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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引力法则(推理悬疑)——江亭

时间:2025-01-05 07:57:28  作者:江亭
  但周宿听明白了:“姚巳,27岁,本地人,无业游民,偶尔会在同心桥附近接一些日结零工,主要做搬运和木工,之前没有前科。”他顿了顿:“当然了,他有没有前科,现在要看你愿不愿意让他有了。”
  陆效禹勾起唇,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你没有和我妈说。”
  周宿靠近他一步,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什么?”
  “是说他不是第一次袭击你?还是说你其实认识他?”周宿故意拖长了语调:“又或者是说,他们是王之宪派来的,王之宪和你之间还有经济纠纷,涉及非常大一笔钱。你想让我这么跟她说吗?你觉得这些话由我来说妥当吗?”
  陆效禹猛地回过头看他,眼风悍利。
  周宿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个打火机,上面印有一枚金色小鸟logo,并注有“布谷鸟直播”字样。
  这是姚巳倒地后,周宿从他的上衣内侧口袋里搜出来的。
  “我查了,这个叫布谷鸟的直播平台关联的是本地一家叫布谷鸟文化娱乐制作公司的企业,注册资本50万,法人王之宪。”这都是公开的资料,很容易查。
  “公司16年年收入曾超过30亿,是本地的纳税大户,还被评为年度优秀企业。在当年的周年庆上,公司制作了一小批公司周边,当成福利发给了内部员工。这批周边之中就有这个打火机。网上也有一些内部员工晒图的资料。”
  “所以,姚巳必然是为王之宪干活,否则拿不到内部员工能拿到的打火机。不过,他应该没有跟王之宪签合同,只是私底下帮忙处一些上不了台面的活。”
  “至于那桩经济纠纷,我猜大概率和王之宪的公司有关。陆阿姨曾说他的公司最近遭遇了运营危机。公司不行了,无论表面上是什么由,归根结底都是没钱。我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王之宪的公司没钱了,和你这个刚成年的高中生儿子竟然有关系?”
  周宿快速地把打火机放进陆效禹的裤子口袋:“当然,这些事情说实在的和我没关系。我也不关心。不过我都能查到的事情,陆阿姨迟早也能。你最好在此之前想好怎么和她解释。”
  “没什么不好解释的。”陆效禹终于开口:“一年多前,王之宪的公司被人盗了一大笔钱,到今天都没补上来。”
  这件事陆百宁也是知道的。
  “他怀疑是我妈干的,又不敢直接找我妈,就经常派人来找我,可能是觉得我知道这笔钱在哪吧。”
  “一开始只是威胁和逼问,后来慢慢就变成了动手。这两次尤其粗暴一些。看来,公司的情况是真的不好,把他逼急了。”
  周宿一针见血:“公司财产被盗,他不敢报警?”
  陆效禹讥讽的笑意更深:“是啊。这也是我没想明白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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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宿宿勇救老公一次!
 
 
第9章 把你卷进了我的深渊里
  两人一起走回楼上。
  周宿说:“其实你也没必要瞒着你妈。”
  “之前他们究竟没能把我怎么样,就算报警,一点小伤,拘留两天,就放出来了。”陆效禹也是考虑过的,“而且没有证据,只要王之宪咬死不认识他们,很难定罪到他身上。”
  周宿明白了:“到头来只是抓两个小喽喽,下次还可以换不同的人来找麻烦。”
  “还有一个,因为牵涉到我,这个案子我妈是要避嫌的——为了避免刑警将自己的私人情绪牵扯到案件中来,缺失公允,警察应当对涉及个人亲属的案件进行避嫌。所以就算我告诉了我妈,她只能在旁边干着急。她已经够多事情要烦心了,不需要多我一个。”
  “我相信,她很愿意为你烦心。”
  陆效禹叹了一口气:“她总是把我当成一个孩子,总是一厢情愿地希望,王之宪在我心里是一个好父亲。她觉得只要她不承认,我就看不出来很多事情,就能瞒住我。”
  “她只是希望你开心。有时候,不知道比知道了要开心。”周宿能解陆百宁。
  “所以,”陆效禹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打火机:“可能我也不忍心打破她这种一厢情愿吧,如果装作不知道能让她开心,那我就装作不知道。”
  要把这个打火机交到陆百宁手上,就等于揭开最后一层窗户纸。
  失败的婚姻、丧偶式的育儿、职业发展受影响、日常生活加倍的辛苦,最后连孩子的性命也受到了威胁伤害……如此种种,都只是因为她当年有眼如盲,错付了感情。
  要承认这些,对于一个成年人来说并不容易。
  “要不要给她,你来决定。”这毕竟是人家的家事,周宿无权干涉:“不过我觉得,她看事情总是看到好的一面,不代表她经受不住世界的黑暗面。要不然她没办法成为刑警。”
  他们回到家。
  陆效禹跟母亲在阳台谈心,周宿看到他把打火机给了陆百宁。
  他没打扰母子俩,回房间冲了个澡。
  热水浇在皮肤上一阵阵寒意,他觉得自己可能还有点发烧,量了个体温,果然还有37度5。
  他灌了自己一大杯热开水,打算把昨天没写完的卷子写完再休息。
  陆效禹到房间来的时候,就看到周宿裹着厚外套缩在椅子上,人都在发抖:“你还在烧?”
  桌子上放着一盒阿司匹林,是昨天医生开的,盒子上封贴都没撕:“怎么不吃药?”
  “不是很高,晚点它会自己下去的。”周宿哼哧哼哧喘着气,“你离我远点,免得传染。”
  陆效禹把他手里的笔和卷子夺过来:“吃、药。”
  周宿皱着鼻子,一脸不情愿。
  “这么大的人了,还怕吃药啊?”陆效禹难得看到他孩子气的一面。
  周宿不甘不愿把盒子拆了,锡纸板窸窸窣窣半天抠了两颗药出来:“我想吃橙子。”他扁着嘴巴,眨巴眼睛:“要那种一咬就汁水迸发的甜甜的橙子。”
  陆效禹看着他把药吞了:“行,给你买。等着啊。”
  他真的转头下楼去进口超市买了两斤新奇士甜橙,切好块给救命恩人端进房间。
  这甚至都不是产橙子的季节。
  周宿拈起一块来往嘴里一嗦,确实甜。他眯起眼睛露出一个开心的表情。
  “吃完了睡觉。”陆效禹给他把床整好:“一天不写卷子又不会死。”
  周宿觉得应该实际情况实际分析:“你当然不会死。我名次再掉,叶丛波要杀了我好吗?”
  陆效禹挑眉:“我会让你掉下去吗?”
  周宿把橙子啃完了,漱个口乖乖往床上躺。陆效禹给他把窗帘拉好,关灯,果皮盘子端到门口,就要关门了,又折回来,在床沿坐下。
  周宿在昏暗的房间里瞪着两只圆圆的仿佛能夜视的猫眼珠子望他。
  陆效禹用一种低沉得异常的柔和的声音说:“还是谢谢你,这次。”他犹豫了一下:“以及,抱歉,把你卷进了我的深渊里。”
  周宿摇头:“不是你把我卷进来的。是我自己跟在你后面走进来的。”
  陆效禹心里一暖,给他掖了掖被子:“睡吧。”
  卧室里安静了下来,只有发烧的少年深深的呼吸声。
  过了一会儿,周宿闭着眼睛说:“陆效禹,你还在吗?”
  另外一个人应他:“嗯。”
  又安静了一会儿。
  “陆效禹。”
  “嗯。”
  二十分钟后。
  陆效禹看着呼吸变得平顺规律的团在被子里睡熟的少年,帮他把遮挡在脸上的被子拨下来一点,免得挡住鼻子阻碍呼吸。
  手指触碰到少年发烫的微微泛着红晕的脸颊,将额头上几根发丝拨开,少年发出囫囵的呓语,不安地挣动了一下眉头,但是没有醒来。
  从房间里出来,陆效禹把果皮倒了,陆百宁正好也进厨房。
  “睡了?”陆百宁有点担心周宿:“烧得厉害吗?”
  陆效禹摇头:“还行。就是好像阿司匹林没起效,体温一直降不下去。看看晚上的情况吧。”
  “你小时候发烧起来布洛芬都没有用。整晚整晚的烧,烧到四十度只能用冷毛巾敷。”孩子的身体情况千奇百怪,做大人的有时候真的很头疼。
  陆效禹看着母亲:“你要是单位还有事就先走,不用管我们,晚上烧起来我带他去医院。”
  陆百宁很欣慰:“我看你们俩相处得挺好了嘛。”
  “确实是有进步。”陆效禹洗盘子的时候嘴角还没下来:“现在知道提要求了。”
  周宿会直接告诉他,他要吃橙子。
  这是他最开心的地方。
  能够明确地表达自己的需求,也是对对方的一种信任。
  “啧啧,也不知道谁一开始很排斥人家来着。”陆百宁露出嫌弃的表情,“现在喜欢上了?”
  陆效禹把盘子放好,擦了把手,靠着台:“他身上有一种很吸引人的气质,我承认。”
  “冷静但悲观,敏感又超脱。他很擅长引导、控制话题,以掩盖自己的秘密,又不会让人觉得虚伪。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揭开一层面纱,还是一层面纱,神秘、危险,还有一点冷艳。”
  陆百宁朝他伸了伸手:“有烟吗?”
  在儿子愣住的表情下她没好气道:“别装傻,我知道你有。给我一根。不然我减你零用钱啊。”
  陆效禹有时候会怀疑母亲的气质到底是适合做刑警还是混混。
  他掏出口袋里的烟,递过去一根,并殷勤地为他的财神大人点上:“您老人家悠着点。”
  陆百宁很少抽。偶尔才会来一根。
  人明白什么叫克制,才是性的表现。
  “我相信,宿宿隐瞒了灭门案里面的一些秘密。我也相信,他并非单纯靠藏在橱柜里就能躲过屠刀。但我仍然不相信他会参与犯罪。他是受害者,他可能有一些创伤型记忆是不想提起的,一些令他极度痛苦的记忆,这在恶性刑事案件的受害者中很普遍很正常。”陆百宁说道。
  陆效禹想了想:“你不是和他说心医生谈过吗?他们会不会更了解他一点?”
  “他的心医生认为他属于高功能边缘型人格障碍,控制欲强,并伴有严重的焦虑症。”
  “高功能……什么?”
  “就是他非常聪明,智商高,善于观察、分析并迅速深入地了解事物,判断形势,还能根据自己的优劣势做出对自己最佳的选择。但是,情绪和行为也非常不稳定,自我防御高,而且,他很擅长掩饰自己的不稳定。等到掩饰不住爆发的时候,往往就会非常极端。”
  “听起来不像一个受害者。”
  “但可以是一个幸存者。聪明的幸存者。”
  “或者,一个聪明的反社会罪犯。”
  “医生还说,他很熟悉心干预的技巧。所以,许多心干预方法对他没效。”
  “什么意思?”
  “他自学过,或者至少了解过心学知识,又或者,他从前接受过心治疗。”
  陆效禹皱起眉头:“他有精神病史?你们查到过吗?”
  应该很容易查,医保会有记录的。
  陆百宁摇头:“没有。我后来在他家里发现了一些关于心学的书籍,是他父母的,为了研究消费者心,自行购买来学习的。他可能受到父母影响,接触过这些书籍和知识。”
  “那他的医生估计很头疼吧?”陆效禹都可以想象对方挫败的表情。
  陆百宁吐了一口烟,“是。谈话治疗本来应该是让医生更好地了解病人,再帮助病人了解自己,但在宿宿的身上,情况总是变成病人先了解了医生,而医生还觉得自己不充分了解病人。”
  陆效禹作出了结论:“医生很难从他身上得到成就感。他不像是被治好的,而更像是他自己想好起来,于是就好起来了。”
  陆效禹和周宿现在也是这个情况。
  相处一个月,陆效禹对周宿的了解并没有多多少,反而是周宿基本掌握了这个家的情况。
  虽然也有时机的问题——陆效禹最近两个星期接连被袭击,才给了周宿这个了解的机会。但只要周宿稍微迟钝一点,没那么聪明一点,陆效禹不是不能瞒过去。
  “高功能BPD是很辛苦的,他们只是表面看起来没事。”陆百宁叹气:“医生说宿宿现在还没定型,还是有机会改变的,但是要干预好。”
  陆效禹看她手里的烟碾灭了:“要怎么干预?”
  “给他足够的关注、安全感和爱,这是最重要的。”
  “听起来能包治百病。”
  陆百宁懒得拆穿儿子的刀子嘴豆腐心,只是笑一笑,把烟头收集起来扔掉。
  她单位确实还有事,要先走。
  陆效禹把她送到家门口:“那个打火机,你打算怎么办?”
  “光是有这个,恐怕定不了王之宪的罪。”陆百宁也不糊弄他。
  “16年生产的打火机,现在都已经过了快三年了,内部员工可能会转手给朋友亲属,主播可能送几个给粉丝,公司领导可能送客户……总之这些打火机不一定最后都流通到员工手里。”
  “就算,真的能证明姚巳就是通过内部渠道拿到的打火机。那只能证明,16年的时候他接触过王之宪的公司,并且可能接触过王之宪。但现在他们是不是有联系,不能证明。”
  不过,陆百宁补充:“接下来,我会亲自去查查王和姚私底下是不是有来往,电话、短信、邮件,或者通过什么别的方式。王之宪应该不会是自己联系的姚,可能会通过手下、秘书之类的人。只要有一丝可疑痕迹,我都不会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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