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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甜(玄幻灵异)——冬雨中盘旋的祝福之鸦

时间:2024-12-28 08:40:26  作者:冬雨中盘旋的祝福之鸦
 
“哼,那你说说这什么是愿使,这个网又有什么用处?”
 
“愿母娘娘能够实现我们愿母村村民的心愿,这个网就是为了替我们拦住许下的愿望,不叫它们跑走;愿母没有嘴,为了下传旨意,就要借愿使的声音……”
 
“每次你们都在这个蒲团的位置,听愿母下传旨意?”
 
“当然。”
 
“你们听完旨意后出去,愿使是不是都在外面等你们?”
 
“当然……你怎么知道?”
 
沈甜冷笑:“要是我没猜错,这个台子下面就是暗道,每次愿使躲在台子下冒充完愿母,就从这个暗道跑出去,这个网就是为了拦住你们,不让靠得太近,发觉这其中的秘密!”
 
他走上前,使劲推倒了神台,果然,一个大洞出现在了地面上。
 
遮羞布被一层层解开,沈甜看到他们摇摇欲坠的模样,也有些不忍,但即使有真心实意信仰愿母的人,也无法掩饰愿母虚假、欺骗,用以牟利的本质,这样害人的东西,他断断不可能让它留存。
 
有些上了年纪的村民,信了一辈子的愿母,撑着腰、拄着拐指着沈甜大骂蛊惑人心。但也有许多人,即使神情不好,看来也已经尽信了。沈甜看年轻人们或若有所思或了然的神情,他也不愿和长辈争论,转身要走,却从后门冲进来的一个少年:“杀人了!”他气喘吁吁,恐惧地大叫,“杀人了!后面!杀人了!”
 
沈甜吃了一惊,朝后院狂奔过去,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撞了上来。
 
看着满地的尸体,沈甜整个人都傻在了原地——也正是因此,他才没有及时发现从身后掷过来的凶器。
 
三尺雪刚追回来,就看到了这一幕,真觉得心脏都要停跳,闪电般冲过去,将沈甜的脑袋按下去护在怀里,抬手堪堪夹住了那个凶器——是那一枝细烟枪,不知何时掉在了地上,被暴怒的村民拾起。
 
然而即使他动作快得肉眼难辨,烟枪上的刀尖依然有一截插在了他的面具上。
 
沈甜慌张地抬头,他真宁愿他没有抬头——插在额间位置的面具开裂,真是好锋利的刀,面具掉了一块,一只紫色的眼睛,倒映出沈甜紧缩的瞳孔。
 
萧甜将烟枪拔下,甩开破碎的面具,刀尖擦过了他的额间,一道鲜血沿着他白玉般的面庞蜿蜒而下。
 
暴动的村民不断投掷来更多利器,萧甜单臂抱起沈甜,飞身而去,如轻灵的飞燕离开了这片是非之地。
 
沈甜出奇的安静,萧甜则心如擂鼓——除了刚刚措不及防的一眼,他就再也没敢看沈甜。
 
奔逃到了荒郊野岭之上,沈甜被放了下来。他沉默地走了两步。
 
萧甜却宁愿他冲自己大喊大叫,哪怕是破口大骂也好。
 
沈甜转身,左脚后撤,立掌如刀,冷冷看着萧甜。
 
萧甜沉默片刻,将从姜家带回的拂尘抛给了他。
 
沈甜道:“三尺雪剑呢?”
 
萧甜淡笑:“送回生道了。不必担心我放水,我在这里,我手里的就是天下第一剑。”
 
雷云,已似要从他们头顶压落。雪意稀疏,融在枯败的草皮间,被剑气击穿,迸出剔透水珠。
 
汹涌的江河固然向天地间彰显它的威势,但沈甜始终认为,平静的渊水才是最可怕的。纵使做足了小心谨慎,依然会被其和婉蒙骗,上一脚尚且如履平地,下一步顷刻万丈深渊。
 
萧甜同样在观察这位可敬的对手。沈甜擅使拂尘,而生道武功,上不封顶,下不触底,遇强则强,遇弱则弱,是以此道者易守难攻。萧甜则仰仗剑器,利攻不利守,若要出剑,便不做回护之心。
 
他的剑势般奇诡,恰如飞雪轻、快、寒,皆为后招铺垫,积雪成山。沈甜浑身上下的肌肉,都在随着身法变幻自如,拂尘银丝至柔至刚,化去每一道凛冽剑意。
 
一呼一吸间,已过去六十四招;剑气交织,内力磅礴,瞬息又是一百二十八招。
 
一滴雨水,落在了剑尖与拂尘银丝交织相连处。
 
萧甜全部的心力,都已聚在了下一式。武功达到他们这样境界的人,招式若是原封不动地打出,是没有用处的,然而武者过招,身体本能占据大部分,要跳出应招的本能出招,需要要打得妙,要时机、要天时地利,方才能至精至绝。
 
他将要刺出的,就是这样绝妙的一剑。他的剑势,如万丈雪山的倾覆,你只能看着这宏伟之观发生,无力阻止,更不能逃离,只能等待被冰雪溺毙的命运。
 
但沈甜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仿佛世上已没有任何事物能让他退缩。迎着将来的剑意,沈甜竟一改攻势,不再化去萧甜的剑招,反而借这锐不可当的剑势,将拂尘丝裹上锋利内力,朝萧甜刺去!
 
只看这一招,萧甜心中叫好!
 
他不是第一次看沈甜出手,因此更加清楚,生道武功的缺陷在于极看重主人心性,沈甜虽是个中高手,武术精纯,却憾于他对人没有足够强烈的攻击之心,因此对招时常常是将来兵挡水来土掩,少主动出击。
 
然而此刻,被欺骗、见到他人被杀的怒火与心痛,让他少有地产生了强烈的敌意,而萧甜这绝妙的一剑,竟也成为他的武器,这几乎是沈甜武学之道上的巅峰一刻!
 
暴雨滂沱,胜负只在这一瞬了!
 
剑与拂尘,顺着未化的力道翻飞两圈,直直没入泥土之中;剑的主人,亦落叶一般飞了出去,砸在大树上,震落无数水珠。
 
萧甜咳了两声,扶着树干勉力坐起,忍不住大笑两声,心中畅快无比——他预料沈甜借力,急转剑身去势,滑过拂尘扫向沈甜,沈甜竟在电光火石间,果断放弃了那巅峰一刺,改刺为卷,绞下萧甜的剑,而他的拂尘同样因触及剑上猛劲,一同飞出。
 
若非两人同时留手,恐怕他们两人的手都要断掉一只。萧甜眼中一瞬只有沈甜血迹斑斑的手,未变招格挡,被沈甜一掌击飞。
 
这样的机敏,这样的果决,让他即使被冬雨浇得湿透,心中也燃起难得一败的热意。
 
沈甜大步走上前,再次狠狠照着他的脸来了一拳,咆哮:“混账!”
 
萧甜再度栽倒在地,在雨水和疼痛中勉力睁开眼,沈甜气喘如牛,视线落在他立刻红肿起来的半颊上,眼中水光闪烁,分明是心疼。但他还是拽起萧甜的衣领,双眼被怒火和心痛点亮:“为什么骗我?为什么?!你想要从我身上夺走什么?!”
 
话一出口,沈甜却愣了愣,萧甜眼中闪过痛色,寒声道:“你拿我和佘行天比?”
 
沈甜自知失言,但怒火依然未消,恼道:“好!那你刚刚做了什么?他们并非江湖人,又无练家子,你若看不惯他们,大可一走了之,何必痛下杀手!”
 
“武夫还是匹夫,皇帝还是流寇,有何不同?”萧甜冷淡道,“想要杀人劫财,自然也要有被杀的的觉悟!”
 
听到萧甜亲口承认自己的恶行,沈甜心中阵痛,酸涩难言。他并不怀疑萧甜所说,马成功对萧甜钱袋的垂涎,他也看在眼里,这个村子已经信仰扭曲了心态,能做出这样的事并不奇怪。
 
沈甜稍微冷静了些,再次问道:“那么,你为什么要隐瞒身份?”
 
这个问题终于还是来了。沈甜紧紧盯着他,仿佛萧甜接下来所说的答案,无论如何都会刺痛他的心。
 
但萧甜看着沈甜,忽然笑了,反而问道:“你怎么可能没有感觉?”无论是三尺雪还是萧甜,从来也没有在沈甜面前露出过这样的神态,“你怎么可能没有感觉?”他仿佛觉得很荒唐,摇摇头,笑着重复了一遍,“我——”
 
“闭嘴。”沈甜沉着脸打断他。
 
“就一句。”萧甜说。
 
“说完了,走。”
 
沈甜转身走下丘陵。
 
萧甜无奈地扶着树起身,踉跄一步站稳了,跟上沈甜。沈甜方才下手一点都没有留情,刚刚那一击他吃了七成,现在都还浑身都痛。
 
雨势稍微小了些,依然透心的冰冷。沈甜真如一头牛,一声不吭闷头疾走,萧甜一下就被他甩在身后,只好也快步跟上他:“师父……”
 
“闭嘴。”沈甜头也不抬。
 
萧甜摸摸鼻子,有些苦恼,除了紧跟着沈甜,真拿他没有任何办法。
 
他们疾走回到了那个祠堂,坐下来烤火。沈甜这次看了一眼牌位,有些无语——这哪里是什么宗祠,竟然全部是每代愿母使者,用来“供奉”这些神的使者的。
 
他把手里写着“马成功”的牌位也丢进火堆里。
 
烤干衣服的过程中,萧甜看他阴沉得要命,三番两次想要说话,都被沈甜的眼刀剐得不得不把话咽下去。他还记得当初和沈甜坐马车去查王家案,路上沈甜总想找他说话,但他始终都淡淡的,如今也算是风水轮流转。
 
 
第44章 听潮三十年,未闻妾笑音
 
 
君子舍。
 
“沈甜回来啦!沈甜回来……我去,萧甜你被谁打成这样?”罐儿看到萧甜微肿的左脸,大吃一惊,“天下居然有人敢在沈甜面前对这张俊脸动手!”
 
沈甜问道:“姜屿在哪?华澈在哪?姜婶在哪?”
 
罐儿自告奋勇:“我带你去啊!你要找谁先?”
 
“先找姜屿,把华澈也叫过来。”
 
“遵命大人!”
 
一大一小朝柴房去了,鬼怜站在屋檐下,也见鬼似的看着萧甜:“你被沈甜打了?”
 
“怎么看出来的。”萧甜碰了一下自己的脸。
 
“除了他也没人能打你的脸啊。”鬼怜仿佛在看白痴,“居然能惹得沈甜打人,你做什么了?”
 
“我暴露了。”萧甜说。
 
“原来是这样,活该。”鬼怜一秒叛变。
 
“怎么办?”萧甜虚心求教。
 
“我怎么知道。跪下磕头试试?”
 
“有靠谱一点的吗。”
 
“我又没惹过我师父生气。”鬼怜突然炫耀。
 
萧甜神情忽然严肃,低声道:“我有件事要你去做。”
 
鬼怜见他神情突变,不由得也收起幸灾乐祸,手按在腰后佩刀上:“你说。”
 
“闻人说的话,沈甜想必会听。”
 
妈的,死断袖。鬼怜气笑,翻了个白眼转身走了。
 
萧甜叹气。
 
雪,已停了很久。
 
华澈不自知地抚摸着颈子上新做的狐绒围脖,身上亦披着厚重大氅。今年的冬天,即便风雪稀疏,也要比往年冷得太多了。
 
她走进柴房,里面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她至亲至信的师弟,一个是她如父如兄的恩人。
 
其它人都坐在隔壁的屋子里,安静地听着这里的动静。华澈知道,他们不来,是因为接下来的场景会叫她难过,而他们不愿华澈为了让他们不要担心,而故作坚强。
 
姜屿面色疲惫。这些日子,众人并没有苛待他,又有华澈常来照看,但依然无法掩盖他被关押的事实。
 
沈甜朝华澈点点头,对姜屿道:“是你自己全部交待,还是我来说?”
 
姜屿紧绷着脸,低下头去,一言不发。
 
“好,那就我来。”沈甜点点头,“从头说起吧。十岁时,你受人妒忌,被强迫去做所谓‘愿童’囚禁,你姐姐姜潮助你逃出愿母村,逃到生道拜师,而你的姐姐姜潮则留在愿母村中。
 
“你对生道封存的禁术颇有兴趣,但看守严密,你只偷出了一本《金蝉术》,但那也是防贼做的赝本,只有上半卷是正确的。这时你借着下山游历的契机,回到家乡,恰巧撞上了被献祭的姜潮。”
 
姜屿忽然抬起头,哑声道:“你知道姜潮是怎么变成那样的?”
 
“这样歹毒的诡计,不止有愿母村中才出现过。有一种说法,是将人的面容毁去,浇铸铁水或包裹泥身烧制,雕刻成‘神’,便可让所谓的‘神’还世。”沈甜神色厌恶,“都是戕害人的把戏。”
 
“村民用本来用作装饰的红布,做成可以拉动的机关,将沸水泼在一无所知的姜潮身上,等待她死去。她因为疼痛而昏迷,奄奄一息。你带她逃出村子,偶遇经过的一位小姐,但姜潮的伤势已经无法支撑到镇上。为了防止她家丁和侍女回去通风报信,你把他们全部杀死,把小姐带走,用她的身体给姜潮换魂……你成功了。”
 
姜屿突然激动起来:“成功?你管她那个样子叫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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