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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雨案稗编(推理悬疑)——不猫

时间:2025-01-05 07:58:59  作者:不猫
  司若却向前一步,朝县令行礼道:“武大人,学生对验尸尸格有异议。”他没等县令说话,便接着道,“请问县衙仵作是否验出了哪处是致陈子荣死的致命伤?验尸有无遵照本朝内外、上下流程严格执行?如果执行了,应该会发觉我对陈子荣所至伤害均不过皮肉伤,六天过去,淤青应浮于表面而非沉于内里;至于门牙——此乃他倒下后嗑至石块所至,与我无关。”
  司若鲜少在人前说这样长一段话,平日也鲜少与外人交流,哪怕是同书院的李明伟,竟也不知司若于仵作一行有着如此深入的了解,李明伟看起来有些慌乱,忙举手禀告:“大人,我看司若这是在强词夺,他昨夜私自离开书院,就是想偷偷接触尸体!此人话断不可信!”
  司若看了他一眼,只淡淡道:“若我能见到陈子荣尸体,我便早知晓他是如何死的了。”
  县令一拍额头,只觉得麻烦,看看司若,又看看给自己打眼色的李明伟,斟酌片刻,最终还是倒向了原来一方:“司若胡言乱语,来人,先把他给我送进——”
  话音未落,众人身后便出现一道磁性男声:“等等,司若是何人?我寻他有事!”
  司若只觉得这声音耳熟,顺着声音来的方向回头一看,来人竟不是别人,是昨夜耽误了自己行程,害得后来自己被发现的那个怪人男子!哪怕他今日褪去短打,换了一身富贵的天青色绸缎袍子,手上的长剑又换作了折扇,此刻身边也像模像样地跟着两个随从,他也一眼将他认出。
  “我便是司若,你又是何人!”司若微微蹙眉,尖尖的下巴隐在红伞之下,又因侧身而显露出,他一身白色儒袍,天光透过半透红色油纸伞,微微照射在他脸上,映得白皙的脸多了一份异样的红。但这并不丑陋,反倒是像一盆含苞待放的碗莲,在那一刻“砰”地绽开,不知有几多颜色。
  “竟就是你……”男子低低道,见到司若那一刻,阴沉的天光都仿若突然亮起,也叫他眼前一亮。
  “你是什么人,又找我的犯人什么事!”县令很不满意他的庭审被突然打断,大声地质问前来的男子。
  但男子没有先行会县令,而是走到司若跟前,好像是从未见过他似的,好好打量了一番,而后在经过司若身边时,附在他耳边低声道:“我从山涧溪中走来,见到许多金盏银台,却没有一朵有你这般颜色。”
  司若在见到男子那一刻起心中警铃高响,心想着有他在,或许自己这次真要逃不出来,因此听男子这话,没好气地回道:“感情你昨日是做了盲人?”
  见堂下二人仿若调情一般私语,县令更绝不耐,拍拍惊堂木:“那新来的小子,你到底是何人,再不回答我可要压你一通下狱了!”
  男子似乎这才注意到面前还有个县令,嘴角微挑,向前两步,“啪”地一下打开折扇:“寂川世子沈灼怀,寻一名在乌川书院念书的书生司若,奉令带走,协同办案。”
  男子,不,沈灼怀话音方落,县令“蹭”地一下就站了起来。
  宁国开朝以来便有许多世家贵族存在,或者说,正是这些世家贵族支持了宁国开国皇帝,才有了如今绵延不断的宁家江山。而寂川便是世家之中最有权势的家族之一,如今已传到数百代,留下一名单传公子,名字正是沈灼怀。
  “你,我,你如何证明你是沈公子?”县令话都结巴了,也不知自己该问还是不该问。
  而沈灼怀甫一说出自己名字,老山长便立刻和司若打眼色,似是在讯问他是何时认识这样显赫家境的人。但司若更是一头雾水,他并不知道沈灼怀今日是为什么来的,只能冲老师摇了摇头,便继续看这发展。
  “有人敢冒充我的名字吗?”沈灼怀却并不回答,只淡淡道。
  这确实不错,不会有人敢去冒充一名世家公子——除非他不要命。
  沈灼怀将目光投向司若,轻声笑了笑:“走吧,我的故人……司公子。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谈。”
  雨霁天青,司若抬头望了一眼天空,收起伞,开口道:“不,我不和你走。”
  小剧场:
  沈灼怀:漂亮老婆,又见面了。
  司若:啊!是昨日的变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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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司若侧过头去,将一双清凌凌的眸子看向沈灼怀,眼中却是完全的不信任。
  这突然出现不知来意的所谓“世家公子”,见他不过两面便要以名誉做保,比起逃出生天的庆幸,司若更多的是警惕。而且什么“协同办案”?这难免不是叫他羊入虎口的借口。
  此刻司若与沈灼怀之间隔着两队人,一队是本将要拿司若下狱,被沈灼怀当即拦住的衙役,令一队则是本以为胜券在握,却硬生生被杀出来的沈灼怀搅和得算盘全空的李明伟一行。李明伟在沈灼怀亮出身份时一双本就小的眼睛就眯得几乎见不到了。但哪怕是他,也没料到司若会直接拒绝沈灼怀的帮助。
  武县令明显被司若和沈灼怀这有来有回给搞蒙了:“你们、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一个要你走,一个偏不走。沈公子,您这到底认不认识司若啊?”
  “既是‘故人’,自然是认得的。”沈灼怀对左右为他撑伞者点点头,他身旁的随从便从善如流地隐退至一旁,仿若从未出现过。
  可司若却说:“武大人,司某并不认得此人,或者说,我并非沈公子的故人。”他在“沈公子”三个字上下了重音,仿佛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像是报昨夜一剑之仇。
  武县令看看身边师爷,又看看老山长,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手上惊堂木拿了又放。正如沈灼怀所说,不会有人仿造世家公子身份,只为带走个长相不错的罪犯,可问题是这罪人竟丝毫不承沈公子的情,说是故人,还不如说是仇人,司若那一副不屑模样,一点点遮掩意思都未有。
  “这……”武县令又挠了挠头,“沈公子,可否将案情告知?既是协查,我想我乌川县也应有知晓情况的权力,您这是要活生生从我手上取走一个犯人,总得……”武县令捻捻手指,带着一些讨好。
  “抱歉,案情复杂,恕我无法透露。”说是抱歉,沈灼怀自然半点抱歉的意思都没,摇摇扇子,只给了这么一句话。
  武县令也不好说什么:“那、那司若,你便跟着沈公子去罢,这里的案子本官做主替你先行压下!若是有所贡献,这陈子荣之死,也就,也就算了。”武县令摆摆手,就想再拍惊堂木。
  “不可!”
  “陈子荣之死非我所为,有何压下之说!”
  司若与李明伟同一时间叫喊出声。
  司若瞥了李明伟一眼:“县令大人怎可如此武断,便将我交予来历不明之人?他说他是寂川世子,武大人便要偏听偏信吗?况且我不愿为了所谓脱身,将自己置于罪犯位置。我从未害死陈子荣。”
  李明伟则是着急得多了,饶是谁都看得出来他与武县令有关系,他也不管不顾,直接冲入堂前,在县令面前低低叫道:“武大人,这不是早说好的……”
  沈灼怀站在一旁冷眼瞧着这一幕,嘴角带笑,手中折扇却被他自然收起,丢给一旁候命的随从。他的耐心是留给司若的,却不想在这些乱七八糟的人面前给太多好脸色,索性一声“告罪”,而后拉起司若的手,趁着他还未反应过来,将司若拖至一旁角落去。
  司若没想到昨夜这登徒子光天白日之下竟做出如此僭越举动,他向来不喜与人碰触,与人有皮肤接触他都要起浑身鸡皮疙瘩,想挣脱出来,手却被沈灼怀拉得生紧。
  但这沈灼怀倒是也古怪,昨夜天黑,他并未注意到此人双手竟戴着一双黑色的皮质手套,并未暴露出半点肌肤,上好炊制的皮革仿若沈灼怀的第二层皮肤,紧密地贴合在他那双修长的大手之上。
  待二人停休,司若扯出手来,毫不留情地“啪”一下,给了沈灼怀一巴掌!
  沈灼怀始料未及,脸就挨了一下,原先站在隐秘处的随从纷纷拔剑出鞘,沈灼怀却做了个“停”的手势,舔舔唇边被打出的血痕,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
  然后无声地冲司若说了两个字——
  “司雀。”
  他说。
  分明没有出声,可司若却心头一跳,仿若有千钧重担压下。他怎么会知晓这个名字?司若脑子飞快转动,他来这里,其实找的是“司雀”?司若本以为沈灼怀只是个没事找事干的富家公子,却不料被他点明……
  他一把捉住沈灼怀的衣领,压低声音厉声道:“你如何知道‘司雀’,你寻他做什么事?!”此刻司若一直维持着平静的面目,也不由得出现一些裂痕。
  沈灼怀垂目望了一眼攥在自己胸口那纤长白皙,却饶有力量的手指,轻薄地笑了笑:“他?司雀不是‘你’才对吗?”
  “地下黑市的仵作,被称为‘断生死’之人的,司雀先生。”
  当沈灼怀说出那个隐藏在司若背面的姓名时,司若就有了自己身份暴露的准备,但他没料到沈灼怀却已将自己的所有底牌,都掘了个一干二净。司若是他,司雀自然也是他。司雀是司若不做死读书的书生时,持利刃在黑市为人断人命生死的姓名,司若本以为他把这两个身份之间的联系斩得一干二净,却想不到被眼前这个男人捉住了小辫子。
  正常来说,谁也不会想到,一个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竟会是一个能剖尸心肺的血腥仵作。宁朝未经注册的仵作是违反律法的,司若的第二个身份,无疑是他巨大的把柄。
  “你想如何。”司若松开沈灼怀,他本就不过十八,矮沈灼怀上一个头,竟是半点气势都没有,司若冷冷地盯着沈灼怀那双狡黠的眼眸,心说若是沈灼怀说出什么过分请求,或是想将他身份告知于众,有害于他师长家人,他便现在就不管不顾将沈灼怀杀了。
  二人的一番躁动自然吸引了不远处人的注意,但碍于沈灼怀再此,也无人敢上前去问问是为什么,唯有司若的老师满眼担忧地望着他。
  “我要你与我离开,协同办案,这并不是假话。”沈灼怀松松手指,又整整被司若扯歪的领口,“我保你平安,剩余的,我只能到了地方再与你说。”
  司若犹疑地再度看了看沈灼怀,可此时沈灼怀却一敛先前的嬉皮笑脸,遑论是语气还是表情都真诚许多。这让司若踌躇起他话中真假。
  “至于你的担忧……”沈灼怀从袖中掏出一枚色泽莹润的玉佩,是上好的的羊脂白玉,方方正正,中央阴刻了一个花体的“沈”字,背面则是整个寂川地形的舆图。
  沈灼怀将那枚玉佩递给司若:“我的确是寂川沈家人,你除了司雀这个身份,又有什么值得我去造假哄骗的?”
  司若半信半疑地接过那枚颇有分量的玉佩,他在黑市上不少时间,自然也有些鉴别真假的本事,这羊脂白玉手感如触温水,价值千金,用来骗他一个可以被取代的黑仵作的确要太大本钱。而虽然他并未去过寂川,也未曾真正与那些个世家公子接触过,但他也知晓世家会将本家所占地方纂刻为家纹……更别说这白玉雕工精细,一看便知是大师之笔。
  “我信你。”司若将玉佩给回沈灼怀,语气已软和几分。
  不远处的众人自然是见到沈灼怀取出玉佩的了,先前沈灼怀一直藏着掖着,他们本以为是世家公子看不上他们穷地方的人,却没想到沈灼怀如此大方地就交给了司若,不由得都起了好奇之心,一个二个的跟王八似的伸长了脖颈去试图看清沈灼怀手上东西,却没想到二人交换迅速,没两眼,沈灼怀就收了回去。
  “但我有一个要求。”司若语气虽缓,但毕竟是被沈灼怀拿自己私隐威胁,面上还是冷冰冰的,“你也听到先前仵作的尸格汇报了。我知道我自己不是杀人凶手,我也不愿意背负着杀人凶手的骂名、害我师长蒙羞而就此离开乌川。你若要带我离开,便叫他们把尸体取出来给我一观,我要证明我的清白。”
  沈灼怀其实也猜到了司若的脾性,并不意外司若提出这样的要求,做了个手势:“请。”
  二人再度走到武县令面前。
  沈灼怀向武县令提出、哦不是,告知了司若的要求。
  武县令本就是和李明伟说好了,简简单单结掉司若这个案子的,却没料到先是司若如此大胆忤逆,又中途跳出来一个谁都得罪不起的寂川世子,最后还要破天荒地让犯人去验尸!
  这不是扯淡嘛!
  可他哪里敢说什么,“这这这”了半天,扭头望向左右师爷,谁知师爷们也是个孬的,纷纷避开他的目光。
  最后武县令只得叹了口气:“那既然如此……就叫当初给死者陈子荣验尸的那名仵作上堂来吧,司若,你与他先讲清楚,再将尸体与你检验。”武县令抱着“衙门里总该有个能做好事的人吧”的想法,摆摆手叫左右衙役赶快去找来了负责此案的仵作。
  不过半盏茶功夫,仵作便上了堂。
  乌川衙门的仵作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一身粗麻布衣,看着倒是个忠厚老实的面相。衙役去寻到此人时,他尚在自家馄饨面摊前忙前忙后,被叫来衙门,一脸不解,甚至手上还挂着擦拭桌子的抹布。
  “小人王二狗,见过县令老爷。”王二狗见周围这样多的人,还有明显显贵的沈灼怀一行,心中惴惴不安。
  “陈子荣可是你负责验尸的?”武县令打断王二狗的问好,问道。
  “是小人……不知出了何事?”王二狗连忙答道。
  在得知有人质疑他搞错陈子荣真正死因后,王二狗有些慌了,他连连摆手:“这、这是哪个乱说呀,不都是被打死的,还分什么死前死后伤吗?”
  司若闻言,眉头一皱,这王二狗话语之间并不似个专职考过仵作试的人,不然如何会说出如此荒谬的话,他开口:“如何叫死前死后都一样?王仵作,你验尸难道不是遵循《检验格目》规定所做吗,若你有仵作头脑,便会知生前伤损和致命伤损完全是两种不同存在。你这样糊涂,不知要害出多少冤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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