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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夫哥非要和我炒CP!(近代现代)——湛烟

时间:2025-01-04 08:50:59  作者:湛烟
  游暝穿戴整齐,站在床边,俯着身子把游霁的头发缠在食指玩了一会儿,见这人半张脸埋在枕头半张脸被刘海遮着,又抬手去拨。
  待游霁的额头和闭着的眼睛露出来,他又凑近了些。
  只是指腹刚碰了下那密密垂着的睫毛,游霁眼睛骤然睁开,把他手指一掰一甩,猛地坐起身:“你要干什么?”
  游暝愣了下。
  然后轻轻地笑了。
  他直起腰,看着脸睡得红扑扑、头发也乱糟糟地堆在肩膀锁骨的游霁:“你要干什么。”
  “我干什么了?”
  游暝善意提醒:“游霁,是你在我房间。”
  “……”游霁的脚趾蜷起来,本能地又往床里面缩,拉开与男人的距离,变成面对着,试图理直气壮:
  “昨晚陶姨让我给你送蜂蜜水。”
  “哦,然后你把你自己送到床上了?”
  事实上是半夜醒了的游暝把跪在床边的游霁抱上床的。
  游霁还是音乐节的装束,衣裤其实都不算干净,但游暝犹豫了下没动,只擦了擦脸,脱了袜子就把他塞进了被子里。
  游霁睡得特别沉。
  他对这些事毫无感知,到这会儿都还在懊悔是自己太累本能就爬上了床。听游暝这个“送”的措辞,瞬间炸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自己退婚喝醉睡得跟具死尸一样,有什么资格揣测我?”
  他怒火中烧,相反游暝仍是一张无波无澜的脸。平心静气地说:“你难道不知道我要退婚。”
  “我擦你有毒吧游暝,我为什么会知道你要退婚?”
  “行。”游暝偏了下头,换了个说法,“那你也不知道我为什么退婚。”
  难以分辨这是陈述句还是疑问句,游霁忽地笑了,笑声很亮:
  “Nono,这我昨天还真猜过,猜不会是因为我吧?”
  游暝目光霎时凝固深沉起来,懒散冷淡的神情趋于认真。
  “然后我觉得这个猜测太搞笑了。就算你还真有这心思,我也没有啊,当年分手都是我提的,我犯贱了还对你有想法?”
  有两秒钟,房间不再有声音。只有窗外石榴树上的鸟雀,叫得很响。
  一道阴影掠过游暝的脸,他笑了起来。
  笑得游霁心慌。
  那股要撞冰山的感觉又涌了上来。
  “你没有?”
  游暝再次俯下身,两手撑着床,脸一下子离游霁又近了。
  游霁开始往后挪。
  游暝隔着被子直接按住他脚踝,往身前一拖。
  游霁睁大眼看着他,漆黑的瞳仁颤抖着。
  “那录节目的时候,你为什么一会儿装睡一会儿看我洗澡。”
  “为什么还骗我说你同意爷爷的话入籍。”
  游暝嗓音淡淡,听着甚至和昨晚唤“小早”的口吻一样,却像利刃刮过游霁耳畔,
  “还有你和你那苏逐哥。你骑马都舍不得摘的耳环。哦,”游暝偏了偏头,眼睛眯起来,“现在也还戴着。原来是我想错了,一直以为你是想激怒我,试探我的反应。”
  游霁的脸登时涨得通红,胸口剧烈起伏着。
  他瞪着他:“本来就是你想错了,自以为是!”
  游暝冷笑一声,极快地抬手,捏住游霁耳垂。
  把他耳环用力扯下。
  游霁吃痛:“你大爷的游暝——”
  然后他就发不出声了。
  因为游暝突然凑近,舔了他空荡荡的耳垂一下。
  又一下。
  “出血了。”他在他耳边轻声解释。
  舌尖滚烫又缠绵,游霁像要被猛兽拆吃入腹,嘴唇张着,全身都在发软。
  过了好一会儿,才像机器暂停又突然启动地想要挣脱:“我靠你真的是疯……”
  嘴又被游暝的拇指按住,特别用力,游霁的牙齿都磕到他指腹,“其实你是不是试探都无所谓。我早就说过——”
  砰砰砰,房间响起了敲门声。
  游霁浑身一抖,游暝好像听见了又好像没听见,顿了下,慢条斯理解开自己领带,缠住游霁嘴,把他从被子里捞出来,
  “——如果不是最开始就是录节目我还和你装装客气,那天我都不会让你下桌球台的,小早。”
  敲门声均匀不停。
  他扛着又怔又慌脚乱踢的游霁径直向衣帽间走去。
 
 
第23章 谁在犯罪
  实木转轴门一关,游霁裤子就被扒下,被游暝抵在挂衣区下面的柜子上。
  挂在两边的高定西装扫着游霁脸颊,嘴里的领带被解开,但他连喘气的机会都没有,游暝含住他的唇,身体下压,舌尖撬进来,吻得很粗|暴,很深。
  衣帽间外,敲门声迟迟得不到响应,便停下了。
  游霁宛如被按在岩浆汇入的深海里,窒息、耳鸣、浑身泛着被灼烧的酸劲,他隐约听见游见川语气不算好的声音:
  “游暝你还不起来?”
  声音闷闷的,是衣帽间的可视对讲传来的。
  游见川终究没有在游暝没许可的情况下,擅自进入卧室。
  游暝也没有装哑,他停下,移开嘴唇,手掌着游霁的后脑勺把他压在怀里,也按着对讲语音回答门外的爷爷:“没有,在换衣服。”
  听起来要多平静就有多平静,即便他一手托着游霁的腰,一手摩挲着怀中人的后颈。
  游见川说:“那你待会儿给我来书房。”
  游暝说好。
  以为结束,游见川又传来一句:
  “小霁是不是睡的你那儿?”
  按在怀中的人一抖,游暝慢慢揉着游霁头发,捏他耳垂,安抚他:“嗯,他还没醒。”
  游见川说:“知道了。”
  然后对讲就不再有声音了。
  游暝低下头,继续被打断的吻。
  游霁本放弃挣扎,安静地闷在游暝怀里,忍着生理性的眼泪,被他控制,手垂着,像个自甘暴弃的玩偶。
  然而游暝再次低下头时,他却像玩偶复活,竟猛地抬起腰,揪住游暝的后领。
  昨晚他没以为会久待,从一楼上来时忘了关客房的门。也不知道在游暝说喜欢男人第二天,游见川这个询问和“知道了”是什么意味。
  这三个字给他敲响了警钟却又冲破了他心里的闸门,他毫无来由爆发出一种清醒。
  一种情感淹没理智的清醒。
  他从游暝强|制的侵略性和压迫感里挣脱出来,突然开始发了疯地咬他,回吻他。
  他被游暝的气息包裹,被游暝的吻挑弄,带着隐忍的怒火,带着过去的记忆。
  而他也不爽,他也被久久压抑。
  他们明明那么熟知彼此,明明对视一眼就可以赤|身裸|体。游暝的枪伤像日影不停从他脑海晃过,既然都到这份儿上了,他又何必自欺。
  破罐破摔也好,在早就见证过很多秘密之吻的故地,他要还回去。
  刻意绷起的弦总会断掉,虚伪堆砌的墙总会坍塌,房间里的大象终究存在,再掩耳盗铃,铃声依然会响起。
  呼吸缠绕的声音越来越浓。
  游霁闭上眼睛,双腿打颤,压住自己低低的喘息。
  他昨晚睡得很沉,是做了场漫长的梦。
  他不是个爱做梦的人,昨晚却毫无防备梦见了18岁。
  那会儿,即将满22岁的游暝想拍一部电影。
  剧本刚写完初稿,准备跑全国勘景。本是打算一个人,但游见川不太放心,想找几个人陪他。
  游暝拒绝了,最后说:“硬要有个人跟着的话,游霁就可以。”
  等游见川打电话询问游霁的意见时,游霁发现自己有点儿过于高兴了。
  自从颜悦出国疗养,游见川虽然还是时不时邀请游霁回游宅吃饭,但游霁自知是与他们没有关系也没有用武之地,既“毫无必要与名义去”,就减少了来往频率。
  没想到他还有机会和游暝出行。
  “妈妈”离开后空落落的情绪瞬间满了,游霁从未出过远门,外婆去世展叔把他从奚城带到海市就是走过的最长距离。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因为这而兴奋,直到早上游暝接他去机场,理短了头发背着摄影包冲他招手时,他才意识到,旅行只是他激动不已的载体。
  游暝才是那个原因。
  可是,虽说两人是因为骑马、改名等相处熟了些,长大后却从来没有单独相处超过12小时。面着游暝的冰块儿脸,游霁可谓是谨小慎微。
  自己之前明明都不是这样的,现在也不知咋回事儿,一到晚上,游暝脱衣服准备洗澡,游霁都只能谨慎地把自己的目光搁在电视上,觉得放其他任何地方都是冒犯。
  虽然黑黑的电视屏幕也能反光。
  好在两人去喝了次米酒,游霁上头讲述自己的身世,还被游暝捏了下耳垂。这才拉近了游霁预设的心理距离。
  好像既然游暝碰过他,那他也有理由肆无忌惮地欣赏游暝身材了。
  旅程不是自驾,那个时候游暝虽然有驾照,但似乎对开车毫无兴趣。所谓的勘景计划也只是草率地定了几个必要抵达的目的地,其他都无所谓。
  每天就到处瞎逛,饿了看到餐馆招牌就拐进去吃饭,困了看到酒店就拐进去入住,逛够了就查最近的航班继续往祖国西边飞。
  他很随意,游霁就更随意,一路兜兜转转。
  四天后,他们到了渝市。
  这天游霁的运动步数显示是三万,游暝还比他多一千。渝市出了名的地势魔幻,找不到自行车,只徒步踩过无数或高或矮的梯坎。
  游霁热得要命,脚也酸,可游暝精力充沛,他又舍不得停下一直跟着游暝背影。
  在一个街口,游暝终于说歇会儿。
  石板路的街口摆着好几张麻将桌,一群婆婆爷爷围坐其间,打牌的打牌,摆龙门阵的摆龙门阵。游暝从他们那里借来了一个塑料长凳,放在棵老榕树下让游霁坐着。
  他只拿了一个长凳,游霁忙问他:“暝少你去哪儿。”
  “我再往前看看。”游暝回答。
  游霁很想说那我也去,但他脚真的太酸了,都怪想着穿游暝送的新鞋,压根儿不适合暴走。
  只好妥协:“那我在这儿等你。”
  游霁以为游暝这“往前”就要前好一会儿,百无聊赖,后面就端着凳子往麻将桌旁凑。
  十分钟后,游暝回来时,游霁已经坐在了麻将桌的东位。
  仿佛一直是这群老人们的牌搭子,有说有笑的,打得熟络又专注。
  他刚碰了张牌,正研究着需要打出的那张。左手无意识地搭着旁边的盖碗茶盖,一下一下地轻轻掀开又合拢,右手食指则沿着眼前的一排麻将边缘游走。
  游霁的手指很长,也白,像一段竹,抚摸琴键般从万、点过筒,再到条,最后又绕回筒,敲了敲,随即指腹轻巧地将三筒推了出去。
  很自如的样子,甚至能称漂亮,宛如电影场景里的老手。
  游暝这才走过去,站到游霁身后。
  游霁感觉到他的气息,惊讶回头,游暝按了下他肩膀,做了个口型:“你继续。”
  游霁就又转回牌桌。
  桌旁不只游暝一个围观者,但这会儿游霁突然就紧张起来。
  麻将清脆碰撞的声音砰砰,光滑的牌面像覆了层影子,他怎么都算不清了。就听到这些婆婆们夸他长得好看就算啦,他身后的——是锅锅吧,啊哟长得也跟明星一样。愈发心不在焉。
  好在最后还是胡了牌。
  接着他就站起来,对另一边举着老式蒲扇扇风的老头说:
  “好了爷爷我不来了,你来吧。”
  他笑眯眯地和一众老人道完别,从人群中离开。游暝才问:
  “不玩了?”
  “本来就是刚那扇子大爷上厕所,让我替一局而已。”游霁回答,顿了顿,补充道,“回来见我帮他赢了把大的,就又说再看我搓一局。”
  最后的语气里好像有一丝丝炫耀。但会打麻将有什么得意的,而且为什么要冲着游暝?游霁有些害臊,游暝却短促地笑了笑,“很厉害的。我不会打。”
  “那我教你?”游霁脱口而出。
  游暝说好。
  他“好”得非常快,游霁本说完就觉得不合理。先不说他教游暝最多也就是在小程序里,而麻将还是线下摸着更有意思。关键是游暝闲得慌吗才要跟他学麻将。教游暝血流成河*简直就是玷污了他!
  ——但游暝说好。
  一个字骤然堵住游霁源源不断的思路,游霁脑子空白了一下,竟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
  他舔了舔嘴唇:“好那我后面就教你暝少……呃你刚去哪儿了?”
  游暝下巴往前指了指,榕树下那个空着的塑料板凳上,此刻放着一碗冰凉虾。
  “给我买的?”
  “嗯。”
  “哇谢了暝少。”
  游霁忙跑过去,双手捧起塑料碗,又轻轻看了游暝一眼。
  自己在树荫下打麻将倒凉快,游暝额头却还亮晶晶的,凝着一层汗。
  那一瞬间游霁想到了很小时候的游暝。网球场的游暝。给他买AD钙的游暝。
  一手滑,红糖水就不小心荡出来了,冰到指尖。
  他垂下眼睫,开始大勺大勺地挖凉虾上的小料,花生碎、还有红豆。手指黏黏的,心也黏黏的。
  游暝就这么垂头看着他吃,动都不动一下。
  榕树下有风。
  “你可以不用这么叫我的。”过了会儿,游暝才慢慢开口,“你就叫我名字,或者其他什么都行。”
  游霁嗯一声,那个“哥”都滚到舌尖了,又被他咽进去。
  游暝强调过他们不是兄弟。
  他安静吃完,才模仿着那些麻将婆婆喊游暝的称呼,挤出别扭的渝市方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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