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趴到白子豪背上,脸卷恋的贴着他的后背,白子豪穿的不是很厚,身躯贴在一起,仿佛能都感受到对方的温度。
暖暖的,很安心,似乎雪下的再大都不用怕。
白子豪托着他的腿弯,步履稳健,轻松的背着他往宫里走。
周初落心里感觉很安稳,突然问:“当年,你为什么突然来救我?”
这话不清不楚,但白子豪知道他在问什么。
那是还在南方边境上的时候。
那时候周初落被先皇派他领一千士兵绕到敌军后方去,司机潜入敌营烧其粮,那次白子豪没有跟着,但一整天都觉心神不宁。
那次消息泄露,周初落惨遭万军埋伏,他仿佛感受到了周初落的悲鸣,所以千里赶去,他横跨万水千山,冲破重重阻碍,从边境线一直向北,最终抵达南朝边境。
他到时浑身已没一处是好,却咬牙拼着劲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给大周军带来了希望,背着命悬一线浑身是血的周初落杀出敌围。
白子豪没有说话,说出来他感觉会很臊。
周初落似乎只是单纯问问,并未执着于让他回答,对方为什么来,也许早在对方说出那句‘别怕,我护着你’时,答案便已经揭晓。
寝宫里头燃着碳,只窗户微微敞着,外头寒天雪地,里头宛如春日温暖,白子豪把周初落放床上,拍了拍屁股想往门口去。
周初落叫他:“你……”
白子豪咻的一个箭步朝他冲过去。
周初落就觉眼前一黑,疾风略过,然后……白子豪已经双膝跪在他床上,猴急猴急的往下脱衣裳。
周初落:“……”
他那句你给我按按腿的话直接卡在了喉咙口。
白子豪手麻脚乱的解衣裳,一副很着急的样子,像毛头小子一样。
他活了几百个年头,就尝过两次床笫滋味,知道其中美妙,但周初落太凶了,不开口他也不敢来,至于找旁人,那不得行,他压根就没想过。
美人可以看看逗逗,但绝不能摸摸睡睡。
他是一只有原则的熊。
色字当头,这会儿他好像又不怕了,横躺在床上,他五官立体很是出众,眼神里带着期待的光,有些腼腆的看着周初落,拍着旁边的床榻催促道:“孩子他爹,快来。”
周初落:“……”
马公公:“……”
马公公见白子豪那副模样,有些不想看,他见过急的,但没见过这么急的。
怎么着,就这么等不及啊?晚一步兄弟就得爆了吗?
他规规矩矩关上门守在外头。
周初落也有点不高兴,这人平日怂他,一见到他,那表情就像青天白日见了鬼,叫他一起吃饭不敢来,一想到这事儿就屁颠屁颠,不用他说就飞一样躺他床上去了。
周初落瞪了他一眼,默默脱下鞋子。
虽然素了几百年,年纪有点大,可白子豪身体素质好,只和周初落打过两仗,这肾还好着呢。
这会儿激动得差点把持不住,兄弟很给面子,没有丝毫犹豫的。
……薄唇上微微的刺痛让周初落双眉微蹙,脖颈边是湿软温热的亲吻,对方灼热的气息和屋里熏香交汇融合在一起。
这熟悉的气息让他心跳开始一下一下的,越来越快,整个人仿佛置身在颠簸在海面上,在浪潮要将他吞没之际,白子豪埋在他脖颈边亲咬他的耳朵,一手抚上他的侧脸,一手扶着他的腰,赤红着双眸,将他柔软的身躯抱入怀里。
周初落腰上的线条感很柔畅,上头覆着的那层薄薄的肌肉恰到好处,比例均匀,但握起来却很细,就好像一用力就能弄断似的。
白子豪始终无法抗拒对方那动情的模样,朝他唇上吻了下去。
周初落没有反抗,难得顺从的回抱住他,
那些本该内敛的,却又如野兽般疯狂滋生的欲念在这一刻尽数喷涌而出。
以前空荡荡的,仿佛只有躯壳的心脏骤然满了。
欲望是燎原大火烧不尽,也浇不灭。
这是他的失而复得。
没有人能理解白子豪把他从刀山火海里背出来时他当时到底是一种什么感情。
那时候的绝望和那一瞬间的惊喜足以让他永生难忘,就好像他跌跌撞撞在寒冷的黑暗里独行了许久,在即将踏空跌落之际,终于窥见了最后的亮光。
这个人对他而言,是曙光,是暖阳,是让他一靠近就觉温暖的人,他想把一腔热血和感情都给这个点亮他生命的人。
他爱他。
所以,他愿意等他回来爱他,哪怕不择手段。
周初落慢慢睁大了眼睛,眼底浮着薄薄的水汽,看起来像是早起山巅的晨雾,风一吹就不见了,视线变的有些许模糊,冷峻的五官也满是潮红,他扶着白子豪的双肩急速喘息着,浑身起了一层薄汗。
白子豪在他背上温和的拍了拍,问他:“累不累?”
周初落低低笑了起来,眉眼弯弯的,温柔得像春天里的风,他很少这般,于是让人无端觉得他笑意中带着些许凉薄。
但白子豪真真切切知道他在高兴,而就是这副表情,总叫白子豪欲罢不能,魂牵梦绕。
也许是周初落很少露出这种脆弱的、毫不设防的表情,所以让他格外的让人着迷。
又或者是因为,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觉得对方是需要他的。
周初落没说话,平日锋利得似乎能割人的人这会儿仿佛卸下了包袱,整个人都像绵羊一样柔顺起来,这人眼睛轮廓生得好看,因此即使盯着木头看,觉得他好像对着木头都深情。
情到浓处,他白皙的脸颊份外红润,线条流畅优美的腰部已经出了一层薄汗,他气也粗了,喘得越来越急,意乱情迷的模样看得白子豪气血上涌,血气倒流。
他视线太过灼热,周初落有点受不了,率先避开白子豪的视线,然后抱着白子豪的脖子把脑袋靠过去,脸埋在他的脖颈边,泪水蜿蜒着爬满了脸颊。
他哭起来不声不响,红着眼睛安安静静,可白子豪觉得脖颈的湿热却如刀刃一样割人,痛意沿着表皮一路钻到心脏深处。
“你怎么了,哭什么?”
他上身微微向后倾,抬手朝周初落脸上去。
周初落有千言万语,却悉数堵在喉咙口,一句都吐不出,他侧着脸还是没说话,却反手攥住白子豪伸过来的手,紧紧地捏着,听见白子豪嘶了声,才下意识松开手。
白子豪心中酸涩,到底没忍住,又抱住他:“哭什么啊!刚刚明明还在笑,现在你又哭,你这样搞得好像我技术很烂似的!我这腰明明像打桩机一样特别牛了,这技术还不行吗?我去,越说你越哭,别哭了,听话,你这样我心肝疼。”
他总知道怎么样能让周初落发疯,周初落一拳捶他,眉头已经能夹子苍蝇了,瞪他的时候却没什么气势,可语气却凶得要死:“你又乱哄朕。”
要是平日,周初落这模样白子豪多看一眼心里就一抖,但想到长夜漫漫,仗还没打完,白子豪又坚强的顶住了,还胆大包天摁住周初落的手,老大不高兴,这人哄了他说乱哄,不高兴,不哄他又更不高兴,他娘的,看他亲亲大法。
白子豪胡乱亲过去,啄了一下周初落的脸颊,那吻密密麻麻,从脸颊到嘴唇,再到薄红的脖颈:“好了好了,不哭了,是不是腿又疼了?”
当年在边境,周初落膝盖骨才被敌人长□□了个对穿森*晚*整*理,虽是吃了药,没瘸了腿,可还是落下了后遗症,一犯天一落雪冷着了都会疼,蚂蚁撕咬一样,不足以致命,却密密麻麻的疼。
周初落摇头,眼睛上覆着一层水汽,没了盛气凌人的样子。
白子豪嗓音低沉而安静:“那别哭了,我在呢!”
“嗯……”周初落声音淹在难舍难分的唇齿间,他轻轻闭上双目,再次无比清晰的意识到,他真的,真的不想和这个人分开,只有紧紧抱着他,心里那巨大的裂缝似乎才能被填满。
白子豪能主动回来,他是意外又惊喜,像是得到了失而复得的宝贝。
只有这一刻,他才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和满足感。
他很想同白子豪说让他以后别再走了,他知道白子豪性子跳,不愿总呆在一处儿,他想说他可以出宫,但记得回来,他会等。
但这些话太过卑微,他说不出口,但他眼里印着点点橘光,嘴角一动,嗓音嘶哑低沉。
“夫君……”
这一声一下就将白子豪炸得一个头晕眼花,四六不分,整个人像被推下了热油锅里,烧得他全身滚烫。
他听见自己缓慢又颤抖的说:“再叫一次。”
周初落看着他,薄唇轻启:“夫君。”
白子豪要升天了。
他竟然又叫了,这个小坏蛋哦,一点都不矜持,不过他就稀罕他这个不怎么矜持的样子。
周初落用脚尖抵着白子豪的胸口:“夫君,去给我打点水来。”
白子豪瞬间重返人间。
听听,这是人话吗?
前一秒叫他夫君,后一秒把他马公公使。
这人在想屁吃。
他才不……
算了,那热水就在暖炉上,盆也在屋里了,这是他孩子的爹,他不伺候谁伺候。
哎……
马公守在屋外,见着里头灯灭了,捂着嘴直笑,又有些担心皇上遭不遭得住。
国师大人平日不见着姑娘很正经的时候瞧着有股仙气,脸白得塞雪,看着又滑又嫩,身子瞧着好像也很单薄,弱弱的,似乎一拳他就要飞了。
可上次他惹了皇上半夜被赶出来,衣裳都没来得及穿,就枕头捂着屁股蛋,马公公那会儿是看得清清楚楚,好家伙,国师瞧着瘦高个儿,可衣裳下头竟全是真货,背上那一身腱子肉,是匀称又漂亮得要命,和他那张脸一样,哪哪都好看。
而且那是什么腰啊?平日瞧着细得跟什么似的,结果谁料到竟然那么厉害,一弄就是半宿,那会儿他守在外头眼睛都要瞪直了。
第368章
上一次皇上和国师是战了整整大半宿,马公公都想开口让屋里两人歇歇,结果憋了半天,实在说不出口。
就算他脸皮厚得跟屁股一样,也觉这话烫嘴。
今天又战了大半宿,天都要亮了都。
国师大人不得了啊!
哎呀娘耶,不能想了,想多了他都老脸一红,控制不住想到那天半夜——国师那个白花花的屁股,他感觉自己的眼睛隐隐的似乎又疼起来了。
当初豪哥一发太子就来了。
现在两人睡了两晚了,没准皇上又揣上了也说不定。
小太子要是能再来个手足,那可就好咯。
马公公年幼就进了宫,老皇上还在那会儿,几个王爷暗地里就斗得厉害,马公公经历过,晓得皇家无情,要是再来一个,怕是要和太子斗。
毕竟皇位谁不想坐?
但他看见老六小六和周辞越相处,明明不是同一个肚子出来的,但却亲得跟什么一样,上次皇上拿了下头进贡的荔枝做奖励,让孩子们背书。
太子和老六背得磕磕绊绊,但是小六背出了,得了一串荔枝笑得见牙不见眼,抱着立马就往外头跑。
他以为这孩子要吃独食,谁知道摸到东宫一看,三个孩子坐台阶上吃着荔枝美滋滋。
你一个我一个,都是懂得分享的。
想到此,他便觉得是自己多想,白家出的种,都是没什么脑子,不爱挣不爱绕。
皇上再生一个,肯定和太子亲亲热热。
周初落枕着白子豪的胳膊累得睡着了。
白子豪轻轻一动,他还下意识的伸手找人,白子豪轻轻拍他后背,没一会儿周初落便又睡着了。
白子豪却是没有丝毫睡意,睁着眼直愣愣的盯着周初落一直看。
即使屋里昏暗,他也看得清,这人长的真真是俊,是他超级喜欢的那一款,睡着了看着真可心,就是醒了老爱瞪人,瞪别人都不要紧,还偏的爱瞪他,哎……
这人让他真是像着魔一样被深深吸引,却也让他像见鬼一样害怕。
周初落大概是觉他身上暖,动了动挤到了他怀里。
白子豪没有动,只是像哄周辞越睡觉那般给他拍着后背,他胸口似乎有千言万语,可却又好像一片混沌空白,让他觉得很踏实,又觉很温暖,很难说明。
他无数人艳羡仰望的堂堂清明宗传人,怕是要载在这人身上了。
白子慕在家照顾孩子照顾了两天,交代蒋小一好好坐月子,便又和白子豪去了林家村。
孩子还没取名,但小名是有了,因为是在屋里生的,白子慕想叫他小屋子,不过白子豪几人觉得他取名太不走心了。
在屋里生所以叫小屋子。
要是在茅房生,叫啥?叫小茅房?那这孩子以后不得遭人笑话。
而且小屋子,白子豪总觉听起来有点像太监,小马公公以前就叫小马子,他的三个得力干将,一个叫小桩子,一个叫小德子,另一个叫小耗子。
都是小什么子,白子豪在宫里混久了,总觉得这名字不好。
他侄子不管哪里都不能小。
怎么都得是大。
可蒋小一觉得大屋子不好听。
白子慕又想来想去,想这孩子上头大哥二哥叫老六小六,那要不叫中六,可这不好听啊,也不合适,说要不叫冬冬吧!
这名还可以,没谁再反对。
小冬冬十分可爱,因为在肚子里吃的够,没像老六小六那样,动不动就要化形,他人样能保持得很久,蒋小一最喜欢亲他白嫩嫩的小脸蛋儿,不过冬冬虽是没像老六小六那样动不动就会化形,但他却还不会说话。
白子豪说没事儿,龙生九子各有不同,虽说同父同母,但也不是说每胎生出来的孩子都能确保一个样。
冬冬不会说话,但却是能听得懂人话的,性子又很活泼,谁逗他他都笑,眼睛弯弯的,十分给面子,挥着肉嘟嘟的小拳头咿呀咿呀。
赵富民几个可疼他了,连客栈作坊都不想去,想搁家里抱孙子外孙,可冬日生意最旺,作坊那边也最是忙,大家搁家里抱了两天孩子就又得忙活去了。
苏尚卿是隔了两天才晓得这事儿,他都不知道蒋小一已经生了娃,还是和蒋小三去工厂那边忙活,蒋小三跑村里买老母鸡,他问了一嘴才晓得大哥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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