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穿回古代做公子(穿越重生)——代安娜

时间:2024-12-23 07:58:41  作者:代安娜
  “如果不是你辅助熊渊,谋害楚王……”巴国将军萧鼎喝道。
  “熊渊本就是世子,我辅助世子有何不对!先王在位二十余年,杀伐无数,吞并周边大大小小近百个部落小国,造成多少人家破人亡,流离失所,我景云行的是天下之礼,不是楚国之礼,我请问阁下一句,我有何错!”
  “你!”萧鼎被说得有口难言,吞吐再三只得作罢。
  景云冷冷环视四周,仿佛他才是这场战争的胜者,疏狂之气弥散全身,在场诸人竟无一人可反驳。
  “咳咳……所以……咳咳咳……你认为你做的都对吗?”
  众人听见声音,吃了一惊,门外士兵让出一条路,形销骨立的令尹子湘在族人的搀扶下走了进来,满脸灰败,却尚有一股精气强撑着。
  景云看见他,顿时愣住。
  子玉也怔怔看着子湘大夫,子湘看了他一眼,疲惫地点点头,示意子玉安心。
  子湘走到景云面前,对他蔼声道:“景云,你曾是我和大王,最欣赏的氏族子弟,想不到短短几年,你竟然,从头到尾,完全换了个人,我知道,你怨恨我和大王,选了你做外间,间接害死你父亲,但除了你,我们确实别无人选,你是我们心中最完美的,楚国子弟,再没人,能比得上。”
  景云听了这话,霎那间眼眶发红,他指着子湘大声道:“你错了,我完全不恨你们,若不是你们,我就不会去中原游历,也不会认识夫子,也不会知道周礼,我到了齐国才知道,这天下间真正的大和之道,唯有制定礼仪,约束心中欲望,克制杀戮和征战才能实现,我做这一切都不是为了当年的怨恨,只为我心中的大愿。”
  景云面对子湘,不像面对我们,他面对我们就像在睥睨一群未开化的蝼蚁,而面对子湘,却像一个小辈想对他崇拜的长辈倾述内心,渴望得到长辈的认可。
  子湘咳了好几声,喘着粗气,艰难说道:“你的那位夫子有没有告诉你,讲礼之前要先讲道。”
  景云茫然地看着他,嘴唇张了又张,却发不出声音。
  子湘缓缓道:“我年轻时,也曾前往中原学礼,你方才说的,我都懂,且我完全认同。”
  景云睁开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子湘又缓道:“但后来,我渐渐明白了一件事,倘若人人都讲礼,特别是良善之人更易讲礼,一旦人群中出现一个嗜杀之徒,那这些讲礼之人,将毫无还击之力,这世间更会成为一片血腥炼狱……你所向往的,人人讲礼,懂礼,守礼的世道,从根本上,天生万物时,便违背了天道。”
  子湘深深吸了口气,又艰难说道:“景云,你认为熊渊无才无能,容易控制,想利用他,在楚国推行周礼,我且问你,倘若楚国真的,成了你所向往的礼仪之邦,当敌国来袭时,你要如何退敌,和对方讲周礼吗?”
  景云正欲开口,子湘又道:“我知道,你们信奉周礼的人,早已分散各国,试图影响所有诸侯国,但这个世界,不仅有诸侯国,还有北狄,西戎,南蛮,东倭,你们一旦成功,诸侯国的人可能,就会渐渐收起作战的刀,届时,若刀锈了,要如何抵御这些,四面八方,觊觎诸侯国土的外夷?”
  要说服一个人,一个国改变思想,是几十上百年的事,而举起屠刀相互厮杀,却在眨眼之间。
  就连英语成为国际通行语的今天,各国都还在联合国互扔脏鞋,更何况言语不通的古代。
  “要守礼,得先举剑,只要在刀剑的威胁下,才能讲礼。”
  子湘说完这句话,跌坐在地,不停咳嗽,一大口血从他嘴里喷了出来,熊玦立马奔向他,满眼是泪。
  子湘看着熊玦,拍拍他的脸:“公子,我教了你这么久,这是我教你的最后一件事,你都听明白了吗?”
  熊玦边哭边点头:“我听懂了。”
  我这下终于明白了,原来一直站在熊玦身后的人,是令尹子湘。
  他又看向子玉,子玉蹲在他身旁,眉头紧锁,很是难受。
  子湘摸了摸他的脸,挤出一点笑:“子玉,他们都说,我是老怪物,我很庆幸,在我有生之年,教出了你这个小怪物,若敖氏就,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好好,制约氏族,为楚国尽忠。”
  子玉“嗯”了一声,声音嗡嗡的,我隔了这么多步,也能感受到他心里巨大的悲意。
  子湘最后透过子玉,看向我,目光却陡然凌厉起来:“屈云笙,我能看清所有人,却唯独,看不清你,不过事到如今,看得清看不清,也无所谓了,我只希望你答应我,一件事。”
  “何事?”我问道。
  “不要祸乱楚国。”
  只这一句,我便彻底没了声音,径直僵在了原地。
 
 
第96章 现在我想说了,你敢听吗……
  子湘说完这话,已是气若游丝,没撑过多久,便彻底没了气息,熊玦哭得泣不成声,子玉眼眶红了一圈,却始终强忍着,没有落下泪来。
  不过比起他们,更崩溃的人是景云。
  他又是哭,又是笑,又是喃喃自语,又是放声大叫,口中的话我能听清的只有四个字——我没有错!
  我没有错!
  我很难说景云是错的,子湘是对的,只能说在当下的这个环境里,子湘的思维是顺势而为,更符合实际现状。
  诸侯国尚未统一,现在要讲礼,未免太早了。
  但我有什么资格说这些,我在这些人当中,是局外人,却也是带来最大罪孽的人。
  “不要祸乱楚国。”
  子湘对我的这个寄语,当真宛如一把刀插进了我的灵魂深处,我已经没有资格再在这些人当中扮演任何角色,哪怕这个壳子现在还是屈云笙的。
  但我连屈云笙也不想演了。
  我转身想离开,还没走两步,就听到发狂的景云大声喝道:“屈云笙,你不能走!”
  我转过身去,就看见景云朝我扑了过来。
  “都是因为你……”他掐住了我的脖颈,“是你撺掇薳东杨向吴国借兵,是你支持公子玦走到现在,祸乱楚国,是你害死屈子言,也是你抢了屈云天本该有的位置,如果不是你,我一定会赢,我没有错,错的是你,你怎么不和屈子言一块死。”
  这个时候,他是礼也不讲了,德也不讲了,一派君子之风碎的稀烂。
  我不明白,为什么他和屈云天一样,到头来最恨的人竟然是我。
  可我不想反抗,我和他一样,都是生不如死的状态,我理解他,既然他这么恨我,就索性让他掐死我吧,死了也好,死了一了百了。
  “云笙!”熊玦站起来,抬起手臂,手上的弓弩现出了箭尖。
  “景云!”屈云天大喊一声,使劲挣脱开按住他的士兵,扑到了景云身后,因为太过用力肩膀脱臼,直接耷拉在两侧。
  嗖的一声,箭矢飞出,将屈云天射了个对穿。
  他嘴里的血大口大口往外冒,倒在了景云身上,景云满脸愕然和心痛,扶着屈云天坐在地上,抱着他大哭起来。
  屈云天抬头看我,惨笑一声,艰难喘着气说道:“为什么,为什么天底下的好处都让你给占了,明明这一切本该是我的……”
  他根本不需要我回答什么话,说完后,便对景云温柔笑道:“景云,你还记不记得那年下雪天,屈云笙过一岁生辰,整个屈府都在给他庆生,我独自一人走到郢都北门,遇见你和其他氏族子弟喝酒。”
  景云哽咽着说:“记得,我见你一个人,请你喝酒,你却不理我。”
  屈云天又笑了笑,鲜血从嘴里汩汩下流:“不是我不想理你,而是你身边的那些氏族子弟都瞧不起我,他们说我这个人做什么都不出色,还孤僻阴郁,一点也不像个大氏族的公子。”
  景云眼角的泪水不断滑落,温声道:“他们背后说你这些话,你都听到了?”
  屈云天点点头:“那天我只想一个人静静,偏偏你很烦人的追上我,拉我到北门那个小酒馆里喝北方烈酒,我被呛的一塌糊涂。”
  景云笑道:“那时我不知道你不擅饮酒,还强迫你品尝了好几种烈酒,你不会记恨到现在吧。”
  屈云天听了,露出很温暖的笑意:“没有,我其实很开心,因为那天并不仅仅是屈云笙的生辰,也是我的生辰,只是屈府上下没人记得那天也是我的生辰,你是唯一陪我过生辰的人……景云,我真的很开心,有你在这个冰冷的郢都城里陪我。”
  他吐出一大口血,呼吸更加急促,喉咙已经发出了荷荷声。
  “景云,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这么多年我一直没敢说,现在我想说了,你敢听吗?”
  景云默默无声看着他,痛苦的点点头:“其实我知道……”
  “不,你知道是你的事,但我还是想说,我……我们屈氏可能有诅咒,不仅屈云笙这样,我也这样,我其实对你……渴慕已久,但我不敢对你说,你那么耀眼夺目,而我,却像个阴暗角落的杂草。”
  屈云天看着景云,露出释然轻松的笑意,他用带血的手摸了摸景云的脸,用额头抵住他,笑道:“景云,如果有,下一世,我一定会,早点说。”
  说完这句话,屈云天整个人都泄了力,瘫软的倒在地上,彻底没了生息。
  景云仰头大哭,可他并没有发出声音,而是无声大哭,片刻之后,他拔出了屈云天背后的箭,对他道:“等我。”
  一箭没入颈部,鲜血狂喷,景云死得干脆利落,不给自己半点活路。
  我再也忍受不住,转头跑去了大殿,到台阶处扶着柱子,抵在石柱上放声痛哭起来。
  我也不知道我哭了多久,一直到我哭不动了,远处太阳西沉时,我转过头,才发现有个身影站在我后面。
  子玉走到我边上坐下,和我一起看着远处的落日,他什么也没说,没有安慰,没有劝导,没有询问,只是和我一起静静看着远处落日,直到落日完全没入地平线,消失在天的另一侧,繁星初上,华月当空时,他也没说过一句话。
  王宫的夜灯被点燃了,余下的士兵还在忙碌着搬运尸体,就连秋荑也带着宗庙祭殿的孩子们赶来了。
  秋荑一来,熊玦便召集我们所有人秉烛议事。
  秦伯要搬兵回国了,他此行的目的已经圆满达成,国不可一日无君,且秦国常年与西戎交战,如今天已大寒,又到了西戎抢掠的旺季,他得赶紧回去布防秦国。
  熊玦对他感谢再三,并承诺定会立嬴琅为王后,嬴琅之子为世子,此后和秦国守望相助,结为兄弟之邦。
  秦伯十分满意,当夜便整军回国。
  巴国向熊玦讨要三座城,那三座城原本属于巴国,但后来被楚国夺走了,子玉借兵时以若敖氏族长的名义承诺归还。
  熊玦当即表示,从今天起,那三座城全归巴国。
  巴国将军很是满意,决定休整一番明早回国。
  果然和预料的一样,没有一个人愿意帮忙驱赶吴军,吴军是楚国自己请来的,也当自己请走,但大战过后,楚军损失惨重,余下的兵不足五分之一,还大多伤残。
  况且比起驱赶吴军,还有更重要的事。
  “请大王速速派兵将尸首搬运至郢都城外的郊野处,集中焚烧,否则一旦尸体腐烂,形成疫情,对郢都的百姓将会是灭顶之灾。”秋荑再三恳求道。
  于是熊玦和他商议好焚毁之处,让剩下的还能动弹的兵全力处理尸体。
  我默默听完这些话,一言不发,等所有事商议定了,我和子玉想要离开时,熊玦却突然叫住了我。
  “云笙,你留下,我有件事要和你单独商议。”
  我只得依令留下。
  熊玦等所有人都走了,郑重其事地对我道:“如今令尹已逝,楚国当有新的令尹统领国政,云笙,我想让你做令尹,你看如何?”
  楚国令尹,是楚国所有氏族都梦寐以求的最高荣光。
  我拜道:“谢公子,不对,谢大王器重,但我不配此位,往大王重新选定。”
  “如何不配。”熊玦急道,“是你助我借兵回楚,也是你提议向吴国借兵,况且你之前便官居左徒,熟悉国内政事,云笙,没人比你更合适,我只信你。”
  我沉默一晌,郑重叩拜道:“我引虎狼之兵入郢都,是罪臣,望大王降罪于我,这样我还能好受些。”
  熊玦眉色间阴云渐浓,声音也严厉起来:“说来说去,你就是不愿意待在我身边,对不对!”
  “我是真的不配。”
  “吴兵的事我已知晓,我自会去见他们的大将军专胥问责,这是他们的罪,为何要让你来担?”
  我还要说,却被熊玦径直止住。
  “全楚上下,没有比你更配这个位置的人,你一直都是氏族子弟里最耀眼的那一个,无人不服,且屡立大功。论功绩,论才干,论威望,我找不到比你更合适的人,只要我坐在这个王位一天,你就必须是我楚国的令尹!”
  熊玦说完,挥挥手,让我退下。
  我明白已经和他无法沟通,便行礼告退,出了宫殿,走到近处的高台上,便看见子玉在苍茫夜色中独自站着,他听见脚步声,转身看我,笑了一笑。
  我走到他边上,他问道:“这么快就商议完了?”
  “嗯。”我叹笑道,“他已是新的楚王,哪有什么商议可言。”
  “他想让你做令尹?”子玉就这么直截了当地问出了口。
  我诧异地看着他,随后又无奈地点点头。
  “做与不做都无所谓了,反正我也快走了,等真正的屈云笙回来,让他自己接下这个重担吧。”
  子玉神色一滞,沉默了好一会儿,一直盯着我看。
  我又问道:“师父在哪儿,我想问问他何时才能五星相连。”
  子玉转过头去,深深吞吐一口气,又看着我道:“他很忙,这段时间都要处理这些尸首,你很难见到他……不过,你要问的事我知道。”
  我抬眼看他,子玉面色凉凉的,好像静夜下凉凉的湖水。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