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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宫有兔(古代架空)——橙子雨

时间:2024-12-31 09:50:16  作者:橙子雨
  “毕竟你,生得甚是好看,雍容华美……比起野兔,牡丹花名自然更,咳,适合你了。”
  “……”
  窗外瞬间刮起阴风、鬼哭狼嚎,彰显着这个幻境的主人——乌恒侯卫留夷的种种不开心。
  燕止不禁想问,你不开心,谁又开心了?
  西凉王也一样很不开心!
  燕止如今很确定,他和阿寒此刻,多半应该是掉进了水月幻境湮灭之后一些的残存幻梦之中。
  在姜郁时魂魄被驱离幻境以后,乌恒侯本身的一缕残魂,重新占据了属于他的身体。
  幻梦不算阵法,而更接近于“闹鬼”。
  大概是乌恒侯残魂留恋尘世、心有不甘,所以趁着慕广寒重伤虚弱,特意拖他重温相遇时旧梦。
  然而“男主角”的位置,却意外被燕王给顶掉了。
  这可真是……
  一连数日,阴风阵阵、淫雨霏霏。窗外电闪雷鸣、鬼哭狼嚎。可见乌恒侯何等的气急败坏。
  他越是闹鬼,西凉王越是气定神闲。
  日日饭来张口、衣来伸手,骗关心骗照顾。一连十几天过去,乌恒侯大概被他气得直接厥过去了。窗外终于恢复了风平浪静、艳阳高照。
  唯有阿寒,被这幻梦魇得很厉害。
  至今认为这里是三年前,而他是捡到了“乌恒侯”的“穆寒”。
  很好。
  “穆寒神医,”他问他,“你看我头发是什么颜色?”
  “白……银色。”
  “哦。”他眯起眼睛,“之前并未听说,乌恒侯卫留夷是白发吧?”
  “嗯,”慕广寒点点头,又是一脸真诚,“是啊,那么好看,怎么没人说呢?”
  “……”
 
 
第103章 
  燕止很快发现,在这幻梦之中,可不止慕广寒把他一个当成了“乌恒侯”。
  在药庐又住了几日后,一个阳光明媚的正午,乌恒侯的发小李钩铃将军,终于在寻觅了十来天后,循着痕迹找到这座山上来了。
  “留夷!!!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一定还活着!”
  “……”
  “快给我看看,你伤势如何?可恶,那个阴险狡诈西凉王姜郁时,竟然埋伏偷袭,此仇不报非君子,咱们绝不放过他!!!”
  “…………”
  “西凉王姜郁时”是什么鬼,这幻梦着实离谱得很。
  短暂的寒暄后,燕止撮起一缕兔毛问她:“李将军,依你之见,这是什么颜色?”
  “自然是白色。”
  “……”
  “那李将军,您认为乌恒侯卫留夷的发色,应该是白的?”
  “这,留夷你从小白发,这不是众所周知的事实吗。”
  李钩铃将军一脸茫然。她身后的众乌恒侍卫军也全部捣蒜点头附和。没人觉得有问题。
  “……”无话可说了。
  李钩铃这趟下山后,隔日就派人送带来许多乌恒侯的日用品,另有成箱成箱的金银珠宝,都是给医者穆寒的丰厚酬谢。
  之后几日,继续天色晴朗。慕广寒只要不在院子晒药的时候,就会悠闲在屋里摆弄那些珍宝。偶尔瞧见燕止在看他,他就笑笑:“多谢君侯打赏,有了这些,在下足以逍遥后半辈子了。”
  “……”
  然而,燕止心里却如明镜一般。
  阿寒从小生在月华城,所见珍宝无数,根本不可能真的在乎这点凡俗金银。
  毕竟月华城的东西,样样都比世外好太多了。燕止至今清楚记得,他大婚时收到的很多“彩礼”,就连赵红药、何常祺这种见过大世面的世家子弟,都不禁叹为观止啧啧称奇,感叹“城主实在诚意十足”。
  可那些稀世珍宝“彩礼”,甚至都是月华城直接拿船、拿大箱子一股脑运过来的。仿佛是运一船白菜般稀松平常。
  他连那些珍宝都根本不放在眼里。
  乌恒送来的一点俗物,又怎么可能真心喜欢?可事实是,慕广寒此刻在他面前表现出来的,就是一个贫穷的年轻游医恰巧救了贵人得了横财,俗气又快乐的喜不自胜。
  “……”他为什么要这么演?
  乌恒春天总是先于他处悄然绽放,雁回山上的春意更是早早弥漫开来。只是天气一暖、一湿,燕王头发又长,三五天就得洗上一回。
  他又瘸着腿,只能躺卧于榻,让慕广寒帮忙。
  白发在热水的轻抚下,宛如瀑布流淌,而慕广寒则细心地为其揉搓,直至每一缕发丝都沐浴在皂角香中。燕王被他用热水一点点揉搓伺候舒服,眯着眼假寐时,能够清楚感觉到他偷偷假公济私,悄悄把他的发尾团城小兔尾巴捧在掌心,爱不释手。
  ……有人虽认不出他,倒是一如既往很是喜欢他的头发。
  待洗了干净,他倒了水,突然一本正经道:“乌恒侯,你此番回去,得再给我一箱银子才行。”
  “不然,我实在也……”
  “太亏了。”
  “……”
  燕止闻言起身,不顾长发弄湿床铺,外螺纹歪头,目光如炬盯着他看。
  慕广寒没想到他反应会这么大,立刻就怂了,小声道:“就,都没让你以身相许了,乌恒侯富有一方,一箱银子至少该拿得出来。”
  “我,好歹救了您一命,要的又……不多。”
  燕止静静地注视着他。
  这几天来,他其实已经习惯了慕广寒这种躲闪的眼神。每次阿寒插科打诨、口无遮拦,而被他眯起眼睛阴恻恻盯着的时候,他都会立刻像这样瞬间就收回眼神。然后装作无事发生地,像一只委顿的阴暗蘑菇,自己躲到一边角落去了。
  但,燕止之所以会每每会盯他,也有他的理由。
  明明是同一张脸、同一个人,为何他是“乌恒侯”时,阿寒对他的态度便是跃跃欲试、肆无忌惮。而他是“燕王”时,却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待遇。
  月华城主对待燕王,从来毕恭毕敬。没有半分轻浮之举,更一次也未调戏过。
  为什么?
  总不能是因为西凉王燕止嗜杀成性、吓哭小孩。而乌恒侯卫留夷,是个十里八乡有名的谦谦君子、温润如玉,所以他觉得“乌恒侯”天然要比“燕王”好亲近?
  哪儿来的厚此薄彼、区别对待!
  ……
  又过了几天,燕止伤势渐好,慕广寒则开始忙碌给他打包晒好的药材。
  “你下山后,头一个月里,需先服用这些能让伤口迅速愈合的药材,我都给你包好了,在这些红色的油纸里。”他指着整齐堆叠的包裹,细心解释。
  “之后三个月,则应补气养血、固本培元,药材都在黄色的油纸包里。”
  “此外,我还晒制了几包杏干,你带着。”
  “有些药服用久了,可能会影响食欲。到时可以用些杏干开胃。”
  “至于每种药材如何煎服,我都详细写在这张纸上。你回去后,只需将这封医嘱交给乌恒侯府的医者,他们便会明白。”
  前几日,李钩铃再次上山,定下了月末来接乌恒侯回去的日子。
  面对即将到来的离别,慕广寒表现得很平静。
  没有任何不舍的意思,也没有再像以前一样偶尔言语调戏,甚至没有再提过想要一箱银子的事情。
  仿佛并不真的在意。
  这近一个月的照顾,不过是他当医者萍水相逢的又一个过客。治好了,就从此擦身而过,渐行渐远。
  “我看过天象,月末那几天都不下雨,是清朗的好日子。”
  “……”
  屋内的小炉子上,咕噜噜温着一壶香茶。
  燕止倒了一杯,眯起眼睛品着上好的茶香,幽幽道:“我还以为,穆寒公子月末之时,要同我一起下山。”
  “来乌恒侯府做几日客吧,也让我尽几日地主之谊,招待贵客。”
  慕广寒愣了愣,随即笑了笑:“多谢君侯美意。”
  “但城下人多吵闹,我住不惯。”
  “……”
  燕止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地喝完了杯中的茶。
  他一直以来认识的那个阿寒,强悍坚定、雷厉风行。
  虽然平时会戴半块面具出门,但没有面具之时也一向淡然。无论是在北幽还是洛州,燕止都见过他素面朝天不加掩饰在大街上到处走。有时路人会多看几眼,他也随便看,根本不在乎别人的目光。
  直到如今,进入幻梦。他才发现,原来,不是那样的。
  他很介意。
  至少曾经很介意别人如何看他。之所以明明医术高明却离群索居,一个人隐居在山间药庐,除必要采买从不下山。也是不想别人对他的指指点点。
  “……”
  果然。
  关于阿寒,他还有很多不知道的事。需要世间探究、了解。
  ……
  雁回山上的最后几日。
  慕广寒对他的态度,愈发显得克己守礼。
  喂药、做饭,都透着一种礼貌而疏离的气息。似乎是有意要斩断那些暗地滋生的情愫,以防最后舍不得。
  可尽管表面疏离,每天给燕止换药时,他还是无比小心、处处怕弄疼了他。这些天来,他给他弄的饭食虽然简单,也每一样都是他喜爱的口味——清晨的爽口甜粥,中午的南越口味的鲜菇嫩笋和各类肥瘦小炒,晚上的豆包银丝卷,水晶丸子和芙蓉樱草糕。偶尔还会给他做卤味肉菜换口味,鲜香兔肉加一点点的小米辣。
  “……”明明新婚之夜时,他还不清楚他的口味。
  转眼这么快,就摸得那么清。
  即便深陷幻梦,连他是谁都认不清。却依然记得他的吃食习惯,甚至几次下山为他买了杏子糖。阿寒他好像总是那样,心里记得的永远比表达的多。
  他这样,真的是很……
  可爱。
  然而燕止自己,却是一如既往的坏。最后几日,没事就爱看着慕广寒,目光沉炽,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
  偶尔,更是会装头疼脑热。一会儿要喂饭,一会儿要揉手揉腿。人有优势就要用,他就不信最后几日里,他会拉扯不赢。毕竟他能诱惑慕广寒的地方,也实在太多了。
  比如,他很清楚他身材极好。骗他擦身时,布巾会划过线条分明的肩膀、背脊,一些水汽则会顺着匀称有力的腹肌纹路缓缓流来,瞬间就能让看着的人手足无措。
  他更清楚他唇薄弧度好看,轻轻一咬,便会染上一抹诱人的色彩。
  他知道他皮肤滚烫,被他触摸会有灼烧感。
  他更了解阿寒最喜欢的地方,除了唇,就是他那双流光溢彩的眼睛。被他盯着看时,阿寒常会有一种喝多了一般的恍惚,仿佛他的眼神是烈酒,辛辣、热烈,摄人心魄,让人自愿沉醉徜徉。
  他不间断地蓄意引诱、牵扯。
  都能清晰看到慕广寒眼中的动摇。
  能看到他偷偷吞口水的模样。
  他那么坏,就是想他看他被引诱的受不了时,能否放下那强撑的伪装。或许主动摸一摸他、亲近他,求他留下来。
  然而,幻梦中的慕广寒仍旧没有让他如愿。
  在他离开的前夜,将他所有的东西都打包好了。仍旧没有开口留他。
  真厉害,燕止佩服。
  也罢,谁叫世间一物降一物,他可能就是注定一辈子也赢不了月华城主。这么想着,他拖着好了大半的腿下床挪动,却正好看见慕广寒站在院子晾衣处,对着他的衣物发呆,一站便是许久。
  “……”
  北幽的最后一战,有人戏称他是“战场失意、情场得意”。
  但事实上,尽管成功联姻、喜结良缘,可燕王后来还是一直在琢磨一件事。那天在城楼下的尸山血海中,他等来的,到底是一直牵挂他、终于能来找他的人,还是不过被他逼得良心不安,无奈打包将他带回家的人。
  如今,他终于有了答案。
  突然觉得,他这么狠心欺负他,实在不该。
  ……
  终于,这是他在雁回山的最后一晚。
  可从数日前,山中就下起了绵绵细雨。早春时节本来明媚,一场雨又冷了。烛火明灭,慕广寒不得不帮他的许多行李弄上防水布,从早忙活到晚。
  “怎么只有我的东西。”晚饭时,燕止问他,“阿寒真的不跟我下山么?不是说了,要我以身相许?”
  慕广寒埋头吃他的小黄鱼,闻言“嗯”了一声:“乌恒侯若真愿意以身相许,那我自然求之不得。我饭后就去收拾东西?”
  “……”
  然而饭后,慕广寒就像把这句话给忘了。
  只顾念念有词,继续核对、清点燕止一个人的行李和药品。
  燕止则在身后,安安静静看着他——原来,这些日子那些半真半假愿念、期待,他都只是过一过嘴瘾而已。
  原来他真的,从未指望任何能够成真。
  原来阿寒是这样的。
  入夜最后一次换药,烛火下,燕止的目光细细描摹慕广寒的脸。他竟一直以为,这个人倔强的外壳下亦是深不见底的内,纵也有迟疑、孤独、脆弱,但终究一切尽在掌握。
  但其实,好像,不是的。
  换完药,燕止轻轻拉住他的袖子。
  手指攀扯,握住那略显僵硬的手腕。周遭空气里氤氲着淡淡的兰香。燕止并无熏香的习惯,但曾听不阿寒提过,觉得他身上有幽兰香的味道。
  他一直不解,直到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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