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绝不会另娶,更不会纳妾,后宫更不会有其他人。
只有他们自己。
这正是谢灼想要的,可是临到头,谢灼又叹了一口气:“你以后会不会后悔?”
“我从不做让自己后悔之事。”
谢灼:“我也不会。”
因为他是如此爱他的锦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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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锦棠最后还是没有杀老皇帝。
一来是因为老皇帝罪孽深重,若是让他这样轻飘飘的死掉了,太便宜他了。
白锦棠有无数种方法让他生不如死,看着他痛哭哀号,像一条狗一样趴在自己的脚边摇尾乞怜。
再就是,老皇帝虽然是个老畜牲,但好歹是他的爹,若是被白锦棠亲自处死,名声怕也会因此受到影响,多有诟病。
所以白锦棠干脆人前一副忍辱负重的模样,表示自己原谅他了,让他下了罪己诏,奉他为太上皇,名声也不会因为这个老畜牲被拖累。
人后则是各种手段都往老皇帝身上用,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实在是大快人心。
至于静王和贵妃就没有这么容易死掉了。
他们则是被白锦棠丢到天牢,每天都被“悉心照顾”,保证让他们不会好过。
白锦棠来到牢房的时候,静王的四肢被人用钉子狠狠定在墙壁里,披头散发,满身伤痕,衣衫褴褛,哪里还有当初那副得意洋洋的样子,现在的他犹如地狱里的恶鬼。
天牢里的人都出去了。
静王从折磨中缓缓地抬头,废了好大的劲才看清楚眼前人的面容,目眦欲裂。
脖颈上的锁链剧烈的响动着,随着挣扎,那被铁钉穿透的伤口,本来已经凝固,可是现如今因为挣扎撕裂,血再次流下来,显得静王的面容越发狰狞恐怖。
“白锦棠,白锦棠,我是不会放过你的!就算变成恶鬼,我也会生生世世的缠着你,让你不得好死,我要杀了你,一定要杀了你。”
白锦棠嗤笑:“倘若世界上真的有鬼魂索命,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
“像你这样作恶多端的人,下了黄泉地府,到了阎王爷那里,也是十八层地狱全部尝遍,落得魂飞魄散不入轮回的下场。”
静王:“不,我不会的,我可是大安最尊贵的静王!而你们不过全都是贱民,贱民!”
白锦棠:“你若是还是学不会说话,本王……朕不妨就割了你的舌头好不好?”
静王这才看清楚,白锦棠身上的穿的再也不是亲王所穿的四爪蟒袍,而是变成五爪龙袍。
“你登基了?你把父皇杀了?白锦棠,你就不怕世人指着你鼻子骂你吗?你这个乱臣贼子!”
白锦棠漫不经心地拢了拢自己的衣袖,淡笑道:“你亲爱的父皇前几日下了罪己诏,如今已先你一步而去,为你这个好大儿探路去了,朕自然也就是大安的新帝了。”
“朕”这个字,白锦棠咬的很重,像是故意气静王一样。
静王:“不!不可能!”
“说来也巧,明日正是朕的登基大典。可惜你看不到了。”
静王终于停止了他那乌鸦一般嘈杂的吼叫声,满脸的颓废,喉咙发出哀鸣声:“九年前我就应该杀了你!而不是给你灌毒药。还有这些年在青州,我就应该杀了你!”
白锦棠冷漠道:“以前的你没有机会,如今的你也没有机会了。”
“不过你这么一说,朕倒是想起来一件很好玩的事情。”
静王:“什么事情?”
白锦棠从袖子里拿出两瓶药水,放在静王的面前。
静王:“这是什么?”
“透骨香和半寸相思。”白锦棠眉眼温柔,“明天是个好日子,你这样恶心的人,留着实在是太碍眼了,如今朕也玩够了,所以在登基之前,朕亲自来送你最后一程。”
“静王殿下选一样吧。”
静王知道这两样毒是多么的恶毒的,又是怎么让人生不如死的。
这毒比他在天牢里经历的所有酷刑都要疼,他会活活的疼死在这里,他宁愿被白锦棠一刀抹了脖子,也不愿意喝下这毒药,被折磨的生不如死。
“我不要,我不选,白锦棠,有本事你杀了我,有本事你杀了我啊!”
白锦棠冷冷道:“怎么这么害怕,这些毒可都是你下在朕身上的,朕这些年都是这样过来的,朕相信静王殿下你,一定也可以。”
“这样吧,倘若你喝下毒药明日能不死,朕就特此恩准,让你去观看明日的登基大典如何?”
什么叫做下在白锦棠身上的毒?
不知道是不是临死之前,被激发了潜能,竟然听懂了这句话。
静王像是抓到什么救命稻草一样,哆哆嗦嗦道:“白锦棠,你妹妹还活着对不对,你中了透骨香对不对,你别杀我,只要你放了我,我什么都不要了,只要你绕我一命,我把透骨香的解药给你好不好,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白锦棠:“还不选嘛?”
静王被吓得泪流满面,哀求道:“我真的有解药,白锦棠,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你放了我啊,放了我……啊!!!”
可惜白锦棠不听,也没打算让静王选,扼住静王的下巴,直接将两瓶毒药全都灌进静王口中,逼着他吞咽。
药瓶掉落在地,碎成好几半,白锦棠放开静王,缓缓后退。
随着毒药发作,静王犹如死狗一样惨叫起来,就连身上的伤口都不觉得疼了,取而代之的一种从骨子、肝脏、灵魂里透出来的剧烈疼痛。
无数的血因为静王的挣扎流下来,在他的脚底下汇聚成一滩,以至于他整个人犹如血洗。惨叫声响彻牢房,像是地狱里的恶鬼爬到了人间,令人不寒而栗。
而白锦棠不仅不害怕,还能笑意盈盈地看着这一切,他缓缓道:“放心,黄泉路上不会让你孤单的,朕会让贵妃下去陪你的。”
刘贵妃当年是怎么害死他的母亲的,他会原原本本,全部还回去的。
“啊啊啊啊——”
“杀了我吧,求你杀了我吧,求你杀了我吧,好疼啊,真的好疼啊,啊啊啊啊——”
静王的声音其实很吵,白锦棠并不喜欢,但是今日的他,喜欢听这种痛不欲生的声音。
他看着从嘶声竭力的嘶吼,到后来浑身抽搐,大小便失禁,又看着他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最后活活被疼死,白锦棠舒坦了。
“才两个时辰,还真是个废物。”
白锦棠嫌恶地看着静王的尸体,确定人已经断气后,随手抄起一边的刀,割掉了静王的脑袋。
做完这一切,白锦棠就提着静王的脑袋出去了。
血淅淅沥沥地滴了一路,走到门口时,正好看见守在门口的谢灼和长羽。
白锦棠十分顺手地将人头递给了长羽,道:“把静王的脑袋送给贵妃,让她好好看看,别让她这么容易死,要烧死,懂吗?”
长羽连忙接住脑袋,表示自己明白了:“长羽这就去办。”
白锦棠点头:“去吧。”
长羽走后,便只剩下谢灼了。
白锦棠总是喜欢把血溅到身上,谢灼微微叹息,无奈地握住白锦棠的手,从怀里掏出来一块绣着海棠的帕子,为白锦棠擦拭起来。
不得不说,最近摄政王大人变得越发贤惠。贤惠的白锦棠心里痒痒,总是忍不住撩拨一下。
“爱妃,你这块帕子有点眼熟啊。”白锦棠笑道。
谢灼一顿,瞬间就想起来这块帕子的来历,支支吾吾道:“咱们府里帕子都一样,全都眼熟。”
白锦棠道:“这块不一样,像是在青州府,爱妃手刃自己养父时,我给你的那块帕子。”
就是那块帕子。
当时白锦棠丢给他以后,他本来想着丢掉的,临到头鬼使神差的留下了,不仅洗干净,更是贴身带着。
不过这些,谢灼是不会承认的,毕竟当时的白锦棠实在是混帐的不像话。
不过既然白锦棠主动提出来了,那还真给了谢灼秋后算账的机会。
说着谢灼佯装生气道:“原来锦棠也知道啊,也不知道是谁,当初说我空手套白狼,逼着我换上那套舞裙讨他欢心。”
“当时是怎么说来着?”
白锦棠茫然的眨了眨眼睛,心里一万个后悔,自己干什么没事提这件事情,于是来连忙装无辜。
谢灼却不依不饶,步步紧逼。
谢灼:“青天白日,饥渴难耐?”
白锦棠:“……”
谢灼:“蓄意勾引,伤风败俗?”
白锦棠:“……”
谢灼:“还说我什么来着?身为男子。不懂矜持?”
白锦棠干巴巴道:“那是个误会。”
谢灼咬住了白锦棠的耳朵,掐住他的腰肢,抓住白锦棠试图溜走的身体,低声道:“原来是误会吗?”
“可是我好难过啊,一点也不开心,你说怎么办?”
白锦棠沉思片刻道:“时辰不早了,我们回去看看你明日穿的冕服送过来了没有,再晚就来不及了。”
谢灼退开了点,白锦棠松了一口气。
“锦棠,你不哄哄我吗?”
怎么哄?
说是哄,哄着哄着他就被谢灼带床上去了,然后被弄得哭出来。
倒不是说白锦棠不愿意和他做那档子事情,而是谢灼实在不懂节制,能翻来覆去折腾他一整夜。
第二天,身上各种痕迹遮都遮不住,马上路都走不好了。
况且明日可还是登基大典!
白锦棠:“乖,你不要闹,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处理,明天可不只是我的登基大典,还有你的封后大典。”
谢灼听此,这才放弃和白锦棠今晚亲热的想法。
他撩起白锦棠额头前的发丝,别在而后,轻声道:“那我们可以等到结束后再来,我那里有一整套的舞裙,上面镶嵌了各种珠宝,华丽无双,到时候锦棠穿给我看吧。”
白锦棠:“……”他能拒绝吗?
谢灼又道:“只要锦棠答应我,以前的事情一笔勾销,今晚我也老老实实地好不好?”
白锦棠:“……不好。”
谢灼亲了一下白锦棠的嘴唇,笑嘻嘻道:“我就知道锦棠是愿意的。”
白锦棠最近算是发现了,谢灼平时什么事情都依着自己,唯独那档子事情,格外的霸道,而且只听自己想听的,自动过滤掉不爱听的。
白锦棠咬牙切齿道:“滚。”
谢灼知道白锦棠同意了,兴高采烈地拉着白锦棠的手离开天牢,回宫去了。
回宫没多久,凌若尘凤凌绝还有一众的老臣全都过来了,有事求见白锦棠。
是为了白朝雨的事情。
白朝雨的身份已经公布天下,但白锦棠却迟迟没有给予白朝雨的封号,就以为白锦棠没有想好,打算登基大典完毕后,再行册封。
却不料今日草拟封赏诏书的时候,才发现了不对劲。
因为白锦棠拟制的封号竟然是“宸”字。
宸者,帝王也。
白朝雨不过一个九岁女童,纵然是白锦棠的亲妹妹,也担不起如此的封号。
所以众臣就请求白锦棠把“宸”字改成“辰”,便叫做辰公主,如此也不算是僭越。
白锦棠听见他们这样说,当时就挑了眉头,问他们:“朕记得诏书上写的是封宸王的吧?”
众臣疑惑:“难道不是写错了?封的不应该是公主吗?”
白锦棠直言道:“非也。”
“朕打算封朕唯一的亲妹妹,为宸王,并非什么宸公主。”
此话一出,群臣全惊,不可思议的看着白锦棠,然后纷纷跪下请白锦棠三思。
白锦棠看着唯一没跪下的那几个人,他看着凤凌绝笑着说:“大安有了一位巾帼不让须眉的女侯爷,为什么不能再出现一位手握乾坤的女帝。”
“凤侯爷觉得如此?”
凤凌绝眸光闪动:“本候觉得甚好。”
白锦棠听此,十分满意,又将目光落在凌若尘的身上:“朝雨聪慧,细心求学,一直仰慕帝师大人的才学,前几日还向朕打听帝师大人,说是想要拜您为师,不知道帝师可愿意?”
凌若尘当然不会拒绝,于是起身道:“是臣的荣幸。”
白锦棠:“以后朕的这位妹妹,就劳烦帝师大人教导了。”
凌若尘:“是。”
白锦棠显然没有将群臣的话放在耳朵里,也没打算和他们商量,就做好了决定。
白锦棠看着跪了一地的大臣,无奈道:“此事朕是不会改的。”
群臣:“陛下三思啊!”
“但是朕会给你们监督宸王的机会,倘若宸王当真担不起大安的江山,朕自然会打消这个念头。”白锦棠对白朝雨很有信心,他又道,“五年为期,倘若宸王做得到,诸位就要心甘情愿地辅佐宸王如何?”
五年时间都还想不明白的话,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到时候他根基稳固,那些不心甘情愿地全都外放,贪官直接宰了。
总而言之,他会在自己死之前,将身后事全部处理好,绝对不会给朝雨留下一大堆烂摊子。
只可惜,他看不见自己的妹妹登基为帝,真正穿上龙袍的那一日了。
群臣面面相觑,看向已经明显不悦的帝王,立马见好就收,应了下来,然后纷纷告退。
谢灼知道白锦棠有话和凤凌绝说,于是也跟着离开了,腾出了空间给他们。
等人都走干净了,凤凌绝深呼一口气,问道:“都想好了?”
白锦棠“嗯”了一声:“既然认定是他了,就不会再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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