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没错,打算造反的人根本就是静王,我们才不要听他们说话!”
说着,人群的呼声越来越高,竟然朝着守在皇宫门口的北衙禁军那边涌去,眼看着马上就要冲进皇宫。
城墙上的人慌了。
贵妃发出尖锐的呵斥声,死死地抓着老皇帝的肩膀道:“还愣着干什么,让这群百姓全都停下啊!”
静王而是赶紧招呼着北衙禁军赶紧退回来,然后就要关上皇宫的大门!
老皇帝见此,手忙脚乱道:“不要乱,都给朕停下来,都给朕停下啊!!!”
可是人实在是太多了,是如此的嘈杂,根本没有人在听老皇帝的说话,一股劲地往皇城门口冲!
“平冤案,杀静王,诛妖妃,清君侧!”
“平冤案,杀静王,诛妖妃,清君侧!”
……
“母妃,怎么办,怎么会这样?!”
贵妃咬着牙道:“一定是白锦棠那个小杂种干的,一定是他!除了那个小渣子,没人会这样干!”
静王:“那我们该怎么办啊?”
而事实的情况根本容不得他们去想,因为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宁王殿下来了”,那暴动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左顾右盼,望向四周,寻找宁王的影子。
而白锦棠和谢灼也不再伪装了。
他们脱下了身上的斗篷还有帷帽,将自己的脸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白锦棠的夹杂着内力的声音是如此坚定,声音不大,却直直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我乃大安宁王白锦棠,今日在此为叶家正名!”
众人听此,给白锦棠让出来一个位置,白锦棠冰冷的眼神看着城墙上乱成一锅粥的人群,毫不留情地转身,面向百姓。
白锦棠一字一句道:“北渊王忠心耿耿,殚精竭虑,从未有过造反之心!可皇帝却忌惮我舅舅的权势,授意丞相刘渝构陷北渊王,将龙袍还有书信藏于北渊王府,而后杀害叶氏族人,逼迫北渊王自戕!北渊王一案,根本就是皇帝自导自演一场的好戏!”
静王目眦欲裂,朝着城墙底下的白锦棠大吼:“白锦棠,你胡说八道!”
老皇帝嘶吼道:“白锦棠,你这个逆子,你竟敢诬陷朕!事情根本就不是这样的!”
“密旨在此!上面的字是皇上亲手所写,还盖着皇帝的玉玺,如何有假?!”说着,白锦棠将皇帝的亲笔密旨展开,亮在了大家的面前!
老皇帝:“那是假的,根本不是朕做的,是诬陷,这根本就是诬陷!!!”
白锦棠冷笑:“是不是诬陷,不妨请帝师大人还有国公大人出来看一看,帝师大人光风霁月,是天下文人之首,国公大人乃是三朝元老,我朝重臣,自然不会有错。”
老皇帝彻底软了下去:“不……不要……”
人群又让开一条路,凌若尘推着坐在轮椅上的老国公过来了。
老国公率先拿过诏书看起来,甚至还将凌家供奉在祠堂里的圣旨拿出来做对比,看完以后便将密旨递给凌若尘,让他也看看。
父子两个人对视一眼,旋即老国公说道:“这封密旨乃皇上亲手所写,上面的玉玺更是做不得假,这封密旨,是真的!!!”
此话一出,瞬间在人群里掀起千层浪。
这下子,所有人都明白,老皇帝根本不是被挟持了,而是从一开始就在联合静王诓骗他们!
“狗皇帝!你这个昏君!”
“狗皇帝,狗皇帝,害死北渊王,竟然还想着骗我们!”
老皇帝闭上眼睛,根本不敢再看那些对他恨之入骨的百姓,软踏踏地倒在地上,他捂住耳朵,可是那些侮辱和谩骂就像是虫子一样,不眠不休地钻进他的耳朵里!
静王看着自己的母亲,气急败坏的诘问:“这东西怎么会在白锦棠手里!那东西怎么会在白锦棠手里!我不是让你把它放好吗!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贵妃也疯了一样,大吼:“我放好了啊!我根本不知道为什么会在白锦棠手里,我不知道啊!!!”
其实也无怪乎静王和贵妃不知道,因为这件事情是上一世时候,谢灼登上皇位,给白锦棠说的。
所以白锦棠从很早的时候就一直密切关注刘贵妃的宫殿,他怕打草惊蛇,所以没动密旨。直到上次贵妃将密旨拿给静王看,白锦棠这才确定,那封密旨是真的存在,于是就让自己安插在贵妃宫里的人动了手。
静王:“完了,一切都完了!”
就连静王和贵妃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他们以为挟持了皇帝,就能得到一切,却没有想到白锦棠这么狠,竟然连皇帝都不肯放过!
现如今的他们,不要说是皇位了,就是性命能不能保住都不一定!
白锦棠很满意静王和贵妃的表现,他手里握着密旨,朝着激愤的人群,一字一句道:“我的舅舅上阵杀敌,将生死置之度外!最后却被昏君佞臣逼得自戕而死!”
“我的母亲驰骋沙场,一心为国,却被大火烧死,死后还要背负谋反的骂名!那场大火,根本不是钦天监所说的所谓天罚,害死我舅舅的正是刘渝,害死我母亲正是当今贵妃刘氏!本王自九年前被贬青州,缠绵病榻,更是因为静王害怕本王卷土重来,于是给本王灌下穿肠毒药!”
“幸而本王得上天之眷顾,侥幸捡回来一条命,才能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随着这一生铿锵有力的质问,白锦棠竟然朝百姓们跪了下来,声音满愤懑不平,“皇帝昏庸,静王残暴,白锦棠绵薄之力恐难为舅舅母亲还有那些往死的百姓申冤,还请诸君伸以援手,为那些枉死的忠魂申冤,为北疆殷殷期盼的将士申冤,为所有被辜负的百姓申冤!”
一字一句,声泪俱下,字字泣血,满是悲痛,引得无数百姓纷纷落泪!
白锦棠的声音震耳欲聋:“请诸君鸣不平!”
“杀昏君,诛逆贼,除妖妃,还太平!”
此话一出,皇宫城墙外,百姓们的声音犹如浪潮,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甚至能够响彻整个京都城,他们大喊着,嘶吼着,为忠臣鸣冤鸣不平。
在这样的浪潮之下,静王注定失败!
可是静王不甘心,他死也不甘心!
明明就只差一步了,明明就只差一步了!
明明他都控制住了老皇帝了,马上就能登基了,都怪白锦棠!怪这些蠢笨如猪狗的贱民,如果不是他们,自己已经是皇帝了!
“来人啊,来人啊,给我杀了!把他们都给我杀了!”
对,他手里还有禁军,只要白锦棠他们全都死了,只要把这些该死如同苍蝇一样的百姓全都杀干净,就没人知道他们做的那些事情,那他就可以继续高枕无忧地做他的皇帝了!
“杀死宁王摄政王赏金千两封侯爵!杀死这些百姓,一个人头一两金子!过百者,封伯爵!”静王大吼着,“给我杀,全都给我杀了,我给你们每个人都加官进爵,都当大官!”
白锦棠早就料到有这一遭,那实现埋伏好的十六卫倾巢而出,瞬间和禁军对上!
而白锦棠的银月卫则是快速疏散人群,以防止那些百姓被误伤。
很快,皇城门口全是兵戈剑戟碰撞的声音,尸体横陈,血流一地,两队人马在这象征着皇权的皇宫大门前,爆发了一场史无前例的战争!
血腥暴力,注定不死不休。
慌乱的人群里,谢灼抓住白锦棠的手,低声问道:“锦棠,你害怕吗?”
白锦棠道:“我不害怕,我只知道,我很高兴。”
谢灼拔出那悬在腰间的长剑,笑的张扬凌厉:“那就让我一起撕烂这烂到骨子里的旧天地,一起创造一个真正河清海晏的大好盛世!”
腰间软剑出鞘,白锦棠勾唇:“阿灼,我们绝不会输!”
两个人眨眼间就冲进了混乱的人群之中。
而另一边的宁王府,白朝雨今日没有上课,而是让落雨陪着她坐在王府门口的台阶上,她们看着空旷的街道,还有那昏暗的天空,白朝雨问道:“落雨姐姐,你说我哥哥会赢吗?”
落雨坚定道:“当然!”
白朝雨嘴角扬起一抹微笑:“那哥哥赢了以后,是不是我以后就可以随意出去了,再也不用怕别人发现我的身份了,也再也没有敢欺负我和哥哥了,对吗?”
落雨点头:“到时候小主子你就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公主!”
白朝雨点头:“我的哥哥是这样厉害,我等着他来接我。”
禁军足足有三万!根本不是十六卫可以媲美的,这场鏖战实力悬殊。
静王露出兴奋的笑容,他疯狂的大笑着:“没错,没错,就是这样,把他们全都杀了!全都杀了!”
“白锦棠,就算你有那群百姓的支持又如何!他们又不能替你打仗,你根本赢不过我,你根本赢不过我!你注定要被我踩在脚底下,你这辈子都只能被我踩在脚底下!”
有血溅到白锦棠的下巴上,被白锦棠用手擦去,多情桃花眼竟然也可以如此凌厉,宛如一道锋利的刀剑。
白锦棠笑的狂妄:“你就这么确定,你一定能够杀了我?!”
静王狞笑:“皇城已经被我封锁!你别以为凤凌绝会来救你,没人能救你!整个京都城都在我的手里!”
“那群贱民不是不同意吗?不是要杀本王吗?!本王就将他们全都杀了,血洗整个京都城,让他们再不敢忤逆本王!”
“如果你是这样想的话,那真的是太蠢了。”白锦棠嘲讽道,“我既然能知道那密旨的存在,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拿到,你又怎么确定,我没有猜到今天这一幕呢?”
静王:“你什么意思?!!!”
话音刚落,一只烟火冲天而起,在京都城的上空炸开,是一个朱雀图腾,那是属于北渊军的图腾!
这一刻,所以人转了身。
只见无数铁骑自朱雀大街尽头奔来!赤红的神鸟朱雀旗重见天日,旌旗上的铃铛发出急促轻快的响声,马蹄声音整齐划一,声音沉劲有力,几乎撕裂了这苍白的天空,踏碎这京都城!
这是当年凤凌绝归朝时带回来的军队,后来被编入京北大营,如今终于重见天日。
而为首可不就是大安唯一的女侯爷凤凌绝吗?!
凤凌绝剑指皇宫:“昏君当杀!静王当诛!妖妃当死!”
“昏君当杀!静王当诛!妖妃当死!!!”
呼声震耳欲聋,响彻天地!
凤羽军,不,准确来说应该是北渊军。
终于回来了。
第90章
时隔九年, 北渊军终于重见天日。
昔日令狄国闻风丧胆的北渊军,如今将北衙禁军吓得屁滚尿流。
这场战争将毫无悬念。
静王和贵妃狼狈地趴在城墙之上,周围围着七零八落的禁军, 他大吼着:“我可是大安的静王, 白锦棠,我是你哥哥!你敢这样对我!!!”
白锦棠一步一步登上城墙, 逼近他们,道:“尔等均是受静王还有贵妃蛊惑, 本王在此承诺,倘若你们愿意放下兵戈回头是岸,本王可以饶你们一条性命从轻发落,倘若继续负隅顽抗。”
“抄全家, 灭全族,绝不姑息!”
此话一出, 那些禁军瑟缩了, 害怕了。
他们注定失败,而且面临的代价也不仅仅是丢一条性命这么简单,而是要赔上全家的性命!
于是有人放下了兵器。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
很快全部的禁军都放下了手里的武器,而那些死士因为负隅顽抗, 被白锦棠的人全部杀了。
到最后,静王和贵妃身边什么也不剩下了,。
白锦棠一声令下:“给本王拿下!”
银月卫瞬间将人拿下, 用绳子捆好,将嘴堵上了,压着到白锦棠,让他们跪在地上。
白锦棠和谢灼并肩站在皇宫的城墙之上, 城墙之下,是密密麻麻的北渊军。
神鸟朱雀旗迎风簌簌作响,北渊军各个神采奕奕,目光灼灼地看着站在城墙上的白锦棠。
白锦棠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他低声对身边的谢灼道:“阿灼,把手给我。”
谢灼不解,但是照做。
下一秒,白锦棠当着所有人的面举起了谢灼的手,将谢灼戴在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露出来。
谢灼一惊,没想到白锦棠竟然就这样光明正大地承认自己和他的关系。
只听白锦棠道:“本王携爱妻多谢诸君相助,而今北渊王叶将军沉冤昭雪,吾与诸君同贺!”
谢灼脸颊感觉烧得慌。
底下的众人见此,非但没有任何异议,并且以凤凌绝为首,全部下马。
只见凤凌绝威威勾唇,英姿飒爽地一撩衣袍,朝着城墙上的人单膝下跪,作揖道:“臣携北渊军恭贺少君、夫人,愿少君夫人白头与共,永结同心!”
北渊少君,大安宁王,亲口承认了谢灼的身份,又有凤凌绝打样,北渊军无不对此表示臣服。
于是那些北渊军齐声高呼:“北渊军恭贺少君、夫人,愿少君夫人白头与共,永结同心!”
一声一声,惊天动地。
阳光突破层层叠叠的云雾,驱散所有阴霾,照在这座腐朽的皇城之上,照在浩浩荡荡的北渊军上,也照在了他们并肩而立的身上。
雪白的鸽子飞过宫墙,柳枝拂过水面,红鲤鱼跃过莲叶。
明明春天已经过去,可流云宫那早就被烧死的海棠树和梨花树,却焕发了生机。
谢灼还在震惊中没有回过神:“锦棠,你这是……”
“阿灼,如此我们才算是真正的夫妻。”白锦棠握紧了谢灼的手道,“你的爱从来都拿得出手,我对你的爱亦值得被所有人知晓,他日工笔史书在上,你我绝非哀帝董贤之流,而是一段真正的帝后佳话。”
白锦棠在向全天下的人宣布,也是为了证明给谢灼看,他愿意将所有的偏爱都给予他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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