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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为上(古代架空)——蔓越鸥

时间:2024-12-26 10:00:22  作者:蔓越鸥
  “我没……”
  徐忘云驳了两句,知晓他又要缠个没完,干脆放弃,“随你。”
  他挣开萧潋意的手,径直朝内室走去。萧潋意计谋得逞,喜笑颜开地跟上去,一边走一边叫:“阿云,阿云,阿云。”
  徐忘云不理他,兀自解了衣衫灭灯躺下。屋内光线暗了,一阵衣料摩擦的窸窣声,另一具温热的身体掀开被子贴了上来。萧潋意紧贴在徐忘云的后背,又叫他,“阿云。”
  徐忘云说:“寝不语。”
  顿了一下,他又补充了一句,“不听话,就出去。”
  萧潋意于是听话的安静下来。徐忘云不怕冷,床边常年不点炭火,屋子里有股挥之不去的冷意,直往人骨缝里钻。天地寂静,安静地只余徐忘云平静而浅淡的呼吸声。萧潋意侧躺在床上,在夜色中盯着徐忘云挺直的脊背,和落在他脖颈上的几丝碎发,随着徐忘云呼吸的起伏而微微晃动着。
  萧潋意盯着它,很轻地开了口,“前些日子,我做了一个梦。”
  床榻另一边,徐忘云睁着眼,没有回他这一句。也不需要人回,萧潋意便接着道:“我梦到京中起了一场大火,烧得凶猛,将这儿所有的东西席卷一空。皇后,珵王,皇帝,还有这诺大的皇宫城,也全都烧没了。”
  他顿了一下,接着说,“还有你,也没有了。”
  萧潋意看着徐忘云的背影,很轻地笑了一声,“我从生下来,做梦都想一把火烧了这皇宫,一辈子都在为点这把火做打算。要说这样的梦,真该是美梦才对,可是我……我怎么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呢。”
  “阿云。”萧潋意说:“我娘生前总劝我,不要事事计较这么多。其实我小时候就明白,她也不是真的不想计较,只是没办法计较。可她事事宽宏,到最后还是折在了别人手里。我不想做他人手里的一只蚂蚱,这世上该死的人这么多,凭什么偏偏要是我去死?”
  他停住了,又说:“……可我也知道,人害我我又害人,不过反复的重蹈覆辙,说到底也没什么意义,魂归天地,横竖只余一捧黄土……可我怎么就,怎么就这么不甘心呢……”
  他这句话说得轻,尾音几乎听不到,活像含在嘴里飘飘欲散的一口气。徐忘云沉默许久,片刻,轻声道:“睡吧。”
  “阿云。”萧潋意说:“你带我走吧。”
  徐忘云不言,过了会,低声说:“你想去哪?”
  “哪都好。”萧潋意贴近了徐忘云的脊背,将自己蜷了起来,“你去过琼洲吗?我听说那里四季落雪,冰原终年不化,树上结的全是透亮的冰霜。”
  徐忘云道:“你这么怕冷,怎么去?”
  萧潋意于是闷闷笑起来,震得徐忘云脊背都在微微颤动,又说:“那不去了,去柳南吧,那里暖和,要是初春去,还有柳芽酒喝。”
  徐忘云低低的“嗯”了一声。两人都不再说话了,沉默片刻,萧潋意又道:“阿云,你师父……是什么样的?”
  徐忘云慢慢道:“他爱喝酒。”
  “爱喝酒?跟我很像吗?”
  徐忘云摇了摇头,“不,和你一点也不一样。”
  萧潋意低声道:“你会想回去吗。”
  “……”
  徐忘云没答他这一句。
  萧潋意的身子又往被子里缩了缩,黑暗中,他抵着徐忘云的脊背,很长时间都没有再说话。
  半天,只听他声音很小地问:“你喜欢我吗。”
  夜色中,徐忘云背对着他,久久不动了。
  他说:“睡吧。”
  出奇的,徐忘云不答,萧潋意竟也不再追问了。他抵着徐忘云的脊背,好半天却不在动,像是已经睡着了。
 
 
第74章 归山去
  兰渡寺僧人明日便要离京,诵礼最后一日是祈福大典,礼殿前,皇帝和皇后共持香烛立于佛殿前,插入吉方的巨大香炉中。身后众僧其诵经文,以求诸天神佛佑护大郇风调雨顺,国运昌隆。
  宋多愁捧灯立于众人末尾,正巧与入场时的萧潋意对上了眼。萧潋意今日着宫袍,头戴珍珠冠,见着他这副低头捧着灯,眼睛却竭力向上翻着瞧他的傻样,嗤地笑出了声。宋多愁听出了其中的嘲讽之意,不甘示弱,对他怒目而视。萧潋意不多搭理他,矜贵且高傲地翻了个体面的白眼,施施然飘走了。
  “……好像锦毛鸡啊,还是红色的那种。”宋多愁面部表情一言难尽,实在憋不住,悄声对他身侧的小沙弥道。
  他身侧的小沙弥手捧着莲花灯,低垂着眼一动不动,犹如没听到。宋多愁早已习惯了没人搭理他,瘪了一下嘴,也没当回事,左右看看没人注意他,悄悄踮起了脚尖,仰着脸在外围的人群中寻起谁来。
  殿前,萧文壁早早站好,见着萧潋意来,讶异道:“皇妹今日怎过来了,伤可养好了?”
  “多谢皇兄关心,都养好了。”萧潋意笑道:“一点皮肉伤而已,劳皇兄多惦记。”
  萧文壁闻言点了点头,神色温和,语调轻柔道:“当日听闻你坠楼,可是吓了皇兄一大跳。我是想那日便想去瞧瞧你的,只是父皇怎都不肯让人去探望,皇兄这些日子时常挂念,知道你一切都好,也自可安心了。”
  萧潋意微微一笑,并未多言。萧文壁面露关切,又接着道:“后来的事,我也多多少少听说了一些,你要记着,行事万不可再如此急躁了,怎可外人说什么便是什么?你年龄不小了,该有自己明辨的能力,旁人说了什么听听也罢,万不要往心上放,也不可真当回事,知道了吗?”
  “是,皇兄。”萧潋意垂下眼,“是令和一时听信了谗言,令和知错。”
  “罢了,罢了。”萧文壁宽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我兄妹,我总不会真生你的气。”
  皇后听着动静,微转了身看向这边,见是萧潋意来,唇角微露出个笑来,和蔼道:“是令和来了。”
  萧潋意行礼道:“父皇,母后万安。”
  “莫多礼。”皇后道:“你的伤处可好些了?若没养好多躺两日也无妨,总要将身子养好了才行。”
  “多谢母后关怀。”萧潋意面露微笑,“儿臣已无恙了。”
  高台之上,皇后凤袍华贵端庄,一张画得精细的面皮瞧不出半点破绽,眼角眉梢皆是慈祥宽厚之意。萧潋意立于台下,亦笑得温婉乖顺。二人不言对视片刻,眼底各盛深意,心底各怀鬼胎。
  “如此甚好。”许久,皇后先开口道:“来,母后瞧瞧。”
  萧载琮立于皇后身旁,萧潋意乖巧听命上了丹墀,走至二人身侧,先低声叫道:“父皇。”
  “嗯。”萧载琮应了一声。萧潋意缄默不言,被皇后拉着手上下瞧了一番,道:“是无碍了。”
  萧文壁笑道:“皇妹年轻,到底是要比别人好得快些。”
  皇后微微一笑,正要再言,身后却忽有一僧上前道:“陛下,娘娘,可起礼了。”
  皇后于是敛了话头,轻声询道:“陛下?”
  “嗯。”萧载琮胸腔中闷闷咳了两声,道:“走吧。”
  萧文壁自觉退下。皇后听了萧载琮闷咳,忧心地叩住了他的手腕。萧载琮咳过几声,挥开了她的手自行上前,皇后一顿,目光幽深的看着萧载琮的背影,停住不动了。
  她身后,慈明宫大女使上前,附在皇后耳边低声道:“娘娘,都备好了。”
  皇后垂着眼,许久,道:“去吧。”
  大女使不敢多言,低声道了声是,便躬身退了下去。有僧人撞响古钟,莲花香升腾起数股白雾,蜿蜒腾空升起。众僧合诵起经文,手下木鱼轻敲。
  “——上报四重恩,下济三途苦,若有见闻者,悉发菩提心。”
  皇后合掌望天,不远处僧人撞响古钟,又是一声沉闷重响,惊起屋檐上的群鸟哄散而去。
  她侧眼瞧了眼皇帝,手心中迦南香珠轻叩,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眉心忽然短促地抽动一下,又很快掩饰下去,慢慢闭上了眼。
  “若闻我名,以我福德威神力故,皆得解脱一切忧苦——”
  “殿下,开慧大法师说都备妥当了。”萧潋意方一落座,身后,桃蹊便微躬了身子,语气极轻地附在萧潋意耳边说了这么一句。萧潋意闻言未抬眼,低声道:“他怎么说。”
  桃蹊回道:“大法师说了,都听您的。”
  听了这话,萧潋意面色半分未变,平淡道:“让他等着便好。”
  “是。”
  萧潋意不再言语,目光扫过台下成群念经的僧人。桃蹊回身站直,这时,忽听远处传来巨大一声响。
  ——那听着像是有什么重物倒塌了的动静,声响之大,直震得台前众人耳畔都在随之发颤。场上众人皆侧头看去,见僧人最末尾乌泱泱围了一群人,有人正大喊大叫,远远看去,一阵嘈杂的兵荒马乱。
  萧潋意亦回身,见着那边场景,不知怎么,心头忽然重重地一跳。
  “这是怎么了,这么闹哄哄的?”
  台上,皇后听着动静,出声问道。旁边的宫人立马上前回道:“回娘娘,听说是后头的香炉塌了一个。”
  闻言,皇后闭目未睁,只合掌问道:“没伤着什么人吧?”
  “回娘娘,好像是砸死了一个捧灯童。”
  皇后缓慢地睁了眼。
  她面容端庄,神情平静,彷佛早有预料,微抬了风眼望向碧蓝苍穹,望向苍穹上看不见的神佛,眸色中闪过丝异动——那像是悲恸,又像是哽在喉头许久的那根刺终于被拔了出去,终得尘埃落地的如释重负。
  如此,她站了好一会,开口轻叹道:“——造孽。”
  她缓慢道:“快去瞧瞧,好生安置了吧。”
  ——砸死了一个捧灯童。
  萧潋意猛地转头看向皇后的背影,噌得起了身,眨眼间离弦之箭一般蹿了出去。
  几十步路的距离,却好像长得看不到尽头。后头里里外外已围了许多人,萧潋意将他们尽数扒开,两三下挤进去,瞧见了那巨大的青铜香炉下埋着的人,一瞬好似如坠冰窟。
  他呆在原地,一时心下只剩一个念头——
  ——完了。
  只看那孩子整个上半身被压在炉子下,一身灰色僧袍已被血浸得透透,口中却尤还在不断往外喷着血。
  不是宋多愁又是谁?
  “宋多愁!”萧潋意大吼一声,生生将那百十斤重的青铜炉子提起来,将宋多愁从下拖了出来。
  匆匆赶来的桃蹊见着此景,倒吸了口气,一手捂住了嘴。
  萧潋意面色惨白,抱着他破破烂烂的身体,一时都不知道往哪里捂。那青铜香炉少说也有数百斤重,宋多愁没被当场砸死已算是天大的奇迹。他仰面躺在萧潋意怀里,胸腔已被砸得整个凹陷进去,犹如一个破了洞的布袋子,正不住往外吐着身体里的最后一点血。
  好似将这凡胎浊骨里的最后一滴血吐完,他便要这么干干净净地归去来处似的。
  宋多愁被他揽在怀中,目光直直地望着天,听着萧潋意这声叫喊,眼珠子很轻地动了一下,也不知道是在看哪——又好像哪儿也没看,只含糊地叫了一声:“师父。”
  萧潋意面色惨白,被他这两个语意不详的字叫得浑身血液凉了个透彻,隐隐已预到马上要发生的事,恐惧道:“你撑一撑……你撑住了……”
  可惜这句话叫不回来他。“师父”这两个字一说完,宋多愁便在萧潋意的怀中一歪头,单薄的魂便无声无息,转瞬消散了个干干净净。
 
 
第75章 欲言
  窗外的花枝落下了。
  徐忘云捧着书卷端坐于窗下,听着动静,他侧头往窗外瞧了一眼,见是外面树上的枯枝不知何时竟停了一只通体彩羽的鸟,尾巴生得像把彩扇。见徐忘云抬头看过来,那鸟便高声叫了一声,还未等他再看清楚些,便扑扇着翅膀飞走了。
  徐忘云便维持着这个侧头的动作好一会没动,须臾,他收回了视线,复又垂下眼,手下书卷轻翻过一页。
  大门忽被人拉开,发出好大一声闷响。徐忘云抬头,见是萧潋意不声不响地站在了门口,拉开了门,却不进来,半个身子拢在不明的阴影处,活像根沉默的树桩。
  “怎么?”徐忘云见他古怪,便捧着那本书卷问他:“祈福礼已结束了?”
  话入了耳,萧潋意却不动,阴沉沉地瞧着他。过了会,忽然三步并作两步地窜过来,不言不语的大力攥住了徐忘云的下巴,掐着他两边的颚骨将他的脸抬起来,迫着他瞧向自己。
  徐忘云被他掐住了脸,眉心蹙起,莫名其妙地和他对视了片刻,冷道:“发什么疯?”
  “你今日,可出门了?”萧潋意一双眼直勾勾地看着他。
  徐忘云眉心皱得愈发厉害,心下怪异,敏锐地察觉到他这副样子不同寻常,“出什么事了?”
  萧潋意不言,淡色的眼珠定定瞧了他一会,片刻,手慢慢松开了他的下巴。
  他神情一变,面上冷厉之色转瞬无影无踪,软下声音道:“对不住,我是急昏了头,阿云莫怪我。”
  徐忘云看着他,重复了一遍,“出了什么事?”
  “……”
  萧潋意在他面前坐了下来,垂眼片刻,缓声道:“珵王有察觉了,怕是知道了你的身份。”
  珵王?徐忘云正色道:“为何?”
  萧潋意静静瞧了他一会,温声道:“圣上身侧有他的眼线,那日你来救我时被他的人瞧见了,你虽蒙着面,但珵王为人警觉多疑,今日他与我拐弯抹角地问了许多不相干的闲话,我只怕他已是有所怀疑。这几日正是风口浪尖之时,还是小心为妙,以免多生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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