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什对这位皇子渐生好感,它想尽己之力帮助对方。
他学习了医术,好为这位缺衣少食又常遭兄弟欺负的皇子医治。
在那位皇子及冠封地时,他第一次未经许可地现了身,让所有人以为天降祥瑞。
及冠礼结束后,那位皇子在白什身前站了许久,最后喃喃道:“原来你希望我如此么?”
之后那位原本看起来无欲无求的皇子加入了帝位之争,并在几年之内成为了皇帝,而在他的每一把关键胜局里,白什都在其中扮演着举足轻重的角色。
登基的那个晚上,那位皇子将白什接到了自己的房间,他对白什道:“白什,我已经坐到了这个国家的最高处了,往后你就是自由的了。”
在那个刚走马上任的皇帝面前,白什变作了一个长相俊美的男人。
他答:“陛下,白什愿成为吾皇一世之臣。”
在皇帝当政的那些年里,白什认回了自己的父母;因为白什的关系,乘黄一族愿意作为说客,说服异兽们帮助皇帝,皇帝因此得到了许多便利。
白什与皇帝也曾经甜蜜过一些日子,但人类的寿命与乘黄相比实在是短暂,白什还在壮年期,皇帝已经垂垂老矣。
在皇帝死前,本就精通药理的白什研制出了长生丹的母方。他将丹方送回白民之国,算作是回报族人这些年行的方便,自己则用性命换了本已到了弥留之际的皇帝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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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什(shí)
闭站前最后一更,闭站期间我会好好存稿的,咱们开站见!
如果刚开站的时候我没有更新,一定是因为网络等等原因登不上,不用惊慌喔~
第188章 62.2
“这就是长生丹母方的来历。”时宴总结道,“皇帝死而复生,他渐渐在权力中迷失了初心与自我,曾经治下的盛世不复,饥荒、战乱再次成为了这个国家平常之事。”
乘黄一族不忍生灵涂炭,派了一只乘黄前往劝说皇帝。
皇帝表面应承了下来,他怕乘黄有什么后手,夺走他服用长生丹的成果。
乘黄走后,皇帝将乘黄一族拥有长生丹一事公之于众,乘黄经受着源源不断的刺杀,自此开始了疲于奔命的日子。
后来,因长生丹母方是以命换命的方术,称为邪方也不为过,乘黄一族为当前被刺杀的摆脱困境,也为了让世间有情人不必因此舍命,它们举全族之力研制出了子方。
经过漫长的岁月,乘黄一族祥瑞的功能被世人忘却,人们提起它们只记得长生丹,而它们也因为长生丹遭受了灭顶之灾。
“我本以为,乘黄一族与长生丹是一同出现的,不曾想背后还有这么一段故事。”
何止是时宴这么认为,真相早已沉没在时间长河中,如果不是此次变故,这将会成为一个无法再见光的秘密。
“那个皇帝最后如何了?”沉骛问。
时宴先报了那位皇帝的名字,而后摇摇头道:“不知,但以楚齐贤、楚宁邦对长生的追求,想必那个皇帝早就作古了。”
沉骛读过这片土地上所有的官方史载,他对这位皇帝还有些许印象,此人谥号厉荒①帝,他把持朝政数百年,让一个王朝从盛世走向了灭亡,最后死在叛军的乱刀下。
朝代更迭,那位皇帝作为前许多朝的亡国皇帝,他的传说早就尘封于史册中,已不被人所熟知,但因他的一句话,乘黄承受了千年的动荡与痛苦。
时宴没有勇气将带着乘黄血泪的厚重历史从记忆里再翻出一遍,他仓促地结束了这个话题,带着沉骛继续往神庭去;而在世间的另一端,乘黄们的内丹闪耀在白民之国的上空,照亮着不知何时才有故人归的永夜。
时宴意外发现的这个乘黄傍身技能让他此行免去许多麻烦,他可以直接去到通天塔与神庭的交界处,看看那里之前曾经发生了什么,便可以知道夏问池死亡的真正原因。
但如今那个通道已经被封死,他们进入神庭都不是一件易事。
时宴沉吟半响,道:“我倒是还有两个办法能进入神庭,一是跟随被活祭的酒人进入。二嘛……”
时宴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沉骛也不催促,时宴比他更明白,通过酒人队伍进入神庭,摆脱控制的可能有多小,他们还有可能遇上如今势必不是对手的金乌。
时宴终于说出来那个办法——对于神明来说,下界是很困难的,但对于人类和异兽来说,上神庭并非全无途径。
异兽也会成神,因此蛮荒之地也有通往神庭的通道,叫炼狱塔。它分阴阳两面,阳面可供渡过雷劫的异兽攀登,阴面自数斯封死神明下界的通道后就不再使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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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①谥号中,“厉”表示“暴慢无亲”、“杀戮无辜”,“荒”表示“好乐怠政”、“外内从乱”。
存了一点点稿子,也存了一点新文的,因为工作安排,来不了设定特别复杂或者篇幅特别长的,填完汇川下一本耽决定开这个↓
贺礼
酷哥作者×面热心冷珠宝店老板
左潭×关南星
左潭为了挑一份贺礼走遍了大半个城市,最终在一家珠宝店里挑到了一尊合眼缘的崖柏摆件。
比关公更合眼缘的是那个经常叼着一支烟站在门口雕小玩意儿的老板。
左潭早就过了喜欢就撩,看上就追人的年纪,但他不管去哪都能偶遇关南星。
起初左潭也没觉得有什么,直到他去空荡荡的清吧听歌的时候,关南星拉开了他身旁的椅子:“左潭,拼个桌?”
左潭:“你是不是喜欢我?”
关南星:这人也太自作多情了,我只是喝不动最低消费而已。
但他笑吟吟地回应左潭:“是啊,我对你一见钟情。”
第189章 62.3
“那原先炼狱塔的阴面的用途是什么?”沉骛问。
“原先异兽成神还有一种方式,被神明看中者可以免受雷劫之苦,神明会直接下界将其带回。”
“这些异兽大多数能力极其出众者,但就如统治者都爱愚民一般,能力出众大多与难以管控相伴而生,他们难免有不想不想成神者。”
“神明遵从的法则向来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那些不愿成神的异兽会被‘请’进炼狱塔,能从炼狱塔出来的,就可以不成为神明;当然未来哪一天如果后悔了,也可以凭借这一成绩免渡雷劫成为神明。”
两人相对无言,这是未知的道路,谁也不知道踏上去会发生什么。
沉骛仰着头轻声道:“大巫,算了吧,我们先去猞县。”
站在炼狱塔前望向黑黢黢、不见尽头的塔顶,难免让人生出恐惧。
时宴想,世人说病消人志果真如此,若是尚在健康状态的沉骛,此刻说出的话一定是“让骛为大巫开路吧”。
他垂眸,他看沉骛如此尚且觉得惋惜,沉骛心中一定有更多的不平。于是他答:“好。”
他们临时改道猞县,来到了夏问池生前的住处。
夏问池在猞县最偏远的地方购置了一方小宅子,无论是院子还是房屋都不大,外墙是摇摇欲坠的矮土墙,原先开辟的菜地已经长满了杂草,仔细辨认下居然还有能吃植物。
庭院正中有一个坟包,上面插着的木牌在风吹雨打下已经褪色开裂,但仍可辨认上面的字迹。
上面写的是:沉樾之墓。
“大哥……怎么会葬在这里……”沉骛蹲下身,轻轻抚摸着墓碑,仿佛这样就能隔着时空再次触摸到他大哥的温度。
“你想知道这里发生过什么吗?”时宴问。
沉骛点点头,他像突然想起什么一样,睁大眼睛道:“你是想试试回溯场景?”
“嗯。”时宴并不多言,他咬破手指,将血涂抹在眉心,而后念动咒语。
这是时宴第一次使用这个乘黄最先赖以生存的技能,他也不知道能否成功,他在为以后去往神庭做准备。
“滴答”时宴涂抹在眉心的那滴血犹如落入油锅中的水,他面前的场景开始扭曲变化——
院子里多了三个人,正是夏问池一家。沉骛正站在另外两人面前,向他们拜别。
后来院子里只剩夏问池和夏沉樾两人,他们相敬如宾,夏沉樾会为夏问池簪好看的花,夏问池则会带来新鲜的食材让夏沉樾烹饪,两人将日子过得有趣而温馨。
再后来,夏沉樾病了,时宴看到夏问池将重病的夏沉樾放在马车上,而后轻轻吻了吻对方的眉心,道:“我一定会治好你的。”
车行走在村道里,木轮和路上的石子互相碰撞,发出“咕噜噜”的响声。
这座院子就此荒废了下来,直到六年前,酒人活祭前夕,这扇大门才再次被夏问池扣开。
她抱着尚有呼吸的夏沉樾再次走进了小院,后面跟着几个抬了棺材的大汉。
第190章 人生如寄
“你们挖好土,放下棺材就可以走了。”夏问池说。
大汉们走后,夏问池吻了吻夏沉樾的额头,她想起了时宴所说的,人身死魂散,夏沉樾只剩活着的躯体了。
倘若不是……倘若不是她马上要去往神庭,那她一定会让无魂的夏沉樾陪着她一辈子。
可是世上没有倘若。
她的脸同夏沉樾的脸相贴,眼泪打湿了两个人的面庞,仿佛两人都在为同一件事而悲伤。
“沉樾……”夏问池眼睛和眼眶都哭得通红,她不再将脸贴着夏沉樾的脸,转而仔细端详起她永远看不厌的爱人。
“我从来没有想到我会面临这样的抉择。”夏问池疲惫的声音里夹杂着浓浓的哭腔,“沉樾,我不奢求你原谅我。”
她的手放在了夏沉樾的脖颈上,轻轻地抚摸夏沉樾细嫩的脖颈。
“我不会活太久的,我很快就去陪你。”她微笑着闭上眼睛,与此同时将力道注入了指尖。
她怀中的人依旧安安静静地躺着,一动不动。
夏问池重要瘫坐在地,放声大哭。
“沉樾,我下不去手。”
夏问池眼泪和鼻涕混合在一起淌下,打湿了夏沉樾的前襟。
她手忙脚乱地擦拭着衣服上晕开的深色:“抱歉,遇上你的事我总做不好。你看,这件寿衣这么漂亮也被我弄脏了。”
“要好好惩罚我,好不好?”夏问池说完,抽出藏在靴腋里的匕首,闭着眼割开了沉樾的咽喉。
血喷射而出,溅了夏问池一脸,夏问池紧紧抱着沉樾不知是否断了呼吸的身体,僵直地坐在地上。
太阳逐渐西沉,至天幕完全暗下来时,夏问池才如梦初醒一般:“要赶时间的。”
熊熊大火燃起,夏沉樾的尸体化作灰烬,火光暗了下去,寂然无声的午夜只有夏问池捡拾骸骨的声音。
骸骨被放进金斗罂中,夏问池将坛子装进棺材里,而棺材底部已经放了一套女式寿衣了。
“沉樾,我们也算是葬在一起了。”
填完土后夏问池就离开了,时宴也准备结束这次回溯之旅,却忽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沐剑。
“人界下贱的猪狗!我还是晚来了一步!”沐剑一拳打在树上,树叶沙沙作响,掉下了不少,“枉我费了那么大的气力才修补好这具已经烂掉的尸首,没了他,我怎么威胁时宴和夏问池!我又怎么长生!”
时宴终于了然,那位掳走夏沉樾尸体的,大概就是沐剑。
如同案子中找到了最关键的线索一般,电光火石剪,时宴想通了所有的关节。
南穹元君恐怕没有向夏问池说实话——沐剑那时还未堕神却能下界,那大概率是数斯设下的结界出了问题,神明又可以去到人间。
而南穹元君要封死的,恐怕不仅仅是通天塔上进入神庭的入口,还有神明去往人间的结界漏洞。
这也可以解释为何当初金乌为何要那么着急要哄骗时宴和沉骛上神庭,他们的身体是打开这两个地方最好的养料。
而之后沐剑为何要堕神,恐怕也没有沐剑所说的那么简单。
时宴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退出了回溯,将自己在回溯中看到的告诉了沉骛。
第191章 63.2
沉骛听完沉默良久,他声音涩然地开口:“我原本还想让他们合葬在一起,如今看来,只需再为司酒立个衣冠冢就足够了。”
他强颜欢笑地环视了一圈院落,再次开口:“司酒攒了很久的俸禄才购置了这里。猞县风大,百姓的茅草屋常常被卷走,司酒就将朝廷分发给地方父母官的宅子分给无家可归的居民居住,自己住到这里。”
他站起身,带着时宴走到那扇在风雨的腐蚀下已经剥落了漆色的木门旁,伸手一推,被冲天的霉味扑了一脸。
他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这个举动反而让他避开了烟尘,看清了屋内的陈设。
他离开这里已经是十年前了,可屋内陈设依旧简单,发生的最大变化仅仅是多了许多蛛网和灰尘。
“我是在这里长大的。”沉骛边说着边往里走,“我记事时司酒就已经住在这里了,但她觉得这里条件太过简陋,不是我一个幼童该住的地方,把我安排在了司酒府居住。”
沉骛陷入了回忆之中:“我那时候将司酒和大哥认作父母,但我只能在白天看到他们,等到晚上他们回这里居住后,我是找不到他们的。”
那时的时宴以为,他的“父母”不喜欢他,所以才会在晚上离开他。
他为了检验“父母”对他的重视程度,特地在一个夜晚装病。他假装疼痛到泪水汗水齐出,逼得在司酒府的门房连夜赶了许多里地去通知夏问池和夏沉樾。
当他如愿见到两人时,也顾不上装疼了,飞奔着扑进两人怀中。
二夏一路赶着骡子,恨不得早些见到沉骛,此刻哪还会不知是什么意思,象征性的训斥了几句,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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