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无咎不断咳嗽着,眼神阴厉的看向那蛊师:“既然,你想我死,那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说完,梅无咎整个人冲向了那还在诧异之中的蛊师。
钟涣秧先是同那蛊师一样的诧异不解,但是在见到梅无咎一点灵力都没调动就冲向蛊师之时,钟涣秧也算知道梅无咎的算盘是什么了。
便也侧过身来,任那梅无咎径直冲向蛊师。
蛊师看着口吐鲜血,满面血红,十分惨状的梅无咎,一脸狰狞的向自己扑来,也是被吓的顿时离手一只蛊物。
只见那蛊物像是蚂蚱一般跳起,在接触到梅无咎后,梅无咎整个人被弹开了数百步远。
见到梅无咎被弹开,那蛊师也是难得的长舒出一口气来。
梅无咎整个人倒在地上,只感觉到和那蚂蚱接触的胸口被压了千斤的重量。
那蛊师在见到梅无咎被制服住后,便也恶狠狠的看向了钟涣秧。
钟涣秧在感受到那蛊师的眼神之后,默默的抬起长剑,剑尖闪烁着夺命的光芒,像是在警示那个蛊师莫要做出傻事。
同为多年的老手,那蛊师在见到钟涣秧的动作之后,也是十分防备的站在原地,而这楼道里,原本是看戏的本民,在见到梅无咎倒地吐血的惨状之后,也都是十分识趣的躲回了房门之中。
钟涣秧:“殴打使者,你该当何罪!?”
什么!?蛊师一脸疑惑的看向钟涣秧,他不知道钟涣秧为何会冷不丁的说出这一句,刚才明显不是梅无咎冲向自己,自己出于自保,才将梅无咎弹开的吗!?
还有刚才,那个倒地吐血之人,为何要无限于自己,说自己给他下了毒蛊……
当问题一点一点的像是线条一般叠加的时候,人的思维就会自然而然的出于干净的目的,将它理的清楚些。
现在的蛊师的脑海里,正在浮现刚才所有的线索和疑点,直到最后,这些线索和疑点都直直的指向了一个词。
那就是诬陷!
蛊师不解,为何面前的人,自己未曾见过一面,就要如此的诬陷自己,从刚才说自己下毒蛊,再到引出自己发动蛊物反击。
钟涣秧看着那在地上躺着,像是彻底闭气的梅无咎,眼里是厌恶鄙视,毕竟梅无咎虽然想出了在这云疆蛊地长久的法子,但是这法子也未免太过于阴毒了。
或者准确的说来,应该是无耻。
如此无耻的碰瓷行为,他钟涣秧自然是不会做的,但是梅无咎做出来了,还是这般的恬不知耻,从之前在钟山见到后。
钟涣秧也许就该彻底的明白,这梅无咎就是什么样的人。
不过,对于钟涣秧来说,他不屑讨厌甚至说是厌恶的东西,在自己身侧发生之时,却又多出了些趣味,他深知这是一种堪称邪恶的趣味。
但是它就像那路边随手拔出一根狗尾巴衔在嘴边一样,虽然是无聊的,无意可能还是有些混子的,但是它就是好玩。
仅此而已。
蛊师忍着内心的疑惑,开口询问道:“二位,我并未曾见过二位,也不知是在何时在何地愧对过二位,还请二位给我一个机会,我好改过。”
显然,这蛊师是在示好,是在做出最大的让步。
可是这些对于梅无咎来说,并没有什么作用,而那一边冷漠的钟涣秧也是没有太大的可能突然开口去接受。
毕竟,这一切正如那蛊师所说,两人并没有过任何的交集,但是现在,梅无咎和钟涣秧则是正在碰瓷此人。
想到此处,钟涣秧握紧了拳头,他属实知道,这样的行为堪称恶劣,但是现在的情况却又不得不催动着他去做。
“究竟是什么情况!”
一声厉喝发出。
那蛊师一听。
连忙转过身来。
只见在那楼道中,缓然走出一墨绿紧衣的男子。
男子眼眸似碧霞含绿一般,突兀却不十分难看,更多的说,是一种诡异。
而那男子身后则是之前驾着无羽翅而去的蛊师。
钟涣秧看向那男子,估摸着,此人应该是此云疆蛊地的族长了。
“在下古影,是云疆蛊地的族长。”
钟涣秧双手抱拳:“钟涣秧。”
古影在听到钟涣秧的名字之后,眼眸一亮:“既然是钟山之人为何又说是白雪门之人!?”
钟涣秧一阵语塞,他也不知如何来说,总不能说,是他们自己一剑劈了白雪门的冰棺,突然一阵耀眼出现在此处的吧。
那躺在地上的梅无咎看着钟涣秧榆木脑袋,半小时都憋不出话的样子,也是心中不耐。
“咳咳咳!”
一阵咳嗽,梅无咎从那地上爬起身来。
“我们是外门前去白雪门帮查弟子之事。”
“哦!?”古影挑眉看向那从地上爬起身来的梅无咎,眼中尽是打量。
梅无咎一边咳嗽一边喘气道:“还有一件事,请古影族长,给我一个说法!”
古影本来准备开口继续询问梅无咎二人的来历,却在刚要开口的时候,就被梅无咎的问题给堵住了嘴。
“何事!?”
梅无咎:“关于云疆蛊地的人,对我下蛊的事情!”
听到此处,古影皱眉,看向那蛊师问道:“常元,是这情况吗!?”
“不是………族长,你听我解释!”
古影冷漠的看向那蛊师:“好,说清楚。”
“是那人先从无羽翅上跳下,整个人喊什么下蛊之类的就向我冲来了,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做啊!”
古影点头:“嗯我知道了,钟家弟子,我族民说并没有下蛊毒在你朋友身上。”
梅无咎冷眼道:“如果你不信话,可以亲自来查。”
古影看着梅无咎那坚定的表情,半分狐疑的走上前去。
可是走到一半的时候,那蛊师的内心也提了起来。
蛊毒分多种,但是一个地方的毒蛊是不一样的,白雪门用的蛊少,毒蛊更少,只有蝶花鬼这样的奇蛊。
云疆蛊地的毒蛊多,但是其要求也只能是云疆蛊地的人催使出来的。
外门是学不来的。
当那古影上前,探测完梅无咎身上的蛊毒后,眉头紧锁,转身看向那蛊师厉声道:“还不跪下!”
梅无咎提起的心也是瞬间松下,他也想过此栽赃是个险计,但是若不去诬陷的话,这古家族长只怕会很快和白雪门有联系。
到时候,白染雪知道了,自己和钟涣秧虽不说是死路一条,但也不会好过多少。
“这确实是老夫管教无方,还请二位不要过多在意。”
梅无咎捂着胸口气息奄奄道:“无妨无妨,只是这蛊毒,要解的话……”
古影笑着安慰道:“我自然会安排,两位还是先收下此蛊。”
说完,古影伸出手来,是两对隐隐泛红的长条虫子。
钟涣秧上前,拿起一对,在下一瞬,那长条虫子便很是快速的游到了钟涣秧的脚腕,化作了一条细长的红色条纹。
“此为登云蛊,有了此蛊,两位便可在此云疆蛊地的云土上行走自如。”
钟涣秧:“多谢古影族长有心。”
古影抬手,笑着道:“毒仰,你且带两位去客房歇息。”
“是”。
那在古影身后的蛊师上前,弯腰给梅无咎和钟涣秧带起了路来。
第四十二章 有客来
梅无咎和钟涣秧接手那蛊物之后,也都被各自安排了房间。
在夜里,梅无咎躺在床上,内心还在盘算着如何出去的时候。
另一处,钟涣秧的房门被人敲开。
钟涣秧一手扣剑缓缓开启房门,却在开门见到面前之人后,那紧扣长剑的手松开了几分,正是之前被梅无咎诬陷的蛊师常元。
常元面色憔悴,弯着腰,恐惧的眼神直射向钟涣秧。
“钟家仙人!可要救救我啊!”
钟涣秧皱眉:“救你!?”
常元一脸惊恐的看向一侧梅无咎的房门道:“能否进去再谈!?”
钟涣秧看着面前常元憔悴的模样,也是在短暂的思虑之后,让开了路。
当常元很是小心的进入房间之后,常元弯下腰,一粒像是沙土的石块从那常元的衣袖滚了出来。
石块落地,泛起透明的波澜。
“这是防隔墙有耳蛊。”
钟涣秧点头:“你还是先说事情。”
常元略微垂首道:“我此番前来,是求钟仙人救命的,之前也不知是何时何事扰了梅无咎的不欢喜,要是这蛊毒之事真的落实的话,我是必死的!”
钟涣秧在听完常元的话后,略有迟疑的开口:“这……”
见到钟涣秧犹豫,常元跪着爬到钟涣秧的面前,双手紧紧的抓在钟涣秧的膝盖上。
“仙人!仙人!你可得救救我啊!救救我!”
话不出半句,便是声泪俱下,这关乎着生死之事,历来是让人的懦弱暴露无遗。
“我知道,你且放心,你不会死的。”
说完,钟涣秧弯下腰来,将常元扶起。
且送出常元之后,钟涣秧回到房间内,思索许久,现在的情况,所有的主导,都是梅无咎,要救常元的话,那就先得和梅无咎商量。
夜晚,梅无咎正双腿盘坐在床上,闭目养神。
“咚咚咚。”
梅无咎坐在原地开口道:“门没锁。”
说完,梅无咎复闭上眼睛。
钟涣秧步入其中:“你是在修行!?”
梅无咎听到钟涣秧那质疑的声音也是忍不住笑了起来:“那你觉得我是在干什么?我是在睡觉!?”
钟涣秧反身将那门紧紧关上:“之前你陷害的那个蛊师过来求我了。”
听到此处,梅无咎睁开眼来:“所以,你是想要我松手,给他求情!?”
钟涣秧:“至少,他真的没有得罪过我们,而且他罪不至死,这怎么都是你我的分内之事。”
梅无咎听到此处,那盘坐的腿直接舒展开来,接下来是一手撑在床上,而另一只手则是放在踏床的膝盖之上。
梅无咎一脸玩味的看向钟涣秧:“钟涣秧你是名门之后,你自然是心怀正义,我可不是你,你要说服我,你得给我个理由!”
钟涣秧皱眉:“你要什么理由?”
梅无咎斜眼看向窗外:“我没想好,这得看你想出什么,反正我梅无咎不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说完,梅无咎站起身来,一手翻开:“钟涣秧,你是个善人,但我不会是,我向来讨厌善人这个词。”
钟涣秧听着梅无咎的话,也是没有多少犹豫的站起身来:“那你就不觉得,你会对那个被你诬陷的蛊师有任何的亏欠吗!?”
梅无咎摇头:“不会,因为要杀他的不是我,而是他的族长。”
钟涣秧看着梅无咎那眼神,也意识到了,梅无咎有着另一面,这一面,是算计,是阴险,是堪称冰冷的,这种冰冷甚至比他钟涣秧还要高孤。
钟涣秧沉默的看向梅无咎,梅无咎则是没有丝毫忌讳的看向钟涣秧:“所以,你想好了?!”
钟涣秧摇头,他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东西可以说服梅无咎。
梅无咎自然是知道,然后笑而开口道:“我知道,你自己不清楚,也想不到,所以还是我大发善心告诉你。”
“我的要求也不是特别高,只要你走的时候,走的干净的好。”
“走的干净!?”
钟涣秧眉头紧锁看向梅无咎:“你说走的干净是什么意思!?”
梅无咎一脸无味:“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要你走,你就走,知道!?”
钟涣秧先是犹豫了一会,随后看着梅无咎的表情,也是无奈点头道:“知道。”
当钟涣秧走出房间后,梅无咎双手背在身后:“就看那云疆蛊地的老头,是个什么货色了。”
次日一早。
梅无咎和钟涣秧便被古影请到了族堂。
“关于常元下毒蛊之事,实属我族的耻辱,所以,老夫决定,处以极刑!”
常元跪在地上,面色苍白,身子在不断的颤抖着,就在听到古影的裁决之后,也是将头埋的更低。
钟涣秧看向一侧的梅无咎,梅无咎在感受到钟涣秧的眼神之后,也是咳嗽了两下:“罪不至此,这动以极刑还是有些欠妥。”
古影微微侧目看向梅无咎:“那梅道友所想是何处理?!”
梅无咎冷漠的看着那跪倒在地的常元。
“就是他……我也没想好。”
梅无咎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看向古影,现在他在别人家的族堂里,此时的梅无咎就是一个外人,他有什么资格去判断古家族人的死活或者说是刑法呢!?
只要他梅无咎提出一个法子,古影则是有着千百种法子反驳回去。
所以话到口边的梅无咎选择了闭嘴。
梅无咎看向古影:“还是请古家族长,定夺。”
古影一手托举下巴:“不以极刑,那就取命如何!?”
梅无咎看向古影,他知道,自己没有法子反驳。
见到梅无咎没有反驳,古影高抬手臂。
却在将要开口之时。
钟涣秧皱眉上前开口道:“且慢!”
古影听到钟涣秧的话,停住脚步看向钟涣秧:“难道,钟山弟子对我云疆蛊地的族规有看法!?”
钟涣秧表情严肃,横挡在古影和常元中间:“不是质疑,只是觉得此法不妥。”
古影:“哦!?”
古影隔着钟涣秧看向跪在地上的常元,问话道:“常元,你难道对本族的法规有异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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