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枉长生(玄幻灵异)——拾音者

时间:2025-01-02 10:13:47  作者:拾音者
  时宴最终咬咬牙,说出了他想拜托苍羽派做的事:“可否将我的内丹剖下,放入傀儡中,金乌与我并不相熟,傀儡也不必学习我的言谈举止,只需接近金乌,而后自爆即可。”
  紫苑没有想到时宴会愿意为沉骛做到这般——乘黄一族的尸身是依靠内丹存在的,内丹碎裂,尸体便会灰飞烟灭,时宴这么做,与自己将自己挫骨扬灰了没有任何区别,更何况剖丹之痛,非常人所能忍受。
 
 
第196章 65.2
  苍羽派向来的办事准则是,不问对错、只问是否达成。
  因此紫苑在苍羽派听过许多更骇人听闻的请求,时宴的剖丹倒显得平常了。她面不改色地问:“大巫的意思是用傀儡去杀神明金乌?”
  时宴点点头:“可以做到么?”
  “神明之事苍羽派并不了解,但将内丹放入傀儡中模拟大巫的气息以及操纵傀儡自爆内丹,苍羽派可以做到。”紫苑答。
  “那就尽快开始剖丹吧。”时宴说完,又加了一句,“越快越好。”
  “好。”紫苑试探性问道,“那就今日就开始?我亲自为大巫剖丹。”
  时宴应允。
  剖丹的地点定在沉骛曾经的卧房中,时宴先行在房中等候,紫苑前去准备剖丹所需的器具等。
  卧房被时宴自行关上,阳光通过窗户洒在地上,又被窗户切割成规整的格子。据紫苑说,这是苍羽派中为数不多的、能见到阳光的房间。
  沉骛不喜欢黑暗,这是时宴一直都知道的,或许对方选择接近他的目的并不纯粹,但不可否认的是,对方如果不是为了来到他身边报恩,可能一辈子就留在猞县了,根本不会接触到那么多的血腥与黑暗。
  他环视了一圈这个卧房,这里陈设十分简单,仅有一个大概是用来放置洗漱用具的花架,房间正中央竖起了一道用来分开内室与外室的屏风,屏风大约一丈高,绘有当世著名的武器,上面钉着一张已经泛黄的纸。
  时宴走近揭下,才看清写的是:吾心向往之。
  是沉骛的笔迹。
  时宴将这张纸折好,妥帖地放入衣襟中,等做完这个动作后他突然愣住了,他马上就要死了,做这件事有什么意义呢?他自嘲地想,自己届时灰飞烟灭,连这张纸和自己的尸体同葬都做不到。
  但他并没有对那张沉骛的笔迹再做什么动作,而是继续往里走。
  屏风的另一侧陈设和外室一样简单,仅有一张用以安眠卧榻。
  这里开了一扇比外室更大的窗子,时宴正打算推开窗散散屋内久未住人的怪味儿,却看到木制的窗框上有许多早已干涸的斑斑血迹,经风历雨后铁锈般的血色几乎要把窗框的木色覆盖,看起来格外诡异。
  他不知道那些血迹是怎么留下的,悻悻然缩回了手。
  转头时,本就挂在床尾的巨幅人物画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那幅画太逼真了,他的瞳孔骤然紧缩,不自觉地走到画像旁。
  那是一张写形又写神的工笔画,画的是半人半兽时的时宴,画中的时宴端坐着,接受着无数人的跪拜与敬仰,而时宴的神情是冷漠的、睥睨众生的。
  时宴苦笑,也不知道沉骛想画的自己是什么身份,是被无数狂热信众建庙立碑的乘黄?还是高高在上的神明?抑或是曾经挥斥朝堂的大巫?
  这大概是沉骛最喜欢的模样吧。
  可在沉骛面前,他失意、狼狈的模样占大多数,或许他从来没让爱人满意过。
 
 
第197章 65.3
  他取下那张画像,翻来覆去地看,意外地发现背面有一行小字——宴本该如此,享万人敬仰与跪拜,无人可磋磨、折辱他。
  时宴忽然眼眶一热,沉骛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在苍羽派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在羽居士禁止沉骛动心的前提下,这是沉骛能宣之于口的最厚重的爱意。
  “叩叩叩”,门被叩响,门外传来紫苑的声音:“大巫,我可以进去吗?”
  “进来吧。”时宴整理好衣冠,从内室走出,迎接推门而入的紫苑。
  紫苑手上捧了一大堆东西,她将东西悉数放下后才解释道:“我想大巫也很想知道金乌的结局,于是便带来了先前制好的傀儡。大巫剖丹后,我便将傀儡送往神庭。”
  她从袖中掏出一个瓷瓶递给时宴:“这是特制的柳叶汁,用其擦眼可与用柳枝完全浸透了的傀儡通感——当然,只通视、听嗅觉,其他不通。”
  “就算傀儡自爆了,只要不是完全化为灰烬,通感就不会结束,大巫可用其观察金乌是否真正死亡。”
  “多谢你的好意,”时宴道,“但我还是想亲自去到神庭查看放心些。”
  他还需要去调查清楚夏问池一事。
  将傀儡搬到内室后,时宴忍不住叫住了正打算离去的紫苑,问:“这个窗子上怎么这么多干掉的血迹?”
  夏问池探头看了一眼,踟蹰许久才答:“我比沉紫府虚长几岁,恰好知晓这里发生的旧事。这里本是一个供奉神明的所在……”
  苍羽派中等级森严,底层的杀手的训练往往是将他们扔在一个房间内,让他们互相厮杀,胜者才有获得基本生活用品的资格,尽管如此,他们得到的食物、衣物、住所都是劣质且不足量的。
  沉骛偶然间发现了这个供奉神明的地方,这里可以不用担心在睡梦中被同伴杀死,可以吃到供奉神明的美味吃食,他只要稍微小心些,就不会被发现。
  他常常与同伴厮杀得浑身是血后通过窗户翻进来,进入他暂时的安全屋。
  后来,沉骛成了苍羽派的王牌杀手,他可以任选苍羽派所有的房间,将其当作自己的卧房。
  沉骛在此处制造了一些凶象,羽居士误以为此处风水不佳,将供奉地迁走。
  沉骛顺理成章地要到了这间卧房。
  紫苑回忆道:“当时羽居士还劝过沉紫府,苍羽派领地广阔,何必选这个大凶之地?”
  说到这里,紫苑脸上浮起一抹笑容:“当时沉紫府答,‘我剑下那么多亡魂,还怕压不住这一点凶煞之气?再说,由我为您镇压这凶煞之气,您不也安心么?’”
  “原先放置神明金身的地方羽居士说不吉利,填掉了,其他地方便成了沉紫府的卧房。”
  时宴抚上那些颇有年岁的干涸血迹,心中百感交集,他长叹一声,向紫苑道了谢。
  紫苑见时宴没有什么想说的,便起身告辞了。
  时宴目送紫苑出门后,将那张画像挂回了原位,自己保存自己的画像,未免有些自傲了。
  挂好的卷轴左右晃动了几下,轴杆和墙壁碰撞,发出“咚咚”的响声。
  时宴眉头一皱,这个声音不对,木杆敲击实心墙,怎会发出这样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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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码字工探头说一句,是HE,别怕
 
 
第198章 空室余音
  时宴屈起手指,沿着墙壁一寸寸敲过去,确定了空心墙的大体位置,也找到了暗门的开关。
  这里果然不出他所料,有一间暗室,进入其中的通道狭窄逼仄,他手持点亮的烛台,弯腰沿着沉骛本为自己设定的通道往里走,走了大概一刻钟,这才来到别有洞天的广阔天地。
  这里还保留着它原本作为佛堂时的模样,两盏长明灯因无人养护早已油尽灯枯,借助着蜡烛微弱的光,他看见此处正中央供奉着一尊塑了金身的乘黄,乘黄前有一方案几,上面放有一个满是香灰的香炉,一看就知在这里祭祀过无数次。
  除此之外,这里还挂有有数不清的画,它们围着乘黄塑像,就好像乘黄周围的铜墙铁壁。
  而这堵画墙唯一的缺口处正是乘黄前的那方案几,案几前放了一尊雕像,是一个跪着献剑的人。
  时宴的手止不住的颤抖,他拢着烛火走上前去,打算看清这里所有的一切。
  那只被供奉的乘黄正卧在佛龛中,它被雕刻得太像时宴兽体时的模样,以至于时宴看到时一阵恍惚,将烛泪滴到了手上,被烫伤的疼痛让他险些将烛台丢出去。
  他后退几步,决定从头开始看起。
  第一张画上画的是时宴在活祭中救下沉骛的场景,画上写了一行小字:①暖雨晴风初破冻,柳眼梅腮,已觉春心动。
  第二张画画的是时宴酒醉后露出耳朵的模样,画上的小字写:白民之国的乘黄庙不会是世上最后一座乘黄庙。
  ……
  最后一张画没有画面,只有力透纸背的字迹写道:我不要长生,我只要你。落款的时间是上一次活祭酒人前夕。
  当时的情景浮现在时宴眼前:
  沉骛写下这张纸条后抱着必死的准备去找了时宴,他深知自己回到苍羽派后会面临怎样的惩罚,但他仍想见时宴最后一面,顺便给这段感情一个交代。他唯恐他的死去让时宴伤心,便以夏问池入神庭为情绪发作的契机与时宴决裂。
  时宴拿着那张宣纸久久无言,原来那个时候沉骛就做好慨然赴死的准备了吗?
  这一屋子沉甸甸的心意,压得时宴喘不过气来,他一直以为在这段情感中,他是用情更深的那个,没想到沉骛竟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做了这么多。
  他将手掌放在心口处,这里久违地感受到了温热,窃喜和庆幸后知后觉地涌了上来,他不再是一厢情愿了,他也被沉骛珍重地爱着。
  他想,在这种时刻,没有比发现爱人君心如己心更值得令人高兴的事了。
  看完这些,他还想解决一件事。
  他走到那个跪着的人面前,凝视着那尊十分粗糙的木制雕塑。
  沉骛在放下这尊代表着自己的雕塑时想表达什么,是“我是您唯一的信徒”?还是“我将成为您最锋利的剑”?抑或是“只要我背叛您,您永远可以用利剑斩下我的头颅”?
  以上种种都是时宴的猜测,真相他不得而知,也永远没有知道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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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①语出《蝶恋花·暖雨晴风初破冻》(宋)李清照
 
 
第199章 66.2
  时宴不知道等沉骛复活后对方还会不会到苍羽派故地重游,但他想,沉骛仰望着他已经够久了,在两个人都活着的时候他没能打破沉骛的这种观念,如今他还想为树立两人间的平等做最后一点努力。
  他折返回去,取了沉骛挂在墙上的剑,回忆着雕刻要领,胡乱为这块雕好的木料改了形,砍了半天,只为木料规整了形状。
  他自嘲地摇摇头,在上面刻“并肩偕行”四个字,并自言自语道:“沉骛应当看得懂吧。”
  做完这些,他最后留恋地看了一眼这间沉骛为他一人设立的乘黄庙,退了出来。
  之后便是同紫苑约定好的剖丹。
  紫苑已将一切准备就绪,时宴只需喝掉苍羽派中秘制的麻药睡圣散再脱掉衣服就可以开始。
  大概是缓过了失去沉骛的悲伤,承人之情的难堪后知后觉地被时宴感知到,他将手上的睡圣散放于案上,轻声说:“紫苑助我良多,我却无以为报。先前未报答,之后我恐更难报答。”
  紫苑笑答:“大巫一直都这么客气,但今后,还请大巫不要再提报答了。沉紫府救我良多,也为我爱人提供了许多便利,非忘恩负义之人,都会想着回报。”
  时宴也不再忸怩,道:“那便开始吧。”
  时宴没有什么自虐的癖好,自然不可能放着麻药不用硬生生忍着疼,他端起桌上的睡圣散一饮而尽,不多时便沉沉睡去,再次醒来时,丹田处空落落的感觉提醒着他,他的内丹已经被剖出。
  守在时宴身边的是紫苑的爱人朱殷,他见时宴醒来,问道:“大巫感觉如何?”
  失去内丹的感受比失去身体其他部位不会好太多,再睡圣散的作用下,他并没有感觉到太多的疼痛,但丹田处的空虚让他感到无边的疲倦,他沉默许久,才答:“无碍。”
  朱殷也知,剖丹之举虽是时宴自愿、主动的,但这并不会太愉悦,也就没再多问。他问:“大巫还要再看一眼剖下的内丹么?”
  时宴闭上眼,朝朱殷摆了摆手,在沐剑的凌辱下,他见过自己破碎的内丹,倒是没有什么再见一次完整内丹的必要。
  朱殷道:“那在下就将傀儡送往神庭了。”
  略去将傀儡送往神庭的过程不表,时宴恢复得差不多的时候,傀儡也去到了神庭。
  过程一切顺利,内丹如时宴的所愿,在傀儡扑到金乌身上的一瞬间自爆了。
  完成了想来苍羽派达成的事,紫苑也没有多留时宴的意思,还是像上次那般将时宴客客气气地送了出去。
  两人分别后,时宴顺着炼狱塔上了神庭,不知是不是没了内丹的缘故,他总觉近日自己格外容易疲倦,上神庭都歇了许多回。
  神庭终于到了。
  时宴披上无影盔闪身而入,他来到放置神灯的地方——身死灯灭这个词是由神庭创造的,每位神明都有一盏魂灯,魂灯灭,则身死,故曰:身死如灯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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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乏味的过渡章~
  最近身体抱恙,请假两周,一周只有1-2更哈。
 
 
第200章 66.3
  金乌和南穹元君的魂灯都已经熄灭,看来他们的死亡的确是无可易改的事实。
  时宴的心情十分复杂,从情感上,他自然希望南穹元君活着,而作恶多端的金乌受到应有的惩罚;但现实向来难如意,生活不是许愿池,诸多美好的愿景只能是幻想。
  不过能用这么剑走偏锋的方式杀掉金乌,时宴觉得运气已经很眷顾他了。
  接下来就是探寻真相的时候了。
  时宴将血涂抹在眉心,开启了此处发生之事的回溯。
  残存的法术让时宴眼前一花,没了内丹,他险些接不住这些场景对他的冲击。
  南穹元君正和沐剑大战,两人看似打得难解难分,但南穹元君本就不以武力见长,况且异兽和人类体格上有巨大的鸿沟,她到底是人类,在种族上有着天然的劣势。
  结果果然如时宴所料,南穹元君不敌,被沐剑所擒获,画面到这里就断了,时宴仅仅从两人对战时的只言片语中得知,南穹元君已经成功封死了人类成为神明的通道,她因为设置封印的时间过长,不慎被沐剑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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