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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甜(玄幻灵异)——冬雨中盘旋的祝福之鸦

时间:2024-12-28 08:40:26  作者:冬雨中盘旋的祝福之鸦
 
萧甜眼中划过一抹兴味,唯唯诺诺跟着去了。
 
沈甜站在长街上,面露疑惑:这什么鬼地方?也不像愿母村啊?
 
他走了没几步,就看见前面有个乞儿,正往地上抠东西。沈甜凑上前去看,发现他在抠的是被踩扁黏在地上的包子残骸。
 
“嗳,别弄了,我请你吃。”沈甜蹲下来和他说话,但乞儿却依然自顾自地,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人在旁边……
 
对啊,我现在应该是在姜潮的记忆里。沈甜反应过来,只得蹲在他身边,和他一起看着地上的食物残骸。
 
远处行来的马车,却在他身后停了下来。沈甜转过头,先看到了一双云靴,华服锦衣,刚参加宴会回来的公子,连发丝也都规整矜贵;一双剔透的紫眸,投下不似活人的一望。
 
沈甜怔怔看着少年俯身递来一包碎银。
 
……萧甜?
 
沈甜不禁跟了上去。他从来也没有见过这个年纪的少年,能像这时的萧甜一样漠然。视线如影随形,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把跟在萧甜身边的沈甜都包裹得喘不上气。
 
然而从头至尾,萧甜也没有展现出一分一毫的动摇。一尊雕像,纵然有用以表情的四肢五官,你也不能祈求他有什么情绪。
 
“……拿了翠微吧。”
 
回忆在沈甜发怔时,已经进展到了萧甜回到房间,侍从上前请罪。听到这里,沈甜骤然回神,失声道:“你因为一只玉如意,要取她的性命吗!?”
 
他实在不愿意相信这个举止平淡间,要取走他人性命的人竟然是自己的徒弟萧甜,忍不住上前想要抓住他的肩膀,却只能捞一个空。
 
萧甜不动如山,平静地饮完茶,自顾自下榻整理,和衣而眠。
 
沈甜站在他的身边,后知后觉地发现,从萧甜回来到现在,竟然也没能喝上一口热茶。
 
天光转瞬间大亮,四周雾气浮动,似乎是记忆中模糊不清的部分被含糊带过。沈甜站在萧甜面前,听到门内传来的一声“他是怪物,是妖邪!”
 
萧甜眼睫轻颤,眼底划过受伤。
 
那一瞬的动摇如蜻蜓点水一般,很快消逝了,沈甜却觉得心中的波纹荡开了一圈又一圈,始终不能停歇。
 
“分明她是故意毒杀少爷的爱宠……”下人在为萧甜打抱不平,然而沈甜依然无法遏制内心的哀恸。
 
萧甜是个很好的孩子。沈甜难受地想,萧甜常常会对他笑,会很细心地给他梳发,会因为晚归而愧疚含泪,直到他害怕打雷,特地来陪伴他……他所认识的萧甜,是很好、很温柔贴心的。
 
而在这里……他却被视为妖异,且杀人不眨眼。
 
在这里的萧甜,在他眼中,一个活生生的人和一只鸟,并没有什么分别。侍女杀了鹦鹉,于是他也杀了她,仿佛是等价的交换。
 
沈甜不寒而栗。
 
他失魂落魄地跟在萧家的马车后面。他的心已经太乱、太痛了,一时不想看到萧甜,便没有跟着萧甜上楼,独自在酒楼附近打转。然而就是这一转,竟然让他再次看见了那个小乞丐。
 
他眼睛一亮,是啊,萧甜还给了这个乞丐钱财,是不是能说明萧甜本性其实并没有那样坏?
 
仿佛为了证明什么,沈甜快步跟上了乞儿,却发现乞儿频频回头,脸上写满恐惧,仿佛是在躲避什么,一度让沈甜怀疑他看到了自己。但一直到了死胡同,周围突然响起了爆笑声,乞儿被不知从何处冒出的脚踹倒在地。
 
——死了。
 
沈甜双眼通红,在哄笑和嬉闹声中,无能为力地看着一条生命消逝。
 
他在愤怒和心痛之中,忽有所觉,抬头望去。
 
高楼之上,萧甜站在窗边,沈甜第一次恨自己为何眼力这样好,以至于将萧甜此刻漠然的神情看得如此清楚。
 
萧家,萧甜独自坐在房内,凝视着铜镜,久久不发一言。
 
“你还是很伤心的,对吗?”沈甜低声说。
 
萧甜自然听不见询问,他只是忽然开始解开卸下头顶的发带、抹额,身上彰显身份的配饰,最终只剩下一套朴实,仅作蔽体的里衣。
 
看着铜镜,萧甜轻声说:“你们不会再从我手中再夺去什么了。”
 
他退后几步,转身推开窗子,四下张望片刻,抬手扶住窗框。
 
“萧……!”沈甜猛地冲上去,伸手想要抓住他,然而四下狂风大作,他不得不闭上眼睛稳住身形,待到异样平息时,他已经站在了一片黄土地上。
 
愿母村。
 
 
第42章 当拜何方神灵渡我无边苦楚
 
 
村里静得诡异。昨日两人来时,即使天色还早,都尚且有村民走动说话,此时却是家家户户闭门不出。
 
三尺雪问道:“今天难道是什么日子?”
 
村民哼笑一声,自觉吊足了胃口,才悠悠道:“的确是个好日子!”
 
真是傻子都能看出来不对劲。但三尺雪何许人也,见状是色愈恭礼愈至,想看看这些村民到底整什么名堂。
 
村民将他带到了愿母庙的后面,远远可以看到一扇小门紧闭着。只是刚见着小门,就有个乡音浓厚的村民喊住了给他带路的这位。
 
“哎哟,我去搭个手,你自己进去吧。”村民忙道,匆匆地走开了。
 
三尺雪挑眉,心中升起警惕来,推开了没有上锁的后门。
 
哐当!
 
一大团还冒着热气的液体朝他扑了过来!三尺雪当即后退,依然叫液体沾了两滴在脸上,恰巧是人皮面具的部分。他本不在意,然而看到液体洒在地面上,不断冒出热气,三尺雪当机立断揭下了脸上的面具甩在地上,上面已经被腐蚀出了洞口。
 
后门一拥而上的村民都看呆了:“蜕、蜕皮?”
 
“这是个蛇妖!”
 
“果然是妖怪!”
 
“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埋伏已久的村民一拥而上,各执武器——钉耙、铲子、锄头——将三尺雪逼入了愿母庙的后院。
 
里面已经站了一些村民,其中赫然就有马成功。他看三尺雪进来,脸上的笑几乎收不回去。
 
“为什么要杀我?”三尺雪问道。
 
村民们窃窃私语片刻,让会说官话的村民出来说道:“我们不是想要杀你,是给你一个走大运的机会!”
 
“什么大运?”
 
“愿童!”村民咧嘴一笑,“你们不是打听过了吗?姜屿那小子本来要做愿童的,居然不识好歹地逃跑了,现在又二十年到了,愿母需要新的愿童!”他抬起手朝愿母拜了拜,笑道:“而你,得到了愿母的指名!”
 
“就是要在这个庙呆上十年,侍奉愿母么?”三尺雪道,“但我一不是孩童,二又非你们愿母村人,再说,既然要我做愿童,又怎么拿铁水泼我?”
 
“呵呵,还是你行好运,愿母不仅指名由你来做愿童,还要借你的身体还世!”
 
即使见多人心丑恶,三尺雪还是有一刹嫌恶。他们竟然要活生生地将他铸成铁人像?但那一盆泼过来,他或许连骨头都不会剩下。
 
不过……借身还世?三尺雪眉头轻蹙,竟然是这样的法子?用铁水直接兜头浇下来?难怪当时马成功吞吞吐吐,若是他照实跟沈甜说了,恐怕沈甜马上就会给抡圆了胳膊抽他两个大耳光,扭送官府。
 
“想来这愿母也做腻了女人,要换换口味。”三尺雪轻嘲,“我倒是想知道,是谁说愿母指名了我?”
 
村民们看向了马成功。
 
他们又说了几句话,看起来是在恭维马成功。三尺雪听不懂,也不耐烦看他们的弯弯绕绕,道:“你们杀了我,不怕和我同行的人去报官?”
 
“他?他也泥菩萨过河咯。”
 
三尺雪面色一变:“什么?”
 
“他嘛,现在应该都不知道漂哪儿去了吧?”村民们哄笑起来,“吸了迷烟又装在麻袋里,也亏得河还没结冰,不过冻也能冻死他了!”
 
那一瞬间,三尺雪的脑中一片空白。
 
他的一切似乎都停止了,没有思考、没有情感,世界在这一刻崩塌破碎,他跌入虚无之中。
 
等到他的大脑渐渐恢复运转,重新能够思考的时候,他的脚下已经躺满了尸体。三尺雪动了动手指,举起手里的剑。
 
在鲜血遍布的剑身上,他看到了自己阴翳暴怒的双眼。
 
这剑非三尺雪,无法血过无痕。于是他只是两指抹去血痕。剑身再度雪亮,而映在剑身上的双目,又恢复了清风霁月。
 
三尺雪收起剑,将脸谱面具扣在脸上。
 
沈甜被哭泣声吵得头晕。他晕头转向地找了半天,才在姜家的房间里找到了哭泣的来源——两个小孩正对着哭泣。
 
“阿姊,我不想做愿童!我不想我不想!”小男孩哭得直打嗝,“要在那里关十年,我会疯掉的!”
 
“阿姊知道,小屿,不哭了好不好?阿姊想办法。”小女孩摸他的头,脸上也都是泪水,“你再哭,阿爹阿娘听到了会打我的……”
 
姜屿忙收住了哭泣,只是还在打嗝。看他不哭了,姜潮松了口气,想了想,眉头舒展开来,小声说:“小屿,我们这样!今天晚上,你穿我的衣服,我穿你的衣服,你直接跑出村,好不好?”
 
“可、可是,我出去,能去哪里呢?”
 
“去生道!”姜潮说,“之前那几个道长来村里,不是夸你很有天赋吗?村里人多羡慕啊!听阿姊的,你就去生道!”
 
她跑到帘子后的小床,在床垫下、枕头里,各种犄角旮旯,搜出了一些铜板,塞给了姜屿小小的手:“这是阿姊偷偷攒的,你一定要出去,不要再回来了!”
 
“阿姊,我走了,你怎么办呢?”姜屿含着泪问。
 
“你和阿姊不一样,你会有大好前程,赚大钱的!”姜潮认真说,“要是去做愿童,等你长大了,说不定就错过最好的时候了!”
 
“可是……愿母……”
 
“愿母一定会明白我们的!”姜潮睁大眼睛说,“我许过愿了,只要你能跑出去,就是愿母答应了我的愿望!”
 
听到阿姊和愿母许了愿,姜屿苦兮兮的神色才终于缓和下来:“好!”
 
入夜,火把如同漂浮的地狱之魂,在人间游走。
 
“这不是愿童!愿童跑哪里去了!”
 
“姜屿!姜屿呢!?”
 
“贱人,你怎么敢做这样的事,你良心被狗吃了!?”
 
嘈杂和混乱中,沈甜看不到姜屿的身影,但知道他应当跑了很远。被揪着头发拽出来的姜潮眼中带泪,泪中又带着笑。
 
又是一眨眼,沈甜再看到姜潮时,她已经出落成窈窕有致的少女。只是姜家气氛僵硬而沉默,沈甜看到姜潮脸上不复幼时灵动,脸上满是疲惫与瑟缩,沈甜只是旁观者,也因为姜家父母对她的苛责而很不好受,难以想象姜潮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
 
姜潮拿起簸箕,去外头喂牲畜。沈甜看见了一个熟面孔——更年轻的马成功。他也看到了姜潮,咧嘴笑起来:“哟,小潮啊?”
 
姜潮皱了一下眉,对他礼貌的笑笑:“使者大人。”
 
“嗳,叫我成哥就好。”马成功摆摆手,视线在姜潮身上上下转了转,“干什么去啊?”
 
“喂鹅。”
 
“哦,去吧。对了,我家新打了糕,要不要来我家里尝尝?”
 
“多谢,不用了……”姜潮躲开他的眼神,拿着簸箕匆匆走开了。马成功咯咯几声,吐了口痰,又看了几眼姜潮出来的姜家后门,若有所思。
 
沈甜心中暗叫不好,果然,一转眼天就黑了下来,沈甜忙跑进姜潮房间,她正缩在那张帘子后的小床睡觉。
 
不一会儿,一道人影就翻窗进来,直接扑到了姜潮身上。
 
“啊!!”
 
姜潮立刻惊醒,吓得大叫一声,手脚并用地推他。马成功嘴里不干不净地说这些什么,沈甜勃然大怒,着急得要命,恨不得给他两个耳光,然而只能在旁边打空气拳。姜潮挣扎不过,大叫一声“小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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