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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有此事？”景乔惊讶不已。
“他们在星朗寝殿中发现了一个巫毒娃娃，上面刻满了恶毒的诅咒。慎君认定是星朗暗中作祟，导致自己生病。”贺南枝面色沉重。
“绝不可能！”景乔坚决否认，“星朗绝非此等人。”他明白此事荒谬至极，但在这个时代，人们对巫术深信不疑，无法辩解。
“我也不信。”贺南枝表示赞同，“但慎君证据确凿，皇上也只能相信。”
“那么星朗如今怎样了？”景乔关切地询问。
“星朗被禁足，不得踏出寝殿半步。”贺南枝回答，“我曾前去看望，他心情低落，身形消瘦。”
“我要去见他。”景乔坚定地说。
“不可。”贺南枝劝阻，“皇上已下令，任何人不得探视星朗。这次只是禁足，已是格外宽容，我也不便再为他求情。”
“那该如何是好？”景乔忧虑重重。
“我正在设法。”贺南枝安慰道，“但目前尚未找到良策。”
“咱们不能袖手旁观。”景乔决然道，“一定要设法替星朗解围。”
“你镇定些。”贺南枝提醒，“此刻不宜冲动行事，我们需寻找证据，证明星朗清白。”
“证据？”景乔疑惑不解，“何处可寻？”
“我也毫无头绪。”贺南枝坦诚相告，“但我们不能轻易放弃，必须竭尽所能，拯救星朗。”
“好。”景乔坚定地点头，“我们必定能够找到解决之道。”
返至南华苑，景乔陷入深思，今番之事突如其来，尚未及细细斟酌，只是焦虑不安。如今静下来细品，此事实在蹊跷。
星朗在后宫待了近一载，自应知晓姜战辰脾性，何以这般难以自制地冒犯于他。星朗性格直爽却也不是莽撞之人，想必姜战辰有意为之。那么，他为何要故意激怒他呢？
景乔忽然想起，这或许就是他策划出的导火线，以便顺利完成之后的行动，这个巫毒娃娃显然是被人捏造出来的陷害之物。
姜战辰肯定在赵轻墨面前控诉过他和星朗之间的恩怨，必定添油加醋说自己罚跪于他，他心生怨念，起了歹心。
赵轻墨经过仔细推敲，虽然未必全然相信他的话，但心中的疑惑肯定已经产生。
他现在没法见星朗，也不知详细经过，比如那娃娃是如何被寻查出来的。就算是诅咒，那必定要清楚慎君的生辰八字什么的吧，星朗是又如何得知的。
思及此，景乔豁然开朗。
翌日，他不等贺南枝派人来请，便自行前往关睢宫去。
“南枝，星朗身边有几名宫人？可细细查过。”
“他身边的宫人不多，除了贴身内侍李优和宫女桂枝外，就只有一名三等内侍，和一名二等宫女，此外还有三位杂役殿外伺候。”贺南枝回答，“这些人，我已派人去查问过，但尚未有结果。”
“这些宫人都是由内廷司指派的吗？”景乔沉呤片刻继续道，“能否查出他们曾经供职于何处，包括那些杂役。”
“莫不是疑虑…”贺南枝面色凝重，景乔冷笑道，“能行此恶事者，必定是身边人。”
贺南枝深吸一口冷气，若真的是近身之人，想起初入宫之时，二人并无多余奴仆，内廷司以人手短缺为由，从其他宫殿调来一批宫人。两人的二等宫女，正是自栖霞宫而来。
“我们两个的宫中都有来自栖霞宫的人。”
“栖霞宫？”这个陌生的宫殿名称令景乔困惑不已。
“那是薛贵卿，薛妄的住处。”两人目光交汇，逐渐明白了一些事情。只是仍不理解薛妄何故如此狠辣。“薛贵卿？”景乔皱眉，手指敲打着桌面，思索着原由。
“景乔，薛贵卿与姜战辰关系密切，他这样做，或许是为了讨好姜战辰。”贺南枝的话打断他的沉思。
“讨好他，为何要如此陷害星朗呢？”景乔不解。贺南枝也百思不得其解，自认入宫以来循规蹈矩并无得罪于他二人。
景乔觉得此局似乎陷入一个死局，就算呈到皇帝面前，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即使能找出星朗被陷害的证据，也无法证明这一切都是薛妄所为。毕竟，他并无充分动机去做这样的事情。他看向贺南枝，发现他也为此事忧心忡忡。
此刻，在姜战辰的玉华宫里，薛妄正坐在大殿中央，得意洋洋地听着慎君的赞美。
“此事，你做得极好。”姜战辰满意地点点头，随手拿起一颗葡萄放入口中，接着称赞道：“今天的水果很新鲜，你试试看。”说完，他一挥手，旁边的王德川立刻为薛妄奉上新鲜水果。
“君上心情舒畅，自然觉得甘美无比。”薛妄瞥了一眼桌上的水果，满脸堆笑地说道。
“只不过此次，只是罚他禁足，可惜对他而言算是轻饶。”姜战辰笑容逐渐消失，目光凌厉地落在薛妄身上，“你有何妙计，让他永无翻身之日？”
薛妄高深莫测的笑了笑道：“想让他翻不了身，这便要看君上的了。”
“我？本君有何法。”姜战辰瞥了他一眼，慵懒地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地审视他：“有话直说吧，别故弄玄虚。”
“臣侍听说君上令尊定国公大人与张茂张尚书交好。”薛妄盈盈笑意，看似无辜的桃花眼里全是算计。
姜战辰一听脸色却变了，严厉道：“你好大的胆子，尽然敢打听前朝之事。”
薛妄却并不以为意，继续道：“君上熄怒，臣侍可是费了好大的劲才打听到的。这事很有利于我们。”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姜战辰没有耐心再陪他周旋。
薛妄笑了笑道：“臣侍还知道，步星朗的父亲，目前调任豫洲任督府，其正是张尚书管辖之内。”
“这与我有何干系？”姜战辰不悦地摆手，突然意识到薛妄的话中深意，不禁惊愕地瞪大了眼睛，看向薛妄。
薛妄见状，知他已然心中明了，轻轻颔首以示回应。
姜战辰没有说话，低垂的眼眸中泛起复杂的情绪。
过了片刻，姜战辰抬起头，淡淡地说了一句：“本君知道该如何做了。”
薛妄闻言心中一喜，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恭敬地行了一礼，道：“君上定能如愿。”
“行了，你回去吧，此事，再容本君细想想。”
姜战辰行了礼，眼中闪过一丝得意，转身离去。
第二十四章 再生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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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乔独自冥思，试图寻找助步星朗摆脱困境之良策，徘徊在妆台之前，桌上并排放着贺南枝和步星朗送给他的礼物。瞥见一款精致的木盒，他才忆起那是沈轻舟赠与的。
轻轻拿起盒子，小心翼翼地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块玲珑剔透的玉佩，雕刻有一只灵活的猴子手捧寿桃，此等品质的精品玉石实属罕见。
“沈轻舟。”景乔轻念，一个想法浮现在脑海中。
朝露殿内赵轻墨正在专心批阅奏折，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骚动，小梁子疾步而来，叩首禀告：“启禀皇上，中书省张尚书大人求见。”赵轻墨回过神，应声说：“让他进来吧。”
张尚书步入殿内，给他行礼后，尚书张茂道：“启禀皇上，微臣有要事禀报。”赵轻墨微微点头。
“皇上，近日江南一带连降暴雨，导致江水暴涨，沿岸百姓受灾严重，江南河运督李勤大人，已经派人前往赈灾，但由于灾情严重，所需银两甚多，李大人希望朝廷能够拨款赈灾。”
赵轻墨闻言，微微皱眉，江南一带乃是朝廷的重要粮仓，若不及时赈灾，恐怕会影响到朝廷的稳定。他沉吟片刻，说道：“此事朕知道了，明日早朝时，朕会与众臣商议此事。”
“皇上，微臣还有一事。”张茂见皇上沉默不语，便又开口道。
“何事？”赵轻墨抬起头，看向他。
“臣欲弹劾豫洲督府步予川。”尚书也不隐瞒，直接将事情的原委娓娓道来：“步予川督府治下的豫洲百姓近日频繁受到骚扰，而这些骚扰都是豫洲周边的几个州府的山贼所为。步督府虽然已经加派人手去剿匪，但是山贼却越来越猖狂，甚至打劫了豫洲与相邻州府的商队。”
“这些事情，朕都知道了，朕已着豫洲尉派了兵马过去协助步大人，你为何要弹劾步予川？”
赵轻墨皱起眉头，语气中透露出不满。
“皇上，微臣弹劾步予川，并非是因为他剿匪不力，而是因为他在剿匪的过程中，滥杀无辜，导致豫洲百姓怨声载道。”
“有何证据？”
赵轻墨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他知道，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尚书是不会轻易弹劾一个督府的。
“微臣已经派人去查证，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尚书的话音刚落，门外又传来一阵喧闹声，小梁子再次进来禀告：“皇上，豫洲督府步予川求见。”
赵轻墨微微皱眉，尚书张茂此刻提出弹劾步予川的事情，步予川偏偏这时又来求见，他实在是不想在此刻见到此人。
“不见。”赵轻墨挥了挥手，不胜其烦。
次日早朝，朝堂上，对于张茂弹劾步予川的事，数位大臣纷纷上奏陈述步予川罪状。张茂更是将查到的罪证一一呈上。
步予川此时早已汗流夹背，不出不得出列，跪地行礼后，颤声说道：“皇上，微臣实属冤枉。”“冤枉！”赵轻墨面色铁青将手中奏折扔到地上，冷声道：“步予川，你身为豫洲督府，却滥杀无辜，你可知罪？”
“皇上，微臣冤枉啊，微臣并没有滥杀无辜，这些都是山贼所为，微臣已经派人去剿匪了。”步予川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希望皇上能够相信他的话。
赵轻墨将奏折扔在地上，看着步予川，语气冰冷。“罪证确凿还敢称冤。”赵轻墨指了指地上的折奏道：“你自己看看。”步予川不敢不从，颤抖着捡起地上奏本，只翻了两页，便如坠冰窖，瞬时冷彻心扉，这些谋划精巧的罪状，严丝合缝，令其无法反驳。
赵轻墨铁青着脸，思索之下，沉声道：“豫洲督府，步予川，剿匪不利，滥杀无辜。贬为贬为庶民，流放边疆。”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步予川听到皇上的惩罚，不停地磕头求饶。脸色苍白，如遭雷击，他知道，自己的仕途已经走到头了。
“拖下去。”赵轻墨面色阴沉，喝道。步予川被侍卫带出殿外，求饶声回荡在金宸殿中久久不散。
如果严重的惩罚，心知皇上这是杀鸡敬猴之举，众大臣皆噤声而立，而与步予川交好的贺南枝的父亲南州令贺槐琛犹豫再三也不敢妄言，生怕再度惹怒帝王，非但不能救好友反而给自己招惹。他心知肚明，虽说有些罪名是莫须有的，但步予川也不是全然无错，错就错在他无能，且不知进退。皇帝这次是借题发挥给众人一个警醒，谁求饶都没用。
赵轻墨看向众大臣，沉声道：“诸位爱卿，步予川的下场，你们都看到了。朕希望这件事情，能够给你们敲响警钟。在处理政务的时候，要秉持公正，不能因为个人的私欲而滥杀无辜。否则，朕决不轻饶。”
“臣等谨记皇上教诲。”大臣们齐声应答。
赵轻墨点了点头，然后又说道：“还有江南的灾情，诸位爱卿有什么建议？”
有人回应：“回皇上，江南灾况严峻，理应即刻派遣官员前去赈济，并安抚受灾百姓，以助其早日恢复生计。”赵轻墨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道：“赈灾之事，朕自会安排。只是，江南之地，水患频繁，朕想听听诸位爱卿的意见，如何才能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无人敢言。
赵轻墨见状，微微一笑，道：“诸位爱卿不必拘谨，畅所欲言即可。”
这时，工部侍郎秦书之站了出来，拱手道：“皇上，臣认为，江南水患频繁，主要是因为地势低洼，河流众多，而这些河流又没有得到有效的治理和疏通。因此，要想从根本上解决江南水患问题，就必须加强对河流的治理和疏通。”
赵轻墨点了点头，道：“爱卿所言有理。那么，具体应该如何治理和疏通河流呢？”
秦书之道：“回皇上，治理和疏通河流，需要从多个方面入手。首先，要加强对河流的监测和预警，及时发现和处理河流中的问题，避免水患的发生。其次，要加强对河流的治理和保护，减少对河流的污染和破坏，提高河流的自净能力。最后，要加强对河流的疏通和利用，合理规划和利用河流资源，提高河流的利用效率。”
赵轻墨听后，满意地点了点头，道：“爱卿所言甚是。那么，诸位爱卿还有何建议？”
众人纷纷发言，提出了许多有益的建议。
赵轻墨听后，心中大喜，道：“诸位爱卿的建议，朕会认真考虑。不过眼下之际是如何赈灾，可有爱卿能担此责。”
话音刚落，贺槐琛站出来拱手恭敬道：“皇上，微臣愿意担此重任。”
赵轻墨看向那贺槐琛，道：“爱卿有何良策？”
贺槐琛沉着道：“皇上，如今灾民众多，首先要解决他们的温饱问题。故微臣提议，朝廷急派官员各处巡察、发放救济粮，确保百姓能维持最基本的生活需求。此外，同时，对于那些贪渎枉法者必须严惩不贷，以此遏制贪腐行为。”
赵轻墨听后深思熟虑，赞同道：“爱卿所奏极是。此次特命贺爱卿负责赈灾事务，贺卿务必立即赶赴江南，对当地官员进行严密监督。”
“微臣领旨！”贺槐琛恭敬地跪拜接旨。
赵轻墨满意地点头，示意文官起草圣旨，随后宣布退朝。
玉华宫内，一名小内侍急奔而来，在门口进行禀报后，方可获许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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