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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枝映美人(古代架空)——盐角儿

时间:2025-01-02 10:01:33  作者:盐角儿
  “我不会动你,”韦剡木道:“但你在今晚、明天和以后遭受的所有‘关照’,都会被一五一十、毫无作伪地告诉乔柯。倘若我心情好,也会帮乔柯传话给你……”
  裴慎被这一句堵得偃旗息鼓,后背发凉,道:“你……你比你哥哥还牙尖嘴利。”
  韦剡木在某个瞬间放松了下来——虽然裴慎与他并不相熟,但他确信首凤这副模样并没有几个人见过,听到自己比韦弦木更加牙尖嘴利,甚至开始得意:“我本性如此。只是人不该如此。”
  他收起无妄剑,将一只小瓷瓶扔了过来。裴慎备用的药丸都在下地牢前被搜刮干净了,接过韦弦木给弟弟特制的瓷瓶,有些不知所措。韦剡木道:“你想不想再见乔柯一面?”
  裴慎道:“我跟他见过很多‘最后一面’,早就赚了。”
  韦剡木道:“如果不是看不够,怎么会这么想?”
  裴慎彻底沉默下去,掰开瓶口,服下一颗陈年的大还丹。韦弦木从前下起料来不要命,片刻之后,裴慎四肢暖意丛生,目光也变得懒洋洋的:“明天,你能不能想办法让他不要出现?”
  韦剡木道:“他不应该最听你的话么?”
  裴慎道:“我拿他没有办法。”
  韦剡木道:“你死了,他恐怕也不能成活。”
  裴慎拿大还丹当糖吃,血是都止住了,人则飘飘然在药效下胡言乱语:“我师父刚死的时候,我每天都会看到他,只要闭上眼睛就会看到。不过,现在只是隔几天想起一下。乔柯还有很长……很长的一生。”
  韦剡木动容道:“我可以保你。只要你今后都躲开他们……”
  裴慎笑道:“怎么又是‘他们’?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和‘他们’离心离德的?哈哈,我明白了……”
  “韦怀奇的事情……我不过是个打手。只是帮忙,就要百倍奉还,那弦木作为主谋,岂不是没有任何活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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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剡木本来还有一些恐吓小裴的言行……
  由于OOC未能成书……
  总之
  就像本章标题一样……
  朋友妻,不可欺……
 
 
第144章 143 何至于此
  说到做到,不知韦剡木用了什么手段,翌日清晨,裴慎才被人从地牢带出去,蒙在囚车下。外面人声渐起,以至嘈杂,他明白刑场到了,眯起双眼,等待长布揭开。
  褚时平、丁负璞,还有韦怀奇。韦怀奇本来也没有受过多重的伤,短短几个月,容光焕发,外人看来,当真是劫后重生。只有裴慎知道,韦剡木此刻已经和哥哥一样不见踪影,睽天派群龙无首,他才不得不出来撑场子。裴慎几乎忍不住道:“韦宗主,内伤好了么?”
  可惜这群前辈经验老道,早命人上了一副口枷,裴慎半个字也说不出来。他第一眼看向韦怀奇,韦怀奇习惯使然,竟然震了一下;褚时平、丁负璞则安之若素,下令将裴慎身后的锁链升起,于是裴慎的视野开阔起来,越吊越高,直到将场下所有人尽收眼底。
  憎恶、讥讽、新奇、冷漠,形形色色的欲望。上次被武林群雄注目还是在龙虎台,那时他扫过台下,既不能看懂,也不在乎。
  褚时平道:“想必诸位都已收到公审请帖。八年来,台上此贼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台下哪位英雄没有被他残杀的亲眷!群首会追捕多年,今日履约,敬邀天下群雄共诛恶贼,告慰厘罪盟七十六位英雄好汉的在天之灵。曲直有论,沉冤可雪,以向天下证!”
  话音未落,利箭、飞镖已现出数枚,骂声、叫好声连成一片。裴慎运气极佳,只在肩头挨了一飞刀,余的都被薛藻挥剑挡去。她甩甩剑身,道:“裴慎欠照雪城十三条人命,我们还没急着处置,各位又急什么?难道就让他这么容易死了么?”
  台下道:“立刻杀了,省得夜长梦多!”
  另一人则道:“我不同意!杀他,谁动手?尸体归谁?同伙呢?听说昨晚这小子落网后还有人暗杀赵宗主,还有刚刚暴露的乔凤仪,帮手绝不止一个,斩草就要除根!”
  “褚城主最擅长审问,我看就该交给凤还城,把他那些同党一个一个都撬出来!”
  “好你个张吁,你是凤还城的人,你当然这么说!我们五辛原是死的人少还是刑讯逼供比不过你们?怎么不把人给我们?”
  这又是一群贪图卵山族体质的人,虽然对男人孕子绝口不提,却恨不能立刻将裴慎捉回自家地牢淫辱,加之几十个报仇心切的厘罪盟元老亲族,台下一圈围栏岌岌可危。裴慎受千夫所指、万念加身,仍旧冷眼下望,因此群愤更为激切。纷杂扰攘之中,唯独丁负璞见他十指握于拳下,刺破手心,以至于血线刻入掌纹,调笑道:“裴贤侄,倘若你当初善念尚存,好好伸冤,何至于此?”
  裴慎无法还嘴,也并未挣扎,只是瞪他一眼,瞪得理直气壮,瞪得毫无尊老之心。不过,不能说话时,动动手脚就算造反;手脚被缚,那瞪眼就是大逆不道了。台下重新同仇敌忾道:“他竟然还想杀丁老城主?”
  “我说先挖了他的眼睛,谁不同意!”
  “秋后的蚂蚱,还能蹦跶几下?你瞪啊,别说丁城主,你现在连任何人一根头发丝都碰不了!”
  丁负璞正待说些什么漂亮话,眼前一闪,竟有剑光从遥远的人群尽头飞到了半空,擦着裴慎的下颌,不偏不倚打在口枷的锁头上,薛藻拦不住,丁负璞也拦不住,“当啷”一声,第二道剑光打在裴慎右手锁链,可惜那锁链比口枷坚硬许多,只将铁环豁开半寸,与此同时,丁负璞接住了第三道剑光,褚时平袖中则瞬间飞出三只袖箭,悉数打在云鳞剑剑身。
  人海重重,乔柯主动投入其间,很快从一块黑色的斑点变高变近,近到足以看清他目沉如水,眉宇嫣然,似乎不觉得裴慎被吊在台上,而是手持龙虎台魁冠,光耀如初。
  乔柯虽然叛出,但多年美名仍在,尤其还提着锋芒逼人的云鳞剑,一时竟无人敢动。他道:“既然是公审,凭什么不许他说话?”
  转过身去,面向哗然众声,朗然问道:“既然论曲直,为何不先论他的?”
  薛藻道:“乔凤仪!你当真要与三城四派为敌?”
  台下也道:“难道你真的和裴慎……”
  “是!”他答得极快,极响亮,简直要不像乔柯了,无需旁人再问,也不许旁人再问,一字一句道:“乔柯与裴慎有夫妻之实,死而无悔!我还要说群首会沆瀣一气,因三十三年前弈社恩怨,放任挽芳宗灭门,联手构陷舜华派,是非不分,黑白颠倒!在场如有英雄愿给乔柯几分薄面,请即刻离开此地,壁上静观,以待真相大白天下!”
  裴慎好容易找回声音,已经完全劝不住他,明知无益,仍旧双手拽紧锁链,向前探道:“这何须你说,何须你出手!”
  “我早该这样,”乔柯道:“早就该像今天一样和你站在一起。你不知道我有多快活。”
  他仍要去斩断裴慎的锁链,这一次,刚猛剑光竟先一步从天而降。乔柯一番话本已动摇了许多人,在他身后,正准备收起武器,却被这一剑连带着打退三尺。于霦云长发凌空,自高台外蹈虚而来,怒喝道:“孽徒!你竟被他愚弄至此!”
  晏小凌接过信笺,在他的授意下,将裴慎陈年的笔迹分发给台前众人,上面一五一十地控诉乔柯如何明知故犯收留舜华派弟子,如何帮他瞒过徐印之死,又如何靠玉墀派代掌门的身份阻止赵殷重新立派……分明是裴慎想离开玉墀山时,写给于霦云求助的信件:“自你凌迟冯开阳父子之时,为师就该明白你暴虐成性、表里不一!奈何沛诚心性至纯,多次为你担保,为师不愿江湖又生魔头,才屡次留你性命、遣回芝香麓思过,想不到你竟然多年不思悔改,为虎作伥!如今江湖蒙难,玉墀派不可推脱,我亦不可坐视,今日即便殒身,也要将你二人诛杀,肃清武林!”
 
 
第145章 144 伦常
  这一招移花接木,裴慎终于当面领教了,不过,乔柯丝毫不打算为自己辩白,趁着不再受阻,一跃而起,剑指于霦云。台上台下,俱为震悚,玉墀派大小弟子统统喊道:“掌门!”
  究竟喊于霦云还是乔柯,却难以区分了。玉墀派剑法刚柔并济,万钧之力,可施于一人,也能四方挥洒,除了吊在半空的裴慎,无论宗主护法还是摊主小贩都争相躲避,不过,裴慎本来也没想要走,只道:“你对乔柯何曾心慈手软过?不过是早知道有人想暗杀自己,可惜于沛诚年幼,陶诵虚武功不济,天上天下,只有乔柯天纵奇才,愿意为你挡灾,也能为你挡灾!你用我钓她现身,从此也捏死了乔柯的把柄,让他对玉墀派满怀愧疚,自许五年后退位让贤,把一个风平浪静的玉墀派拱手奉还给于沛诚,一石三鸟,尤嫌不够,还要毒杀乔柯的母亲!”
  剑声如金石震荡,充塞山谷,但裴慎调动内息,一字一句都清清楚楚落在台下千百人耳中,攻守易形,竟将诺大刑场变成他鸣冤叫屈的地方。于霦云哪里忍得,将战阵交给褚时平、丁负璞二人,自己抽身而出,不偏不倚,先要斩裴慎的口舌,岂料高地上不知何处飞来一枚铁箭,正将他的剑尖弹开。于霦云攀上锁链,出手,飞箭竟又再来,将裴慎死死护在无形箭网之中。
  于霦云出手的间隙,不乏有暗器自台下飞来助力。十丈之外飞箭拦截,一般高手也能做到,不足为奇;但是,将于霦云的招数也一并阻拦,百无一疏,恐怕连褚时平都无法做到。此人不止与机弩一心同体,剑术造诣也极高,能将于霦云这般至臻化境的宗师也看破,然而如此的绝顶高手,在场却无人听闻过。丁负璞道:“宁贤侄,还不上前助于掌门一臂之力!”
  言讫,宁礼果然从幕后飞身出来。他被安排行刑,待台前争论一番,以照雪城为最屈,再作为照雪城城主出面砍去裴慎手脚,稍平众愤,带回城中处置。不知为何,他脸上戴着一副骷髅面具,步法虽快,却并不稳固,看似迫不及待,又似乎在忙不迭地躲避什么,薛藻道:“城主?”
  这时,乔柯突然在剑雨中大喝一声:“人来!”
  突然长腿舒开,将褚时平、丁负璞驱出一丈,宁礼却在此时跌跌撞撞来到三人旁边。乔柯连人带剑,尚且旋在空中,猛然将他一抓,落地,云鳞剑已经抹上了宁礼脖子,褚时平等人再不能近身。云鳞剑入肉一指,眼见宁礼要不能说话,乔柯才道:“宁兄弟,这些年来,你和台上前辈最亲近,裴慎刚刚供述的案情,你可知道是真,是假?”
  面具下只能看清宁礼的眼睛,他又惊又惧,瞄着褚时平等人,再去瞄云鳞剑上自己的血,道:“是……是真的……这都是于掌门操办的,我人微言轻,并未插手!啊!”
  乔柯五指几乎扎入他头骨之中,竭力克制着不将他的头颅折断:“金云州之死也和你无关么!”
  “是他要杀我爹,我才动手的!抓他的时候我不在场,事后也只砍了他的手,别的我一概不知!”
  “你一概不知?宁公侯为什么该死,这台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抢夺谢石溪的饮冰剑法不成,将谢石溪残杀除名,此仇,云州七年前就在倚山阁告知三城三派少宗主!败后他遭人削手断足,下毒逼疯,你同在照雪城,还能一概不知?你没有插手,那又有谁能做到?!”
  “我怎么杀得了金云州,我怎么能拿到溶金粉?!倘若走漏半点风声,在场诸位,谁的下场不是和金云州一模一样,你乔凤仪躲得过,我们如何躲得!”
  乔柯将他的面目拧过来,两指持剑,余下半只手在那骷髅幻面的边缘一撕,道:“躲谁?!”
  原来面具已经被严丝合缝地粘在宁礼脸上,若要卸除,只能连带着他的皮肤一起撕下,可谓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宁礼惨叫一声,侧脸已被剥开一道小缝,血肉模糊,却仍不敢说出几位老宗主的名字。台下突然有人道:“他不能出剑!杀裴慎!”
  循声望去,阮逸节已被人打落地上,“咚!”地一声,方才竟然是她独自在远处高地,将于霦云等人的攻击悉数拦住。那台子高逾三丈,她坠了地,却不多时就捂着肚子起身,一瘸一拐向前跑去,赵殷在后面缓步相随。此时,众人才发现韦怀奇早已不在刑场,而是像个毫无功力的普通人,借着高地的阴影向外跑去。阮逸节一面口吐鲜血,一面将他抓住,一巴掌接一巴掌地打去,韦怀奇丝毫反抗不得,竟流泪道:“阿阮,我是真心爱你,真心爱你!是我保住了你的命、保住了你的名节,夫妻半生,你怎能如此对我!”
  阮逸节道:“我此生犯错无数,每一次都是因为相信你!”
  她抓着韦怀奇转向刑场中所有人,大声道:“你们看啊!明明是他奸污我、囚禁我,把我变成一个一无所有的疯子!”
  于霦云高声道:“你们成婚也是江湖美事!即便如今色衰爱驰,当年郎才女貌、子嗣和睦,何必急于否认?”
  阮逸节一听后半句,立时露出疯状,蓬头垢面地扔开韦怀奇道:“都是因为他的鬼话,我才和他成婚,把一切都告诉他,等我明白的时候,什么都晚了!不……是你们害死的!你们才是杀人狂魔,全都是!救命……救救我!我不想看见他,我不想生他的孩子……”
  风沙很大,几乎将背云吹起。韦弦木咳嗽一阵,用纱布遮住面容,继续朝刑场赶路。
  弃武从医也有不少后悔的时刻,比如他明明看到远处站着什么人,并且第一时间拔腿逃跑,还是会被轻而易举地赶上。
  “哥,”韦剡木道:“去哪?”
  韦弦木道:“你认错人……”
  韦剡木二话不说,扯下他的纱巾扬入风中,五指却沿着风向,将他满头长发一把揽在手中,拽到自己面前:“你为什么要害爹?”
  韦弦木猛然吃痛,下意识去推弟弟,但他的手腕比他细了一圈,只是被牢牢攥住,越发没有血色:“你一定要问?”
  “一定要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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