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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雨案稗编(推理悬疑)——不猫

时间:2025-01-05 07:58:59  作者:不猫
  司若虽看起来年纪轻轻,但却是个细心的,医术也很是不错,几日下来,也积攒了不少口碑。哪怕日头渐下,仍有一排长队等候。司若看着后面攒动的人头,忍不住捏了捏太阳穴。
  温岚越说最迟今日,刑部和大寺就会商议出案子的最新决议,以及对马复的判决,看来对于后面的人,他怕是要有心无力了。
  承诺了第二日还会再来,司若和沈灼怀这才得以脱身。
  回到温家时,温岚越果然已到了。
  两人才坐下,温楚志便迫不及待地开了口:“你们绝对不敢相信,刚刚我听到了什么——”
  “温楚志,别老咋咋呼呼的。”温岚越开口阻拦,“……还是我来说吧。”
  温岚越眉间隐约有几分忧色:“马复被查明谋害父母二伯,以及在此次案件之中也有所牵连,被判了斩立决,日子定在明天正午。”
  对于马复伏法后的结局,司若其实早有预料,更不要说、他的确是个实实在在的加害者。然而这对于他来说,算不得什么不敢置信的事……司若与沈灼怀对视一眼,温楚志也不可能不明白。那还有什么?
  温岚越自然看出二人心中疑惑,她没有再卖关子,直截了当开口:“那凶手不是杀手,亦不是什么医者,更不是屠夫,他可能是某个官员豢养的门客。”
  “门客?”
  “可能?”
  沈灼怀与司若同时开口,只是却是不同的点。
  司若看了一眼沈灼怀,说道:“为何是官员的门客,就只能是‘可能’,而非一定?难道有什么人连刑部与大寺都不能抓吗?”
  温岚越意味深长地看了二人一眼,道:“有,真正的天子近臣。”她没有说话,而是用手指沾着茶水,在桌上写下一个“蔺”字,又很快擦掉。
  沈灼怀皱眉,抬头:“是他?”
  温岚越点点头:“准确点说,是他的门客,不过我听说,这门客与他多少有些出了不知几服的亲戚关系。”
  司若只看清了那个蔺字,但对于这京中风云诡谲,他是半点也不明白,他拽了沈灼怀一把:“谁?究竟是什么意思?”
  沈灼怀写:左相。
  左相?!
  司若立即想起来了,当朝左相,的确姓蔺。虽说是左相而已,但本朝右相是个已然快到致仕年纪,万事不关心的老头,全当自己是个大号的吉祥物,日子能混一天是一天便罢了。因此,这位左相实际上掌握着丞相的所有权力。
  况且,二十年前将立新帝之前,朝中仍有不少老臣对当今圣上临得大位有所不满,据传当年便是出身清流的这位左相一手拉拢不少世家,从始至终支持圣上继位。可以说,左相“彻头彻尾的是圣上的人”。
  也怪不得,他家臣出事,皇上也得给几分薄面。
  “圣上用的药。”沈灼怀霎然变了脸色,“莫非也是这位大人推进宫里的?!”
  “极有可能。”温岚越眸色渐暗,朝两人顿首,“宫内宫外消息毕竟隔着一层,更何况那是天子,有胆量做此承担,势必是圣上极为信任之人。”
  堂中突然陷入一阵沉默,沉默将空间中将至未至的骐骥统统拢死,仅留下一点流水声音,从屋檐滑下,把被凝固在气泡之中的沉默戳破开来,而后便是潺潺水声。
  “……那看来是不可能查下去了。”沈灼怀断言。
  他重新收拾了失望的心情,朝温岚越道:“多谢长姐,之后如何,还望长姐多帮忙注意。若有机会,我希望能够再进宫面圣一会——我想知道圣上对那药的态度。”沈灼怀冷静道,“单凭蔺大人一人之功,总不能就这样截停所有调查的进展。”
  温岚越颔首:“好,我会的。”
  交换消息结束后,沈灼怀与司若回了自己屋里。
  正要走进居住小院,沈灼怀却发现自己的衣袖被扯住,他转眸,发现是司若,司若似乎才将什么东西想清楚,眸子里有着掩饰不住的忧虑。
  他说:“那位大人。”
  “什么?”沈灼怀知道他在说左相,却没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诺生,怎么了?”
  “狺人背后是沈德清,沈德清背后或许有个神秘人;雪眉春案中有狺人参与,雪眉春牵扯到那位大人的门客。”司若一字一句道,“那么,我可不可以猜测,那个神秘人就是这位大人?”他顿了顿,又道,“这不是在指控,只是猜测。但是,沈明之,我总觉得世上不应该有这样多的巧合。”
  “沈德清最早出现在哪里,苍川吗?如果是苍川他不会对我们这么熟悉。如果更早,我们经历的哪个案子还有他手笔呢?”司若的眼睛很亮,语速也变快起来,这是他在思考,“金川。沈明之,叫阎罗与叫破天之间的身份互换,或许就是他对你的一次试探。最后周仓茂为什么能这么顺利地在捉拿他前夕带着他妹妹离开金川,却又为什么莫名死在金川郊外?周仓茂此人,按我们对他的调查了解,他根本没有这样深沉的心机。如果是有人一直在他背后相助呢?如果最后一切又是为了杀人灭口呢?”
  温家庭院四周固封,仅有一条小道进出,他们站在此处,就等于挡住了进出的所有来路与去路。司若看着沈灼怀目光悲凉:“你是皇室宗子,若是皇上早知你身份,授意左相对你下手——”
  沈灼怀一把捉住司若的手:“诺生!”
  这个猜测只比指控要更可怕。
  沈灼怀厉声道:“此话绝不可轻言!”
  “万一呢。”司若轻声道。
  他盯着沈灼怀:“左相是圣上的左相,门客是左相的门客。而你我,只是你我而已。”
  “我只信任你。”
  “……”沈灼怀抿抿唇,捉着司若的手愈发用力,几乎将他抓出印子,“不要这样想。他是天子,我们是臣民,若他要动手,又何必这样弯弯绕绕,大可因为我们的欺君之罪将我们通通下狱便是。”他几句安抚下司若的心,“至于左相……我会找机会,探探他的虚实。”
  沈灼怀这样说了,司若也不得不听,他点点头:“按你的意思做。”他眸色暗了暗,“我只是 不想我们重蹈苍川的覆辙。”
  二人回到房中,正想歇息,谁知门又被敲响。
  作者有话说:
  假期大家都去哪裏玩了呀,本死宅天天雷打不動呆家裏_(:з」∠)_
 
 
第164章 
  这回来的竟是温岚越,她难得在家中还披着一身官袍,神色严肃,身后跟着一名身着灰蓝短打,腰跨长刀的长须男子——很明显是官场中人。
  “这位是刑狱司的梁主簿。”温岚越向两人介绍。
  刑狱司隶属于刑部,是个实权部门,又因专管司狱,时常被京中众官称为“鬼见愁”,因此即使只是一个主簿,多也叫人得罪不得。
  司若与沈灼怀下意识对视一眼:鬼见愁找上他们,又是要做什么?
  沈灼怀微微垂眸,很快,唇边露出一个笑容:“久闻梁主簿克己奉公,清风峻节的大名,不知梁主簿这样晚了,突然找我与司若,是所为何事?”
  梁主簿虽说长得有些自带凶相,却意外是个说话还算文雅些的人,他一拱手:“深夜来访,实在抱歉。实是我狱中有一嫌犯——”他看向沈灼怀身后的司若,“就是诬陷了司大人的那名,他明日处斩,今日我们按例问他有什么愿望,他说……”梁主簿面上露出些古怪神色,“他说,他想要见司大人一面,他有话要对司大人说。”
  马复。
  临死前有话要说。
  司若再次与沈灼怀眼神相对,这次,他们在彼此眼睛里,都看出了“机会”二字。
  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马复先前屡屡闭口不言,或许是还抱着自己能活命的想法,然而如今没了希望,反倒是给了他们趁虚而入的机会。至于梁主簿……虽然上头的意思是不许再查,可他既然是来找了他们,很显然便是还有想往下查的心意。
  看着两人眼神往来,梁主簿还以为二人有所顾虑——毕竟马复给司若带来了不小麻烦,都是一个刑事系统出身的同僚,梁主簿也不会太过于自讨没趣,因而虽然有些失望,他还是拱手抱拳,礼貌道:“麻烦二位了,我回去回绝一声便是。”
  “不必!”司若连忙道,“多谢梁主簿告知此事,我们去!”他顿了顿,“现在即可动身!”
  纵使不是头一回深夜入狱,这一回却是要来送走一个自己还算得上相熟的人,因而多少叫司若有些感慨万分。或许是因为京城地贵,哪怕是死囚,也都被关在一起,一个不过与马复家中屋子差不多大小的空间里,林林总总挤着五六个囚犯,看起来都是一副穷凶极恶模样,其中不乏有司若都闻名的绿林大盗。而马复,则蜷缩在囚牢的最边角处,身上挂着笨重的枷锁,鼻青脸肿的,眼睛不敢直视任何人。
  直到听到挂在腰间的大串大串钥匙晃动的声响,马复这才抬起头来,一眼便瞧见狱卒身后的司若,他也不知哪里来的力量和骨气,竟一把撞开前头几个拥挤着的囚犯,冲到门前去:“司若,司若!”
  梁主簿朝值夜的狱卒努努下巴,道:“领他出来。”
  马复暂时得了自由,身上枷锁都被暂时取下,只用麻绳捆绑,而这样的“特权”自然叫他同牢房的那群囚犯们心生不满,撞击起铁制牢门来,马复听得那些叫骂声音,又是浑身一颤。
  梁主簿对司若与沈灼怀说:“我为二位大人在旁边寻了个空置的狱卒休息室。”他顿了顿,低声道,“若是……还请二位行个方便。”
  梁主簿省略话语中未尽之意,司若二人自是清楚,他们也朝梁主簿点点头,带着马复去了。
  休息室的门被合上,屋中只有马复与沈、司二人相对。
  马复蜷坐于椅上,神色复杂地望了沈灼怀一眼,冲司若道:“我只说要与你见面,没有他。”见沈灼怀懒洋洋目光扫射过来,他立刻道,“我不信任他。”
  司若瞥了一眼坐在自己身侧,慵懒地用手撑着下巴,有一下没一下地看着马复的沈灼怀,只是淡淡道:“我也不信任你。”
  “……”马复像是脊梁里的力气都被抽空了,被司若这句话彻底打击到。
  沉默一会,他重新开口,有些斟酌:“我想,求你一件事。”
  听到马复的话,沈灼怀立刻坐直,他看向司若,手轻轻搭在司若的腰侧,启唇:“你是觉得诺生还应该心软帮你,继续一脚踏进你安排好的陷阱里?”
  “我没有!”马复立刻反驳,但这样的反驳无疑是苍白无力的,“是……与瑛娘有关。”
  闻言,司若伸手按住了沈灼怀不安分的手掌,开口道:“可以。但是——”他停顿数秒,“我们也有条件,作为互换。”他用的词是“我们”,很明显将沈灼怀包括在内,叫本来有点忍不住吃飞醋的沈灼怀轻轻挑眉,松开手去。
  马复脸色有些发白:“……什么条件。我已经是个要死的人,还有什么能帮你做的?”
  司若目光灼灼:“威胁你杀了瑛娘、不,是和你一起杀了瑛娘的那个人,是谁?你和他是怎么联系的,他长什么样子,平日在哪里出没,除了这件事,你还帮他做过什么?我要你一一道来。”
  似乎回忆要调动起马复极大的勇气,他的脸更白了,好像一个死了许久的人,只有颤抖着的嘴唇和还在眨动的眼睛彰显着他的存在,他似乎在思索,似乎心里在进行着巨大的斗争。而司若说完话之后,也没有再开口逼迫他,司若不会因为马复不配合就不帮这个瑛娘的忙,但他也不会太快帮——
  总要有交换,这是司若很早就学会的。
  终于,马复开口了,声音是颤抖的,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脸上和身上受的伤太多,牵扯到了疼:“他、与你身边的人长得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
  “或许……就是你身边的人呢?”马复颤粟着,鼓起勇气与沈灼怀对视,“或许这一切,都是你身边的人做出来的呢!”
  司若:“……”
  司若心中微叹。
  沈德清,果然是沈德清。
  他没有解释,只是说:“你在哪里遇见他的,他许诺了你什么,你又为他提供了什么。”
  见司若没有半点波澜,马复又垂头下去:“……我进京不久,就遇上了他的手下。那时我爹娘和二伯刚死,我一直没拿到玉印真正的使用权,便借着某次机会偷刻了一枚,拿到钱庄去,谁知,立刻被识破。他手下要拉我去见官,我当时才考上举人,苦苦哀求,于是……那手下便带我去见了他。”
  “他说,我为他做事,他可以不曝光这一切,并且,还能帮我一把。”
  马复的声音压得很低,几乎叫人听不清楚:“……后来我第一次帮他处了活人。那天晚上回去,瑛娘便突然发病了。从前我只知瑛娘身子弱,是不知道她竟病得这样厉害得。我、我以为我是想瑛娘快些死,但却不是。我抱着瑛娘去求了他,他便把雪眉春赐给了我,并告诉我,留下来为他工作,瑛娘能活下去,我也可以用马家的钱买雪眉春,并从中克扣出一些来给自己。”
  “说实在的、说实在的我真没见过这样多的钱!而且、雪眉春是真对瑛娘有用——”
  “有用在成了他的催命符。”司若眸光中闪过一丝不耐,他拍了拍桌子,“不要说这些细枝末节的,你们一般在哪里见面,一般怎么联系。”
  马复看起来很是麻木,听到询问,只是木然地回答:“三生堂。除了三生堂,我们没有别的联系,唯有他来寻我。”他低垂着脑袋,声音听起来很闷,好像带着一点回响,“不过瑛娘出事那日,他突然跑到了家中来,还带着好些个手下。我到家的时候,瑛娘已经被他药晕了。他逼我杀了瑛娘,我动不了手,他便示范给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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