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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宫有兔(古代架空)——橙子雨

时间:2024-12-31 09:50:16  作者:橙子雨
  “白惊羽,你别拦我。我等不下去了,我真的,等不下去了……”
  “死?啊哈哈,哈哈哈!能死多好啊,我早巴不得能死了!”
  “……”
  画面暗淡下去,一切归于沉寂。
  唯有灯火照耀在洛南栀素白的衣袖,暗纹的金线上流淌着华彩。
  他垂眸,声音在静谧之中响起:“阿寒,你可还记得,前些日子燕王受伤,姜郁时向安沐城派刺客?”
  “大家都当他是想趁你与燕王虚弱,伺机刺杀。”
  “但其实那刺客,应该是来杀拓跋星雨和西凉燕扑朔公子的。”
  “国师眼下所在,确实在猫耳山,那处既是大夏四地交界、精华之处,也是四座祭塔与月华城‘五芒之阵’的正交之点。”
  “但姜郁时他,虽在那处,却在‘不同时空’。他是藏在一处……以天玺之力开启的远古羽民所建的山顶神殿之中,因此赵将军与李将军搜遍全山,仍旧找不到他。”
  “……”
  “如今,想要进入姜郁时所在的山顶神殿,唯有通过四座祭塔。”
  “然而想要开启四座祭塔,则又需重新凝成天玺。而重凝天玺,还需四方王族守护后人血脉之力。”
  “好在东泽族人被姜郁时抓去献祭之时,有拓跋星雨逃过一劫。”
  “而西凉雁氏全族覆灭之时,亦多亏燕王,留下旧王之子燕扑朔一命。”
  “北幽王族虽在数百年前因叛离皇室而被灭族,但当时王女姜氏,其实被月华城偷偷收容。后来血脉得以延续,成了月华城姜氏一族。”
  “姜蚕的儿子楚丹樨,就有北幽王族血脉。”
  “如此,”洛南栀道,“东泽、西凉、北幽,都尚有后人。可唯独南越……”
  南越王顾苏枋离世,并未留下子嗣。
  南越血脉,至此断绝。
  正因如此,洛南栀才会来到这里。
  “我自知身体腐化,因而带荀青尾、纪大人来此,就是想要最后一搏。我虽非南越王室血脉,但数代之前,洛氏先祖曾与南越王族有过一次联姻。或许我身体里,也算流淌着一丝微弱的王族血脉。加之,我修清心道破镜,也算尚有修为,又有二位世外高人相助。”
  洛南栀所想是,以自身血肉残魂,强破南越火祭塔。
  尽管必遭反噬。但他反正,早就再不剩下什么可以失去的。
  他只想在最后,还有点用处。
 
 
第110章 
  洛南栀将所知之事,尽数说完。
  火神殿祭坛下,风油烛台明灭,他白衣素身立在处。眸光明亮坚定像要扑火的飞蛾。
  “我意已决。今日即便魂飞魄散、灰烟烬灭,亦要为天下万民开此神塔。然南栀毕竟只是血脉旁支,强行开塔必遭反噬,为免城主与燕王无辜受累,还请二位速速离塔躲避。”
  “洛南栀!”
  洛南栀垂眸,再无多言。只默默退到纪散宜与荀青尾身后。
  那两人则双双上前,一红一青两道火光从二人手中升腾交汇,幻化为一龙一狐勾连交缠。竟瞬间成了一道透明华光屏障,将慕广寒与燕止给生生挡了回去!
  纪散宜与荀青尾作为异世之人,此刻无冰丝月镯保护,亦是顶着修为跌落强动法术。
  然而即便如此,纪散宜眼中幽暗火光:“抱歉,城主。我与青尾既已先应洛承公子,今日无论遭遇何种阻挠,也会守护到底。即便是你,也阻拦不了。”
  “不,南栀你先等一下,先听我说——!”
  “阿寒,什么也不必再说,”华光屏障内,踏上祭坛的洛南栀回眸,衣袖烈烈,“我身已渐腐化,时日无多。今日再不拼死一搏,今后衰弱加剧,只怕再无机会。”
  “此次姜郁时开启地下神殿,不只为灭世之日提早到来,更欲借机加重灾害。若不能及时阻拦,到时天下死伤无数。其中未必没有你我亲友之人!”
  “若有那一日,你我必然懊悔终生。倒不如早些解决。”
  “反正我本就命不久矣。以残生换取亲友平安,求之不得!”
  “洛南栀——!”
  祭坛之上,阵法当中月色的灵流大盛,嘶嘶奔涌,从洛南栀身下、袖中溢出。浓郁的栀子花香一时遍布祭塔之中。
  “洛南栀!”慕广寒直急得冲他大喊,“你先别动!你可还记得月华城饮思湖,我曾得过一枚红色秘钥?”
  “后来在黑光磷火乱流之中,我看到了,看到了那钥匙应开的门!”
  “南栀,那把湖中钥匙与南越王室渊源颇深,说不定——说不定南越皇室血脉尚余!你就不必……”
  阵法之中,洛南栀望着他,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缓缓摇了摇头。
  随即,祭塔震动,钟鼓声鸣。慕广寒的声音被嘈杂淹没。
  他却不肯放弃,还咬着牙,尽全力狠狠撞击那青红火光胶合的屏障。
  “南栀!!!”
  是!他能全然明白洛南栀此刻的心意。亦能明白他自知尸身腐坏、命不久矣,宁可高风亮节用残生换众人性命。
  可是。
  那时他千里迢迢、一路风尘,从北幽费尽心思带回洛南栀,仅仅只因为他是洛南栀。
  并不是为了他能有什么“用处”!不是为了有朝一日,他用其残生去照亮众人。
  而且……
  “你怎么能……怎么能连你自己,都认为自己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可以随时丢弃?!”
  可他不是。
  即便身体冰冷、感情不再。他也一直都是那个值得众人信赖,活生生的洛南栀。
  一切……也明明还没走到最后。
  人间如何残酷,万事万物也未必没有奇迹,未必没有转机。一如当年所有人都说被控尸之人不可能再找回神智。
  可他最终,不也成功带回了洛南栀?
  为什么要在此刻就早早放弃自己?
  灵流漫天,祭塔啸叫,穿透耳膜。烈风习习中,慕广寒仍在猛烈拍打着无形的屏障,声嘶力竭:“纪散宜,荀青尾,你们快把这鬼东西——把这鬼东西撤开!”
  流光屏障无声,却将他全部力量瞬间弹斥回来。就在他被那力量冲得要仰面跌倒之际,一只坚实有力的手揽住了他的腰。
  燕止将他紧紧抱住,安抚般地蹭了蹭他的脸颊,随即抬眸,一只手轻轻触碰那屏障。
  啪地一声轻响,金光闪过。
  那原本坚固无比的屏障。竟在燕止的触碰下,瞬间碎裂开来。
  慕广寒愣住了。
  漫天钟鼓,纪散宜亦是皱眉愕然,荀青尾更是当场炸毛,狐狸耳朵都吓出来了:“你你你怎么做到的?这可是魔……魔界的高阶防护结印啊!”
  燕止默然。
  适才,他其实并未多想。只是单纯觉得阿寒想破这屏障,他就伸手帮他破了。
  没想到真就轻易成功。
  但仔细想来,这似乎也不是第一次。
  之前面对姜郁时,他好像也曾数次面对国师电闪雷鸣的攻击法术冲着他席卷攻来,而最终未被伤及分毫。
  好像那些法术只要近了他身,就会自行消散。
  ……
  屏障破碎,慕广寒一个箭步冲上祭坛,将洛南栀拽了下来。
  自己则随即跪下,将随身携带的黑光磷火置于法阵中央,同时毫不犹豫割开手腕。
  血滴落下,月华升起。周围一切瞬间变得朦胧。
  “……”
  白雾之中,慕广寒心急如焚:“顾苏枋,你在吗?拜托你,快出来!”
  上一次,本该耗尽天地精华枯竭的黑光磷火却意外沉甸充盈。后来他才知晓,那是因为顾苏枋自愿束缚其中为灵,才能充盈玉片,并护他、引他,破解国师法术,并一路去往皇都救回燕止。
  在那之后,慕广寒一直想要再见顾苏枋一面,同他最后聊一聊。
  然而无奈,顾苏枋的魂魄之力经过那次消耗,从此就陷入了漫长沉寂。无论慕广寒如何呼唤,也得不到任何回应。
  无奈之下,慕广寒只好将将这块黑光磷火放在洛州月神庙中供奉,希望顾苏枋魂魄早日恢复如初。
  然而奉养黑光磷火,至少需要数年香火日积月累。
  这才区区数月,根本不够。
  “顾苏枋……”
  “嗯,在呢~”
  “我明明就一直在你身边,可你就是看不到我啊。”顾苏枋幽幽叹气,他魂灵飘飘,无奈力量太过微弱,慕广寒根本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你也是笨得可以,想让我恢复快些,得像‘他’当初那般宣扬神迹,引万民香火。多多给我供养,我才能早日充盈啊!”
  然而这样的抱怨,慕广寒也根本听不到。
  顾苏枋无法。只能努力打起精神,学着最低端的闹鬼办法,用尽那一点点微薄的力量,对着慕广寒打了一个“念”。
  好在,这一招成功了。
  一念闪过慕广寒脑海。或者说,是一个人的容颜闪过脑海。他瞬间如遭雷击,愣在原地,久久无法动弹。
  黑光磷火的明亮渐渐灭了下去,耳边传来洛南栀关切又担忧的声音:“阿寒,你怎么样,还好么?”
  慕广寒身子晃了晃,跌坐在祭坛上。
  整个人像是浸在暴雨之中一般,恍惚回不过神来一般,目光缓缓划过几个人的脸,最终停在燕王脸上。
  “……你过来。”
  燕王闻言,躬身在他身边半跪下来。
  慕广寒则用一种梦游一般的眼神,指尖缓缓划过他的眼角、鼻尖。
  大庭广众,燕王倒是眯起眼睛配合,全然不在意。
  因为……
  这世上出现在阿寒身边的人,乌恒侯、樱懿那类,他从不觉得威胁。
  可此处的洛南栀与纪散宜,却不一样。
  燕止毕竟曾在北幽,亲眼所见慕广寒是如何珍视洛南栀。
  更不要说这东泽之主纪散宜——于慕广寒麾下潜伏数年、深受信任,又十分高贵典雅、华丽雍容。在燕止看来,威胁程度比洛南栀更高。
  然而此刻,当着那二人的面。
  唯有他能被阿寒摸来摸去,自然心里得意得很。若他也有荀青尾一样的狐狸尾巴,只怕一样翘起来。
  慕广寒抚着燕止脸颊,一丝一厘,五味杂陈。
  脑中此刻,仍旧深深印着一张清晰的脸——那是他十岁时,小未婚夫的那张绝色容颜。
  只是他以前从未想过,那张脸其实如此熟悉……
  世界混乱嘶鸣,良久,复又清明。
  自从新婚之夜看清燕止的真正容颜后,慕广寒一直都觉得,他看他,多少有些似曾相识。
  只是那种熟悉感,很快就被他以“原来他就是当年在簌城温泉惊鸿一瞥、掘地三尺也没寻得的温泉美人”这个结论,给安置了。
  从此再未深究。
  直到此刻。
  慕广寒才终于醍醐灌顶、后知后觉——燕王的眉眼,可远远不只是像簌城的那个温泉美人!
  他更像的,分明是他那位小未婚夫。
  无论是那异于常人的美貌、与生俱来的华贵瑰丽,还有不笑时俊美冷厉,笑时又如冰消雪融的温暖……
  一阵剧烈的心跳加速。
  指尖缓缓,描摹眼眶的轮廓。犹记小未婚夫的眼尾,有一抹微红,不用妆就有的浅浅颜色。
  那个颜色,成年以后淡去不少。但仔细端详,燕止眼尾其实仍有浅浅一丝红色痕迹!
  慕广寒身子晃了晃。
  很多一直拼不对的碎片,到此终于,又像是有了归宿。比如他一直一直都隐隐觉得的,小未婚夫长大以后,不该长成顾苏枋那个模样这件事——
  当然不该!!!
  因为小未婚夫如果长大,那他毫无疑问一定会长成燕止这样才是合理。简直就是完美复刻,一模一样!!!
  可是。
  如若燕止才是他当年的小未婚夫,那顾冕旒又是谁?
  顾冕旒拿得出黑光磷火,知道他们十岁时的所有细节。燕止绝无道理是南越世子,否则南越女王又怎么允许世子流落西凉???
  无数纷乱思绪。身下祭坛仍旧散发淡淡荧光闪过,将慕广寒拉回现实。
  “燕止……”
  他恍惚,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忽道:“我可能需要,一点你的血。”
  就一点点。
  他是不是南越世子,眼前就是验证的契机。一点点血,便能解开所有的疑惑!
  慕广寒一向习惯屡屡割破自己手腕,可拿着燕止修长如玉的手时,却是无论如何都下不去手。
  最后还是纪散宜看不下去:“城主,我帮你。”
  “……”
  几滴猩红血水落在祭坛,如绽放的玫瑰。
  血落祭坛,一道璀璨耀眼的金色光芒骤然亮起,令人瞬间不敢直视的同时,弦音阵阵、钟鼓齐鸣,一道图样从祭坛之中破焰升起。随即数条金龙连转环绕、走马不停,其中正环着南越王室的花草图腾!同时祭坛之下,传来咔咔转动的齿轮之声,一个古老沧然的声音回荡在火祭塔中——
  “火神殿……恭迎……南越正统……七十四代……尊主……”
  “吾主……福泽万年……”
  “这,”洛南栀甚觉眼前一切荒谬,“燕王殿下您,您是……南越正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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