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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骨(古代架空)——薛直

时间:2025-01-04 08:43:07  作者:薛直
  她不为顾寰喜欢任何人而吃惊,她愿意祝福他,以姐姐的身份,而非神官。
  她想起齐昭昀注定的命途多舛,又想起顾寰注定要到天下四极去,不仅怀疑这确实是他们的命数,只是从前并未显露端倪,而她也没有凝神仔细看过。
  顾寰被她安慰,又获得她的鼓励,露出个带着几分腼腆的笑:“我本想找个机会把他带来给你看看,不过又想起来其实你已经看过了。”
  顾璇玑点点头:“我会看到的。”
  这句话十分笃定,顾寰也就不存疑虑。或许他来的时候并没有想到自己会诉苦,但现在话都已经说开,顾璇玑接受事实这么快,他就难免有了倾诉的冲动,忍不住蹙起眉。
  顾璇玑看得出来,对着他挑眉:“怎么?看来你除此之外还有事要说。”
  “确实是有,”顾寰愁眉苦脸:“我不知道……我有点怕吓到他。”
  “我忍不住想靠他更近,想整天都和他在一起,说话,喝茶,看书,哪怕什么都不做,我以前不是这样的,但我想黏着他,想让他看着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对他好,怎么把我有的东西都给他。”顾寰的神情好似描述一场美梦,又惆怅又欢喜。
  他这种模样顾璇玑其实应该从没有看到过,但她看过类似的。那是十几年前,将近二十年前,她还在家,顾寰还很小,四五岁的样子。家里熬了麦芽糖,小小一罐。顾寰踩着灶台摇摇晃晃的伸手去架子上够,把手伸进糖罐里偷糖吃。
  他是自己一个人上去的,那时候她正照顾这个弟弟,一眼看不到他就消失了,屋里屋外都找遍了,才发现他就摇摇欲坠的站着,光着脚,像个不安分的小猴子。
  她正要生气,他把沾满糖的手指头伸到她面前:“吃!”
  他的眼睛又大又亮,好像两汪湖泊,孩子气的清澈见底,分明害怕她发火,但却愿意把偷来的糖和她分享。
  这么多年来这个小男孩从来都没有变过。他就像是和她分享糖一样试图和她分享自己挣来的安定生活,也像是和她分享糖一样,要把他能给出的一切都给他喜欢的人。
  他居然害怕自己的热情和热爱会吓到别人,他竟然会害怕不知道该怎么对人好。
  大概是劈头盖脸送去金银财宝这办法没用了吧,顾寰也就黔驴技穷了。
  顾璇玑忍不住开玩笑:“怎么,你找我来替你出主意?”
  这玩笑很简单明了:巫烛从来不是对情爱知之甚多的那种人,即使现在的顾璇玑,也一样一无所知。她身上充满远离地面的神性,哪里知道人的事。
  顾寰却脸色一变,把这句话当了真,也迅速的嗅到她的真实意图,忍不住长长的叹气:“我也不知道,我其实从来没有……没有喜欢过谁,云霁你是知道的,我们其实算不上夫妻。我喜欢她,我知道得照顾她,但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但他和我肯定不同,你见过他,何况世上喜欢他的仕女不计其数,掷果盈车——你肯定听说过,”顾寰闷闷不乐,耷拉着耳朵哼哼:“我在他眼里永远是孩子,他老是哄我,我肯定不算好。”
  “……”顾璇玑沉默片刻,语调平平:“这场面我一定要记下来,等陛下回宫的时候讲给他听,他的骠骑将军正自怨自艾,觉得自己不是个足够好的情人呢。这辈子恐怕也就这一次。”
  就算顾寰知道顾璇玑多半不会温情的安慰自己,帮自己出主意,这要把他羞耻的一面广而告之的宣言也太过分了。他猛地一握拳,羞愤的看着姐姐:“你太过分了!这件事不能告诉陛下!”
  顾璇玑挑眉,把讽刺继续下去:“他一向当你是子侄辈……自己人,你怕他知道你和齐昭昀这样的人有私情,和好人家的女孩不敢让父母知道自己和游侠儿有情,是一样的吗?”
  “阿姐!”顾寰终于忍不住了,大叫一声。
  他多少年没有在姐姐身边撒过娇,此时此刻被逗得面红耳赤,居然在窘迫之余感到了一种怀念,心里也比面上表现的更乖巧一点。
  顾璇玑逗得小狗狗都快汪汪大叫起来,这才收手:“好,我不说了,不过你的话有多荒谬,你也该懂了。喜欢一个人就去大大方方的喜欢,不要想东想西,知道没有?也不要来问我,我出不了什么主意。”
  “何况,”她深思熟虑,最后还是说了几句真话:“你远比都督所预料到的未来好得多,何必妄自菲薄。”
  这句话的效果立竿见影,顾寰马上露出一副心疼的表情,再也不提自己配不配,对方是不是万人追捧,他是不是不会对一个人好。
  顾夫人十分满意。
  而后顾寰不得不去应邀赴宴。
  是个挺无聊的宴会,这不能怪宴会的主人,只能说自从他从宫里出来,抓心挠肝的想着该怎么对齐昭昀好,或者对齐昭昀坦白的时候,任何宴会都很无聊。
  但他也不能一走了之。倘若他真的不留情面的露个脸就走,第二天就能在书房门口收获一房梁挂起来的柿饼一样自尽的幕僚。他们挑出来非到不可的应酬不是为了让他任意妄为的。
  何况席上也有他交好多年的朋友,只是没有齐昭昀而已。
  说来除了宫宴,顾寰还从来没有和齐昭昀同时出现在宴会上的经历。时间总是凑不上,何况齐昭昀深居简出,恐怕曹禤的寿宴上他们就能一起登门祝寿了。
  顾寰在酒宴上总免不了被灌酒。
  要是旁人也就罢了,但他的旧交都是一起打过仗的交情,不会慑于威势不敢灌酒,而顾寰也不能不顾人情严词拒绝。何况他心里有事,挡酒就不大灵敏,无论怎么逃,还是被灌了不少。
  上次在齐昭昀那里喝醉过一次之后,顾寰记忆犹新,许久没有主动喝过酒。倒不是说那一回有什么让他避如蛇蝎的东西,但有时候偏偏是最甜美的东西让人没有胆子再尝第二遍。
  这理由他偏偏对旧部说不出口,有苦难言的醉醺醺出了门,被车夫送到自己的书房里醒酒,之后又不知不觉的到了自己的卧房,迷迷糊糊的就睡了。
  阿香指挥侍女给他擦脸,灌解酒汤,又把他扶到床榻上。大概是猜想他都醉了,夜里也就不折腾了,索性连个守夜的人都没有留。顾寰半夜醒来喝水出门,抬头看到隔壁齐昭昀院子里的树影摇动,翻墙一气呵成。
  他还没有彻底醒酒,兴奋得和十几岁的少年一模一样,鬼鬼祟祟的到窗下,哔啵哔啵敲窗户,压低声高高兴兴的叫人:“重明!重明!重明!”
  半夜三更,齐昭昀被他从睡梦中叫醒,迷迷糊糊披衣坐起,过来亲手开窗子,顾寰就趴在上面,兴高采烈的看着他,两眼水汪汪,亮晶晶,好像一头走失之后又自己走回来的小狗。
  齐昭昀的睡意还在,但神智却清醒了很多,马上看出来顾寰恐怕不大清醒,又嗅到解酒汤的味道,认命了:“进来说话。”
  顾寰看着是清醒的,好像没有问题,然而仔细一看,脚底下拌蒜不提,趴在齐昭昀肩上不愿意进去,还一口一个重明。当初二人互通表字的时候顾寰可没敢这么叫,喝醉了之后倒叫得比谁都顺溜。
  他站在月亮底下不动,睁着毛乎乎的眼睛看住齐昭昀,抓住他的胳膊叫:“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我……我……”
  看他的眼神齐昭昀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了,只是不知道是这种时刻,是这种样子,是这种月照中天,明澈柔软的秋夜。
  他的语气水一样温柔:“我都知道。”
  顾寰捏着他的下颌不让他动:“那我也得说出来。”
  “我心悦你。”
 
 
第五十八章 ,今夜就掇
  齐昭昀当然没有想到是顾寰先开口,且在这样的情景之下先开口。
  好似是很多很多年前,一个少年能做的最好的梦。
  这个梦有关于情爱,有关于清明月色,飒飒秋风,是梧桐金井伴着滴漏声,深黑的夜幕里一声鹧鸪啼,有个少年跳墙过来,告诉他一句非说不可的话,把少年时代一切美好的东西都以这样的方式还魂在他面前。
  齐昭昀简直要怀疑自己是否值得。
  他迎着夜风和醉酒的顾寰坦荡又诚挚的表情站着,过了片刻伸手把他拉进来了。顾寰的触感滚烫,满身都是酒气散发出来的热度。他抓住齐昭昀的手不让他动,却丝毫不闹腾,只是睁大双眼,等待着原本就属于他的某个答案。
  齐昭昀原本准备找一杯凉茶给他喝,并未意识到顾寰的话还没有说完,费了一番功夫才把顾寰黏在自己身上的手拿开,才转过身顾寰就锲而不舍的趴在了他后背上,冲着他的耳朵撒娇:“我心悦你呀。”
  边说边蹭,两手环抱住齐昭昀,没有一点配合他的意思。齐昭昀和顾寰都没穿几件衣服,体温瞬间传递过来,齐昭昀好似一片被融化的雪,偏偏顾寰丝毫不知道自己这是在撒娇,没完没了的哼哼唧唧:“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喜欢你了,我怕你不喜欢我……你特别好,你是甜甜的……”
  齐昭昀站在原地,被抱了一会就浑身冒出一层细汗,偏偏不想让顾寰放手,过了好久才意识到顾寰大概是执着的认为喜欢一个人就得说出口,说出口之后就一定要得到答案。
  他的世界多么明晰清白,奉行着一套何其简单的规则,喜欢一个人就去告诉他,然后问他是否也喜欢自己。现在顾寰已经主动说出口了,轮到齐昭昀剖白自己。顾寰分明十分迫切,甚至都不能老老实实的等待答案,偏偏摆出的并非穷追不舍的表情,而是委委屈屈。
  齐昭昀从前从来不知道自己吃这一套,现在却觉得自己无法不宠着他。回应一个醉醺醺的小将军远比回应一个清醒的顾寰容易,齐昭昀才沉默一会,顾寰就忍不住从他背后转到了他面前,一脸“你怎么忍心辜负我”的小狗表情。
  他是不是察觉了齐昭昀对这个表情毫无办法?
  顾寰逼近一步,再次笃定的重复:“我真的,特别,喜欢你。你这么好,你特别好。”
  齐昭昀被他看得后退一步。
  确实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就好像也从来没有人半夜爬墙过来敲他的窗子,对他说这种话。齐昭昀曾经是个少年,但他从来没有过少年时代。那时候风雨飘摇,那时候天下大乱,他是齐慕的独子,注定早早踏入风雨之中。
  倘若顾寰没有出现,齐昭昀永远都不知道他会为这种事动心。
  顾寰抓住他的手,像被陷阱迷惑的野兽,逐渐靠过来,在他嘴唇上低语:“你也喜欢喜欢我嘛?”
  他的撒娇真的毫无极限。齐昭昀知道他喝醉了,他一向以为醉话不能当真的,可这个喝醉了的顾寰不求其他,先是捧上一颗真心,然后对他祈求,你也喜欢喜欢我嘛。他怎么能忍得住不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奉与他?
  这冲动来得毫无道理,可齐昭昀实在无法继续克制自己保持一副轻描淡写的表情。顾寰就停在他面前,若即若离悬在半空,好似等他一个答案,就能获得永生的幸福,或者坠落摔碎。
  这选择权只在齐昭昀一人。
  他脱口而出:“我自然喜欢你。”
  齐昭昀是会为坦白心迹而心惊肉跳的人,他连自己都隐瞒,长于辞令的另一个意思就是没有真心。他知道自己还年轻,或许终有一日要耽于情爱,沉迷于某个人。但此前从未在任何人身上感受到不可遏止的情意,奔腾如同大江大河,日夜不息。
  这个人是顾寰,他一直都知道,只是总以为还能忍得住不形于色,内藏于心。
  他怕什么呢?他才不怕被辜负,正如他知道小将军今夜要说什么话一样,他也知道顾寰绝不可能辜负他。
  他或许只是失去了太多,因此被桎梏着无法坦然的放手去拿。
  小将军的勇气远比他的多,齐昭昀一说出口,顾寰就猛然发力把他抱起来,仰着头亲他。齐昭昀猝不及防的吸了一口气,被顾寰的手臂勒得发痛,但却配合的低下头,搂住小将军的脖颈,由着他去了。
  准备给顾寰倒水的事也就忘了,小将军志得意满的抱着怀中长发披散,温柔可亲的美人往内室走,闭着眼睛都能挤开床帏,把齐昭昀放到床上,自己紧随其后压上来,伸手扯开齐昭昀随意披上的衣服,把寝衣往下扒。
  这未免太快,但齐昭昀并不想制止他,任由小将军在自己颈间拱来拱去,把衣服从他肩头一路往下褪到手臂上,之后在衣服之中摸到了他的后背和腰。
  是如此恰到好处,以至于齐昭昀丝毫不想喊停,被顾寰握住腰之后往上一弹,小将军顺势在他锁骨上咬了一口,低语:“你好香,好甜。”
  堪称轻薄。
  齐昭昀闷声不语,抬手捂住眼睛。他从没有想过这种话也会有用在自己身上的一天,当初撩拨顾寰的时候更是没有料到报复来得这么快,又这么无法抗拒。
  他清楚自己在让渡控制权,也清楚顾寰满腔热情,恨不得在他身上全都倾泻出来,但他今夜早就已经输了,何妨彻底的由着他呢?
  顾寰对他又亲又舔,在胸口埋了好一会,又上来咬住他的嘴唇,反反复复的舔,齐昭昀觉得又痒又火热,又想笑,又想把恋恋不舍不肯放手的小将军一口吞下去,忍不下去,对他低语:“我要是块糖,这会儿都被你舔化了。”
  话是这么说,齐昭昀连推一推他都舍不得,反而是顾寰一听他这句话,又低又沙哑,抓起他的手按在自己身下,让他体味更深更炽烈的热情,以隐忍且乖巧的语气哄他:“我也快要……快化了,你摸摸我,好不好?”
  顾寰总是把只想要一个答案的问句说得这么乖巧惹人怜爱,齐昭昀顺着他的意摸了他两把,顾寰就发起抖来,又把脑袋埋在他肩颈上,情不自禁的往他身上蹭。
  齐昭昀几乎没有什么用武之地,只好望着黑漆漆的承尘。原本他总是留着一盏灯,起来的时候灯影摇红,被顾寰抱进来往床上放的时候或许是带起的气流震颤,灯火就被扑灭了,现在他什么都看不见,只能依靠感觉。
  好在触觉是如此鲜明。顾寰几乎不用他怎么继续就以纯然的炽热在他身上磨蹭,啃咬,整个人仿佛肆意流淌的岩浆一般卷着他一起投入。齐昭昀捂住眼睛的手早就被扣在枕边。
  顾寰夜视能力远超常人,微微眯起眼睛辨认他脸上蔓延到脖颈和胸口的红霞,又挤开他的大腿,把自己整个沉入齐昭昀的身体之中。这感觉实在太好,顾寰腾出一只手向下扯开两个人的裤子,试图让他们尽快裸裎相对。
  他以前从没有做过这样的事,因此显得猴急的好像十几岁,甚至试了好几次都失败了,恼火的叹了一口气,在齐昭昀嘴上啃了一口,往下两只手一起抓住,用力一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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