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在同步乐队上台演出之前,整个休息室里没人有空看看手机;以至于新的实时趋势迅速攀升时,没有一个人及时发现。
【辛西娅 傲慢】
【辛西娅 改歌词事件后续】
【同步乐队不许唱As Chocolate】
等去表演的成员们回来,就看到萨曼莎和汤姆两张黑透的脸。
辛西娅气得呼吸都不匀了,大步走过去关上休息室的门,皱着眉把手机屏幕翻给辛西娅看:“不是说了先别上你的账号吗?这又是怎么回事!”
辛西娅愣了一下,定睛细看,嘴唇缓缓张开。
图片里是她小号上发布的内容,昵称是一段她自己都背不全的乱码。里面从来没发过自己的照片,只是偶尔心情不好,发两句模棱两可的吐槽而已。这个小号她是从出道就有的,这么多年过去,从来没有人发现过。
那张截图里,是她在改歌词的第二天发的一张表情包图片。图片里的配文是:I live in this world, but I still want to f**k this world。
如果这个账号不是辛西娅的话,这张图片确实没什么能揪着不放的。但改歌词事件发生的时候,一部分辛西娅的粉丝很愤怒。他们的主要主张就是,辛西娅靠她纯真性感的独特形象出圈,赚得盆满钵满;不能转头就否认、鄙视这一切;这跟端起饭碗吃饭,放下饭碗骂娘有什么区别?
这张发在小号上的图片,好巧不巧,很有针对性地反驳了这个观点。
辛西娅慌了,讲话都有些不清楚:“不是……这为什么是我?这不是我的账号啊!”
萨曼莎绝望地闭眼。确实,团队里没有一个人知道辛西娅的小号,不然也不会毫无准备;哪曾想现在小号被爆出来,团队竟然还是最晚知道的。
谢桑榆对这种事见得多了,叹了口气,跟辛西娅解释:“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你关注过几个比较有号召力的粉丝,他们就能对比你发的东西和当时的行程,一旦能对应上,就知道是你了。”
辛西娅大惊:“这……怎么可能?”
谢桑榆苦笑:“他们可是你的粉丝啊,一点蛛丝马迹都不会放过的。团队可能没时间去核对这些,但粉丝不会没时间的。”
辛西娅还是不相信,固执地摇头:“不,不对。那怎么偏偏是这个时候发现?肯定有问题。”
萨曼莎也考虑过这个可能,但很快就被她排除了,原因很简单:“不是这个时候发现的,他们估计早就发现了;怕你不会继续用这个账号,所以才一直藏着没说。直到你发这张图,某些粉丝被触怒了,才会有现在的事情。
“我们刚被提名,那些祝贺我们的人有多少,想踩我们一脚的人就有多少。被他们发现了这个破绽,肯定会加以利用。要是我没猜错,除了这个,他们应该还会有后招。”
话音刚落,一边的丹尼尔已经在自己的手机上看到了:
“桑榆之前被家人控诉的事也被翻出来了,目前还在实时趋势靠后的位置,但是讨论量涨得很快。现在大家都在浑水摸鱼,造什么谣的都有。还有人说,《Lightning》当时上实趋第八,也是我们买来的营销。”
听到这句,杰西卡心里“咯噔”了一下,眼睫轻颤,下意识朝谢桑榆看去。谢桑榆果然也看向她,神色沉重。
他们都以为事情已经过去了;现在发了专辑、办了巡演、拿到了三项提名,没有人会翻找以前的陈年旧事。可这些曾经发生过、看似已经过去的事情,却成了在今天指向他们的武器。
“对不起……”辛西娅脸上的震惊化为愧疚,懊恼地低下了头:“那天刚跟Side C他们喝了酒,一时冲动,觉得很委屈,才忍不住发了那张图。我以为没有人知道的……”
休息室门外传来强烈的鼓点和吉他扫弦,被墙壁隔成了闷闷的声音。另一组表演嘉宾过去候场,经过休息室门前的时候,笑声高得刺耳。
房间内有些难堪地沉默着,没有人敢于说出那句“没关系”。
最后还是萨曼莎开了口,她拍了拍辛西娅的肩膀:“就算没有这件事,他们也会找别的事情兴风作浪的。没事,这种程度还不至于无法收场。”
下一场音乐节演出是在纽约,要出发的前一天晚上,忽然下起了很大的雨。偶尔伴随着几声闷雷,却看不到闪电。
第二天早上雨也没停。意料之中地,所有航班都在推迟。
萨曼莎看了看天气预报,当机立断,退掉了飞机票改乘轨道交通。
临时订票,一行人的座位没法靠在一起,只是在同一节车厢里。
萨曼莎、汤姆和辛西娅位置靠前,丹尼尔和珍妮靠后。柏然和谢桑榆在同一排,但中间隔了一个座位;柏然见那个座位上没人,干脆直接坐了上去。
杰西卡的位置跟谁都不连着,是一个很宽敞的单人座;可放行李的时候的时候,她瞥到辛西娅身边坐了一个肥胖的卷发中年男人,脸色瞬间白了几分。
她一秒都没犹豫,推着箱子,在过道里几乎是一路小跑过去的,弓下身停在那男人的位置旁边,说:
“先生,我和您旁边这位女士是朋友,可以麻烦您跟我换个座位吗?我的座位也在这节车厢,是单人座。”
那个男人正闭着眼睛,闻言先是皱眉,而后才睁开眼睛,眼神里的不耐瞬间溢出来。
然而当他转头,看到杰西卡这样一张标准美女的脸,正朝他无比真诚而恳求地笑着,心口的烦躁和懒怠便立即烟消云散,脸色也一下子变好了许多。
杰西卡乘胜追击:“谢谢先生!如果可以的话,您能再帮我放一下箱子吗?麻烦您。”
换不换座位或许值得考虑,但面对一个年轻女孩如此礼貌又可爱的请求,他又怎么能拒绝呢?
男人有些笨重地起身,将杰西卡的箱子抬起来,用力一举,推上了头顶的行李架。
“太谢谢你了先生!”杰西卡把自己的车票交给他,给他指了个方向:“座位就在那里。”
那个中年男人的行李不多,只有一个双肩包,背上就走了,临走前还冲杰西卡眯着眼睛笑了笑。
杰西卡硬着头皮点头回应,趁他扭头去看路的时候,赶忙一屁股坐下,把自己的脑袋藏在了座椅靠背后面。
辛西娅今天穿着一件黑色的薄外套,既戴了帽子也戴了口罩;转向杰西卡的时候,只有一双眼睛露出来,瞳孔中透出些惊喜:
“你怎么来了?”
杰西卡想到那个卷发男人,和他转过脸时颊上的雀斑和发红的鼻子;身上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但她只是笑了笑,说:“不想一个人坐。”
或许辛西娅没有仔细看过那人的脸,也或许在她的记忆里,那张脸已经没有那么清晰了。她并未纠结于这个问题,凑近杰西卡说:“你可真行,你的臂力举两个箱子都没问题吧?还要人家帮你?”
杰西卡解释:“这是登门槛效应。他帮我个小忙,就更有可能接受一个更大的请求。”
辛西娅对此持保留意见:“我觉得,就是他单纯看你长得漂亮,被迷倒了而已。”
杰西卡被逗得咯咯笑,有些臭美地挑了挑眉:“也有可能?”
谢桑榆看到柏然坐来自己旁边,有点惊喜:“我俩位置在一起?”
之前坐飞机的时候,辛西娅总会“善意”地将两人的座位安排开,他们从来没有并排坐过。
柏然干脆隐去了他挪了位置的事,点点头:“嗯。明明是情侣却一直没法坐一起,看来排票系统都看不下去了。”
落座没一会儿,列车缓缓启动。窗上的雨滴向后滑去,窗外发灰的景色飞速倒退。
柏然悄悄牵住身侧谢桑榆的手,像只粘人的小动物,肩膀也朝他靠过去,脑袋抵在他的颈窝,舒服地蹭了蹭。
谢桑榆被柏然逗得身上微微发热,眼神不安地四处瞟,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快起来,会被人看到的。”
柏然一动不动,仍然靠着,鼻子无意识地深吸了几口气,心满意足地闻到了那种熟悉的牛奶香皂味:“没人会看的。我们既没发酒疯,又没叫卖,也没有持枪抢劫;只是安安静静坐在这里而已。”
一节车厢不短,座位层层叠叠。谢桑榆探长脖子去看,他自己都一时看不到乐队其他人在哪里。
列车在行驶过程中轻微晃动,轨道发出“咯噔咯噔”的声音。肩膀上柏然的脑袋也跟着一动一动的,头发扫在颈部的皮肤上,又刺又痒。
谢桑榆有点撑不住,缩了缩脖子。
柏然感觉到了,纳闷地抬起头,眼睛里装着清澈的委屈:“干嘛?不喜欢?”
谢桑榆愣了愣,看着柏然的眼睛,嘴边的话竟有些说不出来。
他摇头:“没有,不是的……”
柏然朝他抬抬脖子:“那你来?”
没等谢桑榆有什么动作,柏然已经又贴了过来,一只手臂揽住谢桑榆的肩膀,另一只手紧接着摸上谢桑榆的头顶,不轻不重地将人按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后两只手都用来抱他。
很高兴似的,柏然紧紧抱着怀里的谢桑榆,前后晃了晃。怀里被熟悉的温度填满的时候,心里好像也满了。
谢桑榆还是第一次这样被柏然抱着。
柏然的手臂肌肉练得很好,力气也大,这样用力抱他的时候,有种介于束缚和安全之间的感觉。之前因为家人的事又被翻出来的慌乱,似乎也被这个坚实的拥抱熨平了。
谢桑榆的脸靠在柏然的锁骨下方,那片皮肤很温暖,带着微小的心跳的颤动。耳边传来雨水落在车窗上的声音,第一次,谢桑榆感觉到被拥抱是一件如此幸福、如此让人安心的事。
柏然抱了很久,谢桑榆觉得自己的腰椎都僵硬了,柏然的手臂还是丝毫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谢桑榆小心地调整了一下姿势,在他颈侧压低声音问:“你很喜欢这样?”
柏然思索片刻,摇头:“不止,我喜欢一切情侣之间会做的事情。”
谢桑榆头皮一麻,想到什么,耳尖倏地变红。
“我喜欢在所有人面前叫你宝贝,叫你亲爱的;和你走在一起,抱你,牵你的手。喜欢穿你特意挑給我的衣服,情侣装更好。喜欢谢幕的时候能在舞台上亲你,就算只亲脸颊也好。喜欢和你分同一杯汽水,同一个冰激凌,在有人问起的时候解释我们本就是恋人。还有……”
柏然没有谈过这样的恋爱,就连最狂野最自由的想象也会触到边界。有机会许愿的时候说不全愿望;分明应该还有的,但他却想不到了。
谢桑榆心头一酸,整颗心都跟着一下子软了起来。
谢桑榆忍不住也伸出手臂,环住了柏然的腰,小声承诺他:“我保证,这些一定都会实现的。等眼下的事情过去,我们就摊牌。”
音乐节没剩几场了,夏天也快要过完了。
不舍和期盼交织着,柏然无声地笑了笑:“那这段路上,让我先演习一下好吗?”
谢桑榆仰起下巴,轻轻吻了下柏然的耳垂,小声道:“当然。”
【作者有话说】
珍惜所剩无几的酸酸甜甜地下恋吧~
第86章 16.谄媚?
北部的天气很好,进入纽约后,万里无云,天空一片湛蓝。这里的气温也高得多,走下车的第一步,仿佛踩在烤肉用的铁板上。
可即便今天的高温已经要到气象灾害的程度,同步乐队一行人刚刚出站,就又看到了举着手机相机来迎接的粉丝。
因为聚集的人数比较多,工作人员已经提前放好了围栏,有专人在值守,避免人群影响出站的旅客。但当同步乐队出来,粉丝们远远看到他们各自背着的乐器,便立刻激动地高声呼喊起来。
珍妮骇然,无助地看向丹尼尔:“这次我没有……”
萨曼莎听到,转过头去说:“没事,本来临时改行程就没法太严密。车上这么多人,乘客也不会关机,四五个小时过去,消息传开了也正常。”
汤姆跟着解释:“这也是为什么我们一般都坐飞机。”
“是车上有人认出我们了?”谢桑榆一惊,连忙追问:“我看没有人来车厢里跟我们搭话啊!”
要真认出来了怎么行?他和柏然做的事情,没有一秒是见得了光的。
柏然的神色也僵了僵,接近四十度的天气,竟然有点起鸡皮疙瘩。
“这……应该也不一定。”杰西卡回忆:“可能因为我换了座位,列车员查票的时候看了我的证件,或许是那个时候看到了。”
丹尼尔也记起来:“对对对,我的证件也被查了。”
除了谢桑榆和柏然,其他人对粉丝的出现并没有过多紧张。只是因为昨天刚出的实时趋势,大家现在心情和状态都不算好;只隔着一段距离远远地挥了挥手,就离开了。
酒店离车站的距离有些远,加上前往市区方向的车流本就拥挤,车速时快时慢,导航预估的车程很长。
一般情况下,萨曼莎会用这段时间再强调一下在当地的行程安排,注意事项;但今天,她一上车就开始给Moon打电话,在手机里跟旧金山总部的同事对接情况,商讨公关方案。
成员们在后排听着,心情都没有之前那样高涨;比往常更安静地默默靠着椅背休息,或是单纯地望向窗外。
“打扰一下,”坐在最前面的司机忽然出了声,不顾萨曼莎还在打电话,径直说:“好像出了点问题,后面那辆粉色的丰田跟了我们一路。”
成员们猛然惊醒,同时扭头朝后看去。
司机继续说:“如果是辆黑色或白色的车,我可能还没有这么确定;但这辆粉色的我真有印象,它在我们出发没多久就出现了。”
萨曼莎神情一凛,探头看了看导航,离酒店还剩二十分钟。她把正在进行的通话静音掉,跟司机说:“我们先在附近绕几圈,看看对方还跟不跟。”
司机照做,在下一个路口变道右转;后面那辆粉色丰田也急匆匆变道,继续跟上。到第三次右转,对方大概已经确定被发现了;可它非但不收敛,反而开始明目张胆地跟得更紧。
团队里没人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司机也是,睁大眼睛茫然地看向萨曼莎,等着听她的下一步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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