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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门深户(近代现代)——孟还

时间:2024-12-30 11:20:26  作者:孟还
  宋千兆被气的脸色发紫,一片混乱中,看见赵旻来了。
  “应闻隽,你说!”大太太被那一巴掌扇得披头散发,手臂挥舞着,推开前来阻拦她的人。
  常年养尊处优保护出的长指甲,因着要照顾犯烟瘾时的宋稷,也给剪了,指甲缝里尽是干涸的血迹,此刻正指着应闻隽的脸:“冯义前脚回天津,你后脚就连着三天不着家,你一回四川,那个姓冯的立马就跟过去,说你二人没有旧情复燃,谁信?在四川那一个月里,日子过得还指不定怎么淫荡呢!你这一个月里,表面上白天出门替宋家办事,你入夜后去哪里了?!债主找上门那天,你是不是跟着冯义走了,你们去哪里吃饭我都一清二楚,你敢叫来那里的服务员对峙吗,你敢吗?!”
  应闻隽也注意到了赵旻。
  他静静地站着,顾不得大太太嘴里叫骂些什么,任凭赵旻的目光,一寸寸地从他身上刮过,最终停留在被大太太扯得凌乱的领口上。
  那里有不少紫红的痕迹,都是宋千兆昨天晚上留下来的,甚至衣服盖着的地方,痕迹还要更多。
  赵旻这浪子,不会认不出那是什么。
  管家喘着粗气,终于追了上来,心有余悸地看着赵旻。方才赵旻下车,听他说完话后,转身一脚把车门踹凹进去一块,这会儿瞧着倒是冷静了不少。
  “应闻隽,你今天就得给我说清楚,你姘头是谁,情人是谁!你敢说吗!你敢说清楚,到底是谁一直死皮赖脸缠着你吗!”
  大太太声嘶力竭。周围人看向应闻隽的眼神又变了,竟和五年前的某个早晨诡异地重合,也是这样猝不及防,围猎一般,没有一个人说话,但看过来的目光,都在谴责他的“不检点”,指责他的“浪荡”。
  自从应闻隽跟着赵芸做事后,已是好久没被人拿这般审视的目光揣测过。
  相同的场景下,五年前代表着他水深火热生活的开始,那今天的一切,又代表着什么?
  应闻隽只冷漠,木然地看着赵旻。
  他心中畅快地想道:赵旻不总说他不跟冯义一样当孬种?他就偏要看看,在这节骨眼上,在鱼快要上钩时,他赵旻能当着宋千兆的面说出些什么。
  众人对应闻隽视线上的羞辱还远远不够,已有闲言碎语,断断续续地冒了出来。应闻隽刻意不去听,可那些污言秽语依然无孔不入。三姨太的姑爷见赵旻来了,小心地揣测着他的神色,见他面色铁青,垂在身侧的手背青筋毕露,心中已下了结论,料定应闻隽背着赵旻偷人。
  宋家要倒了,可要是能靠上赵旻这座大山也不错。
  一人走了过去,对赵旻添油加醋道:“旻弟,恐怕都是真的,我私下也听夫人提起过,见到他二人在府中私会,你看他身上那身印子,说不定不是冯义,也还有别人。”
  赵旻半天没吭声,令人捉摸不透的目光依然钉应闻隽身上,继而轻笑一下,猛地挥出一巴掌,将人抽翻在地。
  赵旻皮笑肉不笑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来我面前说三道四?稍微帮你引荐那么一次,还真跟我称兄道弟了?给我提鞋都不配。管好自己的嘴。”
  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让所有人注意到了神色不对劲的赵旻,继而静了下来,停止了对应闻隽高高在上的讨伐与道德上的蔑视。
  这一巴掌秉承赵旻十成十的怒意,又高又壮的男人,直被他打的仰面翻倒在地,半天起不来。这一巴掌,看得宋千兆的神情微妙,开始意识到什么,明白了什么,一股毛骨悚然的惧意顺着脊梁骨,爬遍了他的全身——从头到尾,都没有什么姓杨的,姓冯的,只有眼前这个姓赵的,处心积虑,奸诈狡猾。
  应闻隽在赵旻眼中看见了恨,看见了怨,看见了被挑衅后的愤然,他知道二人彻底完了。
  可下一刻,赵旻忽然很重地喘出口气,继而一步步走到应闻隽身边,直勾勾地盯着他。
  他心想,他真的要恨死应闻隽了,恨应闻隽的倔,恨他这样被人指指点点,还固执地看着自己一副不在乎的可怜样,一副果然如此,你果真是个懦弱的混蛋般赢得胜利的模样。
  在应闻隽心里,还真就把自己给看扁了。
  四目相对间,赵旻轻声道:“我早说过了,别拿我跟冯义比,我赵旻从不当孬种。”
  他笑了笑,继而看向大太太,不顾应闻隽的挣扎,搂住他的肩膀,语气轻松道:“你问应闻隽的姘头是谁,情人是谁?死皮赖脸缠着他的又是谁。没有别人,从头到尾,就只有我。”
  “只有我。”赵旻表情沉了下去,平静地重复着,看着众人,一副“能拿他怎样,能拿我怎样?”的冷漠嚣张神态。
 
 
第75章 
  大太太神情呆滞,被赵旻连着两句言简意赅的“只有我”砸得缓不过神来。四周鸦雀无声,估计都被赵旻这般坦率地承认自己同表哥偷情给惊到了,尤其这位表哥还是他舅的人。
  方才对着应闻隽,他们横眉冷眼,妄加指责,可得知他的情人竟是赵旻,这群人就闭了嘴。
  屋中古怪地安静着,还是三姨太最先反应过来,默默上前扶起自己被赵旻一巴掌抽倒的女婿,低声说了句:“……话别乱说,一会儿你同旻子赔个不是。”
  赵旻呵呵笑了下。
  再看宋千兆,方才被大太太气得脸色发紫,现在则发青,整个人被钉在椅子上,直勾勾地盯着赵旻,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嘴角诡异地抽动,默念道:“原来是你,真是你,就是你……”
  赵旻不再管他,也不在乎别人是什么反应,拉起应闻隽就要走,谁知手刚摸到应闻隽冰凉的指尖,就被他给甩开了。赵旻又重重地,缓缓地喘出口气,仿佛再忍耐着什么似的,片刻后回头看了眼,平静问道:“你想着我不敢认下,我认了,你还想怎么闹?”
  他又一指一旁的宋千兆,像压根没看见一旁还站着这么多人似的,勉强维持着理智,脸色却沉了下去,一字一句道:“你跟这老王八蛋一起给我戴绿帽子也就算了。权势,金钱,宋千兆和冯义给不了的,我哪样没给你?你还想怎么跟我闹?”
  说到最后,已有些咬牙切齿。
  赵旻一连几问,已有翻脸趋势,应闻隽却一字不答,只直直地看着赵旻,忽然短促地笑了下,接着突然转身往自己房间的跑。
  赵旻更是装都不装了,直接冲一旁的管家道:“你去看着他。我一会儿去找你们。”
  管家跟了上去,宋千兆的脸又青了一层。很快他就没空再细想这看似固若金汤的宋家是从何时开始漏洞百出的,因为赵旻直接朝他走了过来。
  赵旻的喘气声很重,站到他面前时,似乎在压抑着些什么。
  宋千兆条件反射性地惧怕,想要往后退,可他后面是椅背,牢笼似的将他挡住,椅背后头又是墙,叫他退无可退,最后他滑下椅子,慢慢瘫坐在地上。
  赵旻居高临下地瞥向他,继而跟着蹲下,同他平视着,问道:“知道你这些年,为什么生不出孩子吗?”
  宋千兆心如死灰地摇摇头。
  “我叫管家往你常喝的中药里加了几味药,棉花籽,雷公藤,还有苦参,”赵旻解释道,“舅舅,这些都是杀精的,不过就算我不动手,你也够呛,因为你以前干的那些事情,……”他凑近了,说一个字,就拍一下宋千兆的脸,“都损阴德。”
  他凑得越近,宋千兆的瞳仁就瞪得越大,继而恍然大悟,癫狂道:“我不干了,随便你吧,你折腾这么大一圈,就是想把你娘当年的嫁妆都光明正大,名正言顺的拿回去是吧?我告诉你,不可能。要杀要剐,随便吧,你把整个宋家拿去好了。你手段再怎么高明,能堵住别人的嘴吗?到时候宋家的叔伯提起你,提起你娘,也只是说一句你娘不中用,而你,是个算计亲舅,夺人家财,奸人贤妻的畜生。我拿你娘的嫁妆,在别人眼里是救济亲妹,替亲妹打理家产,替亲妹讨回公道。你这个畜生从我手里拿走宋家一分钱,一粒米,那叫丧尽天良,那叫处心积虑。”
  赵旻漠然地看着他,继而笑了。
  宋千兆一怔,被彻底激怒,然而他就算动怒,也不敢碰赵旻一下,只是在原地大吼大叫,声嘶力竭地问赵旻笑什么,问赵旻凭什么用这样看乞丐的眼神看着他,他嘶哑着叫唤道:“我是你舅舅,你目无尊长,丧心病狂的畜生!你是个畜生!”
  赵旻不再理他,站了起来,朝外头道:“都进来吧。”
  话音一落,一群大汉冲了进来,将宋千兆给围了起来。最先有反应的是宋稷,捂住手,嚎叫一声,吓得摔下椅子,手脚并用地爬开了。因为为首之人,正是先前朝他讨债时,砍掉他指头的人!
  赵旻冷声道:“把人都给我看住了,一个也不许走。特别是你们两个,都得给我仔细想,”他的目光看向呆若木鸡的大太太和三姨太,“宋千兆这些年做过什么事儿,一桩桩,一件件,都给我想清楚,想清楚了,就告诉管家。”
  他又看向三姨太的二位姑爷,挑眉道:“二位姐夫,你们可要为自己的这位岳丈,求求情啊?”
  宋家的二位姑爷面面相觑,早就屈服在赵旻的淫威之下,硬着头皮,逃避着岳父期盼的眼神,闭嘴不言。
  赵旻环视一圈,文质彬彬,慢条斯理地问道:“诸位,请问还有谁,要为你们这位宋老爷求情啊?”
  厅内鸦雀无声。
  众叛亲离的宋千兆呆呆跪坐在地上。
  赵旻哼笑一声,耍够了威风,正要离开,应闻隽去而复返,手里抱着块沉甸甸的布,后头追着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六姨太和管家。
  方才六姨太正按着应闻隽说的,在他床榻后头的墙壁夹缝里掏金条,掏到一半门就被人猛地推开。
  应闻隽带着阵风冲进去,从她手里抢出二十条小黄鱼,一块不多,一块不少,拿床单一裹,往怀里一包,一句话不说,又拔腿跑了。
  她跟着追来这里,就见应闻隽挤开门口两个肌肉虬扎的大汉,当着堂屋里乌压压一群人的面,将手里包着二十根小黄鱼的包狠狠砸到赵旻身上,发了疯般抡着砸他,一边打一边喊道:“谁稀罕你这些,谁稀罕你这些东西?!谁稀罕你拿这些东西作践人!”
  “你喜欢拿钱买感情是吧,你喜欢拿钱买良心是吧,都还给你,都统统还给你,我不欠你的!”
  “赵旻,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你这样的人还敢奢望得到别人的真心?宋千兆不是好人,你更不是个东西!你连冯义这个伪君子都不如!”应闻隽每抡一下,里头金条撞在一起就哗啦一声,被实打实的砸上一下,伤筋动骨也就罢了,就怕砸出内伤,被应闻隽这样几下砸下去,就算是个铁人,骨头也得断上几根。
  赵旻虽是个混蛋,却也是个肉做的混蛋,没挨上几下面色就有些发白,可愣是一声不吭,脸面都不要了,耍了一通那样大的威风,此时却站着任应闻隽打骂。
  赵旻还没说什么,那群打手债主倒有些为难。他们本就是赵旻的人,是潘子欣的人,这样看着自家少爷挨打,是拦还是不拦?
  一番纠结的功夫,应闻隽早把抱着金条的布包往地上一扔,胸口不住起伏,喘着粗气,看向赵旻的眼神波澜四起,不是恨就是怨。他又使劲儿薅着自己的手腕,强行撸下一个东西来,照着赵旻兜头一砸。
  一个玉镯子弹到地上,碎成两段。
  “还欠着什么,你说,今日我一并还了,你我就两清了!往后桥归桥路归路,你爱耍谁玩就去耍谁玩,爱利用谁就去利用谁!”
  赵旻额角被砸出个口子,他下意识拿手摸了摸,再一看,指头已经被染红。那群打手面色一变,正要上前按住应闻隽,就见赵旻轻轻抬手。
  一群人又不甘心地退了下去。
  赵旻见了血,眼睛也跟着发红,抬头看了应闻隽两眼,又四下看去,见墙角的花盆边上,摆着一个修剪枝叶的剪子,他直接走了过去。
  三姨太暗道不好,两个女婿看不懂,她可是看得明明白白,赵旻若只把应闻隽当个玩物,方才早一巴掌打上去了事,又怎会乖乖任他发脾气。
  忙推了其中一人一把,恨铁不成钢道:“快上去拦一下啊,别让他真把老五给伤着了,以后有你们的好日子。”
  二位姑爷站着没动,都怕赵旻发疯,把气撒在自己身上,把剪子往自己身上戳,不敢把宝压在应闻隽身上。
  他们是男人,男人最懂男人,男人可以穷,可以窝囊,但沾着胯下二两肉和头顶一顶帽的事情,没人能忍。
  应闻隽送了赵旻这么大一顶绿帽子,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他下不来台,赵旻这少爷能忍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就在这时,一个瘦弱的身影,踩着高跟鞋,张开双臂挡在应闻隽身前。
  赵旻看也不看,一把将六姨太推开,赤红着双眼瞪着应闻隽,一字一句道:“你跟我装什么应闻隽?你装来装去,把自己也骗过去了?你从一开始,不就心知肚明宋千兆以为杨家的公子相中你了?你那时怎么不跟我闹,怎么不说我作践你?”
  应闻隽被气得浑身发颤,猛地被赵旻揭穿了隐秘心事。
  “因为你那时不爱我,不在意我,现在你爱我,你心里有我,所以你一丝一毫都不能忍,我让你难受了是吧,我让你心灰意冷了是吧!”
  赵旻疯了般,脸也不要了,把剪子塞到应闻隽手里,应闻隽撒泼,他只比应闻隽更会泼。
  一摸到那剪子,应闻隽就的手就抖起来。
  他不愿碰,赵旻叫他握着,虚张声势地要往自己肚子上捅,应闻隽则使力僵持。
  他越是拒绝,眼中越有动容不忍,赵旻越是猖狂,继而欺身上前,轻笑着,恶毒而又甜蜜道:“你今天若有本事,就一剪子捅死我,咱俩都落个痛快,你若下不去手,那我定要跟你纠缠下去的,我不会放过你,咱俩之间没有两清这一说,没有散伙这回事儿!”
  说罢,猛地一用力,一丝力气不留,握着握着应闻隽的手一起,朝着自己的肚子捅过去。
  千钧一发之际,应闻隽猛地往回一抽,剪子头在离赵旻小腹只有一个指头的距离时,堪堪停住了。
  赵旻不依不饶道:“应闻隽,你捅啊,你把我杀了,就没人缠着你了,你狠得下心就下手啊!”
  应闻隽眼中已有了湿意,狼狈地抽回手,捂住了脸。
  剪子应声落地。
  赵旻的眼泪从眼角落下,又被他狠狠擦去,他猛地抱住了应闻隽,贴着他的耳朵,轻声道:“我不在乎你跟谁睡觉,但你在乎我能不能活命,你斗不过我,你就得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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