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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辣拌白米粥(古代架空)——荀霂芷

时间:2024-12-28 08:31:29  作者:荀霂芷
 
 
 
李迟考虑过后终是点点头,说:“二位卿家言之有理,那此事便先放着吧,等朕想出更合理的方案时再议。——秦阁老先回吧,最近因为朕的伤情耽误了许多朝事,辛苦内阁诸位大臣帮朕分忧了。”
 
 
 
“都是臣应尽之事,谢陛下体恤。”秦山行礼告退。
 
 
 
姚远跟着李迟在御花园中散步,如今已是深秋,丹桂飘香,风清气爽,在偷得浮生半日闲的午后,闻着让人心情格外舒畅。
 
 
 
李迟在一颗盛放的桂花树前停下了脚步,伸手折下开得最满的一枝递给姚远,他笑着说:“这是金丝丹桂,娇贵得很,即便是在江南也少见,甜香扑鼻,可以入食,姚卿莫要嫌弃。”
 
 
 
“臣不敢。”姚远说着接过桂枝,动作间触到了李迟的指尖,发现他如今身体被调养得极好,不再肢端冰凉。
 
 
 
李迟一顿,见姚远有瞬间的出神,他一歪头:“姚卿想什么呢?怎的又忘了,近旁无人时,莫要再自称‘臣’。”
 
 
 
“好,我明白了。”姚远淡淡地笑了一下,捻了几粒桂花送进唇间尝了,“还挺甜的,我拿回去酿酒给陛下尝尝。”
 
 
 
李迟看着姚远沾了花汁的薄唇,莫名觉得脸上发热,连忙错开目光,继续往前走,姚远便也不紧不慢地跟了上来。
 
 
 
“姚卿年轻有为、仪表堂堂,可曾有过喜欢的人?”李迟说到这里,想起姚远曾说过自己不欲婚娶,于是补充道,“可曾与人这样花下漫步么?”
 
 
 
“不曾,”姚远讲看着闻言回过头来的李迟,“唯二的两次,都是与陛下在御花园。”
 
 
 
李迟掐了掐自己的指节,最终还是咽下了喉间苦涩,似是闲聊般说:“其实我觉得当皇帝并不快乐。”
 
 
 
“嗯?”姚远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么说,但还是点点头,“权力也是枷锁,帝王才是最不能随心所欲的人,一念间便是万千人的性命,自然是束缚繁多的。”
 
 
 
李迟扯了扯嘴角,喃喃道:“是啊,连喜爱都不能随心所欲,就因为我是皇帝,就因为我姓李。”
 
 
 
姚远顿住脚步,深深地看了一眼李迟落寞的背影,半晌后垂下眸子,说不出话来。
 
 
 
李迟见他沉默,回过头疑惑地看他,却见姚远掀袍一跪,李迟连忙摆手道:“姚卿莫要再劝,我知分寸,不会逾矩。”
 
 
 
姚远心中酸涩,却还是狠了狠心,抬起头来与李迟对视,直言道:“自古以来便有男妃一说,陛下也到了该知人事的年纪,若是想要,我可以去寻些清白的少年来给陛下,聊以慰藉......但不论如何,最终都需要有皇嗣继承大统,朝臣所谏选妃之事,陛下拖得过这一年两年,难道能一直拖下去么?”
 
 
 
李迟被他这一番话给说懵了,仿佛被雷电劈到似的原地一晃,颤抖着说:“......放肆!”
 
 
 
说完李迟和姚远两人俱是一愣,想起两年前的宫墙下,姚远穿着铠甲踏着北疆风雪而来,与自己久别再聚,自己扑到他怀里,委屈地告诉他朝中有人在他背后说三道四。
 
 
 
两年前的姚远笑着说:“我有一句口头禅,可以教给陛下,将来陛下要是听到别人说让你反感的话,就可以这么回答——‘放肆,给我跪下,来人,掌嘴!’”
 
 
 
两年前的李迟知道自己说不出这样暴脾气的话来,只当是姚远在故意戏弄自己,还被他逗得闹了个大红脸,却连嗔怪也没有一句。
 
 
 
却没想到时过境迁,这话竟然对着姚远说了出来。
 
 
 
好巧不巧,此刻姚远也正跪着。
 
 
 
“我......我不是冲你。”李迟一瞬间不知所措,方才脸上泛起的热意也凉了下去,他想去扶姚远起身,可谁知姚远却避开了他的手。
 
 
 
“臣万死,今日失言,还请陛下息怒。”姚远说完便站起了身,“臣还有公务需要处理,先行告退。”
 
 
 
李迟最终还是说不出挽留的话,于是摆摆手让他离开了。
 
 
 
......
 
 
 
又过一月,秋末冬初。
 
 
 
蛮人果真如孙毅等三人所料,大举南下,竟是蒙克率军亲征,不可谓不麻烦,但北疆玄冥军也已在和蛮军对抗的这些年里被锻造成了坚固的盾,直面北方而来的弯刀。
 
 
 
与此同时,金岩关被南夷攻破,梁丘与林羽率兵且退且战,最终将防线退至韶关,金岩城宣告彻底失守,所幸此前已将城中百姓转移,才不至于造成屠城之灾景。
 
 
 
砰——
 
 
 
李迟重重地一拍龙椅扶手,阶下朝臣便纷纷跪了下去,他厉声道:“再有人主张割地和谈的,都给我把乌纱帽摘了,然后滚出去!”
 
 
 
“陛下息怒。”众人纷纷低头。
 
 
 
“区区北蛮南夷,野蛮未开化的部族,侵占我南平国大好河山,凭什么给他们让步?”李迟说到这里顿了顿,忽然笑了,那笑容如和煦春风,说的话却令人胆寒,“是不是因为镇国侯他交了帅印,大家便觉得这军中事由不得他做主了?”
 
 
 
姚远抬起头来看着李迟,仿佛不认识眼前这人一般。
 
 
 
他曾经挡在身后、护在羽翼下的小皇帝,如今竟然也生出了帝王喜怒莫辨的模样。他从李迟身上看到了武帝的影子,看到了南平国的未来,唯独那个奶声奶气的小团子在渐行渐远。
 
 
 
但姚远终是压抑住了自己的情绪,答道:“陛下息怒,依臣之见,如今未到存亡之际。割地饲虎狼,如抱薪救火,薪不尽,火不灭。”
 
 
 
李迟这才稍缓神色,道:“姚卿所言甚是。”
 
 
 
姚远继续说:“虽然韶关易攻难守,但夷人向来后劲不足,且西南一带多毒虫蔽障,战线推进势必会缓下来,短时间内不成威胁。——目前最紧要的是北疆,蒙克亲率大军南下,纵然此时孙副帅能顶住,也难以保证年关前能不失守。”
 
 
 
兵部方铭出言反驳:“侯爷此言差矣,这两年间北疆大小冲突不断,孙副帅都应付妥当,未曾丢失半寸国土,更何况他曾跟着老侯爷沙城征战二十余年,此人稳重可靠,侯爷此时不宜北上。况且您已上交帅印,如今无权领兵打仗。”
 
 
 
“放心,京城暖风迷人眼,北疆苦寒我去那干什么?”姚远看向方铭,“但也还请诸位想想,如若我所说真的应验,北疆战线退至乌尔察,一旦韶关失守,京城将直面蛮夷联军合围,又该如何?”
 
 
 
方铭答道:“侯爷所忧在理,兵部会尽快出一份对策呈上,交由陛下过目。”
 
 
 
李迟思忖片刻,不见姚远再驳,又看向秦山,见秦山抚须点头,便知可行,于是说:“好,朕准了。”
 
 
 
下朝后,臣子们三三两两地出宫去,低声交流。
 
 
 
“如今陛下真是不一样了。”
 
 
 
“我还当那位说两句就要交还帅印了呢。”
 
 
 
“是啊,不过我倒是不信那位真会收心放权。”
 
 
 
“咳咳!”一人掩面咳嗽,几人抬眼一看,姚远竟然在不远处,连忙噤声,结果见姚远脚步一转,往崇政殿方向去了。
 
 
 
众人才松了一口气,方才咳嗽那人嘀咕道:“如今秦阁老都只是偶尔才被传唤,怎么他倒是天天都去?”
 
 
 
......
 
 
 
是夜,镇国侯府。
 
 
 
院中桃树枝叶凋零,孤月高悬,姚远坐在树下,神情落寞,独自斟酒,一杯接一杯。
 
 
 
“侯爷,怎么不叫后厨备点小菜?”赵梓明从房梁上跳下来,一身夜行服,坐到了姚远对面。
 
 
 
“不必了。”姚远收敛了情绪,淡声道,“你已被禁足满两月,可以解禁了。”
 
 
 
“知道啊,算准了时间呢,不然我换这一身衣服干什么?”赵梓明指了指自己的夜行服,“准备今夜出去潇洒咯!”
 
 
 
姚远拍开他偷偷伸过来拿酒的手,说:“这是我的桂花酿,要喝你自己买去。”
 
 
 
“好吧。”赵梓明讪讪地收回手,“侯爷,这段时间您让我办的事儿我都没落下。——您可真是敢想啊,居然培植一支‘影队’出来,这要是朝臣们知道了,弹劾的折子能把您给淹死。”
 
 
 
姚远又抿了一口酒,才说:“先有清君侧案在前,又有栖霞山行刺案在后,他不是习武的料子,若是有人成心害他,凭你我之力,总有防不住的时候,又不是给侯府添的私兵。——再者说,若是你找来的人差到能让朝中那些废物点心察觉行踪,那便只能成为被我丢弃的废子了。”
 
 
 
赵梓明连忙坐正,生怕自己成为第一颗“废子”。
 
 
 
“去吧,我听见玉龙门的箫声了,想来是唤你的。”姚远话音刚落,赵梓明便不见了踪影,此人脚底抹油的功夫真是愈发精进了。
 
 
 
姚远嗤笑一声,继续对月独酌。
 
 
 
自己酿的桂花酒没有关外的烧刀子烈,但也足够他上头了,酒杯中的月影变得十分模糊。
 
 
 
连朝臣们都感觉到了陛下的转变,他每日看在眼里,又怎会不心痛?
 
 
 
“是我没保护好他,竟让他成长得这么快。”姚远自言自语道。
 
 
 
“姚卿是在说我么?”熟悉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姚远惊诧地回过头,看着李迟模糊的身影,他分辨不出这到底是不是梦境。
 
 
 
应当是梦境吧,他记得李迟轻功不好,不至于人到院中还不引起他注意。
 
 
 
“陛下......”姚远用力晃了晃被酒弄迷糊的脑袋,但不见效果,反而更晕乎了。
 
 
 
朦胧中见李迟缓缓坐下,将他手中的酒杯拿去,先低头闻了闻,然后仰头干了,他说:“原来是桂花酿,很烈,也很甜......你说要桂花酿酒给我尝尝的,可我等了一个月也没喝到,所以今夜不请自来了。”
 
 
 
姚远单手支着额,眼底的红晕不知是被酒激出来的还是被别的什么情绪激出来的,他醉意上头,他抬手摸了摸李迟的脸,又重复了一遍:“是我......没保护好你,让你成长得......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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