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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球]豪门队长想退役(足球同人)——NINA耶

时间:2024-12-25 14:18:31  作者:NINA耶
  而且他们球星都这么爱锻炼身体吗?干嘛不坐电梯,非要楼梯慢慢爬?
  护士寻思着诺伊尔但凡坐个电梯,巴拉克也能少生气两秒!
  卡尔真是不容易啊,每天这么多人探望他,老的少的,亲的远的,他到底都是怎么协调好的?
  卡尔刚哭完呢,一边骂自己真没用,哭什么哭,一边用完了床头所有抽纸,心情才刚平复一点,敲门声又响,他本能觉得还是巴拉克,立刻生气道:
  “都说了今晚别再和我说话了,走开!”
  门开了,另一个高大的男人带着冷笑,刚染好的漂亮棕发,和已气得冰冰凉的蓝眼睛出现了,冷笑道:
  “我今晚和你说什么话了?单方面被告知你不要见我了,要见老情人?”
  卡尔:……草。
  这一个,这一个不是应该正在家里躺着吗……最多是气鼓鼓地躺着,反正不该出现在这儿的……
  他已经开始想在这个病房门前也装实时摄像头了。
  一晚上弄错两次也太尴尬了。
  卡尔还呆坐着不知道怎么反应呢,诺伊尔先砰地一声甩上了房门,神色怒气十足,挽起袖子。
  虽然还是病号,但不会真的要挨打了吧,卡尔本能地想。
  诺伊尔自尊心这样强的人,卡尔还拿他的尊严在地上狠狠踩了一次。
  一次已经很够了,他还要踩第二次。
  都不要说诺伊尔这个脾气,换成卡尔自己,现在巴掌都甩到自己脸上来了。
  刚打完大熊就要挨小熊的揍,这怎么不算是一种风水轮流转,问题是小熊其实比大熊还高还壮巴掌大,挨打好吃亏哦。
  卡尔本能地把头扭过去,寻思着要受伤还是这边吧,不太容易被看出来。
  然后哗啦啦的水声响起,卡尔努力把哭得有点肿痛的眼睛睁开一条缝,还没睁成功呢,就听到诺伊尔又啪嗒啪嗒怒气十足地走过来了,把温热的毛巾盖到了他的脸上。
  他一声不吭地坐在床边,简直像给小猫洗脸一样,很是粗暴地把卡尔从额头到下巴,连带一点点脖颈和耳朵全擦了一遍。
  “睁眼。”他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大拇指腹擦过卡尔的眼皮,心里的火又旺盛了三分。
  “你什么意思?”
  卡尔轻轻睁开眼睛,垂下睫毛,看了看他近在咫尺的大手,再抬起来看看他抿紧的嘴唇和认真的脸,询问道。
  “什么什么意思?”
  “不是在生气吗。”
  诺伊尔又冷笑一声:“我生气有什么用?你在乎吗?”
  哎,这么说话就好没意思。
  卡尔有点疲倦地躺下去,直接躺回被子里,眼一闭摆烂:
  “你想打我就打吧,别和我这么说话。”
  “你在乎吗?”
  “不在乎,不在乎好了吧,我是全世界最坏最坏的人。”
  身边窸窸窣窣了一会儿,而后床垫凹陷下去一些。
  年轻的,滚烫的,饱满的body靠在他旁边,诺伊尔又脱了点衣服,躺到了他旁边。
  “你想*吗?反正我腿被架在这儿,我也跑不了。”
  卡尔环绕住他的脖颈,用无所谓的语调说:“这样你就不生气了吗?比打我更管用,更能报复回来被侮辱的感觉,对不对?”
  诺伊尔抱紧他,把下巴放到他的头顶上:
  “你在为了上次的事生气吗?”
  “我没有。”
  卡尔硬邦邦地说:“我活该的,好了吧,谁让我是全世界最坏的人。”
  “瞧你这尖酸刻薄样。”
  “你先这么和我说话的。”
  “你也同巴拉克这么讲话吗?”
  “你们碰面了?”
  卡尔一惊,旋即感到自己真是犯傻,两个人哪能这么巧地无缝衔接上:
  “你一直等在下面?”
  “谁要眼巴巴地等你。”
  “瞧你这尖酸刻薄样。”
  诺伊尔把他的脸抬起来:“你的老情人倒是不刻薄,怎么净让你流眼泪。”
  卡尔不想和他说这个事,微微转身,赌气道:“我乐意。”
  诺伊尔却还没被他气走,反而跟着他也翻了个身,从背后抱紧他,把掌心覆盖在他的手背上。
  “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很久很久以前了。”
  “什么时候分开的?”
  “很久很久以前了。”
  “你当时成年了吗?”
  “烦死了,我又不是傻子,我难道是会被人诱拐的样子吗?”
  “是啊,又漂亮,又娇气。”诺伊尔低声说。
  卡尔眼睛都瞪大了,真无语了。
  “放你爹的屁,我才不娇气。”
  “不,卡尔,你有种‘不该吃苦’的气质。”诺伊尔和他说:“小时候还是当过公子哥的吧?”
  卡尔不说话了,只是蜷缩在他怀里。他现在这样高大了,诺伊尔却还觉得他是十三岁,在远离家乡的国少队里神色不安,又不乐意哭,恹恹地缩在那好久,诺伊尔说一起睡,卡尔矜持地讲那当然不可以了,大家都是大孩子了;可趁着他睡着了,诺伊尔跑去他床上和他一起,卡尔却转身就啪嗒一下搂紧他。
  诺伊尔从没见过这样充满依恋和脆弱地搂住他的,漂亮金发人类。
  客观来说,可爱得要死要活,让人恨不得一口啃在他的脸上,使劲咬,咬个对穿。
  那一刻炸裂的保护欲仿佛直到今日依然鲜活。
  卡尔不记得这些事了。
  不光现在不记得,就连当时都不记得,回家就不给他打电话了。
  气得诺伊尔在下一次发现卡尔又在半夜搂住他爽睡时把他晃醒,问他们算不算朋友。
  没想到过了十八年了,他还是恨不得把卡尔揪起来晃。
  可手掌只是温柔眷恋地环绕,收紧。
  他们现在都是大人了,成熟多了,都有了宽的、漂亮的脊背,有了骨量感,成长是多么神奇的,永远不会停的事啊。
  诺伊尔依然比他要稍微大一圈。
  他用脸颊轻轻磨蹭卡尔的鬓角,轻轻吻他的耳朵:“你以前喜欢抱着他?那又有什么了不起的,你还很小的时候就抱着我,我也抱着你。”
  “你乱说的,我从来都不记得。”
  “因为你坏。”
  卡尔被噎得又翻身转过来——考虑到他的腿,其实还是和诺伊尔面对面简单点:
  “你到底想说什么,曼努。”
  “我好讨厌他,我才不像他,一点点都不像。”诺伊尔把他的金发整理好,看着他的眼睛说:“十八岁的时候干嘛要喜欢中年男?不全是麻烦吗。”
  “那又怎么样呢?”
  “不怎么样,反正不是在心疼你。”
  “你是不是又在说反话了。”
  “你猜。”
  “我不要猜,也知道你就是心疼,就是在下面等了好久。”
  卡尔用胳膊肘把自己撑起来一点,灯光顺着他的金发落下,柔软的薄被也顺着他的肩膀滑下去一点。
  诺伊尔抬头看他,被他轻轻摸了摸脸。
  “你该在意的,曼努。”卡尔轻轻说:“你明明就很生气了。”
  诺伊尔侧侧脸,把脸颊放到他的掌心里,眼睛却还是直勾勾地看着他,像燃烧着蓝色的火焰:“但走掉的是他,上来的是我。”
  “你要赶我走吗?”
  卡尔没说话,过了一会儿,他重新松懈力气,俯身亲吻他。
  但吻落下的时候,他在想巴拉克通红的眼睛,想他的话……诺伊尔的大手穿梭在他的头发里,低沉着声音提醒他不够专心,卡尔想着倾吐卑微心迹的巴拉克,他垂首在那,就好像被卡尔亲手抽走脊椎骨,再也不能留下一点点高傲和尊严。
  他从没见过那样的巴拉克,自然觉得是假的。
  可哪里是假的呢?对方又为什么要骗他呢?
  现在,他真成爱的暴君了。
  卡尔把吻停了下来。
  “你干嘛?”诺伊尔不满地滚了滚喉结。
  “我满脑子都是米歇尔。”卡尔抱住他:“我们先不要亲嘴了。”
  “你自己先亲我的!你心里还想着他?”
  “嗯。”
  “你怎么能这么坏!”
  “那你回去?”
  “凭什么?”
  那不就得了!
  卡尔拥抱他:“睡觉。”
  他开始觉得诺伊尔说得也许是对的,也许确实他们小时候就待在一起,不然他怎么抱得格外顺手。
  也许他只是纯爱和纯欲之间的纯坏。
  可卡尔的心头空落落的,他想,如果巴拉克说的是真的呢。
  “你干嘛要受这些罪呢。”卡尔闭上眼睛嘟哝。
  “搞不懂是我本来就是m,还是太爱你了。”
  睡着时,模模糊糊地好像有人这么说着。
  好像也很合理,这些事本来就是说不清的,不该想这么多。
  卡尔又回到了走廊里,回到巴拉克身后,对方一直在前面走着,不回头,他却好像忽然发现了他的耳朵是红的,他的肢体是紧绷的……如果巴拉克有一次回头,他就该看到卡尔充满憧憬的眼睛……但他从不回头看。
  原来也是不敢吗?
  好酸涩。
  初恋是永远永远的青杏子。
  爱好像分叉路口,卡尔选不出了。
  初恋情人固然是重量级的,但当他重新回到天平上,却不再能压过一切。
  从这个角度上来说,巴拉克倒是实现了他对卡尔的期望。
  而就像他苦涩预设的一样,这种期望确实对他本人并不利好。
  他想要一个纵情欢乐、恣意享受世界的卡尔,他确实也得到了。
  而在这个世界里,他不再是唯一。
  在医院住了两个星期,卡尔就回家了,剩下的一周是在家里,在理疗师和运动科学专家的陪伴下度过的。他的恢复速度比施密特医生预料的还快,卡尔觉得可能是生活过得太爽了,所以恢复得也更好,从踢职业以来,他仿佛就没过过这么无压力的日子。
  4月的最后一个星期天,巴拉克接到了来自卡尔的电话,说让他来家里吃饭,因为马上他就要重回赛场了,可能就没时间了。
  “还不到一个月。”巴拉克一惊,顾不得卡尔忽然的邀约,而是着急于他说的时间:“你脚怎么可能养好了?”
  怎么就养不好啦?
  他十几年如一日给拜仁当牛做马,竟然从来没大修过,什么铁人本色还看不出来吗?
  卡尔自己都觉得合理。
  而且他确实有种迫切的心情,尽管他不愿意承认,可第一个星期被络绎不绝的访问烦死,第二个星期玩来玩去对着电视里的队友抓狂,第三个星期回家做孤独枯燥的恢复训练后,他的情绪和“放假”前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三个多星期没碰球了,一下都没有!
  可能他也天生是m,或者爱拜仁爱得太深沉了以至于情不自禁犯贱吧。
  “主场都输个1:2了,我怎么也要赶上第二回合。”
  卡尔在电话里漫不经心地说:
  “哪有连续输三年的,这次怎么着也要赢一回,不然我退役了,半夜想起来都要冒火。”
  巴拉克像是还在找角度说话,但卡尔已继续问他:“你不要来看我吗?”
  “……要。”
  对方到底还是妥协了,但紧接着又迟疑着问:“我们……”
  不是要复合的意思,你放一百个心吧!
  把我赶赶赶,那我也不要非粘着你!
  你也竞争上岗吧!
  好好的恋爱你不谈,巴不得我出去开大院似的!
  还说我不爱你,只是玩玩你,也不看看真正的玩玩是什么样!
  卡尔恨不得对着电话那头学诺伊尔冷哼。
  “吵架了,然后就不哄我了吗?”他只是这么说:“你不像从前一样对我好了……就算我三十岁了,我也还是比你小啊……”
  卡尔会撒娇,前夫魂会飘。
  巴拉克差点话都不会说了。
  他把电话挂了,然后照了照镜子里的自己。
  头发也是新修理的,从去年12月金球奖后就没再修理过,也长了五个月了,他染黑、又漂掉、重新上金色那些过渡期头发算是彻底消失了,现在全是真发在头上。
  他的头发确实像大家恭维的一样漂亮,和他小时候担心的很像,像罗尔夫。
  站在这儿看着自己,模糊的父亲的脸仿佛就一下子清晰了起来。
  可那样的憎恶也许并无道理,罗尔夫的不好与他的好相貌无关,埃里卡正是喜欢他漂亮,才愿意递给他一根登天梯的。
  也许她对丈夫和儿子容貌的憎恶里,还有对着自己因不美而被指指点点的一生里,产生的焦虑和痛苦。
  其实漂亮又有什么用呢?远不如她手中的财富有价值,罗尔夫甘愿跪在她脚边替她擦鞋子。
  而卡尔在很多年里厌恶自己的金发,希望它不要闪光。
  但他生来如此,这算哪门子的罪过。
  而且再仔细看,其实他和罗尔夫也不怎么像,只是他太恐惧了,才会不断把父亲的脸往自己的脸上重叠。
  卡尔对镜子里的人格外熟悉,却也好像格外陌生。
  才五个月的功夫,他好像就变化了太多。
  但又好像只是露出原本的样子。
  其实,没法告诉别人的是,卡尔依然不太喜欢真正的自己,有时他甚至会想缩回原来的壳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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