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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边的垃圾你别捡(近代现代)——赐我明月

时间:2024-12-23 07:54:04  作者:赐我明月
  
  他呆呆地扭头,直盯盯地朝耀得睁不开眼的窗外看去。梧桐树又要开枝散叶,光线钻孔觅缝,像雪团拍在花脸的窗面,顷刻间四处散开,长剑划空的光芒就将窗子四分五裂。他觉得有些刺眼,就要转过头闭目养神,算是提前偷个懒,等下班再喊着睢孝肆吃午饭。
  
  哪知他还没享受两秒,走廊就传来阵阵骚动,伴随着激烈的骂喊,声音很让他耳熟。
  
  睢景歌一个挺身坐起,急匆匆地跑去开门,入目的就是两道非常熟悉的身影,其中一人当着他的面狠狠地给了对方一拳,促使后者踉踉跄跄地退后几步,抬手盖住受伤的额头。
  
  “你们干什么呢!”睢景歌厉声呵斥。
  
  宿乐亭野牛似的喘着粗气,垂眸掠过自己颤抖着的手,又提神去看走到睢孝肆身边关心的睢景歌,冷声道:“你问问他说了什么。”
  
  睢孝肆拿开手,他的额头猩红一片,宿乐亭那一拳可不是吃素的,就是要打得他头破血流,可是下了狠劲儿。睢景歌看得心疼,折回办公室去捎出纸,帮着他细心地擦拭伤口。
  
  “我说了什么,”粗糙的纸张划过他的嫩肉,睢孝肆绷紧额头,眯了眯眼,他死盯着宿乐亭,看起来毫不弱势,“是曾家云想要我告诉他实情,我不过是实话实说。我怎么了?”
  
  “是不是你心里最清楚!”宿乐亭吼道。
  
  宿乐亭这个一点就爆的脾气让睢景歌听得直皱眉,空气中隐隐生理性外泄的信息素的气味,轻微受激的他不悦地屏息回头:“控制一下你那暴脾气,这里不只有你一个Alpha。”
  
  嗅到空气中残存的信息素,宿乐亭敛去怒气,被愤怒扭曲的狞厉面孔渐趋平缓。他的双目若同放出两颗钉子,狠扎在不远处的睢孝肆的身上。可是目光终究是目光,没有任何实质性的伤害,对面的睢孝肆也并不在意,反而肆无忌惮地对他挑衅。他的视线错到像老妈子似的,正忙着给睢孝肆擦额头的睢景歌的脸上,一字一句板正道:“你问问他干了什么。”
  
  睢景歌叠纸的手一顿,在没有搞清楚事情的原委前,他看向睢孝肆的眼神没有任何责怪,只是疑惑地问:“为什么要打架,你怎么惹着别人了?”他就是作为一个哥哥来询问。
  
  睢孝肆拉直身子,胸脯因为气愤时收时放,他脸色铁青,表情说不上多好看,额头上的血口刺伤着旁人的眼:“如果他不问,我是绝对不会说的。”他将上午的事情全部说出。
  
  待睢景歌前脚从院长办公室离开后,睢孝肆也没有多加逗留,与老太太少聊几句也便离开了。他知道睢景歌忙,就没去做跟屁虫捣乱,而是围着福利院乱逛。在一处新培育的花丛附近,他看见一群小朋友在嬉戏玩闹,其中就有小允。小允自然是还认得他,本就是娱乐活动课,孩子们可以四处奔跑,小允在见到熟人就离开伙伴,前来找到他。
  
  他作为小允的朋友,小允得知他没事可干,主动提议带着他去他们孩子学习和生活的地方看看。睢孝肆当然是答应了,一大一小的两个人就朝着儿童区走去,最后停在展画厅。展画厅的日常清理安排都是曾家云负责,小允指着一幅幅画作告诉他曾家云的好。
  
  本来这样的画面也挑不出不妥,倒也和谐,但小孩子奇思妙想,聊着聊着就回到那晚他看见的事情上,少不了关心一句曾家云。睢孝肆知道院长特意向全院的人提出过不许提这件事,他也没多说,敷衍了小孩儿两句,话锋一转,就又回到各幅画作上头。
  
  他们也未曾想到曾家云在门口把小允的话听得清清楚楚,虽然没有扯到他扑睢景歌的事情上,但他被诱导进入特殊时期的事情可是明摆在眼前的。人都有好奇心,越是听着扑朔迷离就越想打破砂锅问到底,尤其是他作为无腺人,被诱导失控本就是一件离奇的怪事。
  
  所以他找到睢孝肆,希望他能够讲清楚。
  
  恩怨这种皂丝麻线的事情,既理不清,就会缠绕在心里越勒越紧。再见曾家云,睢孝肆的心中有无恨意暂且不知,但讨厌是一定会存在的。所以当曾家云来询问他后,他面对那张厌恶的面孔,将在办公室里听到的话全都说给了面前人。他说,话后他也曾后悔过。
  
  说到这里,睢孝肆低微地偷觑一眼面无表情的睢景歌:“哥,我不是故意说出去的,我真的只是心急……”
  
  “你心急,还是你有心机啊。”宿乐亭冷哼道,见睢景歌瞟来的眼神后又嗤之以鼻。
  
  展画厅不隔音,两人越说越响的声音引来不少孩童围观,有孩子的地方就少不了有院区志愿者的存在,不久这里就被三三两两的人围了起来。曾家云是脸皮薄的人,纵然心底承认,脸面上也是打死不愿相信的。睢孝肆跟曾家云说的这些话就是福利院的禁忌,现下他全都一股脑地说了出去,有几个前几日的目击者又重复一遍那日的经过,这才让曾家云彻底相信了睢孝肆所言。而在宿乐亭赶到现场的时候,曾家云再也没有脸面继续待下去。
  
  宿乐亭将事情的经过了解大概,他嫌恶睢孝肆的心更是藏不住,便与睢孝肆发生争执。
  
  听后,睢景歌保持一会儿的沉默。他感觉大脑更加空白,有一瞬间他似乎忘掉身旁的所有人,只记得站着的人里有睢孝肆,他皱眉静默,在睢孝肆抓他胳膊的时候才骤然清醒,肠胃一阵痉挛的疼,大抵是饿了肚子。他深知两人都有问题,可还是偏袒一方,转过头去,心平气和地跟宿乐亭讲道:“你在福利院是一名老师,那你也不该用拳头解决是非争议。”
  
  宿乐亭不以为然:“怎么,那我去毁掉他那毫无作用的Beta腺体就可以解决了?”
  
  “宿乐亭!”睢景歌不可思议道。
  
  “你替他说话不就是因为你和他——”
  
  睢景歌一记眼刀飞过,宿乐亭的话戛然而止。正值下班,走廊上纷纷扰扰,他偷瞄四周,硬是不情愿地把心中怨言压下,最后心情复杂地盯着一言不发的睢景歌,愤愤然离场。
  
  今天的食堂里注定没有睢景歌的身影,他在宿乐亭走后的第一时间就领睢孝肆去医师那里包扎,趁着等待的空闲点好外卖,去门口取的时候,转头又发现睢孝肆站在他的身后。
  
  “哥。”他弱弱地喊了一声。
  
  睢景歌眼不眨地盯着他,没回应,最后又架不住他如火燃烧的眼光,愣是败下阵,无奈叹息地移开视线。今天的日光很暖,是个适合荡秋千或踏青的好日子,可睢景歌没有任何心情去观花赏景,他的脑子里全是刚才亲眼所见的那一幕:“小四,在宿乐亭面前我没有说一句怪你的话,我承认我偏爱你,因为宿乐亭打你这件事确实不对。可是你做得也不对。”
  
  睢孝肆细若蚊吟:“我知道。我知道是我一时冲动。但我没有安全感啊。哥,每次看见他们我就害怕,我怕有一天你抛弃我不管不顾,你转头去找了别人。我知道我对你的感情比较偏激,那是因为我真的喜欢你,没有你的生活我宁愿去死。”
  
  “别这样,我又不是什么香饽饽……”
  
  “你是啊,”睢孝肆反驳,“福利院里好多人都喜欢你,就连宿乐亭都喜欢你。”
  
  睢景歌一愣:“你怎么知道的……”
  
  “你也知道他喜欢你吗?”睢孝肆没想到这一点儿,“是院长今天偷偷告诉我的。”
  
  当即,睢景歌就有些后悔提前离开,独留两人多说一些于自己不利的话。他转头看向刺目的阳光,任由自己做出一言难尽的表情,对睢孝肆的行为也不太理解:“那你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吗,就不会产生物极必反的效果吗?”
  
  睢孝肆懵懂地说:“我不知道,只知道当时过了一把嘴瘾。我知道打人是不对的,也不会再去犯十年前的错误,但讨厌一个人就是讨厌一个人,我改不了。我了解曾家云一直都是脸皮薄的人,他一定受不了那天发生的事,我说说讥讽的话羞辱一番,总还是可以的吧。”
  
  睢景歌:“……”
  
  原来,这是物理攻击改为精神攻击了。
  
  见他实在可怜,睢景歌难以训诫,想起昨晚好不容易哄半晌才将人哄好,他脸上浮现出难以言喻的表情:“以后不许这样了。”
  
  睢孝肆小心翼翼地观察他:“我知道。”
  
  为不让睢孝肆惹是生非,睢景歌在下午的工作时恨不得把人挂在自己身上,特意嘱咐睢孝肆自己走哪儿他就要跟到哪儿。睢孝肆对这项要求倒是享受,他毫无怨言,任凭睢景歌对他差遣,两人在这一下午可谓之形影不离。
  
  由于工作区不同,睢景歌一下午都没有再碰见宿乐亭,他知道自己欠宿乐亭一个解释,也欠曾家云一个探望。奈何条件不允许,他不能放养睢孝肆,只好拖着,以后再找机会。
  
  一天中最快乐的时刻莫过于下午下班的那一瞬,这段时间往后的今天都可以任自己去自由支配。听着走廊上的交谈声,睢景歌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走到窗边。窗外的景确实值得欣赏,它很漂亮,新生的枝叶被暖光投射在地上后打出奇形怪状,人来人往的喧闹并非嘲哳难听的声音。眼睛与耳朵的愉悦可以让一个人产生升往天堂的乐感。
  
  但现在睢景歌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眼睛上,他在观察一个人,通过窗户看向侧身躺在沙发上睡大觉的睢孝肆。
  
  下午的工作让他没有外出,睢孝肆就在办公室内安静地看书,其他工作者时出时进,一点儿都没有打扰到睢孝肆,反而临近下班,睢孝肆竟是自动屏蔽所有噪音,躺下睡着了。
  
  睢景歌看他微蜷着身子,紧贴着沙发的靠背,双臂抱胸,抿唇拧眉,似乎睡得不安稳。
  
  他转过身去,轻步走到睢孝肆身边,俯视着他的睡颜,慢慢地漾开微笑。他俯下身,与睢孝肆的脸的距离不足一只手长,睢孝肆低浅的呼吸声如雷贯耳,像吹在他心上,毛毛扫荡似的瘙痒难受。他起了鬼心思,一口接一口地对着睢孝肆额头的绒毛吹,看他微蹙的眉头愈发紧骤,最后不耐烦地拿手去抓挠。
  
  眼前的一幕让睢景歌暗笑,他背着手,看睢孝肆手舞足蹈,然后挑挑眉就要抬身。
  
  可下一秒,睢孝肆猛然睁眼,两只手乍然交叉套住他的脖子,和上次一样,让他还没站好的身子猝不及防地又跌落回去,连带着不稳当的下半身也不听使唤,径直跪下,头则埋在睢孝肆的胸膛。
  
  “干什么呢,哥哥。”睢孝肆闷声笑道。
  
  被抓包的睢景歌愿赌服输地趴在睢孝肆的身上:“喊你起来,准备回家。你吃什么?”
  
  “什么吃什么,”睢孝肆鼓足一口气吹上哥哥的黑发,与信息素同味的洗发露雪松香扑面而来,他一脸醉意,“哥说准确点儿,我已经不是不谙世事的孩子了,否则我会多想。”
  
  睢景歌觉得他不正经,抬头摩挲着去拍他的脸:“我说晚饭你吃什么,我回家做。”
  
  睢孝肆拖着长长的尾音,装模作样地思考一顿。睢景歌感受到他歪了歪脑袋,他拍脸的手顿时就摸上一片微烫的柔软,心中想到是何物的他一惊,就要缩手,不料睢孝肆竟是快他一步,张口就咬住了他的手指:“吃你。”
  
  十指连心,睢孝肆咬合的力度不轻,痛感上脑的那一刻他挣开抓他脖子的那一只手,抬眼去警告他:“睢孝肆,你给我正经点儿。”
  
  睢孝肆张开嘴并朝着他吐了吐舌头,随后他眼疾手快地抱住刚站起身的睢景歌的腰,像孩子依偎在母亲的怀抱里那样汲取其身上特有的味道。他跟睢景歌诚恳地道歉,说以后再也不会犯今天这样的错误,他希望睢景歌不要因为这件事而对他心生嫌隙,更不要让他去给曾家云或宿乐亭当面道歉,他们会把他打成饼。
  
  听他调侃似的说道,睢景歌不厚道地笑出声,在对方朝他投来使人怜惜的眼神时,他佯装严肃:“以后再这样,我就先把你给打成饼。”
  
  他们互相笑闹许久才往外赶,睢景歌的车旁已不见任何车辆,宿乐亭应该是提前走了。
  
  回去的路上,睢孝肆一直在讲那日在军区吃到的一道菜,味道很是鲜美,他特意询问厨师这道菜的做法,将它记录下来,为得就是以后回家也能吃上它。睢景歌边开车边听着他在耳边絮絮叨叨说着让人熟悉的烹饪过程,内心只觉小菜一碟,只要有食谱,所有菜都得在他手下乖乖听话地形成美味可口的佳肴。
  
  车子拐了一个弯,朝着自家小区的方向继续行驶。突然间,睢景歌听见一阵急促的摩托车的轰鸣,转眼间就看见一辆黑棋闯入他的车前,将路子堵住,逼得他刹车停住。
  
  车主是个女子,身形略微眼熟,待她取下头盔的那一刻,睢景歌才看清她是侯汀娴。
  
  侯汀娴抱着头盔,朝车内传来飞吻,副驾驶上的睢孝肆不悦皱眉,没说一句就转身开门下车,对她询问:“你怎么从军区出来了?”
  
  “怎么,”她说,“就只许你回来,而我就得老死在军区里面,一辈子都不能出来?”
  
  睢景歌清清嗓子,扭头对睢孝肆喊话,让他的语气尽量委婉些,毕竟侯汀娴在军区内帮他太多,且都算是朋友,不要冰语伤人。
  
  “你这次回来,是有什么是吗?”
  
  “当然,”侯汀娴冷笑一声,“我没有事的话来找你干什么,祖国的大好河山我去哪里不好?留下来找你吃顿饭吗,这里的饭菜可真的比不上军区里的香,你求着我我也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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