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下等风流(穿越重生)——贰豆豆

时间:2024-12-29 08:50:34  作者:贰豆豆
  虽妖物横生,大周京都却依旧繁华非常,即使是一处偏僻的小茶楼也人声鼎沸。小茶楼里搭了一方看台,高出桌面些许,有个说书人支着个小板凳,拿着副快板坐在楼台上跟喝茶人讲《京都监密史》。
  洛无律带着褚苏他们坐到看台前的木桌前,点了一壶茶。
  萧风见缝插针找洛无律聊天:“师姐,你方才说此次除祟是在京都监,我们来这儿做什么?”
  “渴了,另外……”洛无律面朝说书人,下巴抬了抬,“先让你们了解了解此次的任务内容。”
  三人一齐抬眸,望向看台。
  台上的说书人正把快板敲得啪啪作响,眉飞色舞道:“我们都知晓这京都监接管的案子皆不能与外人道,可怕是少有人知最近这京都监内里也出了些不能道的稀奇事!”
  褚苏眼神与说书人的不期而遇,见说书人停顿,他十分捧场地问道:“什么?”
  说书人天天在茶楼也就是长安宫话本子,喜林苑活春宫以及京都监密史这几样话题来回讲,常来喝茶的人早已听厌,敷衍听他讲话的人都少得很,这会儿忽地有个人接话令长期自我陶醉的说书人十分感动。
  他抬起快板指了指褚苏,手指颤抖连带着快板也有些颤抖:“诶这位公子问得好。”
  褚苏非常配合地做了个鼓掌的动作。
  说书人差点喜极而泣,他清了清嗓子,语气平添几分有底气的浑厚:“这京都监呢,有位老监察督唤作苏子渊,说苏子渊年轻时是个浪子,欠下了不少风流债,年逾古稀被少年时抛弃的女子找上门来,听闻这苏老都督先是连着几日感到不适,后有一夜忽然惊醒,定睛一看,竟发觉床头站了个红衣女子!那女子正直勾勾盯着他,老监察督当场吓得痛哭流涕。这还不算完,从那之后,闻说只要与京都监有关联的人,或是自个儿,或是妻友,怀胎十月生下的皆是死胎,骨头连着血肉,模样是相当凄惨呐!”
  他顿了顿,声音变小了些:“坊间都传应是老监察督少不经事搞大了人家姑娘的肚子,却又抛弃了她,现下正遭着报应呢!”
  褚苏闻言问洛无律:“真是如此?”
  洛无律点头:“有些出入,不过八九不离十,”说完拍拍手,拿起桌上佩剑,“走吧,出发。”
  京都监坐落于大周皇城脚下,府邸十分普通,四周被些枫杨树笼罩,就外在模样全然看不出这府邸内孕着数百以命侍主的死侍。
  姜策玉眯缝了下眼睛:“这地方当真是外头传闻挥金如土的京都监?”
  洛无律没说话,拇指将剑柄轻轻顶起,伴着这个动作,周围的枫杨树叶刹那间像是受到了什么不可抗拒的外力,开始簌簌摇动起来。
  只不过须臾,有几道黑影从面前的建筑物中窜出,刷刷两下便落到了洛无律四人身旁,待他们动作停止,已然有几把大刀架到了他们脖子上。
  黑影中个子稍高的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番,语气凌厉:“说,你们是干什么的!”
  洛无律笑笑,向他们拜了一礼,道:“听闻京都监近来有诡事,我们是受托前来驱邪的。”说罢她伸手,从衣袖中拿出一封密信递到他们面前:“大人请看。”
  其中一个死侍接过密信,看到最后头落款的‘蕴灵山’三字,眼睛瞬间瞪大了些,语气亦是恭敬许多:“几位竟是蕴灵仙山来的贵客,劳烦你们先在此地等候,我去禀告监察督一声。”
  “好,”洛无律道,“有劳大人了。”
  他们等候的时间并不算长,不多时,便有个小厮出来引着他们进去,他白日还提着盏红灯笼,东拐西拐将他们领到一个房间前,道:“老监察督便在房内,他似是被吓得不轻,整日闭门不出,也不知在念叨些什么,”言毕擦了擦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剩下的这几步路我就不作陪了,几位自行进去吧。”
  京都监西边有处山脉,两者相隔不远,日头落下,山的阴影甚至能打到庭院中来,带着几分落日余晖,几人进到苏子渊房间。
  苏子渊的房内布置十分简单,只有一张木床,一方圆桌和一面大的落地铜镜。
  他坐在床上,床边的红色帷幕被高高掀起,似是早已等候他们多时。
  褚苏走近,终于看清他的面貌。
  面色极其憔悴,枯槁嶙峋的手撑在床沿上,偶尔咳嗽两声,看上去已没多少时日。
  洛无律上前,作了一揖:“见过苏子渊大人。”
  “你们帮我把那女鬼捉起来,”老人不绕弯子,直击主题,他的声音嘶哑低沉,略有些刺耳,“无论你们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们。”
  “苏大人客气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
  是夜,京都监死侍照安排早已先行退去,四周寂静无声,只有夜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
  洛无律在苏子渊房门外挂了招魂幡,此刻隐在暗处,等待着红衣女鬼现身。
  萧风乖巧站在洛无律身后,问:“若我们擒住了那鬼魂,要如何处置?”
  洛无律道:“先解其执念度化,度化不能只能杀之。”
  晚风萧瑟,几人等了半宿仍未见异象,褚苏有些犯困,想尽快结束这次除祟活动,便借内急之由在招魂幡上画了个招魂符。
  果然,回去不消片刻,苏子渊房门前忽然窸窸窣窣传来些动静。
  洛无律立马用大拇指将仙剑抵出来,低声道:“追魂,去!”
  一声落下,剑骤然脱鞘,在空中迅速画了几道。
  待剑归鞘,一层淡淡的金色屏障已经笼罩在苏子渊房外。
  “跟上我,听我指挥,”洛无律脚尖轻点,欺身向前冲去,“但要记住,招架不住马上逃走,自己的性命永远是第一位。”
  “好。”
  四人顺次跑到苏子渊房前,果然看到一个红衣女子正伫立着,门前的招魂幡似乎对她有着莫大的吸引力,她伸手,用森然的手指抚摸着招魂幡上的纹路,最后,竟是一把将招魂幡扯了下来。
  姜策玉微微眯眼,看着女鬼指尖触碰的纹路,少倾,又看了看褚苏。
  “你是什么人!”洛无律喝道,“为何要到此地作祟!”
  女鬼闻言,身体僵了一瞬,接着,慢慢转过身来。
  看清她的面貌,洛无律略微顿了下。
  与想象不同,面前的女鬼长着一张极其美艳的脸,眉目三分含情七分冷漠。修真界炼髓,自然而然带了些去浊美颜之效,因此修士总比凡世的人们要貌美端正一些,但面前这张脸,甚至更甚修真界的一些修士。
  褚苏也欣赏了一番这女鬼的脸,欣赏之余,看到姜策玉盯着女鬼看的一脸认真,心中登时哼了一声。
  平素装的一副不近女色的模样,如今看来,倒不过如此。
  认真盯着女鬼手中招魂幡的姜策玉完全没想到自己被腹诽了,还在暗做决定待此事解决,要将招魂幡拿过来好好研究一番。
  “道士?”女鬼终于开口了,她的语速很慢,“是来抓我的吗?”
  又与想象不同,女鬼神色极其淡然,一番话说完,竟然还露出个笑:“若是如此,便劳烦几位将我的魂魄击散吧。”
  洛无律闻言皱眉,更加警惕。
  照旁人描述,面前的红衣鬼魂应是难见的凶魂,可她现在的表现实在令人咋舌,凶魂如此,很难不让人怀疑她在耍什么狡猾把戏。
  “少装模做样!”洛无律抓紧追魂,剑刃明黄光影乍现,她冲上前,直直朝女鬼刺去,“谁信你的鬼话!”
  谁知女鬼丝毫不躲,洛无律皱眉,终究是在剑即将刺穿鬼魂咽喉时偏了偏,在她的脖颈上留下浅浅一道。
  若被修士的剑贯穿咽喉,邪祟必死无疑。
  “为什么击偏了?”,女鬼摸了摸喉咙,问。
  洛无律道:“先告诉我,为何求死。”
  “鬼魂乃执念所化,我说想死,确实奇怪,”女鬼笑了笑,“各位若愿意听缘由,说一说也是无妨的。”
 
 
第16章 鸣筝
  这一年,鸣筝十岁,虽年纪尚小,可照年月算,这是她被送到九州同的第七年。
  九州同自夏周最后一次战争结束建立起来,专门用来抚养照看在战争中失去双亲的孩子。虽明面上叫得好听,可这些孩子个个面黄肌瘦,照上面的指示既不能劳作又不能放出去乞讨,养他们全然是在倒贴,管理九州同的钦差精明,暗地里做起了低价倒卖的生意。
  鸣筝幼时便长得好看,虽小身板瘦不拉几,可一双眼睛也能迷得旁人神魂颠倒。
  过来的买家大多是挑选几个奴子便走,女买家瞧着鸣筝的模样,说这一看便是狐狸精,首先剔除出了选择名单,男买家想买的倒是多,但因鸣筝的皮相她的价格是其余人的两倍多,价钱总是谈不拢,这样一来二去,周遭的人走得都差不多了,鸣筝还呆着九州同里。
  虽说九州同不让孩子们劳作,但也没让他们轻松,一日两餐净是些残汤寡水便不说了。理事的钦差还常拿些刺绣让他们绣,对外说是特意找些东西让他们解乏,实际上却是拿这些刺绣到市集上卖。
  九州同的孩子大多两三岁就被送过来,哪里会这种细活,可不绣甚至只是绣错一针便能招致一顿毒打,因此即使满手鲜血淋漓,也必须服从安排。
  目之所见,就有数十孩子或饿死或被毒打致死。
  鸣筝自然想出去,目睹了太多生死别离,她想出去做个奴子也比整日在这里挨打受骂强。抱着这种想法,每逢日头照过树梢,她便起来把自己的脸用黑泥糊上,等待着新的买家,一直到月过梢头,依旧没能等到买她的人,这一日便算过去了。
  这般情景一直持续到上元那一天。
  鸣筝如今还记得,那天月色透亮,透过九州同厚重的围墙也可以听到外面的喧哗声,为了应景,负责炊事的老婆子还在九州同内里也挂了两盏红灯笼。
  灯笼前有一道栅栏,是为了方便买家挑选特意设置的。
  鸣筝曾看着冰冷的、泛着银光的栅栏无数次地思考,自己为什么会被当做畜生一般圈养起来,甚至生死也是别人弹指一挥的事情。她痛苦,她不甘,她用尽无数最刻薄恶毒的词汇诅咒当权者。她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父母为了大周献出生命,她却要遭到这样的对待。
  都说人非草木,可他们的心比磐石还要坚硬。
  她尝试过逃出去,可终究人微力弱,脚还没跃出栅栏,便被抓了回来。
  抓她回来的侍卫居高临下地瞧着她,嘴角讥讽:“你这种人也妄图逃出去,我们好生供你吃喝,你便是这般报答我们的?”
  鸣筝冷笑,被打得站不起来,眼睛却猩红。她双手抓着野草,像只蛆虫一般一寸寸往前爬着,她想抓住侍卫的衣角去撕咬他,可手刚抬起些许,便被一脚踩下,继而脸上也被狠狠踢了一脚,那侍卫笑得放肆开怀:“你像只蚂蚁,我一脚便能让你生死不能,若不是掌事的叫我不准动你,你以为你能好好活到今日?”
  鸣筝侧着脸,无法说话,只有那些酸涩屈辱的泪水顺着眼角流下落入泥土中。她凶狠地闷哼着,却在这个极尽卑微的当下,忽然悟了,为什么自己会被当成畜生一般圈养起来。
  她太弱小了,太无能了,太优柔寡断了。
  她必须学着那些卑鄙的当权者,变得强大,变得冷漠,变得狠毒。
  上元节的大红灯笼照着栅栏微微泛出些暖光,她透过氤氲光芒瞧见那个身着鸦青色长袍的少年。
  少年生的俊美,眉目微微弯着,温声对他们说:“我此番想挑选个近侍培养,你们不若打斗一番,谁能留到最后,我便选谁。”
  鸣筝已然记不得这番打斗的过程,只记得最后她满身泥垢,一只腿被打骨折,却还是用尽全部气力,举着手站了起来,她看着微笑围观他们打斗的少年,眼中满是倔强,似乎在骄傲宣告,她赢了。
  少年瞧着她,眉眼更弯,手上的骨扇在手心轻轻拍了拍,道:“没想到赢的竟是个小丫头。”说罢他缓缓伸手指向她:“就她了。”
  这三个字像是一道莫大的休止符,话音刚落到耳中,鸣筝便像被抽空了全身力气,意识一下变得混乱不堪,手不受控垂下,而后直直倒在了黄土之上。
  再次醒来时,眼前不是九州同高耸的围墙,而是布置颇为精美的一间厢房。
  鸣筝瞧着周围她见都未曾见过的摆设,轻轻笑了笑,她许是发了疯,越笑越大声,越笑越大声。最后竟忍不住笑出泪来。
  她明白,她出来了。
  从那个牢笼里出来了。
  可她那时没想过以后,不懂得眼下的这个时刻,或许是她并不长久的生命里最开怀的时候。
  再次见到那位穿着鸦青色长袍的少年,是在三日之后。
  少年面上带着个笑,手上的骨扇被他随意转着圈,看上去十分恣意。
  鸣筝腿伤未好,恭谨地点了点头,对来人道:“大人。”
  少年拿起放在红木桌上的翠色茶杯,倒了点茶里面,抿了一口。
  “我不过刚到束发之龄,叫大人倒是把我显得老了,”少年拇指和食指轻轻摩挲杯璧,“我叫苏子渊。”
  这话意思十分明显,是说让鸣筝叫他名字即可,可鸣筝对于买她的主子总抱有一丝顾虑讨好的心思,觉得直接这么叫僭越了,顿了许久,才道:“公子。”
  苏子渊闻言笑出声,他把茶杯放下,饶有兴致地走向了床前。
  “你倒是十分谨慎,”他用骨扇把床边本就打开着的帘子撩的更开,居高临下问道,“你呢,叫什么名字?”
  鸣筝双手行了个礼,眸中倒是意外地全无惧色:“奴才叫鸣筝。”
  鸣筝这个名字并非父母所取,她也不知道父母给她取的名字是什么,只知道自打记事起,所有人便都这么叫她了,负责炊事的老婆子曾告诉她,管事的是瞧着她好看,特意找了个好看的名字配她。
  如今这些印象已经非常稀薄,但她清楚地知道,这个名字不过是为了方便贱卖附着的。
  苏子渊皱眉,嘴里重复了两遍“鸣筝”才道:“你这名字倒是娇滴滴的,与之前打斗的模样十分不相称。”
  鸣筝面无神色:“是的,公子。”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