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士兵分开四处搜索,不久后走进大厅里侧的人喊了陆天锋一声:“上校。”
陆天锋很快走了过去,蓦然看见一个人端正地坐在精美的王座之上,脸上扣着一顶金面具。但正确地说,是一个死人,因为他的心脏上插着一把刀。
他看见这人时心惊了一下,但很快又冷静下来,因为他察觉到这人不是段逸,身形不像。而那把刀上也同样有着双翼图案,仿佛暗示。
陆天锋走近了瞧,一刀毙命,下手完全没有犹豫,又准又狠。他知道许多组织都是用这种方式处决叛徒的。
前后的线索连接起来,再加上路上的指引,他似乎越来越确定这是段逸做的了。他把面具掀起来看,果然是一张陌生的男人脸孔,对着身旁的士兵吩咐道:“查他的身份,再派人搜搜看这里有什么东西……”
陆天锋知道这里就是尽头了,段逸给他的提示就到这里为止。
这里的空气依旧不好,但不具毒气,只不过先前存放过毒品,所以爆炸时难免会混入这些味道。他看着眼前这个死不瞑目的男人,在想段逸下手前会是怎么样的心情。他往后退了几步,脚下似乎踩到某个开关,墙上裂了一条缝,出现一道暗门。这声音太微弱了,正在其他地方搜寻的士兵们都没有听见。
陆天锋上前推开门,发现这可能是通往外头的一条暗道,因为尽头有些自然光。而在一片烟雾弥漫之中,他仿佛看到有人影一闪而逝,躲藏到更浓重的白烟之中,是那道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是他看错了?还是毒品焚烧后产生的轻微致幻效果?
不管是不是,陆天锋都没有追上去。如果真的是段逸,在对方的地盘他也追不上他的。而再一眨眼,眼前就什么都没有了。
-是我自己废了自己。
段逸一直都没有说谎,他只是很巧妙地掩饰自己的身份而已。这也是陆天锋为什么一直说服不了他的原因。
陆天锋在地道里站了一会,随即原路返回。
随行医生好像有事要找陆天锋,在暗门面前探头探脑地张望,见到陆天锋的身影从浓雾中出现时,才松了一口气:“陆上校,另一头有发现,毒物专家好像找到储药仓了,有发现疑似摆放D型毒素的空瓶。”
“嗯。”这确实是个重大发现。但陆天锋早就猜到这是金大佬的据点了,所以也没有显得多讶异。他只是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问了随行医生:“毒瘾能用什么方法戒掉?”
“啊?”医生不明白陆天锋为什么改变话题,但还是回答道:“毒瘾哪有那么容易戒的,光是禁断症状就够让人受了……”
陆天锋微扬起唇角,他也是这样想的。就不知道段逸离开他一段时间后,禁断症状会有多厉害了。
这次可不是多干几次就能了事的。惹他生气的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没有追上来。
段逸往外头跑了一阵子之后才发觉陆天锋没有像以前那样追上来。他不知道应该是要庆幸,还是该松了一口气,或许可能是挺失落的,心情十分复杂。
但他想做的事已经做了,也没有再回去的必要了。昨晚弄出这么大动静,这个基地是不能再留了,他知道军部一定会派人来查,反正迟早都会被发现,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给陆天锋。他与蓝原虽然反目成仇了,却没有恨他到要毁尸灭迹的地步,让他的尸身能被好好安置,也算是他对他们一起长大的情谊做一个交代了吧。
他往前走了一段路后,发现逐风站在一棵树下等他。神色本来有些忐忑的,见到他时双眼又瞬间亮了起来,好像在担心他又一去不回来了。
“大人。”
段逸虽然读懂了他的意思,却没有给予回应:“我们回去吧。”
“好。”
金聪狡兔三窟,基地并不只这一处而已。另一处在更靠近敌国的地方,这也是为什么逐风能这么及时派出支援阻挡总教头的原因。陆天锋太聪明了,段逸当时不敢随便暴露基地位置,才似真似假的跟着他一起逃。
他们回去新据点时已经是傍晚了。为了庆祝昨晚的胜利,也为了改变组织清洗后的沉闷气氛,今夜破例举办一个小小的酒宴。
金聪享受权力集中,享受高高在上的感觉,所以每一处据点都会打造一个王座。而现在,段逸正坐在上头,看着底下人吵闹,他自回来后又变得跟以往一样的沉默。不过今夜有点不同,每个向他敬酒的人,他都来者不拒。
他的脸上没有显露,但似乎已经有些醉了,白皙的肌肤上染了薄红,琥珀瞳色也显得更深了,看上去冰冷又动人。
逐风今晚一直盯着他看,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酒意上了头,目光赤裸露骨,行为也变得大胆起来:“大人。”
他站在王座面前,却弯着腰低头着,完全是臣服的态度,眼瞳里却有似火焰在燃烧:“我曾说过,您还可以有更合适的选择,例如我。我才是对您最忠心的人,我可以为您而死……”
段逸看着他并不说话,好像是在思考,也可能什么都没想。他好像又回到以前那种无所谓的态度。
逐风见段逸也没反对,试探性的拉起他的手,用指腹在手背上暧昧地摩娑。
段逸盯着自己被握住的手看了一会,依旧没什么表情。
逐风却面露惊喜的表情,没有拒绝,就是不反对,这是段逸不爱说话时一贯的肢体语言。他抬起他的手像是要给予虔诚地一吻,双唇越凑越近。
-别让其他人碰你。
脑中不知为什么突然蹦出这句话。段逸像是突然酒醒了一样,猛然抽回手。
“大人?”逐风讶异地看着他。
“你下去吧。”段逸冷冷地拒绝他,像是已经清醒过来了。
逐风应了一声,黯然退了下去。
深夜,大厅里已经收拾干净了,所有人都已经退下了。
段逸却孤伶伶地坐在王座上。他喝了很多酒,却怎么样也睡不着,而且身体燥热不已,难受极了。他只要一闭上眼就全是与陆天锋赤裸缠绵的片段。
“怎么会这样……”他明明应该是个性无能才对,现在居然光是想着陆天锋就勃起了。他以为离开之后,这些症状都会消失的……
他扯下自己的裤子,露出腿间肿胀充血的性器,根部被一个银环给束缚住了,让他现在的模样显得既禁欲又色情。他一直都没有拿下来,就算分开了也戴到现在。
他伸手抓住自己的性器,自虐似的大力揉搓起来。疼痛让他兴奋起来,但越兴奋却越难受。他没有打算把环拿下来,觉得自己简直是在惩罚自己。
-这里是我的,这里也是我的。记住了吗?
“呜……”段逸觉得自己可能出现了幻听,否则他怎么觉得听见陆天锋在他耳边说话一样。
椅子上十分宽大,段逸倒了上去,呼吸急促,手指越动越快,指间不断渗出黏液,又是那种到不了顶的状态。他呜咽出声,身体难耐地扭动磨蹭:“我、我想射……陆天锋……”
没有人回答他,只有他的喘气与呻吟回荡在这个清冷的空间里。
第43章 自我安慰play
“大人,您的脸色很差……”
“我没事。”段逸冷冷地应道,心情更加不好了。他宿醉一晚,又要抵抗难熬的情欲,几乎整夜没睡,好不容易终于缓和下来了,新的一天又开始了。现在军部恐怕都知道他们起内哄了,军部内部虽然也乱得很,但在共同对抗外敌这一点还算是齐心。这里离原本的据点有一段距离,但近日搜查山区的动作可能会变得频繁起来,他不能在这个时候掉以轻心:“其他人呢?”
逐风仔细观察他的反应,他总觉得段逸自昨晚之后对他的态度变得更冷淡了:“大家都起了,已经回到各自安排的位置上。”
段逸嗯了一声,又交代道:“人手一下少了很多,初期可能会比较辛苦,或许还会有对我不满的声音,你看着点。”
“是。”
段逸往外走了几步,还是说道:“我出去一下。”
“您要去哪里?”逐风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奇怪,既是紧张也是担忧。
段逸没有回答,只是迳自往前走。他走出新据点之后,发现逐风居然还在跟着他,他停下脚步,终于忍不住怒道:“不准跟上来。”
逐风的脚步僵在原地,他看着段逸的背影渐渐被树林给隐没,消失在林间。
将爆炸的据点全部清查完毕需要一段时间,陆天锋不需要再亲自过去了,他只要盯着进度就行。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在去军部说明自己失踪一个月的原由之前,他先去了一趟高级私人宅邸,这是朱柏中将的住处。
朱柏中将在家即便不穿军服,也仍给人一种威严感:“你是来向我报告金大佬的事?”
陆天锋应了一声:“是。”
朱柏中将又问:“是公事,还是私事?”
“都是。”
朱柏中将点了点头,他早就明白陆天锋是什么样的性格了。陆天锋是他的左右手,对他十分忠诚,从来就没有任何隐瞒,也唯有涉及到私事的时候,才会像这样私下来找他。
陆天锋坦承了一切,在朱柏中将震惊的眼神中又道:“我打算……”
时间好像停滞了几秒钟,仿佛连呼吸都忘了。
陆天锋一直都是个很有主见的人,他说出最后这句话时,神色没有一丝动摇。
朱柏中将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很快就回过神来。他只是叹了一口气道:“你已经决定好了吗?要拿你自己的前途作为赌注?这可是你累积了十几年的功勋与成就……”
陆天锋没有多做解释,但态度十分坚决:“我很抱歉,中将,也辜负了您的期望。”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陆天锋执着起来连他也说服不了,朱柏中将又感叹地摇了摇头。他从前总是认为陆天锋的拼命毫无意义,但现在他明白了,原来只是时候未到,这一切可能都是命运的安排。朱柏中将不是什么宿命论者,单纯只是一个老人有感而发。他闭了闭眼,缓下情绪,又问:“不只这一件事吧?”
“是。”陆天锋话题一转,开始叙述正事,“我在敌国见到罗副手了,在他的随身行李中找到一张吴权中校与敌国军部往来的加密电码,只可惜字条用的是感热纸,墨水已经淡得快消失了,照片拍不出来。” ′2O94O2
通敌叛国是大罪,即便拍得出来,证据也不足。没有人能够证明那是吴权中校的授意,就算揭发也可能只是让罗副手或下属顶替罪名,然后草草了事。陆天锋虽然也只是怀疑而已,但考虑到自己先前被陷害的事,不免警惕起来。
朱柏中将的眼睛眯了起来,神色也严肃起来,显然也觉得这事并不单纯:“我记得你们关系还算不错?”
“是。”陆天锋一向低调,行踪向来只有军部的人才会知道,现在回想起来,才察觉到吴权中校总是有意无意地透过闲谈询问他的近况。他想了想,又说:“我那时候动了手,罗副手虽然不知道我是谁,但恐怕吴权已经起了戒心,再加上我又安然无恙回来了……”
朱柏中将点破他的计划:“你打算用自己当诱饵?”
“是。如果他打算先铲除我,会再找机会动手的。我也会给他这个机会……”
谈话结束后,陆天锋没有回去第三军营,而是与朱柏中将一起去开军部会议。他们没有同时到达,故意前后隔了一段时间分开走。
军部里弥漫着一种古怪的氛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陆天锋身上,不像是看同僚的眼神,仿佛像是在看一个可疑的人。
陆天锋视若无睹,迳自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会议开始后,有人不满率先发声了:“陆上校,已经第四天了,军部要请你过来一趟还真不容易啊,请你解释这一个月的行踪,否则我们无法相信你。”
原来四天了啊。陆天锋突然就分了心,因为他想起段逸发作的频率大概每两、三天就会一次,所以可能……
“陆上校,请回答我的问题。”那人不满地拍了桌子,把陆天锋的注意力引了回来。
陆天锋看了对方一眼,无所谓道:“关于这一点,我已经向上提报过了,我追着逃跑的罪犯摔下悬崖时,撞到了头,在意识不清醒的时候走到了敌国,所以我就干脆埋伏在敌营里窃取情报,这一点我的属下能替我作证,战报上应该也会有提及才是……”
身后有人嗤了一声,那意思好像是在说,自己人当然能够作假。
陆天锋随意往后瞥了一眼,没有发怒。
这时,又有另一人说:“你提供的自述报告上写得很清楚,没有亲身经历是提供不出资料的。但是,我们必须要确认的一点是……敌国是否给你洗脑了?”
陆天锋瞪大眼睛,猛然站了起来,压抑着怒气道:“难道因为这样,军部就怀疑我叛变了?”
“咳……我没有这么说,你不要太敏感了。这些询问只不过是例行公事而已,你又是第三军营的掌权者,我们不得不小心才是。”
在座这些人仿佛话中有话,话题越带越偏,越说就越令人起疑。陆天锋眯起眼来,神色是显而易见地不满。
“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件事。”第三个人发言问道,“据说你曾私下关押一个重刑犯,身份不曾对外曝光。你营区里的士兵有人看见,你与这名罪犯‘私交过密’,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
陆天锋否认道:“没有这一回事。”
“那么,这个又怎么解释?”那人拿出一张照片出来,是陆天锋将一个人裹在棉被里走向澡堂的侧面照。陆天锋的五官拍得很清楚,另一人虽然没拍到脸,但从身形可以看得出来是个男人,与那名罪犯的存在不谋而合。
陆天锋蓦然脸色一变:“这是哪里来的?”
那人咄咄逼人道:“还是请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吧。”
“这不能代表什么。”
“这代表军部的颜面。”那人愤怒地拍了桌子,直呼其名,“陆天锋,如果这人真是罪犯,还是金大佬的其中一员,你最好解释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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