,说池里水都脏了只等他战事罢了回来清理。”
  当下他便知,京中出事了。
  父亲提到那池子说让他清理,其实是反话。他们的意思是水已脏透,清理不净 ,让他不要回来。
  果然不久就收到陆家满门被抄,陆侯夫妇下狱的消息,理由竟是陆潇年违抗皇命,有谋反之心。
  这就一场谋划已久的阴谋。
  “陆家三代人多半皆殒命沙场,兔死狗烹,历朝历代的开国武将哪个逃得过这样的下场。”陆潇年冷哼一声,“可国难当前,这盛京之中有几人当真在乎那远在天边、不知姓甚名谁、年龄几何的百家之姓。不就是想要夺我陆家手中这柄利剑么,我拿去亲手葬了也不会落在那群脏人手中。”
  “所以你才弃城?”
  “是不得不弃。”
  “为何?”
  “因为粮道被烧,粮草断了整整三月,军粮已经分完,可还是有一批批人饿死。”
  知道这样等下去只有死路一条,于是他用安邑舆图拿去与凌云阁交换粮食。这座城守下去已经毫无意义,唯一活下去的办法是他们要尽快带着百姓向后方黑儿堡撤离。
  可不料在中途遭遇伪装成匈奴的军匪,一场恶战死伤无数,而陆潇年在逃回盛京的路上就被抓了。
  “那也许你确实不该回来。”
  陆潇年蓦然回头,“也许,但也不亏。”
  从那片幽黯但隐有火光的眸中,祁岁桉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那种猜测变得逐渐清晰。
  祁岁桉双手按在石凳上撑着自己的身体,一时间心头五味杂陈。
  他查看过,兵粮明明按时出了库却送不到前线,这其中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他想到日前去看祁盈,祁盈的一番话让他有了新的猜测。
  那日一听是他的声音,祁盈猛地坐起身朝他冲过来。
  “九哥!”
  “慢点,仔细摔了。”祁岁桉牢牢接住她。
  “他怎么样,还活着吗?我一点消息都没有,皇后见不到,太后那里也不许我去,我被瞒得死死的。”
  “三皇兄不是来看过你,他没跟你说?”祁岁桉放下手上食龛。
  啪的一声脆响,祁盈将发簪摔在妆台上,“我一问他,他便装醉。”
  捏起被摔碎一块角的玉簪,祁岁桉看了看,“他活着,还让我带句话给你。”
  祁盈瞬间瞪大眼睛,紧紧拽住他的袖袍。“他说什么?”
  望着那双忽然亮起的眼睛,祁岁桉仍说得面不改色,“他说他空有一副皮囊,内里其实脏肠烂肚活该落得如此下场,他根本配不上公主,也从未对公主有过半分妄念,望公主珍重。”
  “不会的,我了解他,他不是那样的人,他从不会放弃!”
  对陆潇年的每一战祁盈都了若指掌,“那次,他率二十余人被沙尘风暴困在大漠里十几日,人人都当他们死了,但半月后他门却神兵天降出现在敌军营帐,还杀了对方的首领。”
  她声音哽咽,泣不成声:“还有那次,匈奴人将他们围困于地下,他们在阴沟水渠里潜伏了三日,腿上都被臭虫水蛭吸烂了,他们一动未动,直到敌人下来以为是给他们收尸,却不料被他们斩杀,解救了全城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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