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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犯上(古代架空)——南风不醉

时间:2024-12-19 10:32:51  作者:南风不醉
  祁岁桉还会恨罢。
  但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已经吻过你了。
  随着关门声,屋子里阒然静了下来。祁岁桉用力平息着微喘,仰头朝四周打量。
  房内锦绣雕梁,从壁画到摆件都泛着新亮,他对气味天生敏感,甚至能闻到家具上还有新漆的味道。
  虽不知身处何地,但已然是出了西梁,且暂时安全了。
  唯一令人不安的因素便是陆潇年。
  醒来时,他明明像是正要掐死自己的,可后来却又走了。
  他动了动身体,四肢都开始回复了知觉,手臂又麻又沉,跟之前被下药之后的反应是一样的。
  陆潇年居然还有暮冬配的药,不用想也知道他为何一直带在身上,怕是早就想好一旦找到自己后好随时故技重施。
  方才真的是十分惊险了,幸亏杨静山门外那几句提醒,陆潇年也还算尚有一丝人性未泯。
  祁岁桉缓缓移动四肢,抬起手臂,这时,门吱呀一声又开了,祁岁桉迅速摸过系在腰间的带子,抓在手心里。
  若是陆潇年又来,他就打算用这跟腰带勒死他。
  但他很快就松了口气,因为进来的人是杨静山。
  “殿下,你还好吧?”花朝慢慢走近到他身边,眼神却赫然愣怔住了。
  祁岁桉望着他看自己的眼神,以为是自己的嘴唇被陆潇年啃破,脸不自觉地发起热来。
  他没想到一醒来就要受这样的折辱,顿时感觉无地自容,如芒在背。按说杨静山不是这般没有分寸之人,看出自己的窘迫不仅没有转开视线,反倒弯腰俯下身来,凑近了更仔细地看他。
  “干什么!”祁岁桉有气无力,但眼神冷厉。
  “殿下,你这肩上……怎么出血了?”
  ◇ 第89章 脏了
  血?
  祁岁桉低头,果然肩头一大片血迹洇透了白绢中衣。但这显然不是他的。
  看见祁岁桉眼里短暂的茫然,花朝随即也明白了,移开视线解释道,“看来,是他伤口崩裂开了。”
  根据这个血迹的位置,不难想出陆潇年做了什么,以及用力程度。伤口崩裂来是必然的。可看他方才从屋里出来时眉眼间蕴积的阴郁就知道,他那张嘴必然又没用对正地方。
  可再这么下去折磨的是他啊,他已经提心吊胆快十日了,他们二人偏又都是那样骄傲的性子,但凡有一个长嘴的也不会弄成现在这般地步。
  于是花朝先是长长叹出一口气,然后拖着脚步沉重地走到屏风后面,从炉火上取下药砂壶。
  慢火煎熬的药汁还在咕嘟咕嘟,壶嘴处冒出白色的雾气,药味刺鼻。花朝给药碗上铺上一层纱布,脸上愁云密布。
  “他的伤,如何了?”祁岁桉一说话才发现嗓子像吞下沙子一样磨得疼。
  花朝不答话,眉眼垂得更低,还不易察觉地叹出一口气。
  见他这副样子,祁岁桉眉心簇起来。“这是何意?”
  “唉,殿下不必忧心,反正他那条命啊让他也糟践不了多久了。”
  说着,他把药壶拎起来,慢慢倒在纱布上,一点点滤出半碗棕褐色浓稠的药汤来。
  他偷偷瞄了眼祁岁桉,继续怨道:“你昏迷五日,他就在这杵了五日,药不喝,觉不睡,饭不吃。要我说,殿下你当时多余把他推开救他。”花朝颓丧地用扇子扇着热气。
  难怪那张脸方才看上去那么苍白。祁岁桉又低头,看了眼肩头的血迹。
  在水边陆潇年朝他奔来时的样子清晰地浮现在眼前。风将他额前的碎发吹乱,凌乱地遮挡着他骤然惊恐的双眼。
  那一瞬,他第一次发觉原来陆潇年也会害怕。
  可是,他是不想活了么?陆潇年朝他冲过来的短暂瞬间里在想什么?
  那自己呢为何推开他?
  自己当时又在想什么?
  每次想到这里就想困兽走进死路一头撞上一面铜墙铁壁,头遽然又开始痛,像被劈开的裂缝里荡出了余震,深深往根里去。
  祁岁桉用手扶住头,埋在双臂间,看上去十分痛苦。
  “殿下,”花朝赶忙走过来,“我给你开点安神的药,你好好休息。”花朝看他这样子又有些于心不忍,怀疑自己是不是演得有些过了。
  县令送来的那些药,可不是什么以次充好的样子货,党参、灵芝、枸杞、熊尾都是贡品级别的,更不要说什么鸡鸭鹿鹅,厨房天天都做不过来。
  陆潇年虽然吃得不多,但有这些吊着,已经脱离了最初的危险。
  但是……
  既然已经演了,花朝了解祁岁桉的性子,就算此时他还是会走,但也不会真的罔顾救命之人的性命之忧一走了之。
  祁岁桉胸口闷闷咳出两声,抬起头,像是要起身。“我欠他一条命,我还他便是了。”
  这话把花朝吓得不轻,立刻扶住他道,“殿下,切不可这样想。他为了找你……唉”这些话花朝在心里转了一圈也没敢说,他知道现在祁岁桉心里恐怕还是没有接受,说得太多只会成为负担,只会让陆潇年在他心里更加可怕可恨。
  他们其实都没有时间好好相处过,花朝知道这根本急不来。
  于是他放轻缓语气道,“殿下,乐安还盼着来看你,前几日听闻你落水昏迷不醒,又发了热,现在才刚好。你们二人此刻的身体实在不敢让你们激动。等殿下养好了身体,我让他来看你。”
  听到乐安的名字,祁岁桉喜出望外地眼眸亮了一瞬。
  “他在这?”
  “嗯。”花朝点头,“此次出京来寻殿下,陆将军同意将乐安一并带出来,乐安现在已经不是宫里人,将军给了他自由身。”
  祁岁桉沉默。
  “先喝药吧殿下。”
  祁岁桉接过药碗,苦腥味冲鼻,顶得他喉咙处发酸。
  祁岁桉仰头而尽,舌根处留下浓郁的苦涩。“那今夜呢?”
  “今夜……我去看看他的伤,但我估计他紧绷了几日的心弦一松,八成是早就昏睡过去了。”
  花朝说的一点没错。
  陆潇年出了翠轩阁,走出没几步就开始觉得天旋地转。强撑回房里,距离床榻还几步远的时候一下向前栽过去,幸好一旁有清秋把他一把扶住。
  几乎是昏死过去一样,怎么叫也叫不醒,把清秋吓得脸色煞白。
  花朝来看过后,没想到他这一睡居然睡了两天一夜。等陆潇年睁开眼睛时,居然以为自己还在梦中,眼前都是幻觉。
  因为他看见祁岁桉长发垂肩正披着黛青鹤氅,眉头紧皱地望着他。那双冰冷如霜的眼睛令陆潇年浑身冷得一哆嗦。
  祁岁桉面无表情,看不出悲喜,像水面上的一块浮冰。但眼窝深陷了下去,显得人清瘦地可怕。
  “你醒了。”祁岁桉道,若不是眼神一错不错地落在他脸上,陆潇年几乎都要猜不出他在同谁说话。
  花朝快步走进来,看着他俩,眼睛里含着点笑意道,“还得靠是殿下福泽深厚啊。”
  陆潇年掀眸问:“我睡过去了?”
  “你是睡死过去了。”花朝有恃无恐地笑了一下。说完他往祁岁桉身上看了一眼。
  陆潇年看他手里那碗浓得像泥浆一样的药,皱起眉,头微微朝后躲了一下。
  但这微乎其微的闪躲一寸不落地落尽了祁岁桉的眼中。
  “我不喝。”陆潇年不自在地偏开了点视线,最终落在祁岁桉白中透粉的指尖上。
  花朝面色为难地看了眼祁岁桉,脸上的表情分明在说你看吧。
  见状,祁岁桉接过药碗,道,“我来吧。”
  花朝说这药只要连喝十日就能好差不多,届时他再离开也不迟。
  他说的对,他当时不管处于什么状况,既然想去救他,就是不想看他去死。他确是欠他的,是该好好还他。
  只有生死两清,他才能继续去做自己要做的事。想及此,手里的碗忽然沉得坠手,扯得身体里不知什么地方跟着泛起细密的疼来。
  他低头,眼睛望进哪浓稠的褐色汤药,再次告诉自己,他欠他的。
  于是祁岁桉换了神色,颇有耐心地用汤羹盛起一勺,放在唇边吹。
  陆潇年藏在被中的手指还是掐了下虎口,痛感清晰传来,熟悉的场景,只是二人调换了身份。
  药汁的味道并没有温度变化而变得更和颜悦色,但祁岁桉望向他时,眼中的冰融化了不少。这令陆潇年有种春日煦暖的错觉。
  墙外不断传来孩童们的欢笑声和脚丫踩在水坑发出的水花声。
  他望了眼窗外,雨虽停了,但天还是阴沉的。枯枝干叶也扑簌簌地随风掉落。
  明明仍是初冬。
  祁岁桉的细瘦修长的手指捏着药匙,送到了陆潇年的唇边。
  唇瓣上传来一片温热,同昨天的那个吻一样。
  陆潇年低头,缓缓靠近,开启双唇含住,吞下那苦涩难耐的药汁。
  他黑密的眼睫遮蔽着那双幽深的眼,眉头微微蹙着,舌尖在喝完那勺苦汁后舔了下唇,这样子看上去竟有几分乖顺。
  祁岁桉收回视线,低头去盛下一匙。瓷匙的底轻轻擦过碗沿,发出细细簌簌的摩擦声,脊背好似上窜出一连串的火花一样。
  屋子里被熏得很暖,祁岁桉发觉手心出了层汗。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当汤匙越靠近陆潇年的唇,手就愈发不受控制地微微抖动起来。
  陆潇年垂眸看见汤匙里因为微抖泛起的细密波纹,唇线紧抿,他忽然后仰了一点,祁岁桉就跟着向前一寸。这往前的一俯身,手偏了力瓷匙里的药汁倾斜,就洒落在了陆潇年亵衣上。
  祁岁桉低头,怔然望着那片药渍,不偏不倚就滴落在陆潇年两腿之间,在白绢上留下一片尴尬的污渍。
  忽然,头顶上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轻笑。紧接着祁岁桉的手腕被捉住,祁岁桉有几分愕然地随之仰头,望向陆潇年。
  ”脏了,殿下,怎么办?“
  【作者有话说】
  本周还是w更,最近有点忙,但是肯定会更的。么么
  ◇ 第90章 错觉
  暖炉熏熏,热气蒸腾,空气沉默凝结成水珠,结在雕镂繁花的窗上。
  陆潇年望着祁岁桉不说话。
  “陆潇年,若你以为你还可以随意折辱我,你就错了。”祁岁桉放下碗,冷冷道。
  “我记得在昭狱里见殿下的第一面我就在问,殿下因何而来,可直至现在我也没能得到一句答案。”陆潇年突然道。
  “殿下对流萤可不是这幅样子。”
  如果流萤只是流萤,就好了。
  像被一下戳中心脏,酸酸软软地疼了一下。祁岁桉掀起眼眸,像似隔着山水,远远地望他。
  “我知道。”陆潇年想伸手抱住他,但他忍下了。
  “我会给你时间。昨天说了是最后一次,就不会随意再碰你了。”
  不等祁岁桉答话,陆潇年食指推开碗沿,道“我去换一下衣衫。”
  他作势起身,但扯到伤口时不由蹙眉轻嘶一声。
  望着他捂着胸口上的伤,祁岁桉放下碗。“别动了,我去给你取来。”
  “多谢,殿下。”
  望着祁岁桉的背影,陆潇年眼角弯出一点薄如秋水的笑意。
  祁岁桉从木架上取下熏好的衣裳,手中的衣服散发出淡淡皂角味,干爽利落,就像这间屋子,药味、炭火、木头,家具,每样除了自身东西本该有的味道,再闻不到其他。
  这也是一贯以来陆潇年身上的味道。没有熏香的遮掩,身上从来都是自然的,直白的。
  他把手中衣物递给他。
  陆潇年接过,掀眸道,“殿下若不介意,我就不起身换了。”
  他从床上撑起上身,眉宇间的神情虽与平时殊无二致,这么个简单的动作额头竟然冒出一层细密的汗来。
  祁岁桉不语,也没有上前帮他。
  陆潇年单手解开腰带,抖落掉带伤的那一侧衣袖,裹着纱布的伤口露出来。蜜棕色的胸膛紧实地被层层白纱布缠裹,祁岁桉几不可察地蹙了下眉,然后转移开视线。
  他有些后悔没早一点转开视线,此时不论走开,还是避开眼前那片饱满贲张,都显得有些过于刻意。
  于是他垂下眸子,端起药碗。
  “药凉了。”
  呼吸像一根绷起的弦,祁岁桉快步走回到炉火边。
  炉火边的空气被烤得干燥,不再那么粘稠湿重,祁岁桉暗暗呼出一口气,那根弦才阒然松了下来。
  隔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一声轻而短促的笑声落进空气中,陆潇年安静地换衣服,再无他话。
  当祁岁桉再次端着冒着热气的汤药碗回来时,陆潇年早已穿戴整齐,只是祁岁桉的余光还是扫到他胸口,伤口上又透出些血迹来。
  祁岁桉眉尖略略蹙着,开始给他喂药。他心底期望陆潇年识相些不要再说话,赶紧做完这差事后好回去躺下。
  大概是看出了他眉眼间的阴沉,陆潇年的确也没再说话,两人默契地找到了暂时得以安然相处的距离。只是害祁岁桉手臂必须长长地绷直,以保证不会太近,汤药也不会被他再吓得晃洒出来。
  半碗药,竟比他抄一夜书都累,手臂不一会儿就酸的发麻起来。
  而陆潇年认真地一勺勺喝药,目不斜视偶尔才会目光扫过祁岁桉那木然紧绷的唇线。
  看他浑身僵直的样子,就好似有一副煞有其事的盔甲包裹着他。
  欲盖弥彰。他越是这样严阵以待,陆潇年心底就越能确认祁岁桉推开他的那一刹那是出于什么。
  但他不敢声张,他知道此刻的安谧有多来之不易,以至于他宁愿忍着,压着每根叫嚣的神经。
  只有他自己清楚,心底的疯和渴时时刻刻都在啃噬着他,而那才是真正的他。
  “那幅画真的在你那吗?”祁岁桉忽然问。
  恰他一抬眸时看见陆潇年眼眸中隐隐有锐意。他被看得浑身不自在,仿佛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正在将他一眼看穿。
  说不清道不明的愠气腾起,祁岁桉面色沉沉,咚地一声将碗摔回到桌子上,站起身来。“我看你也没什么事,自己喝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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