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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雨案稗编(推理悬疑)——不猫

时间:2025-01-05 07:58:59  作者:不猫
  “沈世子,司公子,不好了!”
  沈灼怀与司若齐齐转身:“怎么了?”
  那衙役也是知晓凶杀内情的,连忙报告:“潘员外的家人来报官,说潘员外昨夜出门喝酒,失踪了!我这一琢磨,怕是要出事!”
  “刚失踪的人?!”司若皱眉。
  “快去叫家属进来说话。”沈灼怀道。
  同时沈灼怀也与司若介绍:“潘员外是本地乡绅,颇有名望,毗陵育幼院便是他所建。我刚来毗陵时与他有所接触,他为人正直,大方慷慨,是难得不为祸乡里的富人,名声也相当好。若是他出事,怕毗陵凶杀注定要闹大。”
  他们如今就差找出凶手本人了,这人却胆敢再次犯案……
  说话间,潘员外的家人也进入堂前,见到沈灼怀就是一拜,哭求他把潘员外找到。毗陵人都知晓当地有个逃出生天半年的江洋大盗,碎尸案半年未破,加上潘员外家中不似其他人,多少能听闻点风声,知晓些凶杀案内幕,知道失踪就不会是什么好事,一众亲众惴惴不安。
  为首的是潘员外的母亲,也是个很有风范的老太太,拄着拐杖也要下跪,被沈灼怀生生扶起:“老身就这一个儿子,家中妇孺皆幼,望沈世子能快快救出我儿来!”
  沈灼怀面带难色。潘员外已消失一夜,他不可能完全保证他的安全,可老太太在这苦苦哀求,又叫他忧心。
  这时,旁边司若清朗声线响起:“老夫人放心,我们一定会将潘员外带回府上的,请不要过多心忧,回府等待消息罢!”
  潘家人哀叹着离去后,沈灼怀揪着司若:“连我都不能保证能不能将潘员外全须全尾带回来,你一个书生仵作,做什么保证?若到时潘员外已死,你拿什么给潘家?”
  司若清凌凌的眼眸盯着沈灼怀:“你方才若是不给回答,那潘老夫人只会跪地不起。况且——”他微微昂起下巴,“我也没有保证将‘全须全尾’的潘员外带回来,我只说将‘潘员外’带回府上罢了。”他甩开沈灼怀,“你有心思关心我,倒不如好好想想那个买磨刀石的神秘人究竟去哪儿寻。”
  沈灼怀见他一通狡辩,倒是笑出声来。
  ……
  既然确定了凶手大概就是毗陵镇中之人,一时又没有头绪,两人干脆用上了笨方法——
  直接找来毗陵的人口簿子,按着毗陵管人口的书吏,一个一个对起来。
  毗陵虽说经济繁荣一些,但并不算个大镇,镇上人口百数户已算是多的了,有一部分河民——也就是以打鱼为生的人,一辈子也不会下船。这些河民与镇上百姓除了商贸以外,几乎很少往来,又比镇上居民富庶得多,且通行自由,碎尸打捞,也多有他们帮忙。沈灼怀认为案件与他们相关不大,因此很快排除掉这一批人。
  “若我是个河民,又是凶手,杀人之后不会就地将尸体抛弃河中的。河民在水上生存,对水要求极高,他们大可以划着船去远一些地方丢,不必恶心自个儿。况且失踪的百姓,大多都是镇内人士,这个凶手对镇上的熟悉度不会太低,这一点来说,河民做不到。”沈灼怀解释道。
  司若没有辩驳,他觉得沈灼怀这回说得对。
  但他想了想,开口道:“那还会不会有,家里人失踪了,却一直不报案的人呢?”
  “不报案的人?”沈灼怀扭头看他侧脸,正巧见他一颗泪痣因眉头微蹙而一动一动,“家中失踪了人又不报案,这就只能是凶手了罢?”
  “未尝不是。”司若提出了大胆的猜测,“总之,现下我们也寻不到再多线索了。况且那个头,又怎么都无人辨识得出来。万一呢?”
  说做就做,沈灼怀拿来毗陵舆图,将全镇分为了几块,叫来府衙中所有衙役,命他们去一个一个半块搜寻询问,是否有人家中人很久没有出现的。
  思索须臾,沈灼怀又道:“是否需要带上那头颅画像去问好一些?可惜画像只有一张。若世界上有什么神仙手段,可在旋即之间叫一张画变作多张就好了。”
  司若并没有否认沈灼怀的提议,他踮起脚尖,从稍高的、放着头颅复原画像的那个柜子上将画样取出:“那便只给一个人就够了。”看沈灼怀朝他传来疑惑的目光,司若对堂下七八个齐齐听令的衙役道,“谁是去镇东西街那一块搜寻的?”
  一个高大憨厚的衙役举起手来:“我,司公子,是我。”
  司若将那幅画递给他,嘱咐道:“尽量别太大仗势,装作寻常巡逻即可。”
  沈灼怀见司若做法,也明白了:“你是觉得,凶手抛远就近,抛尸会去最远的城河边,但寻找凶器,一般会在家附近?”
  司若终于递给沈灼怀一个赏识的目光。
  小剧场:
  沈灼怀:要是能一下子叫一张画变作很多张就好了……
  现代版沈世子:亲亲你说的是不是复印?
  作者有话说:
  这个案子快结束啦~准备开启下一个副本~
 
 
第17章 
  毗陵的街头巷尾司若已经走过数次,但这次,他希望是最后一次了。
  毗陵镇是个方方正正的小镇,镇上分布也仿若多个“田”字。最靠近城门口的一块是商贸中心,大多是些富商居住地,和较为知名的茶肆酒家,据说如此分布也可叫外来者留个好印象;到了中部,便是官府与大部分百姓居住的居民区,居民区与庙市混杂,相对来说就更平民化一些,人员来往也更杂乱,但好在有府衙在其中管辖治安;到了最后一处,便是最靠近城郊的一块地方,这里住的多是些家境较为贫寒的百姓,当然也有不少小商贩因租不起城中区的房费,而在此区租下房屋,作为仓储。
  总的来说,这最后一块最接近当初沈灼怀与司若去黑市的地段,人员最为鱼龙混杂,既有混混,也有书生,所谓“镇东西街”的磨刀石小店,正在这块地方。
  先前沈灼怀与司若并不是没来过镇东,只是当时没什么目标,便只能没头苍蝇一般逛逛,就回去了。
  二人坐在离那磨刀石店大约半条街远的一间茶肆之中,饮着茶。
  这里的茶自然不会是像府衙之中那般新鲜的芽茶,而是老旧甚至有些陈闷味的碎茶渣。但司若对口腹之欲并不太在乎,更何况如今案情重要,一直盯着街角看。只是司若不懂,分明沈灼怀也是来查案的,为何却总是笑眯眯地盯着自己看?他脸上有答案不成?
  司若心中有些不爽,倒茶时候故意撒了一些到沈灼怀身上。
  沈灼怀却不以为意,笑笑,用帕子擦去袖上茶水。
  “等此间事了,我便要立刻回乌川书院。”司若突然说,“功课已落下许多了。”
  沈灼怀听了司若的话,又看他脸上对这一切似乎毫不在意的表情,心内却升起一些不满来,但他并没有表现在面上,而是低笑一声道:“还未结案,司公子就这样急着要跑了?我这里这么没有吸引力吗?”
  司若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你有什么好吸引我的,凭你那张脸——?”他吹吹茶叶,抿了一口,茶水入口微苦,却慢慢回甘,“我答应了董师,不会再管这些事,好好做一个书生。”说到后面,司若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语气慢慢低了下来。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沈灼怀闻之微笑,没有再说话。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那个被安排在镇东西街一带探查的衙役归来了,他小跑至沈灼怀和司若面前,行了个拱手礼:“世子,公子,属下不负众望!”
  司若眼睛一亮,收拾开位置叫他坐下:“快说!”
  那高大衙役坐下后吹吹茶水,也不管是否还烫着,喝下便说:“属下摸查镇西百姓共一十七家,发现距离磨刀石店两条街后的一个四合房中,有一户人家有些问题。”
  “这四合房共住两户人家,东西厢各一户。左边是个卖饼果子的老头一家,右边则住着一对父子,父亲五十多岁,儿子三十出头。儿子是个读书人,叫张进泰,好像还是个秀才什么的,父亲则卖豆腐为生,他们都管他叫豆腐张。”
  “又是豆腐……”司若低声喃喃,“没事,你继续。”
  高大衙役接着说:“卖饼果子的老头告诉我,那儿子不事生产,全靠老父亲卖豆腐供养。似乎是去年八月左右,他在院中听闻儿子与父亲大吵了一架,但那是别人家的事,他也没敢管,后来有问那儿子一句,儿子只说了是父亲喝多了酒吵闹。”
  “我便让饼果子老头好好想一想八月后还见未见过豆腐张,那徐老头想了想说似是见过,但又好像没见过,他也不确定。但肯定的是豆腐张在去年八月后就再也没出摊卖过豆腐,张进泰也没再去上学,每天不知什么时候走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时常带着青楼街的脂粉气。徐老头好奇问过豆腐张,张进泰说是他喝酒喝出问题来了,只能在家中待着,不能出门。但他们家先前就挺穷的,不然也不能和别人合租一个院子,就是奇怪的是,张进泰他爹没出门之后张进泰手上的银钱却没有过短缺,像是从哪里源源不断得来钱一样。”
  衙役也问了徐老头,为什么官府张贴布告悬赏失踪人士时徐老头没去提供线索,但徐老头只说他大字不识,也不常去城中心,自然不知道这件事情,知道失去了一个拿到一两银子的机会,后悔得拍大腿。
  说到这,衙役的探查结果也就说完了。
  沈灼怀与司若都露出思索神情。
  “这个张进泰,嫌疑着实很大。”司若道,“他失去唯一的经济来源父亲,手上却不缺钱财,不是杀人越货,起码也是做了什么歪门邪道之事。”
  “而且他家距离磨刀石店很近,磨刀石店东家会认得他,因此他会戴上帷帽隐藏自己。”沈灼怀补充,“他不愿意自己被熟悉的人认出来。”沈灼怀手指轻巧桌面,又问那衙役,“你去的时候,那书生不在家?有没有惊着人?”
  “没有没有!”高大衙役连连摆手,“我去的时候还特意问了一嘴,饼果子老头说从早上就没见过张进泰人,可能什么时候又出去了。”
  “这正好。”沈灼怀点点头,转向司若,“我们上门问问?”
  “嗯。”司若点头赞成。
  为不打草惊蛇,也保证人手充足,沈灼怀叫衙役先行回府,把剩下能帮上忙的人都叫来,避免凶手跑掉,自己带着司若前往那四合房。他知道司若多少也有自保的方法,只要不是上次那样被马拌晕,总不会拖后腿。
  走过去两条街,果然能见到一间四合房。
  这条街上附近也只有这一间院子是符合衙役描述的,沈灼怀干脆上前,敲响了门环。
  来开门的是一个枯瘦的老头,身上带着一股发面的甜味,看样子就是衙役口中的饼果子徐老头。
  在得知沈灼怀和司若身份与来意之后,徐老头热情地将二人迎进了门:“快请快请!正好,张进泰回来了!”他虽然精瘦,一双眼睛却很精明,指指右边的屋子,“就在房里头呢,我老头就先走啦!”
  说罢便拉着身边看热闹的孙辈,回屋关上大门。
  沈灼怀与司若对视一眼,走上前去。
  沈灼怀敲敲有些破败的大门:“张进泰,你可否在家?”
  司若站在一边,充满警戒,同时他敏锐地嗅闻到了什么味道:“沈灼怀,你嗅没嗅到酒味。不,除了黍酒还有辛夷,茅香……”
  这些大多是用来暂时防腐的材料。
  沈灼怀对这些东西并不太敏感,可他相信司若的判断,凤眸一眯,让司若退后半步,随着一声巨响,一脚踹开了那木门!
  随着木门迸裂,一双黑得惊人,仿若没有眼白的,像硕鼠一般的眼睛首先出现在了两人面前。那眼睛瞪大一瞬,很快在漆黑如夜的房间里眯起,似是无法接受这突如其来的亮光。
  他惊叫一声:“别……”
  但无论是沈灼怀还是司若,在见到这间房子内部布置的第一刻,都选择了沉默。
  屋子黑得像个老鼠窝,周围窗户被布或是纸张封得严严实实,不留一点缝隙。那书生张进泰,或者说是凶手张进泰在阳光进入屋内的霎时间便选择了避开光亮,蹲下身去。屋子里很乱,到处是倾倒的酒坛与香料袋子,地上还有许多包裹过食物的垃圾。一些真正的老鼠在其中跑来跑去。
  当然,这并不是足以叫沈灼怀与司若震惊的。
  叫他们震惊的是,面对房门的一面墙上,整整齐齐地排列着的一墙人头,人头空洞洞的眼睛直直对着门口,数下来一共六个——大抵是除掉最开始被丢弃那个以外。而贴墙放置的是屋子里的唯一一件家具,一张床。床上被褥与许多七零八落的人类肢体缠绕在一起,血迹都变得污黑,不知道已经放了多长时间。
  这个凶手,这样长的时间里,居然与被自己亲手肢解的尸体,共居一室,共睡一榻。
  “……”沈灼怀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嗓子好似被堵住了,他咳嗽一声,清清嗓子,把司若护在身后,“你可是张进泰?”这其实并不是一个疑问句。
  蹲在地上的那个男人抬起头望了两人一眼,又迅速缩回目光去:“是我又如何。”
  “这些人都是你杀的。”这回沈灼怀用的是肯定句了,“你也杀了你的父亲豆腐张。”
  见张进泰并没有想要反抗的意思,他掏出一捆麻绳,想要将张进泰绑起来。
  可张进泰却对沈灼怀的动作完全熟视无睹,他颤颤巍巍地站起身,不知从这屋子里什么旮瘩角落处搜刮出一本《孟子》来,背对着二人,用近乎机械的声音开始喃喃念书,根本不当屋子里的两个人存在似的。
  沈灼怀皱起眉头,想抽出腰中软剑,司若却拍了拍他的肩:“你让开,我来。他是个读书人。”
  看着司若笃信的目光,沈灼怀后退一步,将身后的司若露出:“小心。”
  司若放声对张进泰道:“别念了,秋闱早已过了,至于今年春闱,你已成牢犯,自是赶不上的。”
  张进泰猛地一转头,一双黑黢黢的眼睛死死盯着司若。他急促地呼吸着,仿佛司若在他眼前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块肉,就在沈灼怀想要走上去的刹那,张进泰突然动了!他从怀中掏出一把磨得锐利的豆腐刀来,直直刺向司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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