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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犯上(古代架空)——南风不醉

时间:2024-12-19 10:32:51  作者:南风不醉
  就在他努力地深呼吸,平复心情时,帐幕忽然被掀开,祁岁桉赶忙屏起呼气。
  “喘这么粗的气,不舒服?”
  祁岁桉听他这种关切的话就莫名不爽,“不用你在这装好人。”
  陆潇年走近,观察他的面色。假面手艺太好了,实在看不出什么破绽,但那双眼睛里的嗔怒,着实灵动真实。“我装好人了?”
  祁岁桉后退半步,“我不是什么温香软玉的姑娘,不需要你那么照顾。我也是个男人,有手有脚,什么都做得来。”
  听他这话音,陆潇年品出了些什么,轻笑道,“原来是吃醋了。”
  “我才没有。”祁岁桉吞咽了下喉咙,又退开半步。但他不知道自己越退离床榻便越近,简直是羊入虎口。
  陆潇年神色淡淡,逼近一步,“那就是……想到什么了?”他手掌忽然落在祁岁桉的肩上,拇指一抬就触到了祁岁桉的脖颈。
  滚烫滚烫的,还浮着淡淡的粉色。
  脖根都红成这样,可见面具下的脸得红成什么样。可惜了,被假面遮掩得严严实实,看不到。
  “我当真以为你听到姑娘二字就要来砍我呢。”陆潇年调笑着,然后在他侧颊快速亲了一下。
  灼热的呼吸覆盖下来,丝丝缕缕地扫着祁岁桉的脖颈。
  “行军辛苦无聊,几个大男人们凑到一起胡说八道是常有的事,你才听几句就起了这么大的反应,以后我可怎么放心你带兵打仗去。”
  祁岁桉听的一怔,“谁、谁说我要带兵打仗了。”
  “御驾亲征,收复失地,统一天下,海晏河清,这不是殿下心中所想之事吗?”
  在邑县住着的那三个月里,祁岁桉常在伏在案头写写画画,或时而朝着窗外发呆,神情忧虑。
  祁岁桉呼吸渐渐平稳下来,未及开口反驳,人就被陆潇年拥进了怀中。
  “阿晏,我知道你其实有更大的抱负,虽然你暂时还不想告诉我,但无论你打算做什么,”陆潇年牵起祁岁桉的手,抚摸着他手指上的薄茧,嗓音低沉温柔。“我都会无条件支持你,一统天下也罢,毁天灭地也罢,我都与你同担。
  “你是旷世贤君,我就是肱股良臣,你是千古罪人,我就是乱臣贼子。
  “这朝堂上我就是你的影子,只要你一回头就能看到我在你身后,所以放心去做你想做之事,我会一直陪你。”
  心脏怦然跳动,祁岁桉微微发着怔,阒然失语。
  他的确有事瞒着他,陆潇年虽然不问,但将他每日的沉思和消瘦他都看在眼里。所以那些粗重活他不让他去做,是想为他省出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去思考去休息。
  他知道,那必然是一件大事情。
  也没有打算得到他的回应,他轻轻捏了下祁岁桉的脸蛋,帮他回神。
  “劳烦九殿下,帮我脱甲。”
  甲胄并没有像祁岁桉想像的那么冰冷,反而带着一丝微温,那是陆潇年的体温。
  祁岁桉渐渐收敛思绪,认真地帮陆潇年开始解甲。
  一开始,是真的认真脱的。
  手指偶尔会触碰到陆潇年坚硬的身体,祁岁桉自觉不太妥当,紧绷着肌肉。
  脱着脱着,两人都沉默了。
  忽然,陆潇年喉结滚动了一下,先开了口,“明日还是清秋来脱吧。”
  “嗯。”祁岁桉飞快同意。
  终于卸完,陆潇年在他唇角轻啄了一下,没敢再多待快步掀帐走了出去。
  他长出了一口气,环顾四周,冲树下独自站着的那人喊,“那个谁,你箭法准去猎几只兔子来,晚上我们分麾下炙!”
  众人听闻欢呼起来。
  唯有叫“那个谁”的虞楚前暗卫满脸冰霜,“我有名有姓,我叫宁安。”
  “好。”陆潇年心情不错,不屑跟他斗嘴。
  只是在那人飞起故意扬起尘土时啧了一声,朝飞掠过他头顶的黑影道,“兔子猎不到,烤鸟也行。”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夕阳沉落,暮色苍茫。火堆发出噼啪声响。
  火架中央架烤着一只羊,羊肉被烤得外酥里嫩,冒着滋滋焦油,香气四溢。
  他们习惯疾速行军干粮裹腹,不料真能吃到炙羊肉这样的野味,纷纷赞许宁安,互相又熟络了几分。
  安宁知道自己的第一任务是保护祁岁桉,于是眼神时刻随时紧追着他的身影,清秋望见祁岁桉吃完独自走到河边洗手,便拉住要跟去的安宁道,“放松点,你安心吃,殿下自有人看护着。”
  说着,他热络地搂着安宁的肩重新坐下,没注意到身侧有道沉下来的目光,一直落在他搂人肩膀的那只筋骨分明的手上。
  祁岁桉不大喜欢羊肉,换以前这是他绝对不会碰的东西。他对气味敏感,因此不喜欢那种膻味。但不知是不是陆潇年的手艺好,他烤的这只羊,口感颇好。
  他洗干净手,站起身,忽然就被眼前的景色震撼住了。
  残阳烈烈如血,倒映在河面。
  空旷坦荡,独对苍天,他怔怔地垂手站着。
  他想起自己也曾站在一片江水前,那时的他走投无路,做出他人生中的最后的一个决定——他决心去死。
  若不是流萤,不,是陆潇年。若不是他救下他,他可能没有机会再站在这里看到这样壮阔的景色。
  这七年,好似是他额外获得的时间。他做了很多事,错误的,正确的,都已经随时间流逝而去。
  但好似有一件事,有一个人,始终贯穿在这条时间长河里。
  “无论你选择做什么,我都陪你一起。”
  原来,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人,他的身后永远都站着一个人,那个人过去叫流萤,现在叫陆潇年。
  祁岁桉的心脏忽然急速跳动起来,想有什么屏障在这一刻突然被打通了一样,一种强烈的感觉在他胸腔里来回涌动着。
  他很想将一些话立刻告诉陆潇年,仿佛晚一刻那些话就会消失不见一样。
  他急忙转身就跑,却一头撞进了陆潇年的怀里。
  祁岁桉惶然向上望,那双黑沉沉的眼睛里,写着些疑惑。他身后传来大家的笑闹声,遥远又清晰。
  而祁岁桉心脏剧烈跳动着,双手紧紧攥着陆潇年的臂弯,急切道,“陆潇年,我有话要跟你说。”
  “什么事,你慢慢说。”陆潇年眉心跳了一下。
  祁岁桉静静地望着他,“我刚才想清楚了,我喜…”
  后面的字还未出口,只听天空中一声啸叫,声音尖利刺耳,陆潇年陡得浑身紧绷起来。
  身后笑闹声霎时间消失,祁岁桉跟着紧张起来。
  “有敌袭!”
  玄鹰在上空盘旋,只有紧敌袭军部才会派它来给陆潇年送信。
  众人兵器刹时出鞘,四周顷刻肃杀下来。所有人仰头注视着玄鹰,最终它落在了桃月肩头。
  桃月熟练地拆下他腿上的信筒,后丢了块生肉给它。
  她将信直接打开,就着熊熊火光看清了上面的字,然后霎时僵住了—-
  上面只有四个字,“帝危,速归。”
  ◇ 第108章 复仇
  “赶不及,根本来不及。”孟春急道。
  就算他们日夜兼程马不停蹄,也至少需要七日,更何况一路上既要过关渡隘,还要甩开那些围追堵截的刺客。
  “看来,是某些人等不及了。”
  祁岁桉懂陆潇年的意思,“没料到我们当中胆子最大的竟然是我这位三皇兄,竟敢弑父夺位!”
  “老大,现在怎么办?”
  陆潇年几乎没有沉吟,“兵分两路,辎重压后,甲队随我先行。”
  “是!”
  多年默契,无需解释十二人自行分站开列。
  “那……就算能缩短至五日,皇上他也未必能撑得了五日。”花朝道。
  他在御医所时就研究过皇帝的医籍,皇上性弱不刚,精神屡遭重创,久病沉疴,若真被人下了毒,就算被及时发现,也很难救回。
  何况这个时候下手,说明祁禛已是狗急跳墙,用的必然是猛药,以图一击即中。
  陆潇年微凝双眸,“那也只能拼死一试了!宁可战死失社稷,绝不拱手让江山,我们即刻出发!”
  “等等。”祁岁桉忽然出声。他眸光落在陆潇年的脸上,“我想到一个办法,或可一试。”
  *
  “快!快!”福安贵拼命催促着宫女太监,“端热水来!”全御医所的太医堆挤在养心殿,个个心惊胆战。
  灯火通明,将寝殿照得亮如白昼,寝殿里一股浓重的药味,明黄龙榻上穿来剧烈的咳嗽声。
  把脉的御医摇头退下,又换上喂药的、施针的。
  白日还能上朝的皇上夜里就突然病急,咳嗽加剧,吐出褐色的血来。
  宰相张阑着大理寺、枢密院在外围逐一排查原因,但查了整日发现根本无人来过养心殿。
  情况分外焦急,焦头烂额之际,三皇子祁禛率领一众老臣和世家来到大殿外。
  他们是来做什么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说好听点是来尽忠侍疾,但实际上就是来逼宫的。
  吃相未免太急太难看。
  张阑面色冷峻命人将他们拦在大殿外,有籍飞亲自帅御前司严密把守,倒是无人敢闹事。
  忽而一阵咳嗽声后,皇帐内发出微弱的声音,“皇……后,朕,要见皇,咳咳,皇后……”
  祁延的声音像是喉咙里堵着掺了沙子的棉花,进气少,出气多,每个字都已然费力到听不见了。
  但福安贵侍奉皇帝多年,从丝丝拉拉的声音里立还是停明白了。
  但是……皇后?在这最要紧的关头,她要见的人却会是……皇后?
  他随驾多年,甚为了解皇后的为人。皇后陆莞宁看似温婉,实则性情凉薄。从嫁进王府两人就一直不冷不热,做了这貌合神离的夫妻三十余载,缘何弥留之际皇上想要见的、最为挂念的竟然是她?
  福安贵虽如此想,但丝毫不敢耽搁,立刻传人去请。他甚至不免在心底隐隐担心,这位被二次幽禁的皇后都未必会来赴这道临终前的皇命。
  可不料,仅一炷香的功夫,皇后就来了。她身着一身雪白素衣,头发披散在肩,显然是没来得及梳发就匆匆赶来。
  路过养心殿外祁禛等人身侧时,她疏冷的眸光瞥他一眼,然后抬步迈上来台阶。
  她脚步看上去还算从容,除了随风飞扬起的发丝有些凌乱外,脸上仍显得娴静端庄。
  “臣妾陆莞宁拜见皇上。”皇后在榻前一丝不苟地行礼。
  “都、退下……”皇帝费力地抬手。
  寝殿内霎时安静下来,嘈杂退去,祁延的呼吸声显得尤为刺耳。
  “莞宁,过来些吧。”祁延微弱声中杂着重重的喉咙杂音。
  皇后起身,行至榻边。她掀开帐子,看到祁延那张灰败的脸,瞳仁微缩,后又快速恢复了平静。
  “朕的毒……是你吧?”祁延说得字字艰难,面如死灰。
  “陛下英明。”皇后淡淡道。
  “朕,咳咳咳……朕知道,你……因为琮儿……一直在恨我。”
  已经忘记多久没用过“我”这个自称,祁延感觉如此陌生。
  如今走到了生命的尽头,终于可以卸下朕这个字,也终于可以说些真话了。
  “是我对不住你,莞宁,咳咳咳,是、是我误了你一生。”沉闷的呼吸后过,他重重咳嗽起来。
  皇后面色肃然,腮帮紧紧绷着。她冷哼了一声,“陛下现在才想起道歉,会不会有些太晚了。”
  皇后望着那张弥留苍老的脸,自己的一生也像走马灯一样,快速在眼前闪过。
  这个男人,误了她的一生。
  当年他为了皇位为了得到陆家支持,伪装成一见倾心,将她娶进家门,而一得到皇位就将她束之高阁。
  他擅长在所有人面前装出情深意重的样子,实则不停地纳妃生子,甚至还将敌国之女掳来,对其百般恩宠。
  可她陆莞宁是将门之后,也曾是胸怀抱负的大家闺秀,也曾幻想可对天下做出一番贡献。她郁郁不欢,是祁琮的诞生才令她渐渐走出,并将所有心血倾注在这个儿子身上。
  大皇子祁琮不负所望,生得芝兰玉树,端方清雅,颇具明君之风。
  天下读书人,包括太傅都对这位太子寄予厚望。
  可惜他的声望太盛,连祁延这个做父亲的都自愧不如。
  祁延因对被夺位的恐惧一直处处打压他,甚至抬出刘家来暗中掣肘,让太子祁琮的那些凌云壮志都日渐淹没在阴谲诡谋之中。
  想到这里,皇后脸上的平静终于被打破了。她嘴角延出冰冷刺骨的讥笑:“怎么样,喝下你此生最爱的女人亲手为你调的毒药,是不是格外美味?”
  祁延混浊的瞳仁颤抖。原来,是他今日喝下的那碗药。
  “惊讶吗?说来这还得感谢祁岁桉,若不是他闯进了绛雪轩,我还拿不到这金砂。之前我调的五日散,怎么调都差些意思,原来是差了一味金砂。”
  五脏六腑炸裂开一样疼,祁延瞳孔睁大,浑身开始颤抖,抓住了皇后。
  皇后嫌恶地推开,甩手道,“我的琮儿,多好的孩子,却被那个贱人的哥哥终日关在密室里那般折辱!明明是他凌云先勾引琮儿,否则我琮儿岂会……?!”
  肮脏变态的字眼她说不出口,她激动地站起身来,笑容变得残忍而扭曲。
  “刘家以为凌云能帮他们夺位,哈哈,做梦!凌云只是利用你们给他南月复仇罢了,真正的凌云其实早就被我剥了皮喂了狗了!
  “我的儿子活不了,你们谁的儿子都别想活!”
  “你、竟然是你……!”
  “是啊,陛下,你不觉得他们都该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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