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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正常海域2:如渊(玄幻灵异)——凉蝉

时间:2024-12-27 10:01:36  作者:凉蝉
  向云来看得心情畅快:“哇……”
  象鼩的黑豆眼亮如星辰,一丝余光也不给隋郁了,全部注意力都放在眼前的大幅人像上,后爪一蹦一蹦。
  隋郁的大拇指和中指圈成一个圈,眼罩一样挡住象鼩的视线,低头对向云来说:“这是泉奴。”
  向云来:“泉奴是什么……哦,想起来了,课堂上唐老师说过。”
  泉奴是一种外形俊美、寿命短暂的特殊人类,只生存在美国的黄石地区,他们预知死亡的时候会把自己浸没在黄石的温泉中,躯体将在温热的水中渐渐溶解。一定时间后,一位新的泉奴自温泉中重新诞生。这位新的泉奴可以继承前泉奴的记忆,也可以放弃部分记忆,他们依赖这种特殊的繁衍方式生存。
  “这个应该是世界上已知的、寿命最长的泉奴,Abraham。”隋郁说,“我见过他,他确实是这个长相……但他怎么成了宗教的教祖?”
  汤辰:“同光教跟地底人权益保护协会一样,都是骗局。”
  她声音不大不小,引来周围几个同光教教徒的怒目侧视。
  同光教是近几年在王都区兴起的宗教,崇拜的是教祖亚伯拉罕不死不灭的永生传说,信奉信好事、尽忠心就能保持洁净之心,即便死了,灵魂也将得到永生。
  向云来:“教祖可以永生,教徒还是得死,是吧?”
  他被更多人怒目侧视。
  汤辰:“人都是会死的嘛,即便是骗局,也得编个合理的故事。如果说信了咱们宗教就可以不死,万一真死了,那岂不……”
  穿白袍的老头风风火火走过来:“又是你,汤辰!走走走,这里不欢迎你。”
  老头把汤辰和向云来赶出去。于是一行人只剩隋郁和他手里捏着的象鼩,还留在教堂里。周围尽是令人倒胃口的可怖面容,隋郁只想尽快逃离,但汤辰极有可能是他想找的人,他耐着性子穿梭在祷告、颂唱的人群中,低头品尝食物,偷听他们的谈话。
  象鼩乖巧地扮演着精神体的角色,银狐毫无出场戏份。看得到象鼩的人夸赞隋郁的精神体可爱,象鼩把头昂得高高的,尖鼻子翘得挺挺的,骄傲万分地蹲踞在隋郁头顶。
  但你不是哨兵么?有人问。
  隋郁想起曾看过的一篇国内学者写的论文,微微一笑:“我有两个精神体。”
  这句话顿时吸引了周围好几个人的注意,直到隋郁离开教堂,仍感到他们灼热的视线紧紧黏在自己身后。
  回到向云来身边,他开口就是:“汤辰的父母在撒谎。这个教堂是十八年前建起来的,起初是天主教教徒聚会的地方,后来被同光教占据了。但二十几年前,这里还没有教堂,是一片乱草地。”
  汤辰点头:“我今年二十六岁,准确地说,二十六年前,王都区还没有新河路。周围都是废墟和杂草,寻常人不会走进这里。十八年前教堂开建,正好也是修新河路的时间。我问过好几次了,但爸妈都说,就是在新河路3号门口捡到我的。”
  向云来:“也许他们确实在草丛中捡到你,但为了表达上的方便,直接以新河路3号代称。”
  汤辰:“并不是。他们描述得很清楚,什么围墙啊,教堂的屋檐下避雨啊,在那边的井里听到哭声啊。总之都是老电视剧的那种剧情。”
  向云来:“……你早就调查过这个教堂了?”
  “嗯。”汤辰把烟头按在灭烟器上,“从教堂着手是没用的,向云来,你得正经地使用你的人脉,比如……”她像唱歌一样,一字字地往外说,“你的男朋友,任东阳。”
  得知任东阳失踪,汤辰吃了一惊。她出门参加活动,昨日才回到王都区,完全不知道王都区发生的大事,懊恼得狂抓头发。
  向云来认为目前的线索实在不足以支撑他们在一日之内有什么新的进展。他手里还有两份今天需要去拜访的档案,便先向汤辰辞别,保证三天内一定会再找她。隋郁仔细翻看汤辰的巡弋报告:“你在毛绒动物的拉链里看到了什么?”
  向云来:“人的眼睛。拉链是竖的,从上往下,拉链里头一整排人类的眼睛。”
  隋郁:“那些是毛绒动物,还是有人在里面操控的玩偶服?”
  向云来:“我不知道。你也觉得很特别,对吧?”
  隋郁实话实说:“我来到王都区之后,觉得你碰到的每一个海域都很特别。你真的不愿意告诉我你妹妹的海域……”
  向云来停步了。他非常不喜欢隋郁用这种语气来窥探向榕的秘密。二维的海域很特殊吗?他可不这样觉得——即便他巡弋过五百多个人,上过调剂师的培训班,但从未听过有人拥有类似向榕这样的海域。
  隋郁道歉了:“对不起。”
  两人拜访了00101和00076两份档案的主人,一无所获。一个信了同光教,海域里平静舒缓,他住在黑天鹅城堡一样的别墅里,被十八个泉奴环绕着服侍,个个都是亚伯拉罕长相的漂亮男人;一个在堆满垃圾的屋子里生活,向云来进他的海域才三秒钟,火速退出,拉着隋郁往外走:“怎么会有人在海域里放蟑螂和老鼠啊!”
  隋郁也跟他实话实说:今天拜访的这些人确实海域都很特别。但绝对没有特别到,会让一个见多识广的特殊人类老人家激动地宣布:每个见到它的人都会震惊。
  向云来仿佛正面对一份十分艰难的考卷,出卷人是隋郁,而题面模糊,答案连出卷人自己都不确定。可怕的是,他即便不确定什么是正确的,但他可以否定向云来所列举的。
  “先走完这37个人吧。”向云来挂起笑容,“隋老板累了可以回家休息。”
  “不。”隋郁说,“我喜欢跟着你,我喜欢看你做事。”
  向云来:“……”
  隋郁:“我又说错话了?”
  向云来摇着头,叹着气,把手背在身后,老头一样喟叹:“高手啊,隋郁。”
  两人正走着,斜刺里忽然冲出来一个女人,拦在了隋郁面前:“好久不见,帅哥。”
  向云来察觉八卦之味,立刻转身冲回隋郁身边:“什么什么?隋老板的朋友?”
  “叫我博姐就行。”女人脸上堆着笑,但有些恶狠狠,“帅哥,您今天有空了吧?”
  “我正在……”隋郁话未说完,向云来打断了:“他有空。博姐有什么事儿?尽管吩咐他去做,绝对做得漂漂亮亮,绝无差错。”
  博姐打量向云来,又看看隋郁。隋郁笑眯眯地把向云来拽到自己身边,紧紧地揽着向云来,不让他挣脱:“博姐,我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同伙。”
  向云来一头雾水:“同什么伙?我是你乙方……”
  博姐:“就是你俩啊?打架不长眼,把我婚纱店给毁了?”
  回忆涌上心头,向云来顿时闭嘴。
  隋郁:“所以博姐是想让我做什么呢?”
  博姐:“帮我走一场婚礼秀。”她左手挽着隋郁肩膀,右手按下通话键,“哎,好了,解决了,我找到黑奴了。”
 
 
第46章 
  博姐开车风格跟夏春差不多,一路风驰电掣,赶到婚礼秀现场。
  她的目标人物是隋郁,说了许多婚纱店被搞砸之后的不幸事件。选好的婚纱没了,三天后就要举行婚礼的新娘只能穿着不合身也不喜欢的婚纱举行仪式;博姐自己就是婚纱设计师,但她设计的那件婚纱被毁,不仅失去了客人,导致店子信誉下降,本来计划的惊艳亮相自然也不了了之。厄运接二连三,今天原定在婚礼秀上演出的模特崴了脚,上不了台。
  她语速飞快,完全没留一点儿插话的空隙,隋郁和向云来听得满头是汗。
  会场已经装饰完毕,参会的客人纷纷入座。博姐拉着隋郁往后台走,吸引不少目光:“博姐,这就是你家的模特?”
  向云来跟在隋郁身后,趁别人不注意时跟他说:“你不用怕,我待会儿拼了命也要挤到台前,你盯着我看就行了。”
  隋郁笑了笑,还没说话,博姐一根胳膊插在两人之间,抓着向云来挎包的袋子:“你也过来!”
  向云来被按在化妆镜前,心生不妙:“我去给你打杂,我去搬东西,博姐。我力气大,什么都能干。”
  博姐:“小胡,他也化妆。”
  向云来惨叫:“我化什么啊?关我什么事啊!”
  博姐:“放心,你没有模特身形,不是让你去走秀。”
  向云来松了口气。
  博姐:“你去门口站着,迎宾。”
  向云来:“……待会儿走秀开始之后,我能进来吗?”
  博姐:“进来干啥?”
  向云来:“我朋友看不见我,他会紧张。”
  博姐:“受不了你们这些谈恋爱的。行行行。”
  来不及澄清,博姐已经闪到女模特那边看情况。向云来的妆化得挺简单,吹完头发就结束了。他从镜子里看身后的隋郁,发现隋郁也正通过镜子观察自己。好看吗?他无声地用嘴型询问。隋郁眉毛动了动,微微点头,嘴角翘得很高。
  迎宾倒是件简单的事儿:参加婚礼秀的不止博姐一个店,迎宾的男士也不止向云来。他闲得很,只要站得笔直,随时面带笑容,在别人看过来的时候微微点头致意就行。他没有其他身材高大的模特英俊,好在有一张挺活泼快乐的脸,跟他合影的人络绎不绝。
  迎了半小时宾,向云来看见电梯里走出个熟悉人影,居然是秦小灯。
  他走向秦小灯,秦小灯一脸惊讶,拿起手机不停地拍他。向云来脸红了:“好了好了,不要拍了。你也来参加活动?”
  秦小灯跟活动没任何关系,但她的朋友和隋郁一样,也是被抓来当走秀模特的。向云来忽然想起方虞曾说过,秦小灯有喜欢的人。他挤挤眼睛:“男朋友?”
  秦小灯犹豫了片刻:还不是。
  她今天仍是清汤挂面的发型,长发遮住了缺失的左耳。孙惠然曾允诺过要给她找一个合适的耳朵,向云来和她当时都以为这是一次寻常的整形手术,但随着斗兽场的暴露、孙惠然的消失,他们不仅了解了耳朵的源头,而且也确定,这场重新安装耳朵的手术,不可能再进行了。
  孙惠然对其他所有特殊人类都冷酷残忍,为什么在知道秦小灯被抓走之后,会不惜暴露自己的真正容貌,不惜吸食最厌恶的、将导致过敏的男性血液,去救秦小灯?
  她喜欢秦小灯?向云来认为绝不至于。秦小灯与邢天意不是同一种类型的女孩,她不是孙惠然狩猎的目标。
  答案似乎还是得回到孙惠然割掉她耳朵的那场手术之中。
  向云来问秦小灯:“你是为了里面那个人,才想装耳朵?”
  秦小灯不吭声,低头在手机上疯狂敲字:我跟你提过他的,你还记得父母为我安排的第一场相亲中,和我见过面、聊过天的男孩吗?
  向云来打了个响指。他当然记得:这男孩起初不知道秦小灯说不了话,后来还追问秦小灯的精神体。秦小灯仍在打字,向云来耐心地等着,连博姐刀子一般的眼神都不管了。
  秦小灯和那个男孩重逢于两年前。她打工的奶茶店就在人才规划局门前,学生们络绎不绝。某天,秦小灯埋头剥葡萄肉时,眼角余光发现有人蹭到柜台的最边缘,正偷偷看她。她冷眉冷眼瞥过去,男孩冲她微笑挥手,但秦小灯根本没认出他来。
  隔天他一早就来了。店里人少,秦小灯正在整理柜台上的东西,男孩在她面前打起了手语:还记得我吗?
  秦小灯很少在身边见到懂手语的人,她吃惊得愣住了。男孩在手机上写字:你是秦小灯,对吗?我是邵清,你跟我相过亲。
  离家之后,秦小灯就再没有跟父母联系过。从邵清口中,她得知父母一直在找她,上半年父亲看店,母亲出门找,下半年母亲看店,父亲出门找,这五年来从不间断。他们几乎走遍了省内的所有城市,打算走得更远。
  旁人劝他们:四十多岁,再生一个也来得及。但寻找还在继续。他们无法想象听不了、说不了的秦小灯在外头会遭遇什么样的厄运。她活着吗?她不在了吗?不敢细想。一旦被问起,他们总是说,后悔呀,太后悔了,如果小灯回家,绝对不会逼她做任何不喜欢的事情。
  那天秦小灯提前下班,跟邵清一块儿吃饭,聊了很久的天。邵清的手语很娴熟,他说认识秦小灯之后,为了跟她多说几句话,他自学了手语,在人才规划局里也加入手语协会,现在熟练得可以当手语课的讲师了。秦小灯没问他为什么学,也没问他为什么还记得已经好几年没见的自己。两人聊的尽是老家和父母的事情。临走时邵清要和她交换联系方式,秦小灯攥紧了手机:你会把我的事情告诉我父母吗?
  邵清:“你不想让我说,我就不说。”
  秦小灯思考了很久,谨慎而郑重地摇头:你不能说。
  向云来问:“你还是不信任他们,即便他们承诺以后绝对不逼你跟陌生人结婚?”
  秦小灯:我在王都区的这几年,见过太多太多上一秒信誓旦旦,下一秒立刻翻脸的事情。
  向云来:“是父母啊,不是旁人。”
  秦小灯:父母就能信任吗?
  向云来无法回答。
  走秀即将开始,向云来对那位邵清十分好奇。他把秦小灯当作客人一样迎接,学着其他迎宾者的作派,让秦小灯挽着自己走进会场。
  秦小灯和邵清能够熟悉,全靠邵清锲而不舍地光顾奶茶店。奶茶店地方宽敞,有供学生留坐的桌椅,店里的人都知道靠窗的角落位置属于秦小灯的“朋友”。有时候他跟同学、朋友一起来,这个时候他不会很主动地跟秦小灯打招呼,但在他独自来的时候,总会先在柜台与秦小灯聊几句。
  秦小灯在王都区也没有什么同龄的、相熟的朋友,很难不被这个人打动。他们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邵清开朗,她内向,邵清话多,她话少。有一次两人在街头起了小小的争执,虽然只是无伤大雅的小问题,但秦小灯那时候因为种种原因,心情并不好:和邵清在一起聊天、逛街,渐渐成为了让她痛苦又快乐的事情。她气愤地质问邵清,邵清一句句地回答。秦小灯“说”着“说”着,忽然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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