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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觉得自己就像个大傻逼，自以为掌控一切，其实早就像个猴子似的被他耍得团团转。
“打啊。哦对，你现在动不了。”我哥拉着我的手，用我的指纹解锁了手机，“我帮你打。”
电话拨出，许医生很快就接了起来。
“我哥今天上午去你那里了？”我盯着眼前的人。
许医生明显一愣，但很快就说：“哦对，他刚离开不久。”
我哥笑了。
“今天情况怎么样？”
“其实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他就只是太缺爱了。”许医生在那边振振有词，“他很矛盾，这矛盾的根本……”
我哥挂断了电话。
他凑过来，嘴唇贴着我的脸：“小野，哥就这么一件事骗了你。”
我躺在床上，愈发觉得自己可笑，最后真的笑了出来。
我哥的手指在我身上打转：“你说要真相，真相你不都知道了吗？还要什么呢？”
“我不知道。”我说，“我就是个傻逼。”
我哥趴在我身边看我，大概是在欣赏他愚蠢的玩物。
之后，他重新跨坐在我身上，挑逗我，将我那软趴趴的东西往他身体里塞。
“你乖乖和我做，做完我什么都能告诉你。”
然而，我硬不起来。
我没有半分兴致和他做爱。
他皱着眉问我：“你不爱我了吗？”
“我不知道。”我说，“我现在很怕你。”
他一巴掌打到我的脸上：“你必须爱我。”
他捏着我的脸强迫我和他接吻，然后哭着恳求似的说：“小野，你爱我吧，我都听你的。”
第69章
我感觉这一切根本就是一场梦，醒来的时候我可能会发现一切都是假的，我从来没提着行李来找我多年不见的亲哥哥。
他好好地生活在一个干净的、明亮的世界里，他聪明、善良、开朗，才25岁就当上了大学老师。
他身上有一切美好的品质，也有一个和他很相爱的女朋友，他们准备明年就结婚。
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这才是真实世界发生的。
我可以不爱上他，可以不占有他，甚至可以永远和他像熟悉的陌生人一样只在逢年过节客套地打一通电话。
但是我希望，他能过得像普通人一样。
我开始痛恨自己，是不是我当初不来找他，就什么都不会发生。
原来罪魁祸首还是我。
我哥给我口交，努力让我硬起来。
“哥。”我说，“别试了，没用。”
我说：“我现在硬不起来，我没那么大的心。”
他抬头看我，用力地咬着牙，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你不爱我了。”
“不是。”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我甚至搞不清楚现在对他到底是爱多一点还是愧疚多一点。
当然，还有恐慌。
我这个傻逼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应对眼前的事。
“你把那个再给我套上吧。”我说，“假的那个。”
“不行。”他起身，从床上下去，翻箱倒柜找了个什么。
是一粒药。
“吃了就硬了。”
“这是什么？”
“吃。”他捏住我的嘴，强迫我吃下了那粒药。
药效很快发作，我很想克制自己，但意志抵不过药效。
我哥重新跨坐在我身上，像一只正在发情的猫，一边扭动一边呻吟。
我心里难受，满脑子都是：完了。
我不知道我哥究竟折腾了多久，等我回过神的时候，已经是下午。
我依旧被绑在床上，他躺在我身边，正在看他的日记。
“醒了啊。”他转过来对我笑，凑过来和我接吻。
我没有躲开，他想吻就吻吧。
“还在生我气？”他趴在我心口的位置，可怜巴巴的，就好像被绑在床上强制做爱的人是他一样。
“哥，你饿不饿？”我说，“一天没吃东西了，你去吃点东西。”
他有些惊讶地看我，然后突然哭了起来。
他抱住我，脸贴着我的脖子。
“你还是爱我的。”他的话都不再是疑问句，每一句都好像是为了坚定自己的决心。
“我爱你。我不爱你还能爱谁。”我把他搞成这样，我不能去爱任何其他人。
他安安静静地趴在我怀里，过了很久才说：“小野，哥给你念念哥的日记吧。”
我皱眉：“我不想听。”
“你得听。”他爬起来，伸手拿过那本绿色的日记。
他有些不悦地瞥了我一眼：“还说爱我，可你一点耐心都没留给我。”
我不懂他的意思。
他不再看我，而是从床上下去，背对阳光站着，开始读他的日记。
从这本的第一篇开始。
他是如何被那个男人领养的，如何被那个男人凌辱，又是如何一边承受着那样屈辱的人生一边对我产生了爱意。
“和他做爱的时候，我只能把他想象成小野，否则我会立刻死掉。”他看着日记，头也不抬，“每一次我幻想和小野做爱时，状态都好得出奇。每到那时候，那人就会夸我。他说我骚，说我像发情的狗，说我天生就是被他操的。”
我听不下去，却没办法制止，只能转过头去不再看我哥。
我无法想象他读这些日记时究竟是抱着怎样的心态，就像我没法理解他为什么要杜撰这些内容。
他平静地念着，好像只是在读中学时代的课文，没有任何感情。
我被迫听着那些不堪又扭曲的内容，觉得无比煎熬。
直到他说：“小野，你读到这里的时候会有什么感觉呢？心疼我吗？想去杀了那个人？没关系，冷静一点，松开你的拳头。那个男人根本不存在，我也从没被他领养过。这本日记是我送你的礼物，帮你认清你有多爱我。”
第70章
我开始一阵一阵的耳鸣，到了后来只能看到我哥的嘴一开一合，却怎么都没法听清他在说什么。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趴在我身上安静地看着我。
“哥等会有课，你自己在家乖乖等我。”他凑上来亲我，含着我的嘴唇和我接吻。
我没办法给他一丁点回应，只觉得天旋地转。
很可怕。
我长这么大只有过三次这样的感觉。
第一次是爸妈出意外身亡，第二次是我离开我哥，第三次就是现在。
惊恐，不知所措。
二十多岁的我好像一下又回到了八岁那年。
我哥去冲了个澡，回来的时候光着身子，拉开卧室的衣柜。
他看了半天，最后穿了一套我的衣服。
我哥比我矮了些，穿我的衣服大了点。
可他似乎很满意，问我：“好看吗？”
我说不出话，像个假人一样躺在那里。
他没逼迫我，也没再多说什么，收拾好之后就走了。
我的双手双脚还被绑着，就那么躺在床上，变成了一具活着的尸体。
接下来的几天都是这样。
我哥照常出去上班，他回来的时候会给我短暂地解开，然后在他的监视下上厕所、洗澡和吃饭，其他时间，尤其是他不在的时候，我都被绑在床上。
其实他不绑也没关系，我根本就不会逃。
我哥变成这样，我怎么可能一走了之。
几天来，我感觉自己活在异世界，一个不真实却真实存在的扭曲的空间里。
我哥在家的时候，家里安静得像是墓穴。
他不在家的时候，我又仿佛能听到他声嘶力竭的鬼泣。
这太奇怪了。
我们都没再提日记的事，也没有再做爱。
每天晚上他抱着我睡觉，像小时候我们在福利院时一样，他轻轻拍着我，哄着我。
可我根本睡不着，感觉自己的精神也在崩溃的边缘。
我用了整整一个星期的时间去复盘我们之间的这些事，终于意识到事情走到今天，我需要做的已经不是去追溯到底是谁出了问题了。
我要做的是，解决问题，是把我哥救出来。
我想起几乎我遇到的每一个和他有过交集的人都告诫过我：他不对劲。
可我那时候一心想要占有他，根本当做了耳旁风。
我找到机会把自己的手机藏在了枕头下面，又极力哄骗我哥，让他对我放松了看管。
我哥对我到底还是心软的，当我说每天像个傻逼一样被绑在床上，感觉自己生死不如时，他抱着我道歉，第二天拿回了一条铁链。
之后，他走的时候，我不用再继续被绑在床上了，只有一只脚戴着锁链，锁链的长度足够我从卧室到洗手间。
活动变得自如了许多，我终于能想办法解决问题了。
我哥上班后，我打电话给周清铭，虽然这是个百分百的混蛋，但在某些事情上，他比任何人都好用。
我让他帮我查我哥在福利院的经历，周清铭说：“不会吧？这么多年他有没有被领养过，遇见过什么人，你都不知道？”
这一刻我羞愧难当。
其实真正应该向我哥赎罪的人是我。
“不过也确实是你能干出的事。”周清铭说，“你他妈就没长过心。”
嘲讽归嘲讽，但周清铭答应帮我。
“你欠我的人情快还不完了。”
“随便吧。债多不压身。”我突然想起我哥说过周清铭跟顾远乔扯到了一起，有些奇怪，但这种时候我已经自顾不暇，才懒得管别人。
“等消息吧。”周清铭挂电话前戏谑地说我，“你现在该不会被你哥给囚禁了吧？多少天没你消息了。”
在这种时候，他还真聪明。
他没等我回答，似乎早就知道答案似的。
当然，也有可能他根本不需要答案。
之后我总算耐着性子把我哥那两本日记仔细看了一遍，其实内容并不多，只是我当初因为自己的问题，忽略了很多重要的细节。
我早就应该意识到，来自遥远的1999年的日记漏洞百出。
我不是被黑色的小轿车接走的。
我也没有在那一年的9月1日去上学。
同时我意识到，1999年，我哥9岁，日记的文字风格完全不像一个9岁孩子写出来的。
我早就应该发现的。
这一刻，我的愚蠢击碎了我。
傍晚，夕阳很美。
我站在窗边看着外面。
我看到我哥从小区正门走回来，穿着我的衣服，背着他的黑色书包，手里还提着买回来的饭菜。
我的手机响了起来，周清铭打来的。
他对我说：“问过了，你哥确实被领养过，一对三十多岁的夫妻，后来那男的杀了他老婆，去年已经执行死刑了。”
第71章
周清铭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过来，我哥开门的声音也几乎同时进入我的耳朵。
我难得反应迅速，在我哥进门之前，挂掉电话，把手机藏好，扮演一个听话的“宠物”。
我在卧室，听到他换鞋，听到他把书包放在沙发上，听到他进了厨房。
之后，我哥慢慢悠悠地来到了卧室的门口。
“小野。”他很平静，脸上挂着恬静的笑，整个人看起来无比自在又自洽。
就仿佛，我脚上的铁链并不存在。
他看到我后愣了一下：“你怎么把浴袍穿上了？”
“有点羞耻。”我坦白，“我一个大男人，整天光着屁股晒着屌在家里走来走去，实在有点有碍观瞻。”
我哥不怒反笑。
他走过来，在窗边抱住我。
他的手从浴袍开襟的地方摸进去，从上往下，似乎很沉醉似的握住了我那根几天来一次都没勃起过的阴茎。
“没穿内裤啊。”
“脚上有链子，穿不上。”
我哥趴在我怀里笑出了声。
“好了，不逗你了，来吃饭吧。”他蹲下来，从口袋掏出钥匙，把铁链的锁解开。
“哥。”
他仰起头看我。
我哥是很好看的。
我们是双胞胎，小时候长得几乎一模一样，但现在见过我们的人虽然一眼就能看出我们很像，可不会再有人将我们认错。
我蹲下来，盯着他的脸看。
他没动，似乎享受着我的凝视。
“我要是永远都硬不起来了，你还嫌弃我吗？”
他的眉头开始逐渐皱起来，最后像要哭一样：“不会的。”
他说：“你是小野，你变成什么样，哥都最爱你了。”
这句话狠狠地砸进我心里，我也说出了这么长时间以来最像人说的一句话：“我也是。不管你什么样，我都最爱你。”
我哥笑了，低头把锁解开，把铁链丢到一边。
“吃饭吧。”他说，“小区外面开了一家新店，据说很好吃。”
他拉着我去餐桌边，打包回来的饭菜都已经被他好好地装进了盘子里。
“今天太忙，回来得晚，怕饿着你，就不做饭了。”
“嗯。”我拿起筷子，又盯着他看。
周清铭的话让我意识到，我哥确实在日记里说的都是真话。
他很清楚地写过大学教授的事情是假的，那个性侵他的男人的事情也是假的。
可他从没否认过自己被那对夫妻领养的事同样来自于他的杜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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