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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等风流(穿越重生)——贰豆豆

时间:2024-12-29 08:50:34  作者:贰豆豆
  她等待着,等待着表达自己无法压抑的感情。
  她不想再独自憋在心里了,那样太难受,即使会让对方困扰也无所谓了,她无暇再顾及其他人即使是苏子渊的情绪。
  要说出来,至少要说出来。
  天复清明时,那个人终于回来了。
  他手上托着一把油纸伞,伞下站着他与另一个女子。
  女子眉目弯弯,略施粉黛,是娇羞的模样。
  她似乎撒了个娇,苏子渊便忍不住笑了,而后在她唇上烙下轻轻一吻。
  鸣筝站在房檐后,远远地看着,她用力抓住自己的胳膊,指甲嵌进皮肉,渗出丝丝血迹,继而又被掺杂着泥土的雨冲刷干净。
  她没发出半分声音。
  天上细雨没有要停的趋势,苏子渊与女子腻歪了许久,末了女子终于拿伞离开,苏子渊才慢慢踱回府上。
  鸣筝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苏子渊走到门口才发现她,有些惊讶,他拿衣袖擦了擦她的脸,温声道:“醒了怎么不好好休息?”
  鸣筝垂着眉目,答非所问:“公子,方才那姑娘是你心上人吗?”
  “你都看见了?”
  “是的。”
  苏子渊用食指轻点额头,往姑娘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
  他似乎思考良久,才道:“算是吧。”
  这个答案与鸣筝想的全然不同,她不相信,抬眸直视着他不屈不挠问道:“是不是之前小皇子的事情没有解决,那个女子与此事有牵扯?”
  鸣筝觉得自己现在一定很难看,她说这种话,既贬低了那个女子,更作践了自己。
  “这件事早已解决了,”苏子渊蹙眉,像天下所有男子呵护心上人那般,他说,“阿筝,你才十九岁,心思不该这样阴暗狭隘。”
  鸣筝忽然笑了,眼中陡然酸涩起来,她喉头哽咽,说出的话却一字一顿清晰无比:“我心思阴暗狭隘?是啊,我心思阴暗狭隘!”她没否认,因为事实确然如此,但心中到底不甘,她道,“公子不若想想我为何会这般心思阴沉狭隘,我自小进府,桩桩件件险事哪一件没亲为?公子当真以为我蠢,以为我愚昧,可我若真像你想的,若真像寻常姑娘烂漫无忧,没有心机,早就尸骨无存。”
  她越说越压抑不住内心的悲伤,甚至有些歇斯底里地语无伦次:“我为了活下去,每一步都走的维诺蹒跚,公子是不是觉得掌握着别人的生死很愉悦,是不是见我没被刺死心中哀怨?”
  苏子渊静静听着她嘶吼,许久,才轻声道:“阿筝,你太激动了。”
  鸣筝闻言止了声,嘴角缓慢扯出个笑。
  是啊,太难看了。
  为了一个男人这样,真是太难看了。
  鸣筝虽侥幸活下来,却落下了腿疾,只要腿稍一用力,肌肉就像被撕扯开一样疼,她最初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因若是这样便说明她再也拿不起剑,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废人。她心中悲切,日日夜夜敲打着自己的腿,可即便这样,腿伤也不见好,到后来,日子长了,似是习惯了,竟也慢慢接受了这个事实。
  她本就寡言,自此变得更不爱说话,甚至房门也是紧紧闭着,整个京都监都见不到她的身影。
  在她年幼时,曾在内心立下誓言要变得强大,变得狠毒,如今人人都知晓她狠毒无比,却也知晓她弱小无比。
  这种日子持续了三个月。
  三月之后,京都监人员更迭,她毫不意外地被请辞了。
  那是她自上次和苏子渊歇斯底里后第一次见到他。
  她瞧着苏子渊,眼神无波,机械地行了一礼:“这段时日,多谢公子照顾。”
  苏子渊眼神冷漠,说出的话也冷漠:“若是没什么其它的话要说,赶快离开吧。”
  鸣筝本以为自己不会再感到伤悲,可听到苏子渊泛着冷意的话,她心中顿时被一种巨大的酸涩包围,似是为了享受把自己剥的鲜血淋漓的快感,她忽然笑了,笑得大声、笑得绝望,活像一个疯妇。
  她说:“我还有话想说。”
  “什么?”苏子渊皱眉。
  鸣筝上前一步,一边笑着一边流泪:“监察督自幼聪慧非常,当早早看出我对你怀有二心,你心思明澈,日日提醒我不过是你手下一个奴儿,不可僭越。我一眼都看不透你,你却将我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从方才便一直在想,其余年迈的侍卫尚可留在京都监度过余生,而我为牛马这么多年,虽不算劳苦功高,但比起其他人也差不了多少,你如此执意赶我走,难道是因为见我一眼都无法忍受么?”
  她眼中凄切,压抑十分:“你当真厌恶我至此?”
  苏子渊面上却还是带着笑,他轻轻道:“没错,自把你接回府上那一刻起我便厌恶你,你心思阴沉,为了自己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你动的这些念想令我惶恐,只有将你早早送出去了才得以安心。”
  鸣筝觉得胸口痛的几乎喘不过气,面上却还是笑着,她走上前,紧紧抱住了苏子渊。
  苏子渊没动,不推脱也不回应,任由她双手缠在他的腰间。
  她把脸埋在苏子渊胸口,道:“你既这么厌恶我,那便再让我多做一些让你厌恶的事情。”
  屋子里的檀香静静烧着,鸣筝在袅袅烟雾中回想起那个雨天,苏子渊轻轻吻那个女子的情景。
  她艰难地铭记,笨拙地踮起脚尖,将自己的唇覆上了苏子渊的。
  苏子渊眼睛睁着,在她努力亲吻着他的时候,道:“阿筝,够了。”
  够了。
  鸣筝像没听见似的,更加用力地吻他。
  苏子渊终于再也忍受不能,伸出双手狠狠推开了她。
  鸣筝被一下推倒坐在地上,她舔舔嘴唇,语气竟带着愉悦:“公子多厌恶些,便能记我再久一些。”
  离开京都监时,管家塞了整整一马车金银给她,说让她出去后好好休息,做个寻常人家。
  鸣筝笑着谢过,只拿了一个钱袋便离开了。
  离开前,她去苍夷山看了看,那里景色常青,她抚摸着十几岁时曾刻下文字的土地,用手再次在地上写下了‘苍夷’二字。
  然天常有不测风云,在她准备离开苍夷山时,被她之前折断手腕的侍卫侮辱了。
  佛说,种下什么样的因,便会结下什么样的果,这是她种的因,随之而来的便是她无法抗拒的恶果。
  她没有发出半分声音,任由着男人动作,只有那些已经不知谓何的泪水落入她刻下的两个字中,宣告着她所受的屈辱。
  男人离开时,鸣筝脸上无任何神色,诅咒的话也被她说的毫无波澜,她盯着男人:“我会让你不得好死。”
  男人却笑得开怀:“你这幅模样,如何让我不得好死?”
  男人离去许久,鸣筝才似后知后觉回过神来,艰难地穿好了衣服。
  她站在苍夷山上,遥望着京都监。许是疯了痴了,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她似乎看到那个穿着鸦青色长袍的少年,一如初见,他缓缓伸手,是解救她于水火之中的温暖模样。
  鸣筝看着幻影,轻轻笑了。她这一生活的浑浑噩噩,却在即将死去时,回光返照似的头脑清明了一瞬。
  她想,自己如此执着,或许并不是因为喜欢,而是因为依恋。
  她太渴望阳光,却不想用力过头,反而在追求这缕光时把自己扯入了深渊。
  她终于看透,却为时已晚。
  瞳孔慢慢涣散,在最后的时间里,她回望一生,发觉自己不过活了短短二十年,可这二十年,却像历经了许多人生,年幼时,她认为只要逃出九州同一切便都好了,可不曾想,人间繁杂,即便逃出了九州同,一切依旧好不起来,于是年纪稍长时,她又在想,如若当时留在九州同,或许能免去许多伤悲。
  人啊,总是会寄希望于不可能的事情,世人如此她亦如此,她卑贱地活着,轻贱地死去,她心中依旧不甘,可再也无力改变。
  她用力抓着身边的泥土,永远、永远地死在了苍夷山上。
 
 
第19章 鬼婴
  夜幕深沉,乌云蔽月,苍夷山中隐隐传来几声兽吼,尖锐凄厉,似哀嚎,也似哭泣。
  身后卷起一阵凉风,洛无律的衣袖被掀起,她盯着面前的鬼魂,问:“你为了报复,便杀人夺胎?”
  鸣筝一直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终于浮现一丝波澜。
  “杀人夺胎?”她皱眉,继而摇了摇头,“我成鬼后,除去吓死那个侍卫,并未再杀过人。”
  洛无律眉毛挑了挑。
  鬼魂弥留在凡世,必然是因为有执念,恶念也好,善念也罢,总归有个由头。刚刚听完鸣筝一番追忆,她以为鸣筝是对侮辱她的侍卫恨意未消才化作厉鬼。可如今看来,她想错了,而且错的很彻底。
  鸣筝并非带着对侍卫的恨意才留在这凡世,也并非她要找的厉鬼。
  因若是如此,早在杀死侍卫之时,她就应该身死魂消。
  鸣筝看着洛无律神情,哪里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她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苦笑一声,道:“我想,我还留着这凡世的原因,大概是因为……我想再看看苏子渊。”
  “啊?”姜策玉率先用一个语气词点评,他简直觉得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不是,你有病吧!你到底在留念苏子渊什么?”他啧嘴,翻了个白眼,似乎觉得在这个话题上多停留一秒都让自己浑身不痛快,转移话题问道,“你方才说不是你作恶,可招魂幡除了把你引过来也没引到其他的鬼,你说,还能是谁?”
  褚苏也在思考姜策玉的问题,应该说,他比姜策玉更奇怪、更早地在想这个问题。
  他修魔道,可以感受到邪气脉络,通俗来说,寻常修士见邪气是邪气,他见邪气却更像一幅图画,画上有邪气的入度出度、形势走向,通过这些,他可以判断邪气来源,知道邪气来自哪只邪祟。
  如果不是作恶多端的凶魂,邪气不会如此严丝合缝地飘荡在京都监每个角落,鸣筝说并非她作祟,可缭绕在京都监周遭的邪气和她身上的一模一样。
  也不可能是鸣筝撒谎,若是如此,在洛无律割破她脖子时,她魂魄受损,京都监周遭的邪气应会随之减弱。但到如今,他们所处的这院子邪气不仅没有降低,还有增高之势。
  不合常理。
  奇怪、太奇怪了。
  邪气分明同出一源。
  不是鸣筝,那能是谁?
  褚苏大拇指抵着中指指腹,一下一下来回轻划。
  不寻常的事情定有其内在因果,即使京都监祸事并非鸣筝造成,出现这般现象,幕后也定与她有着不在人前却千丝万缕的关联。
  褚苏从不怀疑自己的判断,他揉揉眉心,试图从中找到头绪。
  思量片刻,一个大胆的猜想在他脑海中电光火石般涌现。
  “我在想……”缓了一会儿,他终于开口,“有没有可能,真正的凶魂是鸣筝腹中的孩子?”
  此话一出,三人一鬼不约而同转头,皆目露惊愕。
  褚苏不能将自己可以感受到邪气脉络这种事情跟他们说,于是道:“我也只是猜测,你们看,传闻中的凶魂只对胎儿作祟,而鸣筝死前被侍卫侮辱,会不会是她那次有了身孕,但她的孩子还未成型她便死去,于是这个孩子生了怨气?”
  于常人看来,这个猜测其实漏洞颇多,但洛无律沉吟一会儿,还是道:“不无可能。”
  出生之地是最宜滋养魂魄的场所,若真是鬼胎作祟,那他最可能待的地方就是——
  “带我们去你自杀的地方。”洛无律道。
  “……”鸣筝没有拒绝,垂目道,“那道长们随我来吧。”
  *
  数年过去,苍夷山早已罕有人迹,目之所见杂草丛生,只剩一片荒芜。
  天上没有星子,乌云翻滚在萧索的枯木枝丫上,越往深处,野兽嘶吼声越清晰,鸣筝在前面带路,洛无律紧随其后,用追魂砍去杂草为三个师弟开路。
  又往深处行了小半刻,鸣筝终于停下,她伸手,指向不远处的一个山坡。
  “就是那儿。”
  一行人循声望去。
  那处已被半人高的野草覆盖,一眼望去与山丘的其余地方并无不同。
  洛无律皱眉,从斜跨的小布包中拿出探魂仪,托在手掌上。
  探魂仪是一个手心大小的罗盘,专门用来对魂魄进行探测,但它探测范围小,测量又不够精准,因此适用场景极少,眼下算是难得能用上的场合。
  不过即便如此,修士外出几乎还是都会随身携带——毕竟能探魂的工具实在少之又少。
  洛无律一只手托住探魂仪,另一只手掐诀,随着手指落下,探魂仪吱吱呀呀动了起来。
  过了片刻,探魂仪上的指针忽然开始疯狂转动了起来!
  洛无律神色一凛。
  不管褚苏的猜得对不对,这里当真有古怪!
  洛无律紧紧盯着探魂仪,好半天指针终于停下,指向一个方位。洛无律抬手,示意褚苏他们不要动,随即指尖落下,追魂立马飞向指针指向的方位,剑光飞舞,那处的杂草被炸开,漏出里面的东西——
  赫然是一堆被咬的血肉模糊的胎盘和内脏!
  姜策玉萧风虽自幼开始修行,但也是头一次见到如此恶心血腥的场景,姜策玉装逼的本性不允许他流露出害怕情绪,硬是捏了自己两把逼自己镇定下来,萧风到底是没忍住,干呕了两声。
  褚苏看到两个小公子的反应,意识到自己是不是太平淡了些,也装模作样拿衣袖遮住口鼻,干呕了两下。
  “这是安神丸,可以定心安神,缓解不适,”洛无律从小布包中拿出几粒药丸递给他们,继而召回追魂,“此种场景你们往后还会见到很多,要习惯。”
  一行人稍缓一会儿,正欲上前查看,褚苏忽然感到一股强烈的邪气自身后快速逼近。
  与鸣筝身上的邪气相同,却更加浓厚……不会错,是真正在京都监闹事的那只鬼!
  “等等!”言语快过思维,褚苏大喝一声,“它在后面!”
  褚苏快速转头,看见一道鬼影窜到了鸣筝身后,它个头极小,速度却极快,肉眼只能看到一道虚影,眨眼间,它已经高高跳起,跃到鸣筝肩后,随即伸出尖锐的指甲,企图刺穿鸣筝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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