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南亭赶紧问818,这不会就是他需要拉拢的那位异性王吧?
【是的宿主。】
好长一段时间里秋南亭都在做自已的事,因着是在自已熟悉的时代中,所以鲜少用到818,好不容易818来了活,积极地给他传了西南王的信息过去。
秋南亭略微浏览,便发现这西南王是个颇为洒脱之人。将才了得,故而被先帝重用,但因为家在西南,平定蛮夷后主动请缨镇守西南,才被封为西南王。平日里别提多老实,甚至连地方官的事都不管,秋南亭不禁质疑,这样的人拉拢来,难道会与皇帝作对?
不过他的任务并非是利用西南王对付皇帝,在原本的世界线中,首辅拉拢了西南王,给他无尽的权势,西南王也只是答应帮了些小忙。首辅还未来得及真正利用西南王,就战乱再起,被皇帝弄死了。
如今看来,秋南亭完全可以和西南王正常的交往,就凭西南王本身的才华和能力,本身就会被皇帝发现且多加赞赏的,到时候权势自然会愈发明显。
打定主意,西南王的到来只是水到渠成中的一步,秋南亭看过折子后批了红,让那小吏安心处理。
不过还不能忘记去跟小皇帝说一声,毕竟皇帝再怎么被架空,也是要有些知情权的。
殊不知李辰轩这边比他还先知道这个消息,待秋南亭寝殿中跟皇帝汇报,李辰轩只以为这人果然是一直偷偷瞒着所有事情,因着西南王快到京城了,眼见瞒不住了,才来告诉的他。
秋南亭带到消息后未见李辰轩面上有什么异色,便继续回去准备除夕夜宴的事宜了。
“哦对了,派些人马沿着城外的路去接接西南王吧,他一个人在路上难免不安全。”
得令的官员尴尬一笑,西南王那种高强的武艺,要是能在进城路上受到什么威胁,京城恐怕也不安全了。但他也不敢辩驳,只应下来,说会找些礼官去接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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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王真正踏入京城已是大年二十九了,街道上各处都张灯结彩,红色的装饰挂满了每个铺面,连居民住处也是到处摆满了席桌,氛围颇为喜庆。
楚羽身后跟着十几个礼部官员,催着撵着让他赶紧去宫里请安,可这尊大佛刚进城门便被集市吸引得走不动道。
“你们就进宫去给小陛下说,我这一路舟车劳顿,先在宫外歇一宿,明日再去宫里给他请安。”
楚羽大手一挥,摘下毛毡帽子捋了捋头发,露出小麦色的成熟面庞,眉目硬朗,额上有一道浅浅的刀疤,本该显得这人凶煞无比,可他却总带着一抹爽朗的笑意,将战场上那股凶戾之气冲淡不少。
礼官们面面相觑。
一宿?可现在才上午,这也能叫歇一宿?
而且他们这些跟着西南王从城外驿站赶回来的人个个都累得喘不上气,一个劲地追策马狂奔的楚羽,这人看上去明显比任何一个人都精神好吗?到底是哪里来的舟车劳顿?x
第26章 首辅的皇帝养成计划(4)
最后礼官们还是分了两拨,一拨进宫去给皇帝和首辅汇报西南王的情况,另一拨则在集市暂且陪着西南王,毕竟人家大老远跑来,他们这些京官也不能把人丢一边不管。
那厢李辰轩比秋南亭还要先知晓楚羽到京城的消息,无他,朝堂里多得是他的人,平日首辅不给他开放信息渠道,一直都有暗卫随时给他传递情报。
而秋南亭知晓后,先把消息传去皇帝那边,自已便收拾了一番,打算直接去市井中寻寻这个西南王。
这西南王确实是个接地气的,秋南亭找到他时,他正蹲在一家临时摆在地上的街边摊上挑拣着,高大壮实的身躯蜷起来还是一大坨,跟头熊似的。
秋南亭在系统信息中知晓原主跟西南王只有几面之缘,原主小时候孤僻,也没跟人说过几句话,故而此刻也不能用熟稔地姿态直接与人交流。
他试探着蹲到楚羽旁边去,想先跟他打个招呼,但楚羽常年征战,又有颇高的武艺在身,颇为警觉,感觉到旁边忽然蹲下来个人,迅速扫了一眼。
“哎!这不是!嘶,叫什么来着——”楚羽又惊又喜,挠挠脑袋,“秋家那小子!你都长这么大了?”
秋南亭惊诧,先被他豪迈的大嗓门吓了一跳,又被他一个熊抱拽了过去,差点儿没摔地上。
楚羽直接把他抱了起来,站起来掂量两下,“小伙儿长这么俊了。”
“王爷客气了,咳。”秋南亭终于被放下来,抚平揉皱的衣服。
“害,到底谁客气了,你是不是不记得我了,你爹有次生日宴,我还抱过你嘞!”
这秋南亭确实是不知道了,估计是原主只有几岁的时候。
楚羽看他表现生疏,也不气馁,只是摸摸他的头,从摊上拈了个绣着小老虎的大红小荷包,塞他手里。
“来,大哥送你的见面礼,这次我一人来,带不了什么东西,权当是心意了。”
秋南亭还鲜少见到这般恣睢的人,他收下荷包,道了声谢。心道也亏得是西南王一直待在西南的犄角旮旯里,不太清楚现今朝堂情况。
“王爷若是有空,不若我请王爷吃顿便饭?”
“嗯?行吃点儿家常的,去你府上?”
“府上安静,正好让王爷修整一二。”说完秋南亭看向跟着的六名礼官,“各位大人舟车劳顿,也来本官府上稍作歇息吧。”
礼官们不敢不从,赶忙谢过。
“对了,刚看见城中有栋高楼,不知是不是酒楼?”
“正是,京城出了名的扶风楼,王爷可要去那儿吃?”
楚羽摆摆手,“不必不必,就去你府上,去之前咱们过那儿叫两个名菜回府里。”
众位官员大冬天听出一头汗,没料到西南王这么不见外。
本以为首辅要火了,结果秋南亭只是略一伸手,示意楚羽往前走,自已给他带路。
楚羽拢了一堆小玩意儿,让摊主拿个大方布包上,这才跟秋南亭往酒楼去。
秋南亭是坐马车来的,可身后跟那么些官员,不好意思把人落在后面,便让马车先行回府,留了两个拿东西的侍卫。
但两个重臣私会,礼官们哪敢掺和,陪他们走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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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当真看见西南王进了首辅府?”
暗卫毕恭毕敬站在李辰轩跟前,点头称是。
“他这是要做什么……难道西南王并非单枪匹马?”李辰轩百思不得其解,“派去接他的人可有看见周边有何异常?”
不应该,即便这时二人要商量什么,也不大可能在此时对皇室下手,因为首辅完全把持大权,根本没这必要。
“回陛下,我们也派了一些人去,但西南王武功高强,兄弟们不敢靠太近,不过能确定确实是他一个人来的京城。”
李辰轩挥退暗卫,倚在案上沉思。
目前局面,他在朝中根基尚浅,且手段远不如首辅雷厉风行,故而直接抢权显然不是明智之举,只要首辅说一句所作所为皆是为了国家大局,表面上看他也并无错处。
首辅真正忌惮自已,也应该是自已成长起来后。所以他现在要做的,就是不断养精蓄锐,不让首辅察觉自身的成长,同时也要在朝中不断拉拢朝臣,但因着他根本无法明面上联络朝臣,这些都是由先皇留下的老臣来帮他的。
他能做的,只有尽可能稳住首辅,而且观察揣测首辅的每一步究竟是何用意,若能抓到些让首辅推脱不清的把柄自然是最好的。
思及至此,他平静下来。
反正如今与首辅的接触只多不少,不怕发现不了任何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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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府上,后厨还在热火朝天地准备所谓的“便饭”,厨子们念着主子在宫里吃的就是御膳,怎可能真的给他做家常便饭,更何况此等身家的人,就算家常菜也与平头百姓不同。
秋南亭先引着楚羽去会客厅给,净手焚香后,行云流水给沏了一壶茶。
楚羽咕噜咕噜连着喝了三杯,爽朗一笑,“真是好茶!”。
秋南亭轻笑,觉得这人挺有意思的。
“王爷在西南可有好茶喝,不若从我府上拿些去?”
“那倒不用!”楚羽摆摆手,自已用茶壶又倒了一杯一口饮尽,“这路太长了,不好带东西,我就带点儿小玩意儿给我家几个弟弟妹妹做个纪念得了。”
不知是不是想到了家中的弟弟妹妹,楚羽又颇为不客气地揉揉秋南亭的头发,对他龇着牙笑。
来到这个世界快半年,还无人敢对他做出这样的举动,秋南亭先是一愣,随即面上便有些泛红。
楚羽见状拍拍他的背,乐道:“你个小孩子家家的,整天绷那么紧作甚,虽然你爹不在了,喏,还有那老皇帝也不在了,但是还有我和那么些人撑着呢,这天下乱不了!”
“我知晓,”秋南亭笑得柔和,“其实平日我也没总担心那些,内阁的官员们都挺顶用的。”这倒是实话。
“是嘛!明天我去宫里看看!”
楚羽收了手,又喝了口茶,秋南亭见状想再泡一壶,被他制止:“哎不喝了不喝了,待会儿吃午饭,你们那饭弄好了么?”
秋南亭看向侍候的小厮,那侍从赶紧出门去问,片刻后回来说另一个厅里已经把饭摆好了了。
“走走,咱们吃饭去!”
走进摆着暖炉的屋子,一股热气扑面而来。暖炉中的火焰跳跃着,给整个房间带来了温暖和舒适的氛围。
屋子中央的圆桌上,热腾腾的菜挨挨挤挤地摆在一起,香气四溢,最中间是一笼从扶风楼打包的巨大的烤鸭。
秋南亭乍一下坐下来都不知从何下手,平日里可不是这个规格。
本来这顿饭本不是按着两个人正好吃饱的量做的,肯定是有得剩。可秋南亭吃到八分饱停了筷,看见楚羽还在哼哧哼哧大快朵颐,没忍住也多吃了两口烤鸭。
而楚羽也不愧是行伍出身,不仅不在意用饭礼仪,那饭量也颇为惊人,最后所有盘子硬是连底儿都没剩。
秋南亭看他擦完嘴,还用眼睛逡巡着桌上的空盘们,想了想还是问:“王爷吃饱了么?可要厨房再上来些?”
“不用了!你府上饭还挺好吃,你都没多吃点儿啊,你还长身体呢!”
秋南亭心道自已已经吃得比平日多了,而且十六岁的年纪,身高约莫有个七尺多,已算是发育得好的。
但是比起楚羽,他那点儿饭量确实是小鸡啄米了。
吃完饭,门外阴沉沉的天也慢慢亮起来,秋南亭让下人们把暖炉拿走一部分,上了些糕点和花茶,打算与楚羽饭后闲谈。
楚羽虽晚上饭吃了不少,糕点还在一个个往嘴里塞,看得秋南亭都以为对方在西南没得饭吃了。
他咽了咽口水,又让下人上了两碟糕点。
“王爷,此次来京,打算什么时候回呢?走的时候我给王爷送几车吃食回去?”
楚羽本想轻装赶路,想到家中还有那么些弟弟妹妹,便答应下来,“行,哥不跟你客气,到时候你有啥事直接说就行。京城还有什么特产么?给家里小孩儿都带点。”
秋南亭一愣,“王爷有孩子了?”他怎么记得剧情里楚羽还未成家?
“那不是,我们家弟弟妹妹多得很!”他父亲是个花心的,后院了各种女人,但因着真正的大权在楚羽手上,所以在他爹面前争宠毫无意义,后院也算和谐。
就是孩子格外多,从小听楚羽的战场故事长大,个个都对楚羽又崇拜又依赖。楚羽在沙场上见多了血腥,也乐得宠些软乎乎的小孩子,不过因着父亲的原因,他个人不太对女人感冒,家里小孩儿多,也暂时没有传宗接代的想法,快三十的年龄了也没个婚事的章程。
“既然如此,我便给王爷准备些京城时兴的有趣物件。”这对秋南亭来说并不困难,他只要吩咐下去就行了。楚羽也不客气,笑呵呵地应下。
接着二人又闲谈了会儿,楚羽虽五大三粗,却能说会道,把战场上许多惊险的事儿说得跟说书的似的,秋南亭鲜少接触沙场,不禁也被深深吸引。
聊了些时间,秋南亭才得知,楚羽这次来京城,本就是为着专程看他和皇帝。因着曾经与先帝和先首辅的关系都很不错,但是因着战争极少相见,正逢蛮夷来犯,他一仗接着一仗,连先帝驾崩都无法抽身去看最后一眼。而小皇帝李辰轩继位,他本也有些不放心,可战事刚平,他也不敢离开边境。后来听说新任的小首辅手段雷霆,把朝堂治的服服帖帖,他勉强耐着性子在边境多待了些时日。
趁着过年,他才终于寻到安稳机会,来京看看两人。
但因为上一次见面都已经是至少五年前了,所以他估计二人都对自已没什么印象,不过他倒不在意这些,只要两个小的不闹什么矛盾,也没被朝堂上什么人欺负就行。
“所以你跟小陛下关系还可以吧?你们亲爹关系好得跟能穿同一条裤子似的,我当年那是插不进一句话啊!”
秋南亭忍着不露出尴尬的表情,微微一笑,“还不错,我现在每日都在给陛下作老师。”虽然没教个什么名堂吧。
“哎!你爹说你从小就用功,读书一直都厉害,那我肯定放心的,要是我家那几个小崽子有你一半,咱们楚家都要烧高香了。”楚羽想到家里某些不成器的孩子,舍不得打舍不得骂,军将家庭出身却整天坐没坐相站没站相。再看秋南亭,坐他对面一下午,愣是没变几个姿势,那腰板挺得跟棵小松树似的。
“过段时间等他们年纪大点,来给小陛下做个伴读,省得府里没人管得住他们。”
秋南亭轻笑,这一看就是因为楚羽自已宠溺弟弟妹妹,府里的人能不知晓风向么,那还有谁敢对小孩儿们唱黑脸。
“无妨,什么时候想来京城,都欢迎各位小姐公子。”秋南亭思索了一下,还是把自已的疑惑问出了口,“王爷可知晓当初我爹和先帝的”
楚羽听到这里不禁皱紧了眉头,一张脸本就不白,现下显得更黑。
“我那边实在太远,许多消息传不过来,传过来的又不知道是真是假。只知道说些什么宫内刺客,还有突发恶疾什么的。可大内这么多禁卫,怎可能杀了两个人还能毫无踪迹。再说生病,他俩在京城好好的,那身体不知道比我好哪儿去了,怎么可能突然就在那一会儿——你们后来没有验一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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