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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雨案稗编(推理悬疑)——不猫

时间:2025-01-05 07:58:59  作者:不猫
  于是小侍女也只是问了一句,便不打扰司若的工作,轻手轻脚离开了。
  司若昨夜辗转反侧,怎样都睡不好。
  他自认自己是没有出错的,可又实在是想不到还有什么可能,索性今天一早,便出门去集市买了一把豆腐刀——当然集市里不会有铁的豆腐刀卖,只有铜制品。回来后,司若又到后厨要了一块磨刀石,便来到后庭院试着将豆腐刀打磨锐利。
  铜比铁要软上许多,因此司若不过是打磨了一个时辰有余,手上的豆腐刀已经稍稍有了开刃的雏形。
  但杀人的用具又确不可能是铜制的豆腐刀才对,否则以人骨的硬度,必定会留下铜刀的痕迹,甚至无法那样利落地切割骨肉。可司若在验尸过程中,却并未发现铜的迹象。因此他断定杀人用具只能是铁制刀具。只是铁制刀具,要比铜难磨得多……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
  沈灼怀一大早,也出了门。
  不过他与司若出门的目的却不一样。
  昨日司若提出凶器是豆腐刀后,他便叫位于毗陵的属下去查验域内相关线索,今天一早,属下便回应他有了答复。
  “属下昨夜连夜追查毗陵镇内铸铁者三人,均身家清白,经询问也未曾为人做过铁制豆腐刀贩卖……”说话的是个还在变声期的黑衣男孩,声音嘲哳,却条清晰,“不过属下转而去查毗陵卖磨刀石的店东,却发现一些端倪。”
  “说。”沈灼怀抿了一口茶,“昨日我有吩咐你去问是否有人购买大量磨刀石,可是找到了?”
  “正是。”黑衣男孩束手行礼,“属下发现在镇东西街一家小店里,店主包河表示,从去年到最近,有一人频繁到他店内购买大量磨刀石,此人还带着帷帽,看不清面目。”
  沈灼怀朝黑衣男孩伸手,黑衣男孩了然,从怀中掏出一叠纸:“这是店东的售出记录登记。”
  沈灼怀一张一张地翻阅着,果然发现其中端倪:“去岁八月,十月,十一月,今年二月,卖出磨刀石数量均远超往月,十一月底也是最后一块碎尸被打捞上岸的时候。”他手指一紧,纸张被按得微皱,“果然!此人必与凶案有关!沈十一,自个儿记功,回去领赏!”
  黑衣男孩高高兴兴地“诶”了一声,攀上房梁消失不见。
  沈灼怀则将那叠纸放入怀中,大步走出茶楼。
  回到府衙,沈灼怀却见到了难得一幕。
  原本冷冷清清的毗陵府衙门前,如今聚拢了不少百姓,两个衙役正站在门前,维持秩序,大声喊着什么,见到沈灼怀走近,赶紧唤百姓为沈灼怀开一条道路。
  “这是在做什么,发现新尸体了?”沈灼怀疑问道。
  “不是……”其中一个衙役挠挠头,小声和沈灼怀说,“是司公子的主意。他说,镇里一直无人报失踪,也不是个办法,索性张贴了告示,说谁要是提供有人失踪的线索,便赏官银一两。您看,这人果然就来了不是!”
  “?”沈灼怀莫名气笑了,“花的谁的钱?司若他一个穷书生,有这么多银子?!”
  “这个嘛……”衙役目光躲闪。
  “花的你的银子。”司若由门内走出。
  先前外头人太多,司若不想与这么多人相处,便干脆躲回了衙门里,但沈灼怀也回来了,总得和他说上一声。
  司若语气淡淡,似乎完全没有挥霍了一笔沈灼怀荷包里的钱的意思:“是有效果的,现下被我挑选出来的,可能与失踪有关的人已有十个,还需细细审问。”
  沈灼怀看着司若那张脸,生气不是,不气也不是,捏了捏眉心:“……你说得对,这是个好办法。来吧,进去审人。”说着和衙役交代,“外头的人叫他们都散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公堂下七零八落地站着十来个人,男女老少皆有,但脸上真正有担心神色的,不过一二。
  沈灼怀与司若首先叫了那两个面露担忧的:“左一左二,王氏和……田氏?来说说你们报失踪的是谁?左一王氏先来吧。”
  王氏是个看上去三十多岁的年轻妇人,长相丰腴,风韵犹存,身上穿着的也是较为时兴花色的绸缎,她颤颤巍巍地抬头望了一眼沈灼怀与司若,开口了,声音若蚊鸣:“妇人……妇人报丈夫王德兴失踪一案。”
  她似乎鼓起很大勇气才继续说下去:“我丈夫是做茶叶生意的,每年春天都要到汀州府去选茶。去年十月时,他说要去陵江府处些生意上的事,最迟过年前会回来,可他离开后,便一直未归……从前不是没出现过这样的事情,少说走了一年的也有,可德兴从未有过离开这样久都不回信回来的啊!更别说今年陵江的人已经找上门要茶了,可他、他却一直没再出现……”说着说着,王氏便哭了起来,“我怀疑,他根本没去成陵江……大人,我求求你们帮我找回德兴吧!我不要银子,我要他平安回家!”
  司若叹了口气,记下王氏的口供。
  王德兴失踪的时间点,正是其中一份碎尸被打捞上来的时间,王氏的丈夫……很有可能已经遇害了。
  王氏被丫鬟搀扶着离开了,第二个轮到田氏。
  田氏一看便是个泼辣性子,一身类男装的短打上身,干净利落,她与王氏截然相反,还没等沈灼怀开口,叉着腰便道:“大人,麻烦你帮我寻一寻我那不争气的丈夫罢!”说着便是一通输出,“人家王德兴是出去做生意,他也是出去做生意,他没人家王德兴做得大,还偏偏惹上烂赌的臭毛病!去岁十月中偷了家中所有银钱出门,人便没了!现在是音讯全无,我也不是想叫他活着回来,但是生是死,也该给个答案!”
  一串下来,大伙也都听明白了。
  但司若却若有所思:“田夫人,你说,你丈夫和王德兴一样,也是带着大量钱财出的家门,然后人再也没回来?”
  田氏点头答应:“自是!如今我这酒坊,还得靠我自个儿撑着!这不就来问问,顺便拿两银子么?”
  司若微微蹙额,与沈灼怀轻声交流:“你确定毗陵附近,没有类似那伙强盗的人了?如今听着,这两个失踪的人,都是因财物而失踪的……”
  沈灼怀摇摇头:“自我到毗陵,附近便再无盗贼。那伙少年强盗,也是罪不至死。”
  “这却是怪了……”司若毛笔抵着下巴。
  但他们还是按照约定,给了王氏一两银子。
  接下来的几个人,沈灼怀与司若倒是没有看错了。他们要上报的,的确不是自身亲属的失踪,不过倒也有些可提供的线索。
  有两个人是一起来的,是附近的邻居,想提供的是同一条线索,还为此差点在公堂之上厮打起来,沈灼怀一顿威胁,二人才歇了心思,约定好交代线索拿到的银两五五分账。
  二人表示,他们居住的巷子里有一户老鳏夫,平日深居简出,靠朝廷的给养过活。但就在去年九月过后,老鳏夫这个人就很少出现在邻居面前了,但每个月朝廷送上门的银子和粮食又会被拿走,一开始大家只以为是老鳏夫上了年纪,出来得更少了,也没在意。直到司若张贴赏单,这二人才突然想起老鳏夫,直接敲开老鳏夫家大门,却发现门上了锁,但屋子里根本没有人,屋内剩余的粮食已经腐烂许久。但桌上一杯茶水被倒出,甚至还没喝完。
  似乎老鳏夫从某时某刻出了家门,却再也没有回来。
  两人赶紧跑来领赏。
  这种无人照顾,无儿无女的人突然消失,的确也十分可疑。司若想,鳏夫最多不过六十岁,也算在五十多岁的范围内,大概他也是被害了。
  这邻居二人自然也领了赏离开。
  下一个说话的是站在最中间的一个小孩子,浑身破破烂烂的,看起来像个小乞丐,一开口却不是毗陵口音:“俺,俺也有线索……”
  司若忍不住瞥了沈灼怀一眼:“你辖内还有这么可怜的小孩儿?”
  沈灼怀挠挠头:“多少是有照料不到的地方……且让他说着吧,待会送他到育幼院去。”
  小孩说话结巴,不知是被这里的气氛吓得,还是原本就有些症结。不过倒也能听得明白。
  小孩说他去年六月来到毗陵乞讨,遇到一个很好心的书生大哥,每天下了学见到他都给他吃的,还约定等他考完试后就把小乞丐带回家做书童。可就在八月后的某一天,很多书生都从外面回来后,小乞丐却再也没见到他心心念念的书生大哥。小乞丐也尝试去毗陵的书塾问过,可被书塾赶出来了,书塾里其他书生还笑话一样告知他那个书生考完试后就不见了,可能是没考好去哪处林子寻死去了。
  小乞丐不相信,一直在等,但再也没等到。如今得知有寻人的希望,他便又来了府衙。
  “八月……”司若抬眸,“或许,这书生是最早的受害者。那个头颅……会不会就是他?”
 
 
第16章 
  小乞丐后还有一些人,司若虽想快些叫小乞丐去辨认尸体,但还是耐着心听完了。
  其中有一个男人说自己老婆和别人跑了,想让官府帮忙找回来。
  一个人说自己家附近好几个乞丐不见了,这线索虽然虚无缥缈,但不是没可能。
  还有一个青年人说自己的母亲也消失了几个月,去年农忙时就不见,让司若想起那为女子的一半手,也记了下来。
  再剩下的就是为拿赏银乱来的人,一问三不知不说,前后口供还矛盾,被沈灼怀赏了一顿板子赶出去了。
  司若牵着小乞丐的手,带他往阴房去。
  沈灼怀跟着在后面走。
  他看得出来司若其实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样冷心冷肠,至少面对老人和孩子的时候,会露出柔软的一面。他知道阴房对于一些大人来说都是让人害怕的地方,便一直拉着小乞丐的手。他也怕碎尸吓到小孩子,在开门之前叫自己陪小乞丐在外边等,自己将碎尸遮好,只留下头部。
  这才让小乞丐进去。
  “你看看,这是你认得的人么?”司若柔声道。
  小乞丐低垂着头,似乎有些不敢看,但最后还是大着胆子走了上去。
  一个头颅光秃秃地摆在木台之上,周围是亮起的烛台。
  头颅已然面目全非,小乞丐深吸一口气,盯着头颅看了一瞬,又很快低下头去。
  “怎么,是吗?”司若晓得他不愿再看了,便盖上白布,将他牵出阴房。
  来到了有阳光照耀的地方,小乞丐仿佛才活了过来,开口:“不,不是!那个不是书生大哥!”
  “不是?!”沈灼怀与司若异口同声,“怎会不是?!”
  因为先前小乞丐也未提到书生年纪,四五十岁的秀才也是大有人在,死亡时间也相似,二人便把头颅当做小乞丐口中书生,谁知又是一空。
  司若问道:“小孩,你口中的书生大哥,年纪几何?”
  小乞丐揉揉眼睛,抽噎道:“大约、大约三十出头罢了,但那绝不是书生大哥!我将书生大哥相貌牢牢记在心底的!”
  司若叹了口气,只得叫沈灼怀将小乞丐送走。
  沈灼怀安排好事情,见司若又开始郁闷了,忍不住逗弄他:“你不过十七八岁年纪,为何总是这样闷闷不乐的?要不,猜猜我今天早上干嘛去了?猜对了我便将新线索告诉你。”
  司若倒是完全没注意今早沈灼怀还出门了,但听他这么说,便知道他肯定有新东西没告诉自己,剐了他一眼:“爱说不说。”说罢,便一甩袖子,走回自己房间。
  “哎,你这个人,怎么如此不开得玩笑呢?”沈灼怀跟上前去,拽住司若袖子,按捺不住捏了捏他气鼓鼓的脸蛋,“多好看一张脸,笑起来多好——”
  话音未落,司若便从怀中掏出一把东西——那分明是今早他在后庭院磨的钝豆腐刀,挡下沈灼怀的毛手毛脚,一刀抵在沈灼怀喉咙跟前:“你再说废话!”司若只觉得沈灼怀现眼得有点讨厌——可他又只对自己一个人现眼,自己怎么招惹他了?
  沈灼怀举起双手连连做投降状,假意求饶:“我说,我说便是。”
  司若才将豆腐刀拿下,背向他快步向前走。
  沈灼怀一边跟上司若,一边将自己今早得知的信息告知司若:“……现在看来,也就是说,大量购买磨刀石的这个人,与导致镇中这样多的人莫名失踪的人,或许是一个——虽然这个推断很没头没脑,但是我们算一算,头颅,四肢加上身躯,即使有被斩得更碎的部分,但大抵受害者也就是六个人,与今日向我们投报的失踪者,人数是相同的。”
  司若这才回过身来:“所以我们只需要沿着这条线查下去,就能找出凶手了。”
  沈灼怀这些天也算是摸清了一些司若的性子,司若肯回复他,就算是消了些气,沈灼怀笑着点点头道:“是。”
  然后两人开始讨论究竟是从书生失踪前后开始找起,还是直接盯着卖磨刀石那家小店不放好。
  他们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完全没有嫌疑人的动机。他们都知晓凶手是如何杀人的,如何抛尸的,甚至知道他可能对那些人动了手——乞丐、鳏夫、农妇、书生、富商,不外如是。但即便如此,嫌疑人还只是一个面目模糊的人,而非有一个具体的形象。这些人有男有女,年纪从三十到五十不等,平日里也都是些不大与人结仇的良善角色,很难从受害人的生平去摸查到凶手的针对对象。唯一比较笃定的,也只有磨刀石那条线。
  毕竟只要凶手要继续杀人,他就一定要保持凶器锋利。
  “你说去年十一月以后,磨刀石小店的售卖量一直到今年二月才剧增?”司若突然开口。
  沈灼怀回想一下:“是这样没错。我认为大概是去年在城中的搜寻惊扰到了凶手——这样看来他大概是在城中常住的。而十一月后我们没有再继续打捞尸体,一直到今年。”
  “他既然这样频繁地下手,哪怕是官府有所举动,大概也是不会轻易停歇的。”司若道。
  正在二人讨论正酣时,一个衙役却急急跑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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