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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为上(古代架空)——蔓越鸥

时间:2024-12-26 10:00:22  作者:蔓越鸥
  “谁?”
  徐忘云却不肯再说了,只站在原地看他。沈争与他对视许久,唇角慢慢的平下去。他生得高大,又带着一只漆黑的面具,浓稠夜色中便好像一只隐蔽在暗处的兽。徐忘云一直觉得沈争的眼睛有些怪,面上带着笑,眼神却总是直勾勾,阴沉沉的,像是在窥视着谁的脖子,耐心等着面前的猎物露出丁点的破绽,丁点,只要丁点,他便会从暗处窜出,尖利的牙齿割开温热的喉管,连骨带血的将猎物吞吃入腹。
  徐忘云头一次发现,沈争的瞳孔似乎也要比他人要更浅一些。
  沈争道:“我有没有和你说过,徐公子也有些像我从前认识的一个人?”
  “谁?”
  沈争却微笑道:“不告诉你。”
  他拱了拱手,“得罪,原来都已这个时辰了,是该休息了,在下便不打扰了。”
  他面带浅笑的道了别,识趣向着屋外走去,临到门口了又忽然停下,回身对他意味深长笑道:“那么,明日见。”
  说完这句,他没再多留,退出了屋子。徐忘云目送他离开,待到房门被合上,他收回目光,回想了片刻,才道:“还不起?”
  床上厚厚的被褥蠕动两下,宋多愁钻了出来,嘿嘿笑道:“云哥哥怎么知道我醒着?”
  徐忘云从怀中掏出个饼子,宋多愁眼睛立马亮了,欢天喜地地蹦起来,“云哥哥最好了!”
  徐忘云:“为何装睡。”
  “……不想和他说话。”宋多愁饿得狠了,两三口就将饼子吃了大半,塞得嘴里鼓鼓囊囊。徐忘云定定看他,说:“他又没得罪你。”
  “他叫我小蠢货!”宋多愁说:“还说我烦人,他才烦人呢!我就是不喜欢他,云哥哥,咱们什么时候走?等离开这了,大乌鸦还会跟着咱们吗?”
  徐忘云摇了摇头,宋多愁想了会,又犹豫着问:“那……小梨花呢?”
  徐忘云摸了摸他的脑袋。
  “吃完就睡吧。”徐忘云没回答他,“明日一早,咱们就离开这了。”
  “……哦。”
  宋多愁眼珠转了一圈,吃完了那油乎乎的饼子就又要往床上钻,幸而徐忘云一手将他提了起来。
  “洗手,漱口。”他言简意赅地下命令。
  “……哦。”
  强行押了宋多愁洗漱干净,二人并肩躺在一张床上。宋多愁天赋异禀,睡了半天竟还能再睡,不多时便扯起了细细的呼噜。
  半夜,徐忘云不知为何惊醒,下意识伸手往旁边一摸,却摸到了一手空。
  他急急翻身坐起,一掀被子——床上空荡荡,哪里还有宋多愁的影子。
  “……”徐忘云难得骂了句粗,一手抓起长剑跃下窗户,身影转瞬便融进了浓厚夜色中。
  婆娑树影在他两侧飞速掠过,徐忘云凝神屏气,专心听着周遭的一切动静,终于,让他捕捉到了林深处一点微弱的人声。
  他脚下登时变了方向冲着那处奔去,所过之处惊起草叶阵阵颤动。不远处尽头亮起一点白光,徐忘云加快了脚步,抽剑砍去一根挡路的粗枝,宋多愁的身影现了出来,听见动静仓惶扭头,声嘶力竭道:“云哥哥!!!”
  只看他身子“悬浮”在空中,似是被什么东西绑了起来。圣女站在他一旁,听闻这一声动静亦是转头看他,笑道:“徐少侠,你怎么在这?”
  她面对着他,脸上挂着柔和笑意,身子却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着,将自己腹部全然藏了起来。宋多愁大喊道:“别听她说话!她是怪物!她吃人!我看见……唔!”
  他忽然像被什么东西重重击打了腹部,整个人蜷缩起来,再说不出什么话。徐忘云面色冷厉,剑尖对准了她,“把他放开!”
  “真是失礼……恐怕,不行。”圣女面上笑意更盛一分,“请原谅我,但他必须要留下了。”
  徐忘云不与她多啰嗦,提剑上前,剑光带着霜雪之气迎面而下。圣女瞧着他来,不躲不避,临到了面前,忽然将身子全然扭过来,冲鼻的腥气轰然爆开来,只见她腹中竟是血淋淋一团,一条鲜红的长舌里伸出,竟像一条蛇似的刺向了徐忘云的脸!
  这是什么怪物?!徐忘云吃了一惊,下意识挥剑抵挡。剑尖与那诡异之物距离不过一指,就在此时,长舌忽然变了方向,圣女像被什么东西重创似的飞了出去,沈争的声音传来:“徐公子别碰,她是条鲛人,肚子里的东西是有剧毒的。”
  徐忘云抬头看去,见沈争收回了方才踹圣女的一只脚,闲庭信步的走过来,当下对他皱眉道:“你怎么在这?”
  沈争道:“吃撑了出来消食,路过。”
  圣女从地上爬起,两边的下颌至脖颈处忽然各裂开一条缝隙,数根与她腹中同样的长舌从里探出,像抱做一团的蛇,黏腻纠缠的扭动时掉下无数细碎肉块,直看得人头皮发麻。
  “噫。”沈争说:“真够恶心的。”
  徐忘云厉声道:“小梨花在哪!”
  圣女脸上扯出个扭曲诡异的笑,鲜红唇角几乎裂到了眼角,森森道:“她会留在这,在幸福安乐中去往极乐!”
  说话间,她口中亦有更多的长舌冒出,宋多愁被她这样子吓得哇哇大叫,哭叫道:“妈呀!鬼啊!!!”
  徐忘云蹙眉:“她是鲛人?”
  传说中的鲛人怎么是这副模样?
  “家门不幸吧。”沈争没被面罩遮住的下半张脸露出个分外嫌弃的神色,“许是深海太黑,杂交出来的?”
  “****!”鲛人被激怒,喉咙高鸣着跃起向着二人扑来。徐忘云记着沈争说她有毒,不敢贸然用剑,侧身躲开道:“如何对付?”
  “不要碰到她的血便好!”
  徐忘云凝神想了一下,干脆收起剑,待到鲛人再度扑上来时,沉气运力,送胯便是一脚出去!
  沈争吹了一声口哨,笑道:“好身手!”
  徐忘云没理他,当胸一脚送出后另一拳接踵而至,手腕破风之势毫不怜惜重重砸在鲛人枕骨穴上,再就势摁着她的脑袋借力跳起,柔韧腰肢折起翻上,狠狠将她的脸踩进了泥土里。
  这一套动作堪称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沈争看得津津有味,便听徐忘云对他喝道:“去找小梨花!”
  鲛人半张脸已经被打的变了形,森森笑道:“小梨花?哈哈哈!恐怕你得去地府里找她!”
  徐忘云面若寒霜,脚下更用力三分,鲛人狂笑间吸入许多泥土,忽然身子一颤,皮肤竟裂出数道裂口,数不清的猩红长舌毒蛇般探徐忘云。徐忘云忙侧身闪过,足下轻点,与这怪物拉开了些许距离。
  “砍不得杀不得的,倒真难缠。”沈争道:“这可难办了。”
  徐忘云心念流转,忽然对他喝道:“火种!”
  沈争只一秒便明白了他想做什么,从怀中掏出个火折子抛给他。徐忘云接过,撕下衣料三两下缠在自己的剑上,另一只手抖开火折子,唰地擦过剑锋,熊熊烈火顷刻燃烧起来。
  徐忘云持剑相迎,果然,鲛人的长舌甫一碰到炙热火苗便哀嚎一声躲开。徐忘云抓紧这个机会,火光在空中练成一条长线,气势磅礴的不断逼近鲛人。鲛人连连后退,然而她身上长舌众多,一条逼退下一条又来,遛狗似的带着徐忘云饶了一圈,狞笑道:“拿火有什么用?你又近不得我!”
  “谁说他要近你身了?”一旁抱臂看戏的沈争闻言笑道:“约莫你那脑袋里被舌头挤满了,脑子就没地长了吧,蠢货!”
  鲛人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大惊失色地看向他。下一秒,徐忘云携着灼人火焰出现在她面前,鲛人瞠目欲裂,那剑却劈在了一旁的地上。
  冲天的火焰“腾”的跃起,极迅速的蔓延了一圈,火光怒吼狂舞,将鲛人死死围在了里面!
  徐忘云竟不知何时在她周边砍下了一圈树枝!
  “……你!”火舌舔上她的皮肤,激起火辣辣的刺痛。鲛人活像一头被关进狭窄笼子的困兽,四下撞了一圈,却是避无可避,惊怒道:“你这阴险狡诈的小人!”
  徐忘云冷声道:“说,小梨花在哪。”
  鲛人恶狠狠的看他,扯出个不知是同情还是狠毒的笑,“你这么在乎她死活干嘛?我就算今晚不杀她,你以为她还能活多长久?”
  徐忘云皱眉,“你说什么。”
  “我说,那小可怜虫,她活不了多久了!”
  鲛人大笑起来,沈争走了过来,上下扫了她一眼,竟说:“徐公子,这鲛人也许没说谎,那小姑娘,恐怕真要命尽了。”
 
 
第39章 缘由
  “什么意思?”
  沈争道:“鲛人灭绝于世已久,她这副样子,不像是出身正统,倒像体内残存了一点鲛人血脉的混种。”
  鲛人好整以暇的看他,讽道:“不愧是大名鼎鼎的沈阁主,天上地下,恐怕就无你所不知吧”
  徐忘云说:“然后呢?”
  “然后。”沈争说:“鲛人离水不能活,非要逆天而行只能靠啖食人肉维持其化形。这一支混种更远不如纯血,不仅要靠吃人延其寿,更是脆弱异常,只能圈养在特殊环境下,否则,至多活不满八岁。”
  沈争摇摇头,“小梨花,瞧着已有七岁多了。”
  “你……你如何知道?”
  沈争说:“我的易宝阁中,曾有人典过一本记载奇兽细则的书。
  鲛人欣赏似的端详徐忘云的表情,“不错,他说得分毫不差。”
  她身上那些古怪的舌头都已息鼓偃旗地收了回去,森森笑道:“至于思渔,这傻孩子,跟着我那傻姐姐嫁给了外族人,还想活?做你的白日梦吧!”
  徐忘云低声道:“有无可解?”
  沈争看他:“无可解。”
  “……”徐忘云沉默下来,剑尖指向鲛人,“有无可解?”
  鲛人残忍笑道:“没有。”
  火光在几人间跳动,鲛人微笑与他对视片刻,忽然大笑道:“你这蠢东西!她活不了啦!哈哈哈哈!”
  徐忘云看她疯疯癫癫的样子,简直不明白她是在高兴什么,“她也是你的血亲。”
  鲛人笑声突兀地停住,面无表情盯了他一会,扯出个讽刺的笑:“……蠢货。”
  她探过身,竟完全不顾两人中间熊熊跳跃的火焰,竭力将脸靠近了徐忘云。
  火光阴影将她姣好的脸颊映得诡异万分,她紧紧盯着徐忘云,道:“你这种人……你这种人……怕是从来就不知道人心有多险恶吧?”
  鲛人森森道:“你知道吗?她的亲娘……我的亲姐姐,当年为坏我圣子身,喂了我药,设计将我扔进了男人堆里,众目睽睽下……哈!她为何就不想想我也是她的血亲?”
  浓厚夜色下,她的声音压得低极了,像一条阴毒的蛇嘶嘶吐着信子,“她如此对我,也算得上血亲?血亲!可笑!”
  身后,沈争喉咙里滚出声低低闷响,似乎是一声嗤笑。徐忘云没想到这其中会有如此隐情,“你……”
  “自然不。”鲛人扯出个尖利的笑,轻声道:“我把他们……都吃啦!”
  “小郎君,你猜后来如何了?”鲛人道:“你可知道这孩子是谁的?我反正是分不出来……”
  徐忘云看了她一会,目光也说不出什么意味。沈争站在他身后,脸上的笑不知何时消散了个干净,眸色沉沉地看他。片刻,他又重笑起来,玩笑话似的:“徐公子,莫不是你听了这鲛人这一番话,又是心软了吧?”
  徐忘云目光移向他,摇了摇头,动作很轻,却也坚定。
  他没说话,沈争却像十分清楚他想法似的,笑道:“是了,且不说她口中话未必就真,只光论她吃了这么多人这一点,也实在不配徐公子的心肠再为她软上一软了。”
  “……”
  鲛人冷笑着看他们一阵,目光上移看向天空一轮皎洁的月亮,定定望了半天,神色竟似有些悲哀,“那小杂种……”
  “……她要先生疮,后流脓,七窍流血,皮破肉烂,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困在火间,浑然不在乎自己下场如何,哈哈大笑起来:“先生疮!后流脓!七窍流血!皮破肉烂!哈哈哈哈……我恨!我恨啊!”
  徐忘云垂下眼,转身而去。
  沈争却留在原地,忽然道:“你恨什么?”
  鲛人的笑声停住,看向沈争,“关你什么事?”
  沈争笑了一声,慢慢走过来,从怀中掏出个什么东西,温和道:“我知道你恨什么——你恨世道可笑,亲姐妹为了丁点利益能下此狠手;你恨天道不公,将你生在这种地方,让你从生下来就注定不得善终;你还恨自己无能为力,身负族人所望却无力求一处自保之地……是不是?”
  鲛人安静下来,盯着他,“这又关你什么事?”
  “圣女说得是极——这不关我什么事。”
  他指尖亮起一点寒光,毫无预兆袭向她,刀尖顿时穿透她的头骨将她钉死在了地上。鲛人不可置信地瞪大眼,几点毒血溅在他脸上,被他随手抹去了,沈争微笑道:“珵王倒也有心,将你们藏在这种鬼地方,倒真是让我好找。”
  鲛人惊愕道:“你……”
  “嘘。”沈争手下更用一分力,直至一声毛骨悚然的“喀嚓”声响起,鲛人的头骨自上而下便裂开了一条缝,活像个被开膛破肚的西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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