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连玦的身份和陈家实在差太多,文书又只能他一个人出。
陈行间的心只要一天还拴在连玦身上,就有一天要给他低着头。
连庆福瞟了陈行间一眼。
陈行间意会,开口道:“小玦,我有一块表落在车上了,你去取一趟来。”
连玦不大乐意,什么话还要背着他悄悄说?
陈行间侧过身,贴在连玦耳侧,轻轻哄着:“听话,你漏下的我晚上说给你听。”
连玦到底捏着车钥匙出了门。
连玦出门的瞬间,陈行间脸上的笑意敛去,眉眼间泛着点冷。
他抬眸看向连庆福,嘲弄道:“连总可别急着给自己抬身价,把自己的路也给走窄了。小玦也不只你一个长辈。”
“连玦不指望我还能指望谁?我是他亲爹,他这辈子死也逃不开我。”
连庆福轻嗤一声,不像是把连玦当儿子,倒像是只把连玦当做物件,随意支取。
“那连玦的母亲呢?”陈行间忽然逼问,“你不要脸,连玦的母亲也舍得自己儿子受委屈?”
平地一声惊雷,连庆福脸色霎时间发白,险些撞翻了身边的酒杯。
他好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故作平静道:“小玦的妈就是个陪酒的玩意,早不知道醉死在哪里了。”
“死了?尸骨总有吧?”陈行间冷冷抬眼,“把人睡了,连儿子都有了,总不能连尸都不给人收。”
“什么事全都干了,到最后不给钱跑了,这种人还真是下贱。”
陈行间眉眼微抬,最后瞟了一眼已经挂上脸的连庆福:“连总,你说呢?”
“陈总,你就算是说破天,到最后文书还是要我来开。”连庆福脸色铁青,“您要是想跟我家连玦正儿八经地在一起,最好还是压压自己身上的脾气。”
连玦拎着表已经站在了包间外,抬手正准备敲门的手顿了顿。
“先生,需要我帮您开门吗?”
路过的服务员弯腰笑意盈盈,直接将面前的包间门给推开。
冷风灌进室内。
连玦直接暴露在了陈行间和连庆福的视线之中,手里还拎着那块手表,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尴尬。
连庆福直接拎起来自己桌上的钥匙站起身子,语气嘲讽:“年轻人,到底年轻气盛。小玦,改明要是陈总腻了你,连家到底还能给你留上一口饭。”
“连庆福!”
陈行间怒气冲顶,直接揪上了连庆福的衣服领子,一拳就要冲着他脸上揍。
拳头走到半空被连玦拉住,连玦心焦,担心直接在这里把连庆福打了不好收场。
陈行间身上的戾气被迫一点点散开,眼睁睁看着连庆福大摇大摆地出了包间。
“为什么?”陈行间拧眉。
他今天把连庆福给叫来,没打算让他全须全尾的走。
没成想在半路被连玦给拦了,让连庆福还真摆上了长辈的架子。
连玦垂着眉眼,小心地将自己头歪在陈行间的颈窝里蹭了蹭。
“没有也行”
艰涩沙哑的声线从连玦的嗓子尖里冒出来,像是小兽细弱的哭声,微弱不可察。
知道了连玦能说话的喜意被冲的一干二净。
“连玦,你真是要气死我。”
听清了飘过来的话,陈行间眯起了眼,虎口径直卡住了连玦的下颌,像是口爆发了的火山。
“什么叫没有也行?不过明路也行,还是没我也行?”
“连庆福你不准我打也就罢了,还连我都想舍下?”
震怒的声线在室内回荡,险些震掉了桌上的小摆件。
连玦怯怯的,很小心地拽拽陈行间的衣摆,声音细弱:“你生气了吗?”
“什么话你都替我讲了,我就一被通知的,生什么气?”陈行间冷了语调,不明不白刺了人一句,从连玦手里拎起表就往外走。
生气,怎么不生气,气的心里窝火!
偏偏一对上连玦,火气全憋在了心口,再难听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陈行间憋着气抬脚往外走,心里的那股躁劲怎么也压不下去。
连玦瞟见陈行间往外离开的背影,心里慌了几分,踉踉跄跄就往外追。
追了有个十几米,终于在停车场的门口追上了陈行间。
连玦捏住陈行间的袖子,努力从嘴里蹦出来字词:“陈行间不准走。”
陈行间站在停车场门口,被气乐了。
他抬手捏上了连玦白乎乎的一张脸,力道使重了几分,带着点泄愤的意思:“管天管地,连我走不走都管上了?”
他陈行间是疼着连玦,但是他也是有底线有原则的。
连玦在家里对着他脸打都成,但是不准说舍下他的事情。
再不给连玦立立规矩,改明天真翻天了不可。
连玦的眼眶慢慢含上了一汪泪,要落不落地含在眼眶里,打眼看去委屈的紧。
他垂下眼睛,可怜巴巴地解释:“不想你为难,连庆福不配为难你。”
“所以你就自己委屈自己?”陈行间没好气地顶了回去,“委屈你自己之前问过我没有?”
况且他被连庆福为难什么?
捏着连庆福的把柄之后,别说是文书,就是他自己的遗书也得他念一句连庆福写一句。
“被旁人为难是我自己没本事,跟你什么关系?少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攀扯。”
陈行间凶巴巴把连玦拎着他衣角的手指扯开,非常无情地说:“认真反省,不准随便撒娇,我气的很,不吃这一套!”
“对不起,老公。”
连玦忽然灵光一现,擦擦自己眼前的泪花,悄悄打量着陈行间的面色。
陈行间身形一僵,棱角分明的喉结缓缓一动,故作平静地嗯了一声。
别说,连玦叫声老公倒也挺好听。
“下次还敢不敢?”陈行间板起脸,睨他一眼。
连玦忙不迭摇头,认真保证:“不敢了,我,我听老公的话。”
端着架子从连玦嘴里骗来了两声老公听,陈行间心里慰贴的很。
眼见连玦被吓的泪珠子直往外冒,到底也没舍得再和他计较。
只是连庆福的口风实在是紧,连玦回来的又早,没打听出来什么东西。
估摸着该让人去趟云城,顺着那陪酒女打听点东西出来。
手里一团乱麻,连个线头都找不到。
噢,对。
家里还有个笨呆呆的小猫,还不如小咪聪明,也欠教训。
【
第88章 不干就不干,骂娘干什么
陈行间心里藏着事,晚上吃饭的时候无意识甩了脸子,连话也不怎么给连玦说,只顾着给人挑菜吃。
连玦只当是陈行间还在生他白天的气,心里惴惴不安,时不时就偷偷瞄着陈行间的脸色。
多来几次,陈行间就算是再迟钝也捉到了连玦的小动作。
连玦嘴里含着鲜香的虾饺,偷偷摸摸再一次抬头,直接和陈行间带着戏谑的眼睛撞在了一起。
“我脸上有花啊,能让你这么盯着看?”陈行间轻笑一声,捏着筷子敲敲碗边。
连玦面皮一红,差点把头都给埋进了眼前的一双碗筷里。
偷偷摸摸看人居然还被抓包了,实在是太丢人。
“羞什么?又不是不准你看。”陈行间看着面前的快熟透的小番茄,心情大好,“准你看,扒光了把我放床上看都行。”
“谁要把你扒光了放床上看?”连玦反驳,恶狠狠地把剩下的虾饺塞进了嘴里,“陈行间,我会报复你的。”
“呦,气性挺大。”陈行间轻笑,逗连玦玩像是逗小猫似的。
刚才还可怜巴巴跟在他身后叫老公呢,一转脸这就要报复上了。
“别再偷偷摸摸从我身边跑一回,除此之外怎么报复我都成。”
吃完饭刚刚洗漱好,陈行间正准备去客房里再把连玦哄过来。
没成想连玦自己巴巴地就扯着一个小毛毯子躺进了他的被窝,四仰八叉地霸占了整张床。
“是报复我呢还是奖励我呢?”陈行间扒开被子的一个角,把连玦的脸露出来。
连玦有些不自在地偏开头,面颊里悄悄泛上了红。
大概是都有的,他今天惹了陈行间生气,他偶尔哄哄人也没什么。
连玦小心翼翼地将身上的被子掀开了个小角。
陈行间呼吸一滞,眼前被连玦领口处白花花的皮肤晃了眼。
身上的那件白衬衫像是从他衣柜里找出来的,堪堪盖住了大腿根,布料在身上少的可怜。
裸露出的小腿掩映在黑色的床单下,凑成了极致的黑与白的反差。
欲念横生,气流涌动。
“连玦,欠*了,敢这么勾我?”
陈行间呼吸粗重,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连玦漏了一半的小腿,松了松领口,随手将领带甩在了一边。
以前不搞是怕连玦不乐意。
现在主动凑到嘴边的肉还不吃,真当他是清心寡欲素惯了的?
连玦撑起半个身子,领口滑落到肩膀,衣服半挂在他身前。
陈行间单膝跪在床上,来不及脱衣服,直接勾着连玦的脖颈索吻。
炙热的吻落在柔软的唇瓣,动作又急又快,像是夏天猝不及防的暴雨,急迅还带着热气。
手掌探入衣衫下摆,灼热的手掌贴着细嫩的腰肢,连玦的口中不自觉流泻出几声轻嘤。
眼见做到了最后一步,连玦忽然翻身到了陈行间身上。
陈行间愣了一下。
换个姿势,倒也不是不行。
“陈行间,你闭眼。”
连玦开口,指使陈行间好好躺在床上闭眼不准偷看,娇气劲软乎乎地从身上往外冒。
放往常陈行间当然乐意宠着,只是到了这种时候,实在是箭在弦上了。
“别吧……”陈行间哑着嗓子和连玦打商量。
“快点!”连玦不大乐意,拿过放在一边的领带拍拍陈行间的脸。
陈行间条件反射性去避,真丝领带恋恋不舍地从胸口扫过,他眼睛轻轻眯起,只觉得浑身发痒。
跟他玩情趣是吧?
行,难得连玦有这种好兴致,他奉陪着。
连玦看着老实躺在床上的陈行间,仍嫌不够,拎着领带绑在了陈行间的眼睛上。
“不准偷看。”
“偷看让我真阳痿。”
陈行间低低喘着气,尽力遏制着自己翻身把连玦给扑倒的冲动,耳朵竖起仔细听着连玦的响动。
等来等去,门咔嚓一声被关上。
连玦站在门外把门锁好,笑意盈盈道:“陈行间,我不管你了,你自己受着。”
说好了是报复,就是报复。
陈行间被气笑了,抬手将领带从自己眼前拽掉。
面前空空荡荡,只有吊灯泛着暖黄色的光,哪里还有连玦的影子。
连玦晃了陈行间一手,心情颇好,拎着自己手腕上的镯子转了转。
“开门。”一道带着愠怒的声音从门内传来,还有点气急败坏的意思。
连玦弯起眉眼:“不要。”
这门谁开谁傻子。
“连玦,我可警告你,家里还有王妈呢,你猜王妈手里有没有备用钥匙?”陈行间咬牙切齿道。
坏了。
给王妈开工资的是陈行间,她肯定向着屋里的大少爷。
连玦顿了一下,决定好汉不吃眼前亏,小心同陈行间商量:“我给你开门,你能不能别报复我?”
陈行间轻笑一声:“……怂样。”
还没开门就害怕了。
就这点胆子,还敢来故意勾他。
“那不报复你行不行?”
没等三分钟,面前的门开了个小缝。
陈行间铁臂一捞直接拎小鸡崽一样把连玦抱到了怀里,三两下就要扒了连玦的衣服。
连玦可怜巴巴护着自己身上的衬衫,试图给陈行间讲道理:“你答应了呀,你说了不报复我!”
“谁报复你了,老公疼你呢。”
陈行间强词夺理,理直气壮地勾着连玦的衣摆往里探。
床头柜上的手机震了震。
连玦伸头去看,瞟见了手机上的备注就慌乱地把陈行间往外推,活像是被捉奸了一样急,手里力道还不小。
“你妈,你妈!”
陈行间被推了一个踉跄,生气了但是心里还有点委屈:“不让干就不让干,嘴里不干不净地骂娘干什么!”
“谁骂娘了!”连玦气急,脸涨红一片,“陈行间你有病吧,我说你妈给你打电话了!”
陈行间一探头,手机上母亲备注还大大咧咧在上面躺着呢。
他尴尬地摸摸鼻子:“我妈大半夜的不睡觉,干什么打电话。”
【
第89章 摆件
陈行间看着上面的来电显示,摸摸连玦的脑袋。
现在这个点来打电话,估摸着不是什么好事。
陈行间特意将手机音量调低,接起来电话。
“喂?”
“行间。”
白宜舒的声音从那头传来,似乎还带着点为难。
陈行间一听就明了,八成就是家里的老爷子又闹出来了什么事,只是不好同他这个亲孙子讲,只好让夹在中间的白宜舒做传话筒。
“母亲,我名下有个温泉山庄,得空了你去住一住。”
也省的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白宜舒叹出一口气,这还哪里是去温泉山庄能避开的事情:“行间,老爷子这回怕是来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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