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为什么要难过失落?
M:师哥拒绝你了啊:-I
谈(嘿嘿笑):可是后面师哥答应我了。
别看谈夷舟现在想叫哥哥被拒绝,后面和解奚琅在一起了,他可是没少在床上叫哥哥,还经常一边叫,一边问舒不舒服,臊得解奚琅全身都红了。
第42章
解奚琅好好洗了个澡,换好衣服出来找东西吃时,才发现谈夷舟已经点了一桌菜。
入夜后,浅云阁里的人并不少,一楼坐满了来吃饭的客人,谈夷舟要了一个窗边的桌,打开窗户,能够看到街上的夜景。
谈夷舟坐着跟解奚琅招手,解奚琅看了一眼桌上的菜,停顿片刻,还是走了过去。
先前离得远,解奚琅没看清桌上的菜,只隐约感觉都是他喜欢的菜,走近了发现菜全是按他口味点的。
解奚琅抿抿唇,心情有些复杂。
谈夷舟没察觉到解奚琅的异样,一边帮他布菜,一边说:“马安顿好了,房间也让小二点了助眠的熏香,等吃完饭,你若还不想睡,我们可以去外面走走,余县晚上挺热闹的。”
解奚琅不让叫师哥,也不让叫哥哥,谈夷舟哪怕心里失落,却没有和解奚琅对着干,听话的什么都不叫了。
解奚琅拿起筷子,低头吃菜,没有回话。
解奚琅出生世家,吃饭时的姿态很好,非常赏心悦目。见解奚琅动筷了,被忽略的难受也不是事儿了,谈夷舟笑笑说:“我听小二说,余县左河岸,每晚都有打铁花表演,很多外地来的都会慕名而去,我们也去看看?”
谈夷舟早不是小孩了,不会看到一点新鲜的东西就想要去看,像打铁花,这些年他在不少地方都看到过。只是那些时候,谈夷舟从不会为打铁花驻足,运气好正好赶上,那他会多看一眼,若是运气不好没撞上,谈夷舟就直接走了。
可现在不同,或者说只要是跟解奚琅一起,做什么事谈夷舟都觉得有趣。
沧海院所在的山峰下面的镇子,每逢初一十五都会有各式各样的表演,解奚琅初去沧海院时,每次初一十五长老都会带他去山下玩,打铁花他自然也是看过的。不说在沧海院,先前在扬州时,解询和梅惜春就很喜欢玩,但凡扬州出现什么新鲜玩意,他们就要弄回来给解奚琅。
解奚琅什么珍惜玩意没见过,什么有意思的场景没看过,区区余县的打铁花还能弄出花来?
解奚琅对这是没一点兴趣的,何况他才洗了澡,就更不想出门了。街上那么多人,出门一趟,澡不就白洗了?
“不去。”解奚琅垂眸拒绝。
谈夷舟不意外解奚琅会拒绝:“好吧。”
解奚琅嗯了一声,好心道:“你要是喜欢,你可以自己去。”
谈夷舟下意识就要说他不喜欢,但若这么说了,不就和前面说的话相悖了么?不喜欢去了解什么打铁花?
谈夷舟低下头,嘀咕了句你不去我干什么要去,才抬头看解奚琅,轻笑着说:“明日还要赶路,我还是不出去了,早些睡了才好。”
解奚琅表情淡淡:“随你。”
赶路辛苦,解奚琅胃口一般,吃了一会就放下筷子了。谈夷舟看解奚琅才吃了这么点,以为是菜不对他胃口,便问:“不喜欢这些菜?”
饱腹让人变懒,解奚琅也不例外,他摇摇头说:“没。”
“那是?”
解奚琅不想说话了。
谈夷舟位置选的不错,侧头朝外看去,能看到街上车马喧闹,行人手上还都拿着一束花灯。
这是在过什么节?
“不是在过节,是他们的传统。”谈夷舟顺着解奚琅的视线看去,看他在看花灯,适时开口:“秋后丰收,余县会全县庆秋,这段时间县内会有多种活动,去河边放花灯许愿便是其中一种庆祝方式。”
说完这些话,谈夷舟侧头去看解奚琅:“你感兴趣?”
解奚琅还是摇头:“不。”
解奚琅收回视线,不欲再坐,起身准备回房间。解奚琅走了,谈夷舟也没留下,跟着起身追上去。
解奚琅走的快,没一会就到了房间,余光看到谈夷舟跟上来了,解奚琅皱了一下眉:“你来干什么?”
谈夷舟是想上来照顾解奚琅入睡的,这会儿被质问了,谈夷舟停了下来,哑然无言。
解奚琅也没想听谈夷舟回复,看他停下不动,解奚琅才收回视线,抬脚进屋了。砰的一声,房门关上,隔绝了解奚琅的身影。
看着紧闭的房门,谈夷舟无奈叹了口气,没有立马离开,而是走上前,没有遵守解奚琅说不让喊师哥的规则,隔着门小声道:“师哥,我住在楼下,有什么事你叫我。”
解奚琅正在倒水,闻言动作一顿,侧头朝门口看去。屋内只点了一根蜡烛,屋外走廊灯火亮,谈夷舟站在门口,身影被烛火衬出。
盯着门上映出的身影,解奚琅走了神。
其实解奚琅很想不明白,他不知道为什么他都这样了,谈夷舟为什么还要留下来?难道就凭过去那些年,就能够让他做到这一步?
解奚琅嘴角一弯,眼里闪过一抹嘲讽。
曾经确实要好,他们也的确约好以后要仗剑天涯,可再怎么说,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解奚琅还记得吗?他是记得的,那还要继续吗?解奚琅是不想的。
对于现在的解奚琅来说,最重要的就是找到解家灭门的仇人,将其手刃,至于别的,重要吗?
并不重要。
他身患寒毒,能活多久都是未知数,又何必去想那些?
解奚琅没有理谈夷舟,回神倒好水,喝完就熄灯上床了。
*
离开解奚琅住处后,谈夷舟没有回房,而是离了客栈。
谈夷舟跟解奚琅提打铁花只是引子,他真正想和解奚琅说的,是解奚琅后面提到的花灯。谈夷舟从前不信神佛,觉得这些都是糊弄人的,后来解奚琅出了事,谈夷舟才突然信上这些从前看不上的。
除了每年会在扬州名寺供香火钱给解奚琅祈福外,谈夷舟每到一个地方,都会去当地的寺庙,上供香火钱为解奚琅祈福,求他平安顺遂。
谈夷舟到路边买了一盏花灯,找卖家借了毛笔,在花灯上写好字,才走到河边去放。
河边人不少,大家蹲在台阶上,和同行人说说笑笑间,就将花灯推远。谈夷舟找了个偏僻的位置,将花灯放到水中,然后伸手入水,晃动去波浪将花灯推远。
谈夷舟买花灯的那个摊位还有不少人在买,有年轻的,也有年长的。只是其中要么在求好姻缘,要么在求来年丰收,像谈夷舟这种为别人求的,倒是少数。
花灯摇摇晃晃,很快没入花灯大潮。过多的花灯照亮四周,谈夷舟站在岸上,从花灯潮中找出他的那盏花灯,借着周围的光亮,看清他花灯上写的字。
“一愿师哥千岁,二愿师哥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常相见。”
*
离开余县后,接下来的路就没那么好走了,他们要走很长的山路,才能到下一座城镇。所以出发前谈夷舟先去置办口粮,等买好了吃的,两人才出发。
山路虽有修好的路,但沿途都是高山树木,少有人烟。解奚琅骑马是解询教的,而谈夷舟骑马是解奚琅教的,还在沧海院时,解奚琅养了几匹马,谈夷舟负责喂马,偶尔得闲时,他们会一起赛马。
那时解奚琅赢得多,谈夷舟很少能赢过他,这些年谈夷舟走南闯北,马是他的伙伴,在一次次闯荡中,谈夷舟马术精进许多,如今解奚琅已经不是他的对手了。
解奚琅察觉到了这点,也察觉到谈夷舟的谦让,他斜了眼紧永远慢他半步的谈夷舟,嗤笑出声。
解询武功不好,马术在扬州却数一数二,解奚琅自小跟解询学骑马,哪用得着让谈夷舟让?
解奚琅收回视线,双腿用力一夹马腹,拉住缰绳策马狂奔。
解奚琅今日穿了一身藕荷色的长衫,马奔跑带起来的风吹动解奚琅衣裳,远远看去,解奚琅像一朵漂亮的花。
解奚琅突然加速,让谈夷舟愣了一瞬,不过很快谈夷舟就回过神,噙着笑追了上去:“师哥,你要跟我比赛吗?”
路上没有别的人,不用担心被人遇见,谈夷舟便没了别的顾虑,又自顾自叫起了师哥。
风会吹散声音,谈夷舟大喊出声的,解奚琅才听清他说了什么。但解奚琅没有回话,也没有回头,只抬起手用马鞭抽了一下马,驾的一声,骑马跑的更快了。
解奚琅头发短,却也挡不住策马狂奔时带起的风,风吹乱解奚琅的头发,迷住他的眼睛。然而解奚琅没有去管头发,他一心骑马,好像这样就能将谈夷舟远远甩在身后。
谈夷舟意识到解奚琅认了真,他不再说话,拉住缰绳,策马扬鞭,快速往前追。谈夷舟今天也梳的高马尾,风将他的头发吹的乱七八糟的,而在乱糟糟的头发里,一根藕荷色的发带格外显眼。
这是谈夷舟的小心思,解奚琅穿藕荷色的衣裳,那他就用藕荷色的发带。
同色系的饰品,让谈夷舟感到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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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p越来越奇怪了,我喜欢受在攻身上留印子,喜欢美强惨攻,然后受心疼他,所以我今天写的特别爽呜呜
另外,看到评论区有读者说要师哥抄死师弟,现在我正式说一下,这个情节不会有哦,我不吃这种戏码,所以不会写哦。
而且不管师哥弱还是强,他都是攻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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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拜陈三愿: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冯延巳《春日宴》
第43章
野外没有客栈,解奚琅只能席地而宿,但解奚琅又有洁癖,叫他坐在地上睡一晚,他是万万做不到的。
正思索着要不今晚在树上坐一夜,就听谈夷舟喊他:“师哥,都收拾好了。”
野外多野兽,谈夷舟早早点了篝火,之后翻出他的包袱,闷声在树根处忙活不停。解奚琅没太在意他,这会儿才发现谈夷舟是在铺布,只见树根处多了一块布,大小正好让一成年男子坐。
“师哥你来坐这,我去找吃的。”谈夷舟示意解奚琅坐过去:“山里有野味,等会我去抓只野兔烤来吃,师哥你就坐这儿等我吧。”
谈夷舟说干就干,转身走入黑暗,抓兔子去了。解奚琅站在原地,看一眼他的脚下,又去看谈夷舟铺好的地方。
如果是从前,解奚琅看都不会往那边,然而现在在野外,地上脏,衣服一不小心就会弄脏,还有可能沾上奇怪的东西,解奚琅可忍受不了。
所以解奚琅犹豫再三,还是朝树根走去,盘腿坐在布上,怕弄脏衣服,解奚琅不忘将衣摆整齐地拢在一起。
谈夷舟回来的快,解奚琅才坐下没多久,他就拎了一只兔子回来。兔子是被剑刺死的,谈夷舟揪住兔耳,血从伤口往下掉,滴了一路。
解奚琅看得皱眉,淡淡的腥味让他想要捏鼻捂嘴,谈夷舟注意到解奚琅的动作,忙道:“我马上去处理。”
他们住的地方在溪边,谈夷舟揪着兔子到河边处理,解奚琅坐在布上,借着摇曳的火光,沉沉地看着谈夷舟。
习武的日子偶尔会无聊,但弟子会找乐趣,那时归鸿和晏笙贪玩闲不住,总叫上谈夷舟几人去后山玩儿。解奚琅也在被邀请之列,他是几人中最年长的,又是大师兄,可去了后山却不用动。
“师哥你坐着等就好了,剩下的交给我们。”晏笙招呼解奚琅坐在他们铺好的布上,顺手往他怀里塞了个桃:“夷舟师弟亲自摘的,师哥你尝一尝。”
解奚琅哭笑不得地拿住桃,作为大师兄,哪好意思什么都不做光让师弟师妹干活:“我跟你们一起吧。”
晏笙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师哥你行吗?”
解奚琅还没回话,袁罗衣就接话说:“很脏的哦。”
袁罗衣是除解奚琅外年龄最大的,亦是大家的二师兄,平日沉稳可靠,只是一和晏笙等人玩上,就变得幼稚。
比如此时。
解奚琅有洁癖不是秘密,袁罗衣却特意点出来,不过是想揶揄他。
解奚琅哪能不清楚袁罗衣的意思,他好笑地觑了觑袁罗衣,正要说他没事,谈夷舟就抓了一只灰色的野兔跑了过来:“袁师兄说的没错,真的很脏,师哥你就别过来了。”
谈夷舟举举手,让解奚琅看他手里的兔子,用最平静的语气说让解奚琅受不了的话:“等会还要剥皮,好多血的,师哥真的受得了吗?”
一想到会沾得满手血,解奚琅一阵恶寒,萌生退意:“那我不去了。”
谈夷舟这才满意地笑了:“师哥等着就行了,剩下的交给我们。”
“对!”晏笙接茬道:“师哥热不热?热的话我叫归鸿来给你扇风。”
归鸿正在一旁用剑劈柴,闻言剑一摔,从怀中掏出一把扇子,笑眯眯地走到解奚琅身边,殷勤地扇起风来:“师哥,风劲合适不?”
看他们配合得这么紧密,解奚琅彻底死了心,老实坐着不动,没再说要帮忙的话了,失笑道:“你们忙吧,我不管了。”
晏笙等的就是这句话:“好勒。”
“大家好好干,给师哥露一手!”晏笙振臂高呼。
众人分散在不同地方,听到晏笙这么说,纷纷停下手头的话,大声应道:“明白。”
从前热闹的场景不复,师弟师妹如今只剩下谈夷舟,解奚琅一瞬恍然,允许自己偷了个懒,分神想:不知道晏笙他们怎么样了?
*
野外处理兔子比不得在家细致,哪怕谈夷舟清洗得很干净,解奚琅还是觉得有股腥味,坐在谈夷舟铺的布上,不愿靠近谈夷舟一点。
解奚琅抱剑坐好,闭眼酝酿睡意。
听到解奚琅呼吸变轻,谈夷舟停下手头的动作,抬眸朝对面看去。
解奚琅低着头,两侧的头发垂下,遮住他的眉眼,只露出高挺的鼻梁和浅色的嘴唇。谈夷舟视线落在解奚琅的唇上,想起那晚的触感,不由喉结滚动。
师哥的嘴唇很软,很好亲。
谈夷舟心生歧念,忍不住想凑上前亲一口,只是谈夷舟怕解奚琅生气,哪怕心里再想,还是什么都没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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