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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大半夜发紧急通讯代码，就是叫我起来，看你喝酒的？”
“不啊，一起喝点？”陆枫欠扁道。
韩泽翻了个白眼，抬手就要关时空通讯界面。
“有正事！”陆枫赶紧不要脸道，“找你开会，对，开会！”
韩泽揉着额角，举起手表，如果不是隔着时空，那表能直接怼陆枫脸上！
“大哥！大半夜开什么会啊？”
“才12点嘛，哪里大半夜？”
“......求你了，咱俩各自所在的时空，隔着3小时时差呢！”韩泽咆哮道，“我这边半夜三点！”
韩泽咆哮完，没有等来陆枫一贯的不要脸式反驳，抬眸看过去。
妈耶！
韩泽捂着心口，好似受到了不少刺|激：“cut!跟谁学的啊？你在演什么玩意儿？”
只见陆枫扑闪着乌黑的大眼睛，里面还盛着泪花，一脸人畜无害的模样。
“泽哥哥陪人家聊聊天嘛！”
“停停停——！好好好！”韩泽不忍直视地捂着眼睛妥协道，“收！老子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陆枫一秒出戏，喝了口威土忌，得意洋洋道：“怎么样？我演得好不好，是不是特别楚楚可怜又人畜无害？”
“你跟哪个姑娘学的？”
“什么姑娘？”陆枫嗤之以鼻，“这是跟萧岑彬那兔崽子学的！”
韩泽咬着手指头，似笑非笑道：“希望你能明白，楚楚可怜和人畜无害这两个词，看脸！”
陆枫自顾自又灌了口酒，然后把清理第四个次人类的经过，事无巨细讲与了韩泽。
韩泽听完，立马蹙眉道：“所以，你被警察盯上了？”
陆枫搁了酒杯，又掏出烟点上：“嗨，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次人类好像在搞内讧！他们一部分要杀某个人，另外一部分，又好像在偷偷保护着某个人！”
“所以那个人是......”韩泽抬眸看着陆枫的眼睛，大致已经猜到。
第12章 半夜三更开会
“那个人可能就是萧家老三，萧岑彬！”
“那说明军方的调查方向是对的！”韩泽点点头，转而又面露疑问，“你那个时空的萧岑彬应该才18岁，杀了他有何用呢？”
“小泽泽，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陆枫若有所思地抬起指尖，仿佛上面还残留着那白皙脖颈的温度，“会不会有的次人类，颈椎没有经过改造？”
“次人类在由胚胎进化出人形，注入意识芯片之前，都是在充满液体的培育皿中度过，而颈部的改造，一来是便于他们在液体中长期保持站立姿势，二来是后颈处用作脑机接口的外端口，便于操作，所以不会存在颈部未经过改造的次人类。”
韩泽分析完，疑惑道：“你怀疑萧岑彬是次人类？”
陆枫呼出口气，摇摇头：“可能是我多心了。”
“我觉得清理任务暂时缓一缓吧，别暴露了身份，引来不必要的麻烦。”韩泽满脸担忧道，“你先查萧家的事情吧，兴许能查出点线索来。”
陆枫抬眼看他，好笑地啧了一声：“小泽泽，怎么又这副含情脉脉的样子？”
“正经点，我说认真的，难道你希望被警察抓了，我破坏《国际时空法》杀过来劫狱？然后一起被抓回来上军事法庭？”
“教条！”陆枫磕着烟灰，嬉笑道，“小泽泽，你太教条了！”
韩泽沉默地盯着他笑，直看得陆枫浑身不自在。
陆枫只得举手投降：“得得得，听你的，听你的，好了吧？”
半夜三更闹腾一顿，韩泽的瞌睡也被陆枫给整没了，索性也摸出烟点上。
二人隔着时空吞云吐雾，陆枫突然笑出声：“你那大蚊子呢？今天不管你抽烟？”
韩泽抓紧时间，贪婪地抽着烟：“他出任务，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哟，原来大蚊子出任务了。嘿，你说你这恋爱谈得多方便，部|队分的二人宿舍，简直就是给你二人开小灶嘛！”
“等你回来了，分个床给你啊！”韩泽也调侃陆枫，“单身狗怪可怜的。”
“哎哟，还有这好事，给看现场直播呢？”陆枫哈哈大笑。
“滚！”韩泽轻车熟路送上‘专用中指’一根。
二人又聊了小半宿，末了，韩泽淡淡一笑，伸出拳头，和陆枫在虚空中象征性碰了碰。
“疯子，等你结束任务，回来一起喝酒。”
“你请啊？”陆枫趁火打劫，“那得飞天起步！”
“啧啧啧，瞧你那张嘴，真是被首富养叼了！”
结束了和韩泽的通讯，陆枫躺在沙发上，瞧着无边的黑夜，无法再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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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城市的另一头，深夜的市局刑侦支队办公室，依旧灯火通明。
赵川擤着鼻涕，指挥信徒小崔：“快，冲杯板蓝根，要死了。”
小崔面色凝重，飞奔而去，大神的命靠他来救！
姜辉啪地把一叠卷宗拍他背上：“快呸呸呸！”
赵川哈哈笑着抬起熊猫眼：“你怎么和那堆小崽子一样，迷信起来了？”
“给你放几天假，回去休息，”姜辉坐在桌角开始翻卷宗，“或者陪嫂子出去转转。”
赵川仰头靠在椅背上静默了老半天，轻轻一笑：“是要放天假，你嫂子约了年后去办离婚手续。”
姜辉从卷宗里抬起头，噎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赵川搓了搓脸，抢过姜辉手里的卷宗：“我都没沮丧，你丧个屁啊！说正事吧。”
小崔端着救命的板蓝根冲剂，一路小跑递到赵川手上，然后拿着小本本，乖乖坐在旁边，开始听大神分析案情。
姜辉叹口气翻开尸检报告道：“老郭最新的尸检报告刚送过来，从裙楼凶杀案被害人之一的颅脑中提取出直径0.5cm正方形的半透明薄片，以及一种质柔软纤细，十分接近人类的大脑组织的网状物，具体类别待进一步确认。”
“从该受害者c1、c3、c5三处颈椎骨缺失，由不明金属物质替代，c4颈椎骨处有0.5cm的明显凹槽。”
小崔举手问道：“受害人生前，是否有做过颈椎病方面的介入治疗呢？”
赵川打了个哈欠：“现在的脊柱外科手术，更多地使用由纯钛或者钛合金制成的内植入物。与医用不锈钢相比，钛或者钛合金与机体有更好的生物相容性，其弹性也更加接近骨组织。但很可惜，在被害人体内提取出的金属物，皆不是以上几种。”
姜辉把基本卷宗往赵川面前摊开：“这是本市近三个月来几起无名尸体案件，老郭连夜重做尸检，结果与本案受害者一样，从受害者颈椎骨中都提取出不明金属物质、颅脑中提取出网状物及透明薄片。我已经向苟局申请并案调查。”
“提取出那些个物质，”赵川把板蓝根一饮而尽，“老郭那边怎么说？”
“半透明薄片主要成分除了动物蛋白，还有一种新型纳米材料，也就是这几年很火的石墨烯，化学式c(n)。老郭怀疑它是某种芯片，已移交技侦，目前还没有任何突破。”姜辉说完，掏出烟自已偏头点上，“怎么样，现在就这么点信息，大神有什么奇思妙想？”
赵川自然而然从姜辉烟盒抽出根烟，含在嘴里，弯腰就着姜辉手上燃着的烟，把烟点着。
二人相对无言，静默地吞云吐雾了半晌。
赵川终于呼出口烟道：“如果没有记错，芯片的主要材料不是高纯度的单晶硅吗？为什么老郭觉得那个东西是芯片？”
“老郭说打开喉管发现金属物，并且粘连着网状物，顺着往上发现了大脑内的薄片及更多的网状物。他原话是‘太像给大脑连的电线了’！”姜辉一脸认真，“所以丢给技侦碰碰运气。”
“......好吧！对了，陆枫和萧岑彬在这几起案件中，都有完美不在场证据？”
“就目前掌握的信息链来看，确实如此。”姜辉在一片烟雾缭绕里半眯起眼睛，“老赵，你说会不会是我们调查方向有误，他们出现在拳击馆真是种巧合？”
赵川：“巧合太多，就是人为，我还是持怀疑态度。”
姜辉：“你有什么证据做支撑吗？”
“唔......暂时没有。”熊猫川打着哈欠，伸懒腰，“这纯属本大神第六感！”
姜辉：“......”说了当没说。
赵川说完，双腿一架桌子上，倒头就睡。
小崔抱着空白小本本，转着椅子滚回了自已位置。
姜辉抬脚就踢：“滚回家睡去！”
赵川眯着眼，无所谓地笑着挨踢：“生是刑侦的人，死是刑侦的鬼。”🞫
姜辉站在原地看他半晌，叹口气道：“去我办公室睡。”
“别介！”赵川虚开一只眼，“领导你，怕不是要潜规则我吧？”
姜辉面无表情，啪地扔了件厚外套，劈头盖脸把赵川盖了个结实：“你要是明天还感冒，辞职信，老子帮你写！”
丢了狠话，姜辉头也不回进了自已办公室。
赵川裹紧外套，吊儿郎当晃着腿，继续睡美觉。
第13章 对不起，没保护好他
“快走......别管我！”
受伤的男人靠在树干上，忍着痛，艰难地推搡着萧岑彬。
“不，不不！”萧岑彬慌乱地按压着男人伤口，却无法止住外涌的鲜血，“我带你一起走！”
“你快逃，别被他们抓住！”男人看着萧岑彬的眼睛，努力挤出一抹笑容，“记住了，你是人，不是他们的小白鼠，也不是橱柜里的商品，更不是谁的宠物。答应我，任何时候都不要怀疑这一点！”
萧岑彬使劲点头，眼泪大颗大颗砸在手背上：“我知道，我知道，你别再说话。”
男人捡起掉在一旁的帽子，艰难地给脑袋光秃秃的萧岑彬带上，他语气愈加虚弱：“走吧，别浪费了......我这条命，你一定要活下去，活下去，才能看见法律完善，光明驱散黑暗的那一天。”
“我们......我们一起，我们一起活到那时候！”萧岑彬早已泣不成声，徒劳地压着那源源不断冒血的伤口。
男人气息更加微弱，最后的本能驱使他，从衣服内袋取出一张照片，塞进萧岑彬手里：“保.....护他......”
萧岑彬被泪水模糊的双眼，看不清照片上那人的模样，却还是重重一下又一下地点头：“我答应你，我发誓会保护好他！”
男人意识逐渐沉寂，他嘴角沁着笑，低声呢喃：“对不起......爸爸......食言了......”
男人的手随着天边最后一抹残阳落入地平线，缓缓低垂了下去，失焦的双眼空洞无神地望着萧岑彬。
萧岑彬不记得自已是怎样踉跄着逃离了那里。
他拽着那张照片，一直跑，跑过茂密的树林，跑过黑暗的山谷，淌过刺骨的河流......
一直跑，一直跑.....
嶙峋的枝条和蜿蜒的藤蔓无情得抽在他脸上，胳膊上，刮出条条血痕。
“保护他，保护他！”
萧岑彬不知道脸上的泪水何时被风干的，他魔怔般低声重复着那句话，仿佛那是支撑他跑出这片森林的力量。
冲锋枪泄愤的哒哒哒声，穿过丛林，惊起鸟兽呱噪奔散，带着血肉纷飞的结局刺穿萧岑彬耳膜。
窒息感！
萧岑彬感到天旋地转地窒息感袭来！
他努力闭上眼睛，那张被冲锋枪轰烂的脸，还是血淋淋出现在他眼前。
闭上眼，却看得更加清晰。
“不——！”
他嘶吼着，睁开眼。
入眼是熟悉的房间装饰，他平静地抹掉了满脸泪痕，坐起身来。
他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次哭着从噩梦中醒来，也不知道这些噩梦会不会有结束的一天？
他来到卫生间，打开淋浴头，热水顺着他匀称的肌理，冲掉一身的冷汗。
他看着萦绕在玻璃上的水雾，梦里男人的笑脸，若隐若现出现在了水雾中。
萧岑彬有丝走神，那个常常出现在他梦里的男人，竟然和那个叫陆枫的家伙有那么7分像！
萧岑彬看着那张笑脸，眼眶酸软，喉头酸涩道：“对不起，我没保护好他。”
从浴室出来，萧岑彬看着时钟刚刚指向一点整。
也许梦中嘶吼太过肝胆俱裂，吼的他喉咙干疼，索性打开房门，轻手轻脚走到厨房想倒杯冰水喝。
他恍恍惚惚站在客厅中央，另一头的书房门虚掩着，门缝里透出暖黄的灯光和低语的人声。
那个声音他无比熟悉，是萧岑安的声音。
他轻轻走近，在能听清内容的距离停住了脚步。
萧岑彬无奈且疲惫的声音，和着昏黄的光线一起传出来：“我知道，但他是我弟弟......”
“我并没有说要取消婚礼，只是暂时推迟，彬彬最近情绪很不稳定，我们给他点时间，他会接受的......”
挂了和蓝歆的通话，萧岑安摘下眼镜，疲惫地扶着额头，他再一次想：自已真的做错了吗？
忽然他搁在书桌上的手，被另外一只温凉的手轻轻拽住。
他睁开眼，有点诧异：“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饿了，起床做个宵夜，”萧岑彬晃晃他哥的手，“你吃么？”
“好啊，不过我俩小声点，别吵着你姐睡美容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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