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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球]豪门队长想退役(足球同人)——NINA耶

时间:2024-12-25 14:18:31  作者:NINA耶
  直到现在,他才迟钝地醒悟过来自己当时为什么会感觉像有一万只蝴蝶在自己的腹部震动,它们翅膀煽动起的气流此刻仍没停歇,也许会一直起伏,直到他死亡,然后穿透棺材飞出,于是所有人都能看到卡尔·其实和每个普通庸俗的年轻人一样,在很多时刻中都渴望回应一份爱,渴望承认那是爱,无论它是不是完满真诚的。
  这世界上根本没有完美的东西,就算真的有,他也毁灭过一份,卡尔再也不指望能够得到它了。
  他回想亲密,回想安定,回想温热的肌肤相贴时那种思绪暂停的感受,回想胡梅尔斯在小夜灯下轻轻读冷笑话的声音,那时他只会不耐烦地按住他让他不许说话——卡尔根本不想被他逗笑。
  但他现在就是在回想偶尔回到家时他客厅里的灯光是亮着的,穿着宽大白毛衣的胡梅尔斯坐在沙发上,卷发还泛着水光,回头懒洋洋地冲他笑——也许很多人会觉得这只是p友关系,就连卡尔自己都是这么想的,但现在他却还是一遍又一遍徒劳无功地翻动记忆,像一个把糖果数了一遍又一遍的流鼻涕小屁孩。
  说到底,他又该如何再得到更好的关系呢,他像个在地震后站在废墟上的人,对于如何重建自己的世界毫无知觉。光是从坍塌中走出,就用了他很多很多年。
  时间从不治愈,只是麻醉了痛苦,而且这一款麻醉剂生效的时间比卡尔想象中漫长多了,与其说是时间麻醉了他,不是说是人体终于放弃用疼痛来唤醒一些反应了。
  卡尔只是想要一点点亲密而已,就那么一点点,像他蜷缩进诺伊尔怀抱中时的那种亲密,像婴儿靠在父母臂弯中的那种亲密。但他从胡梅尔斯那得到的是“不合时宜”的,所以他还是把它们抛下了。
  比起抛下巴拉克,抛下胡梅尔斯显然容易多了。
  属于拜仁明星队长的空间越大,责任越重,工作时间越长,属于卡尔的一切就越发小、越发少了。
  卡尔又想到他曾在车里,在外面望向属于自己的房子,隔着柏油路,隔着高大的铁门、栅栏和园丁保养的花园,几十米外的房子在暗淡天色中没有一丝光亮,只靠着窗台边的射线灯打出模糊的轮廓,显得那么冷漠。
  这扇门像永远都不会打开。
  如果是卡尔的话,根本就不会有勇气像胡梅尔斯一样在外头等一整夜——他很久很久以前有过,但早就被损耗光的勇气。
  他再也不是那个耐心等在哭泣的妈妈门外坐几个小时,就为了让她看看自己的成绩单、哄她开心的小男孩了。
  卡尔现在惊讶的就是,他怎么会这么麻木呢?他为什么要对生活这样麻木呢?既然他是下定决心要好好生活下去的,为什么事情还是变成了这样呢。
  第二天正常恢复训练,假日非常段,但没办法,毕竟10月1日他们就要做客柏林赫塔。
  等到这一场客战过后,就能再过一段一周一赛的正常日子了。
  今日卡尔走进俱乐部里时受到的欢迎程度依然可想而知,许多与他朝夕相处的工作人员都不由得来特意和他握手打招呼,赞叹他的品德和沉默的善举,就连门卫都特意向他脱帽致敬。
  自从他想要退役开始,每次归队都伴随着重量级美闻这件事,卡尔已感觉这是一种诅咒(…)是命运喜欢对着他捂嘴眯眼偷笑的直观体现(…)
  他试图用夜店丑闻来进行对冲,谁知道因为经验实在是太匮乏了,而且不巧遇到胡梅尔斯,反而陷入了凌晨两眼一睁睡不着觉的大反思环节,命运可能已不是捂嘴眯眼偷笑了,而是直接像看小丑一样哈哈哈哈地指着他。
  或者把他的照片打印下来贴在墙上,自己扮演汤姆猫右手一指,主打一个“都来给我看笑话”。
  卡尔告诉自己不要着急,斗争是艰难的,道路是曲折的,昨晚是不成功的,今晚要去拍广告也是玩不了的,但明天、后天,只要他肯奋斗,未来总是光明的。
  乌尔里克,昨晚就当是你运气好……我不是不想叛逆,是叛逆了,但慕尼黑市民们就嘴上说说喜欢我,实际上我头顶掉个色他们就认不出我了……
  他默默地想着,走进更衣室,被队友们也充满敬佩地摸一遍。今日再看到胡梅尔斯时,他的心态就有点犹豫,不知道要不要和他打招呼。
  虽然说他情感上确实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对对方也有点愧疚,但真在现实生活中相处,他又感觉变化的话很古怪。说到底,从小他对胡梅尔斯不错时,他们也从不讲话(…)
  某种程度上来说忽然和对方和颜悦色地问好才是对他们关系的一种背叛吧!
  卡尔成功说服了自己,扭过头去,决定还是逃避一下。比赛离得近,今天时间紧任务重,感觉自己重获新生的安切洛蒂早早就红光满面地进来了,给大家送了他新发现的好吃小饼干,一人一块,而后安排了今天的训练计划,傍晚还要加半小时战术课。
  瓜迪奥拉的战术课是经常要延长的,但安切洛蒂现在是把时间砍短了,他现在已妥协,决定不对球队的4231老本阵型做改变,把战术课的重点放到分析对手上。
  而且安切洛蒂还有一个苦恼的问题就是他感觉全队上下除了卡尔以外,别的人虽然眼睛瞪得很大、气势很足很专心,但实际上都不是特别聪明啊。
  给嘚国人上课的感觉真是奇怪,他们也不像意大利人或者西班牙人那样直接就讲小话、做小动作、或者干脆流口水睡过去,而是全都沉默着专心致志地撑着下巴看主教练,听完还喜欢认真发言反驳,感觉很聪慧的样子,让安切洛蒂心中紧张,但相处这么久下来,他发现其实他们一点也不聪明,脑回路还经常十分清奇。
  他从来没见过拜仁这样这么像狼群或者狗群的队伍,如果等级和领导体系不够明确,就会一起乱叫打得很凶。看起来全是绿眼睛,实际上走近一看又经常清澈愚蠢了。
  大概就是在恐怖片和黑色幽默片之间来回切换。
  他意识到了自己必须拿出做头狼的气势来,喂完零嘴后,立刻就拿起更衣室门后不知道为什么放着的小木棍增加气势,挨个轻轻打他们的屁|股,把他们敲出去,卡尔除外,他只空挥了空气。
  训练课他全部交给助教来带,但自己站在场边巡视,有让他不满的就立刻叼出来,啊不是,喊到旁边单独训话,把他和队伍隔离几分钟,惩罚完再放回去。
  很快,被惩罚的人就自然滑落到了队伍今日食物链的下层,而一直零失误的人骄傲了起来。
  悉心研究了两天《人与自然》《动物世界》《比比西:我们的星球》这类纪录片后,他的教学改革初见成效,今天无需卡尔操心,大家的训练也很是老实,并且下训后又得到小饼干时,每个人都吃得挺迅速。
  虽然基米希耿直地告诉安切洛蒂“要是能换个好吃点的就好了,它为什么这么绵软,上面为什么不撒盐”时,安切洛蒂差点又因为嘚佬吃不来细糠而两眼一黑滑倒,但客观来说一切还是很圆满的。
  卡尔都轻松得不习惯了——以前瓜迪奥拉在的时候,他不用管纪律,但也很累,一边要去消化主教练源源不断的话,一边又得替因长不出脑子而沉默红温恨不得和足球弄个你死我活出来的队友们努力长脑子,硬是把本该是体力劳动的足球事业变成了体脑双透支。
  队里今天风平浪静,也就是诺伊尔的门将教练这一件事还悬而未决了。他对此的态度就是训练时不听安切洛蒂带来的意大利教练的话,假装对方口音太重自己听不懂意式英语或意式德语,主打一个自己练自己的。
  队里就这一个大爹,正儿八经的世一门,再踢个几年没准要竞争史一门的,安切洛蒂再烦心诺伊尔也不可能像穆里尼奥废掉卡西利亚斯一般把他丢上替补席,现在只能安抚自己的助教,让他低一头受受气。
  所以诺伊尔今日的训练甚至是他自己制定的,门将教练就是他的发球器罢了,还要因为发得不好被他挥手抱怨。
  卡尔没管他,但下训回更衣室里时看他还要责备新人不小心弄掉了白板装不回去,就不惯着他了,笑着推了他一把:
  “你今天多大火气?对我是不是也有什么不满的地方?”
  诺伊尔还真有:“你都不陪我练点球,我不想理你了。”
  他这个人好就好在和卡尔说话时总是很可爱,发脾气也不说重话,而是说小孩话,像撒娇,配上很大的体型,就有种反差的亲切。
  卡尔有时会反思自己不该把在别人面前其实很威严很可怕的诺伊尔当成无害的大玩偶熊,可他还是忍不住。
  他也总是更乐意哄他,感觉没什么压力:
  “好吧,那我错了。”
  他走过去替新人一把将白板重新安好了,拍了拍他的肩膀送他“大赦”,向诺伊尔展示:“明天陪你练,好吗?”
  周围大家都笑了起来,穆勒开朗地说曼努埃尔怕是想让你守门、自己踢点吧,差点被诺伊尔扔了臭袜子。
  不过气氛还是重新融洽了起来。
  卡尔感觉他不讨厌这样小小的拌嘴和小小的矛盾,这很好玩,他讨厌的是会牵扯到利益矛盾的那种。可麻烦就麻烦在更衣室中真正的矛盾总是牵扯到利益的。
  全收拾完了,他们还不能走,而是全换上灰色毛呢外套和短裤,白袜子和黑皮鞋,做一群胡子拉碴的小男孩,去拍今年啤酒节的大合照。
  这是卡尔第十三次拍这样的照片。
  第一次时,他还站在左边最边上,赫内斯和当时的主帅马加特坐中间——赫内斯那时还很喜欢参与到这种大合照里来,就像他那时还要随队比赛一样,很多事他都亲力亲为。
  施魏因施泰格和他中间隔三个人,还硬要举杯和他碰,结果一不小心全撒赫内斯稀疏的秃头上去。
  也就是他和卡尔犯事,换别人恐怕已被主席当场按住脑袋瓜拍皮球一样殴打。
  现在则换成了他坐在第一排正中间,诺伊尔坐他旁边。
  高管和教练都不会参与合影了,这样的摄影活动更多是服务于营销,而球迷们爱看的当然只有球员,这不再是什么内部大家庭的合照。
  新仁们都往上站,高个也往上站,防止挡到后面人,穆勒从来都搞怪,不要坐下面所谓的“权力排”,而是也站到最上面去。
  他的另一边,则是他自己特意让莱万坐。如果他不提的话,波兰人自己也不会主动提,他固然会在中间,但可能是站在后面,或者是坐在第一排偏左,位置不是很能固定。卡尔知道罗本和外贝外反而因为拍了多年照片了对座位已不那么在乎,坐下不会烦得开始抠脚都不错了,所以这两年索性就把莱万固定在了自己旁边。
  虽然莱万不说,但卡尔知道他是高兴的。
  活动场里人很多,他们从排队往座位上去开始就一直被闪光灯刺,还有个主持人拿着话筒指挥站位、活跃气氛、主持流程。
  卡尔想着,如果停留在这个13数字上,还挺不吉利的,真是不巧呀。
  刚刚还在更衣室里和他拌嘴的诺伊尔这会儿又殷勤替他拿酒杯了,生怕卡尔抬抬胳膊累着手似的,借着嘈杂的人声轻轻询问他:
  “你昨晚和马茨一起泡吧去了?”
  卡尔:……
  “谁拍到了?发出去了吗?没拍到我单独的?”
  卡尔现在甚至有种变态的欢乐(…)他就像个频频碰壁的优等生一样,一边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方面我不熟不要着急,一方面又恨不得大喊为什么我会这么失败?为什么?
  他现在迫切地想得到一点肯定和正反馈,想知道是谁抓到他的。
  虽然和胡梅尔斯一起被拍到算失败,但好歹有人拍到他了啊。他要赶紧记下来是怎么回事,吸取珍贵的成功经验,争取下次复刻。
  他这番反应却被诺伊尔当成了他对胡梅尔斯本能的掩护——巴不得被拍到自己的,都不想是双人的,这什么意思啊!
  诺伊尔又要开始生气了,哼了一声问他:“你不是去抓他的吗?”
  “你在那个夜店里有认识的工作人员?”
  “有个朋友就在那儿打工呢,他还以为是我泡吧被你逮捕了,急得像什么似的,我他爹一看根本不是我——我有那么瘦猴吗?”
  能把胡梅尔斯那身板说成瘦猴的也就是诺伊尔了,毕竟穆勒在他眼中是纸片人,他平时玩闹都不和穆勒使劲的,原话是怕穆勒没有肌肉和脂肪保护,直接就骨折了。虽然他非常自恋,但考虑到他的胸围、大臂维度都伟大得很客观,连卡尔自己都会偶尔羡慕这种天赋,卡尔也就不纠正他的拉踩言语了。
  哎,怎么不是狗仔呀。
  一个都没有吗?就连一个狗仔都没有吗?
  卡尔重新失落起来,随意应付他两句:“别告诉别人。”
  “那你去参加俱乐部那个综艺,我们去湖边玩一天。”
  “托马斯还真说动你了啊。”卡尔吸气:“都没事忙吗?这么愿意去。”
  “有事啊,如果你去了,不就是我们一起玩一天吗?这不叫事?”
  诺伊尔满脸疑惑地反问。
  另一边的莱万好像听见了一点,也探头问他们愿意去拍那个吗?
  卡尔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驳他,“玩乐”好像不算事,但他确实很久不和大家聚会,会参与的都是俱乐部官方的活动,私下里就啥也没有了,昨天在马场待了大半天,穆勒就开心得像什么似的,但诺伊尔是没有这大半天的。
  他这样期待聚会玩,并不掩饰。
  想到这里,端水的本能就让卡尔很头痛。
  万幸闪光灯解救了他,工作人员们呼唤他们一起微笑看镜头了。
  尽管几天前他们还在巴黎的长桌上上演《小时代:拜仁风云》,但现在,又是一群眼睛明亮笑容腼腆的人对着镜头微笑了。
  大家穿着一样的衣服,看起来都很开心,风华正茂,美好得很。
  看到的球迷们很快就会把“呜呜呜呜呜呜我永远爱拜仁慕尼黑”“今年啤酒节一定要玩得开心啊”打在评论区。
  而闪光灯和大瓦数的补光灯终于熄灭时,卡尔想到了问题的答案:
  “如果那天我们几个不去拍综艺,自己出去玩呢?”
  他这么询问诺伊尔。
  后者明显一愣,像是没想到卡尔会忽然这样提议。但过了两秒后他却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摇头说不行。
  卡尔问为什么?
  “除非只有我们两个人。”诺伊尔凑近他轻轻说:“不然我肯定要和托马斯打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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