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切,都要感谢沈乔安。
陆凯是在韩总办公室,无意得知了带走沈乔安的男人是何等身份。然后很多疑问便迎刃而解了。
沈乔安带着合同回去,拜托顾老师帮忙看过,才谨慎签了下来。
拍摄如火如荼的开始了。马上就要过年,有好几场戏需要赶在过年前拍完。沈乔安每天都会到现场,就算没有他的戏,他也泡在剧组里,认真观看其他演员的表演,学习经验。
先飞的小笨鸟得到了一致认可,他的努力都被大家看在眼里。
陆凯有时会来探班,指导一二,两人渐渐走得很近。
这天,沈乔安刚结束拍摄,工作人员递来一杯奶茶,语气揶揄,“陆老板请客哦~”
托沈乔安的福,陆老板探班的频率越来越高,经常给大家买下午茶,剧组待遇好得都不像网剧了。
人家隔壁剧组,古代架空网剧,穷得后宫三千佳丽坐在一起只能嗑瓜子,道具组抠到连买假水果的钱都没有。
他们剧组倒好,下午茶换着花样来,半个月不带重样的。
“怎么样?拍得顺利吗?”陆凯关心地问。
“今天还好,就是明天的戏,我有点不知道怎么演……”沈乔安吸着奶茶,有些担忧。明天的戏是拒绝女主表白的一场戏,内心戏很复杂,他有些拿不准外在该怎么呈现。
“晚上一起吃饭吧,正好讨论一下。”陆凯提议。
沈乔安强调,“那说好了这顿我请你,不然我就不去了。”之前吃饭总是陆凯付钱,他很过意不去。
“哈哈,好,随你。”
随着时间的推移,沈乔安和陆凯的关系变得越来越亲密。他们常常一起吃饭、看电影。
沈乔安很喜欢和陆凯去看电影,从影院出来,陆凯对电影的讲评总让他有不一样的收获。他最近在自学斯坦尼斯拉夫斯基, 不懂的问题就会找陆凯询问,陆凯每次都会很耐心地为他解惑。
看完电影回家,陆凯送沈乔安到小区大门。
沈乔安在车上睡着了,点迷迷糊糊的,脸上还有压出来的红印。
陆凯怕他感冒,给他裹紧围巾,“快上去吧,到家告诉我一声。”
不太习惯这样亲密的举动,可是沈乔安刚睡醒没来得及躲开,缩在围巾里,只露着漂亮的眼睛,“谢谢哦!那我上去了!提前祝你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送人回来很多次了,可沈乔安从没请他上去过。陆凯在心里轻叹。
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
他明天回老家,知道沈乔安是一个人过年,再一次邀请道:“真的不跟我去玩?我家很多小孩,放烟火很热闹很好玩的,还有舞龙舞狮的。”
沈乔安眉眼弯弯,“不了不了,我有三个崽崽陪我呢,而且我喜欢宅在家里睡觉,哈哈,拜拜!”
昏暗路灯下,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停靠在树丛边的黑色车子。
男人坐在车里,黑色的大衣披在肩头,身形显得有些削瘦,眉头皱紧,愈发深邃的星目闪过一丝狠戾。
看着有说有笑,举止亲昵的二人,他按着门把手的骨节泛白,手臂青筋喷张。
闭上眼咬牙道, “回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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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危机的老男人头疼且绿,哈哈??
第67章 66. 出现
私立医院的病房里,男人站在窗边抽烟,也不管正是腊月寒冬,身体还病着,窗户大开着任凭冷风灌进来。
“你又抽烟!”景旭进来,一见他哥抽烟就嚷嚷起来。
景曜似乎早习惯了他的大呼小叫,皱皱眉,把烟按灭在花盆里。
还好不是沈乔安养的花,不然小东西定要跟自己闹别扭的。
怎么又想起他了。
景曜躺回病床上,头枕着双臂阖目休息。
景旭关上窗户喋喋不休,“医生都说了,刀口恢复得慢,你还不注意!昨晚抽今天还抽!还站在窗口吹风!”
岁数挺大了,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呢!
“你还想不想好了?要一直在床上躺着啊?”
“把烟给我。”景旭不敢直接抢,伸出手站在床头。
景曜被吵得烦,从枕头下掏出烟盒扔了过去,“滚出去。”
被赶出病房的景旭在墙根蹲下,烦躁得把头发抓成了鸡窝。
这半年来过得跌宕起伏的,M国创业正渐入佳境的时候,家里面却发生了大变故。
景曜晕倒被紧急送往医院,检查结果显示他头部有阴影,医生判断是早期脑瘤,需要开颅手术。彼时龙虎一系和青佤残党的复仇计划正酝酿中,鸿门危机四伏,掌权人又出现重大的身体疾病可以说是让情况更加艰难,很容易引起帮内的动荡。
景曜的病情被高度保密,只有极少人知晓。景旭不得不回国主持大局,签署了手术同意书,并负责组织的运作。
术后景曜整整昏迷了二十个小时才醒来。
看着病床上昏迷不醒的景曜,景旭第一次意识到哥哥不再是那个无所不能永远替他遮风挡雨的男人了。他偷偷抹了好几次眼泪,好怕哥哥再也醒不过来了。
景旭没能耐冲他哥发火,攥着烟盒去找帮凶。
“晟哥,这烟是你的吧?明知道我哥不能抽烟还给他烟?”
韩晟一脸苦逼的表情,“我也不想给呀,不给大哥又要给我流放到非洲去。你知道哥哥我在非洲遭了多大罪吗?好不容易才回来。”
“再说,我们要是管得住他就不用你叫回来了。”
不过叫回来也没什么用,景旭也管不了他哥,顶天是比旁人多唠叨几句。
景旭无奈地叹了口气,回到墙根蹲下,身上哪里有一点藤校博士的光彩。
韩晟蹲到他身边。
樊林文从电梯出来,就对上两脸愁容。
樊林文踢踢韩晟,“便秘啊?你俩cos石狮子呢?”
韩晟翻他白眼,“滚。”
樊林文拎了两大袋从酒店打包的午餐,给他们一袋,拎着另一袋往里走。
韩晟:“看着吧,肯定又是怎么送进去怎么拿出来。”
樊林文停下脚步,转身问:“大哥今天心情怎么样?”
“你觉得呢?”自从小鹌鹑精走后,什么时候好过?
樊林文胸口画十字,为自己默哀。
韩晟突然起身,神神秘秘把他们拉进会客室。
“要我说,咱们还是把沈乔安请回来吧。”
樊林文:“你不是去请过了。”
化悲愤为食欲的景旭塞着一嘴米饭,好奇地看向韩晟。
韩晟抓了把头发,“操,你们都想不到他现在多厉害,跟变了个人似的,几句话给我怼回来了。”
“我说大哥病了,他说他不是医生不会治病。我说大哥术后需要人照顾,他让我去请护工。我说大哥需要陪伴,他说我专业对口?!好他妈一个专业对口,都给我说愣了,我问他我什么专业?他说拉皮条。操!”
樊林文哈哈大笑,“没说错啊。”
景旭笑抽了,米饭含在嘴里差点变成豌豆射手,好不容易才咽下去。
这不,半个月前韩晟自作主张找了几个小美人来当护工,当天景曜发了好大的火,把他臭骂一通不说,病房都砸了。
“我不是琢磨着咱们几个大老爷们天天在大哥眼前晃,他肯定烦啊,想给他换换心情嘛?”韩晟百思不得其解,“你说那小鹌鹑精是不是给咱哥下蛊了?”
樊林文瞪他一眼,“嘴上没个把门的,忘了自己是怎么去的非洲了?”
“操,能别跟我提那鬼地方吗?一个两个都拿这破地方威胁我。要是我去非洲大哥立马就能好,那我现在就去!”
景旭吃着饭,突然想起什么,问道:“我哥昨晚去哪了?”他昨天回家取东西,回来发现他哥私自出院不说,回来一身煞气,连抽了好几根烟。
韩晟:“昨晚是老樊当的司机。”
樊林文:“……”
面对两人的虎视眈眈,樊林文沉默。
景旭:“去找乔安了吧?”
韩晟:“又吵架了?”
樊林文叹了口气,“能吵起来就好了,床头吵架床尾和,都分开半年了,怎么吵?”
他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叠资料。
韩晟仔细一看,都是对于沈乔安最近行程的调查,以及和陆凯的来往细节,其中给还有些照片。
一张一张翻着照片。
“操,这小子刚红几天啊,就这么急着作死。老子为了捧他砸了两年的资源,不是,他为什么这么作死啊?”韩晟一脸便秘,“高奢代言都给他了,京亚今年就指着他赚钱呢。哥啥时候知道的?”
樊林文:“你说呢,第一天就知道了。”
韩晟拍拍脑袋,也是,就大哥对小鹌鹑那控制欲,沈乔安走后恨不得把他的一举一动都拍下来,每晚都有人来汇报。
“那你说咱哥为啥现在都没封杀他?”按照景曜的性格,沈乔安拍个杂志封面就能给人家杂志社连窝端了,按理说陆凯应该早就祭天了啊。
樊林文也不明白。
时间不早了,他提起没拆封的袋子到眼前,眼神询问二人谁去送?
韩晟和景旭送他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他们两个都是被骂出来的,还是不去送人头了。
樊林文无语。
病房里,景曜靠在床头在看文件,神色有些许疲惫。身体状况并不乐观,好在脑瘤发现得早,及时做了手术,目前看来没有术后的并发症,不过还在观察中。
不过他睡眠障碍有些严重,一来最近帮里有太多的事情,二来是情绪所导致的,所以身体恢复得也慢。
樊林文敲门进来。
“哥,青佤全部清除干净了。”樊林文低声汇报道,“卡萨马在华缅边境落网了。”
景曜颔首,“坐。”
樊林文坐下,“这次行动确实凶险,他们的旧部狡猾多端,山里地形复杂,我们的人在深山里中了陷阱,好几个兄弟差点回不来了。”
“受伤的人多吗?”
“有十几个兄弟重伤,高江右腿中枪了,现在还在医院里,不过好在最终把他们一网打尽了。”
景曜吩咐:“辛苦大家了,参与行动的都放个假,安置受伤的弟兄,给家里人都送个红包。”
樊林文点头,“都按规矩办好了。”
他看着老大的脸色尚好,犹豫了一下说:“哥,现在没了威胁,是不是可以把小嫂子接回来了?”
景曜眼神一凛。
“出去。”
走出病房,樊林文叹气。
沈乔安都快成禁忌词了。
樊林文走后,景曜从文件袋里拿出一叠照片。
照片里沈乔安浅浅笑着,是他与陆凯从影院出来时被拍到的。
摩挲半晌,放到枕下。
如果拉开床头的抽屉,那么会发现里面有厚厚一摞都是类似的照片。
在沈乔安离开的这半年里,他以为自己在独自生活,其实不然。
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景曜的监视范围中,他每天的行程,吃的饭菜,甚至是开心或者不开心,一言一行都会有人整理成专门的材料汇报给景曜。
睡前听一听沈乔安的日常也成了景曜的习惯。
有时候景曜都唾弃自己,真他妈越来越像个变态了,像一个有偷窥癖的猥琐老男人,精心收集着青年所有的照片。
晚上景旭怕他哥抽烟,来病房搜查。
这一翻不要紧,枕头下的照片哗啦啦洒了一地,景曜当即变了脸色,“你他妈抄家呢!”
被纸巾盒砸中胸口,景旭委屈,“ 怕你又借烟消愁嘛。”
拾起地上的照片还回去。
啧啧,小乔安真是貌美如花,偷拍照都这么上相,毫无偷感。
景曜真不想看见蠢弟弟,“别在这儿气我,滚出去。”
景旭赖着不走,又怕靠太近挨揍,站在床尾和他哥保持安全距离。
“不是哥你到底怎么想的,不怕小嫂子被人追走了啊。”
景曜拧眉,“他敢。”
人家都开始约会了,他哥还在这儿强装嘴硬王者呢。
景旭耸肩,“ 对,反正你连身体都不在乎了,都不重要。”
“轮到你管我了?”
“好好我不管,亲爱的哥哥大人晚安。”景旭摆摆手走了,小声嘟囔着,“等着老婆跑吧你,有你追妻火葬场的时候。”
大四最后一学期的沈乔安格外忙碌,毕业设计是重中之重,他经常在画室里熬到很晚,几乎投入了所有精力。
除此以外,还有几场网剧的拍摄,好在有陆凯的照顾,拍摄时间都配合他来。
网剧的收入令他经济状况宽裕了不少,这学期不用打工了,毕设的材料费也解决了。
画室里很乱,大家的作品形式各不相同,划分成不同的区域放置以免互相干扰。走廊里堆满了桌椅,画框和石膏,乍一看像是装修工地的现场。
毕设的压力很大,不仅仅是对学业的总结,更是准职场人对未来艺术生涯的一个展示,因此大家都很焦虑。
老师谢时会时不时地过来看看大家进度,给予建议和指导。
沈乔安正专注地起线稿,谢时走了进来。
画作以一片阴暗的废墟为背景,断壁残垣的角落,衣衫褴褛的小男孩在为石缝里的野花浇水。
“乔安,我喜欢你的立意,上色时这里注意光影处理,一定要细腻。”谢时指着画布上的一区域。
沈乔安问,“谢老师,你说如果我让小男孩的目光看过来,与画面外的观众产生一种交流,可以吗?”
谢时现在画前看了许久,点点头,“ 我能get到你要表达的感觉,可以,我觉得非常好。改好拿给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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